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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很敏锐地躲开了镜子的照射,但他已经被完全地照了进去。 镜子水银面的中心出现了涟漪和波纹,一圈一圈向四周扩开,镜子中倒映出了一个完全和场上任何人样子都不一样的人。 他穿着包到小腿的皮靴,内里穿着陆驿站那晚见过的白色衬衣,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鞭子,微笑着从镜子里踏入了训练场,还对陆驿站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多谢你的恐惧将我召唤到了这里。” 陆驿站瞳孔一缩,他迅速地明白了这个镜子的作用。 这个人利用了他的恐惧和这个镜子,直接来到了异端处理局的内部! 一根银亮锋利的手术刀从白六的斜后方飞过来,白六微微斜身躲过,那柄手术刀直接插穿了墨菲魔镜,巨大的力道将镜面打翻在地,直接击打出了裂纹。 白六微笑着回过头:“喻考官对于毁坏我的私人物品还是那么擅长。” 喻芙同样笑得温和可亲:“白六先生使用下三滥的阴谋诡计也还是这么擅长。” “现在连我们的实习队员的恐惧都要利用了。”喻芙闭着双眼不看场内的一切事物,她脸上的笑云淡风轻,“你从大龙的死的时候,就开始布置这一切了?” “如果你说异端处理局现在的暴动和我现在前来做客这件事。”白六笑得八风不动,“的确是这样的,喻队。” “一个游戏要紧密衔接另一个游戏,才有意思不是吗?” 喻芙平静了很久,才开口:“你要和我玩什么游戏?” “喻队这样的优质玩家和我之间的游戏要留在最后。”白六侧过身,他笑着看站在不远处的陆驿站和岑不明,“不如,先让你们十字军的预备队员,和我这个你们针对了很久的反派大坏蛋,先玩一局试试?” “让我这个大坏蛋亲自来选拔――” 白六微笑着:“看看谁能获得和我下一轮玩游戏的资格。” 喻芙抬手又是一枚手术刀射出去,白六笑着抬手,他的面前竖出一面波动性的水纹墙,吞没了喻芙射击过来的手术刀,又能让喻芙若隐若现地看到墙另一面的景象。 白六微笑着看向水纹墙后的喻芙:“游戏观影的最佳席位,喻队。” “由于你们是新手玩家,我们来玩点简单的游戏――”白六拍了拍手掌,转头看向他身后的岑不明和陆驿站,轻笑着说,“这个游戏叫做天黑请睁眼。” “游戏规则是我数一二三,说天黑了,然后谁先睁眼谁就赢了。” “这个游戏由你们两个新手队员,和所谓的异端一起玩,我让它和你们都闭上所有的眼睛,然后面对面坐下。” 白六的余光瞟到岑不明准备冲过来袭击他,他面色不改地轻微抬手,手前面又出现了一面小型的水纹墙,喻芙刚刚射进水纹墙里消失不见的手术刀此刻从水纹墙内射出,直接穿过了岑不明的肩胛骨,将他钉死在了地上。 岑不明控制不住怒气地想要睁眼,他耳边突然传来了陆驿站平静的声音:“我们和你玩。” “怎么样算我们赢?” 白六的视线扫向陆驿站,陆驿站此刻也闭着眼睛,他脸上的笑又变得饶有趣味起来:“很简单,只要你们当中的一个人在我说天黑了的一瞬间先于异端睁开眼睛,你们就赢了。” “但这也意味着,你们当中有一个人一定会失去自己的一双眼睛。” 白六撑着下颌,他仿佛若有所思地沉思着,脸上的笑意变深:“失去了双眼的那个队员赢得了游戏,保护了另一个人,这当然是很好的,但同时,这个人也再也不能加入了。” “――甚至还要永远退出异端处理局,成为一个被保护的,没有价值的普通废物。” 陆驿站和岑不明的呼吸都是一滞。 “那――”白六微笑着说,“游戏开始,天黑了,该睡觉了,请所有眼球闭眼。” 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岑不明和陆驿站的正对面,上面的眼球似乎被白六的话催眠了般,一个接着一个地闭上了。 “现在我数一,二,三,狼人请睁眼。” 被手术刀钉在地上的岑不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睁开了赤红的双眼,但在他看到那个之前,有个人飞奔站起挡在了他的前面,正对了那个满是眼球的怪物。 岑不明大脑一片空白,他只听到了“嗡崆”一声响,就像是什么东西被挖出来的声音,陆驿站的左半边脸上源源不断地滴落血液,渗进他身边的草地里。 “现在游戏结束了,算我赢吗?”陆驿站声音嘶哑地问。 白六看向挡在岑不明面的陆驿站,略微挑了一下眉,他笑起来:“算你赢了。” 陆驿站呼吸急促,他右眼紧闭,左眼睁开,已经被挖空了,只剩断裂的血管在空荡的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顺着下颌滴落下去。 “真是相当不错的一个热身游戏。”白六打了个响指,挡在喻芙和他之间的水纹墙落下,他转过身去看向喻芙,笑眯眯地说,“现在轮到正式游戏了,喻队。” 他又打了个响指,本来在通讯室观战的十个成员也出现在了训练场地里。 “喻队玩过狼人杀吗?”白六一步一步地走向这群人,脸上的笑越发友好,“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游戏。” “现在我们来玩一个狼人杀的变种版本,叫做,和刚刚的游戏规则又有所不同。” “由于刚刚陆驿站和岑不明这两位新手玩家通关了第一个游戏,所以先让他们当观众吧,剩下的游戏就我们十二个玩家玩就好。” 白六抬眸,他笑起来:“你们十二个玩家里有一个异端,一张神牌,这张神牌就是喻队,其余人都是村民牌。” “你们可以选择牺牲自己,让异端寄生到自己身上,成功收容异端,游戏结束。” “――或者,你们可以选择主动成为狼人,在黑夜里杀死神牌或者屠杀所有村民,屠边之后游戏结束。” 白六的唇边的笑意变得迷离:“无论是哪种选择,你们都不用担心后果,因为法官,也就是我,会在黑夜之后抹去大家的记忆,大家不会记得自己杀死了人,其余人也不会记得,你依旧可以留在异端管理局里做一个无辜的游戏幸存者。” “――又或者,成为狼人之后你也可以选择跟我离开,远离这个危险的异端管理局,成为自由又让别人感到危险的邪恶反派。” “白六――!!”岑不明撑着带伤的肩膀想要站起来。 白六头也不回地轻轻抬手,水纹墙隔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他轻笑着说:“――这是可以隔绝所有攻击的墙,异端的攻击在墙后的空间也是无效的,所以你们在墙后也可以直视异端0573。” “现在好好作为观众待在后面注视这一切吧。” 陆驿站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往下一拉,强制地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水纹墙后面的内容,水纹墙的模糊让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起来,他有一瞬间恍惚觉得自己就像是正在看着一个小电视的观众一样。 太荒谬了。 唐二打满脸怒意地拒绝:“你他妈是狗屎吗?!我才不会陪你玩这种游戏!” 喻芙冷静地下令:“训练生唐二打,配合他游戏。” 唐二打猛地转头看了一眼喻芙,最终紧紧咬住后牙低下了头,服从了命令:“……是,喻队。” 白六微笑着说:“那么游戏开始,天黑了,请所有眼球闭眼。” 所有人包括异端0573的眼球都闭上了。 白六的视线扫向那三个双手正在颤抖的第二支队队员身上,他带着笑意开口说道:“现在,请狼人睁眼。” 在岑不明不可思议地注视下,那三个第二支队队员接二连三地睁开了眼睛,他们迟疑地,缓慢地站了起来,握住了腰后的枪,犹豫地走到了喻芙的面前,举起枪对准了她。 喻芙的呼吸急促了一瞬,然后很快平静下来,声音轻到微不可闻,但依旧清晰平稳: “……白六,异端处理局的暴子弹动,是你策反了第二支队队长让他放出了所有异端吗?” “从玫瑰工厂之前,你就策反了第二支队的人,你故意让第二支队一团的人前往玫瑰工厂查探,诱导董承龙队长过去,将他在那里杀死,同时故意放回了岑不明和陆驿站,藉由陆驿站对你在玫瑰工厂种植下的恐惧,然后通过二队的人给岑不明墨菲魔镜,成功登陆到异端处理局内部,是吗?” 岑不明的呼吸停滞了。 ……是的,之前二队的人来看他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正十字背雕的镜子,说是董队留给他的的相关遗物,可以用来查探异端,希望他好好使用。 ――不要辜负了董队救他出来的一番苦心。 他从来,从来没想到,从开始到现在,他所为之痛苦的一切,只是这个白六和第二支队的人之间做的一个游戏,而他只是游戏当中的一个npc。 白六微笑着回答:“是的,真是聪明的喻队,我可是遵守了和方队之间的游戏规则,没有强行登陆异端管理局。” “不是每个人都像里的人一样,那么有坚定的理想,很多人只想做个普通人。” “但普通人的欲望实在太多了,要让他们满足和背叛都过于简单,我实在是对你们对他们附注信任的程度感到不可思议――” “――毕竟邪恶和欲望,对于人类有天然的吸引力。” 白六垂下眼帘看着喻芙,仿佛叹息般地轻语:“――狼人请杀人。” 三个第二支队的队员对准喻芙高高举起手中的枪,喻芙在被射杀之前,睁开了眼睛,她在白六说出这句话之前,义无反顾地一刀砍向了闭着眼睛的异端0573. 异端0573睁开了所有眼睛看向喻芙,喻芙温柔的笑眼在对视上异端0573的一瞬间空了,她跪到在地,原本好到爆炸的身材开始鼓鼓囊囊地变形,不断生长出奇形怪状的眼球来,她脸上依旧是那种温和有力的笑,语调轻而优雅: “我选神牌自爆。” 下一秒,喻芙被完全寄生,她美丽的脸完全变成了眼球堆叠的样子,喻芙的大脑一片空白,嘴边鲜血不断溢出,她恍惚之间想起了方点。 那个大大咧咧的队长满身是伤的坐在她的面前,问她,喻芙,你最讨厌的死法是什么? 喻芙温柔地笑着说,当然是痛死了啊,队长。 方点一边被喻芙治疗得脸部扭曲拧巴,一边龇牙咧嘴地对她比出一个大拇指,露出八颗牙齿灿烂地笑着说,说喻芙你只会让别人痛死,你自己怎么会痛死呢! ――你是我们队的治疗师,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喻芙缓慢地闭上了空旷的眼睛,她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喉咙里就猛地长出了一个眼球。 她一直以为错误才是致命的。 原来疼痛也可以致命啊。 白六拍起了手掌,他微笑着看向所有人:“真是相当漂亮的回击。” “神牌自爆,就能救下所有人,不愧是治疗师喻队。” “连叛徒都想救下来――”白六侧头看向表情一片空白的那三个第二支队队员,他勾起嘴角,“――不愧是的作风。” 第414章 第一世界线(日+205) 岑不明出院的第二天就又住了回去,这次和他同住一个病房的还有陆驿站。 两个人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地从天黑望到了天明,能隐约听到病房的门外传来兵荒马乱的吵闹和哭叫声: “三支队二小团阵亡!” “一支队五团人去哪里了?!” “二队新一团,三团叛逃!” 陆驿站最终还是在这种吵闹的背景声里疲惫地睡了过去,他是在岑不明急促的喊叫声里惊醒的,陆驿站当时睡得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和岑不明同住病房里,听到有人在梦中嘶哑地喊着喻芙的名字的时候。 他下意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心想我室友又在做喻队的春子弹梦了。 但喻队已经死了。 陆驿站在一瞬之间,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下惊醒过来,他像是从某种和平的日常跳跃到了噩梦里,背后全是冷汗地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慢慢地转头过去,看另一张病床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满额头汗,一看就在做噩梦的岑不明。 不知道岑不明梦到了什么,嗓音干哑地不断喊着喻芙或者喻队,手一下一下地攥紧又松开,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他眼角有泪滑落。 “喻队……”岑不明带着哭腔嘶哑地呢喃,“不要死。” “陆驿站,你不要死……” 陆驿站静了很久很久,平静地回答了岑不明的梦话:“嗯,我不死。” 等到岑不明又睡下去之后,陆驿站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他左眼缠着的绷带还在渗血,医生严厉警告他不能随便走动,但陆驿站实在是睡不着,他还是起身在医务部这边开始闲逛。 到处都是受伤的队员,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但这依旧盖不住浓烈的血腥味。 陆驿站听到这些受伤的队员小声交谈: “外逃的异端基本都被控制住了……事情应该结束了。” “二队的叛徒的头子二队队长被抓了,明天方队亲自审判。” “……二队队长是方队的同期吧?我记得他们两个之前感情还挺好。” “和方队感情最好的同期是喻队吧?诶……现在一个叛逃要被审判,一个……” “……别说了,喻队死亡,方队重伤,我以后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路过喻队的医务办公室了。” 陆驿站的脚步停下,他转了个身,朝着喻芙的医务办公室走去。 喻芙的医务办公室附近十分安静,空无一人,只是门微微地敞开着,陆驿站刚想是谁用钥匙打开了喻队的办公室,他就听到了办公室里传来了方点爽朗的笑声: “喻芙,我来找你治伤了,我这次伤得特别重,二队那牲口把我胳膊都差点砍断了,我当时想幸好我有你,不然这断胳膊估计就要接不上了。” “训练生的时候,我和那牲口老打架,都是你帮我和他缝线的,每次你都温温柔柔地动作,然后缝得我两龇牙咧嘴的,哈哈。” “明天。”方点的声音顿了下,她声音里的笑意逐渐散去,“我就要把那牲口的头砍下来了。” “他背叛了异端管理局。” “那个说跟我们放下大话,说要进入二队,荡平世界邪恶的傻子叛逃到了白六那边。” 方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喻芙,你说他在想什么呢……他明明那么恨白六,那么恨异端,但却和我说出了,异端是绝对不可能杀得完,白六也是绝对不可能战胜的这样的话。” “他说……我拿异端处理局的二队队员的人命去填这个根本不可能填得平的异端黑洞,他问我知不知道每次出外勤要死多少二队队员,他骂我是个残忍的婊子弹子。” “他对着我吼,质问我,说那些一无所知的,甚至辱骂他们这些队员干扰自己他妈的普通人的命就是命,异端管理局二队那么多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他问我,凭什么要牺牲这些队员的命,去救那些毫无价值的普通人的命?” 方点的声音轻到快听不见:“喻芙,你是个医生,你一直在救人,你快告诉告诉我,我想不明白……” “为什么人会对被自己拯救的对象,产生这种憎恨的情绪?” 陆驿站敲门的手顿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进该退地停在门外。 一阵风吹来,门从里面被吹开,方点回过头来:“谁?” 陆驿站:“……” 是他运气原因吗?老是遇到这种事情。 但当陆驿站看到方点现在的样子,他脑子里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清空,变得一片空白。 方点披散着头发,黑色湿濡的半长发半遮半掩地挡住她的脸,她的脸色和唇色都无比苍白,鼻头和眼角轻微发红,一看就刚刚才哭过,眼角还带着泪光。 她左手带着三角绷带被悬吊起来,肩膀上披着一件队长制服,内里是一件宽大了一些的蓝白条纹病号服,没有被板正挺拔地束在一整套的规整制服里,这让方点显得单薄了不少。 方点的对面挂着一件白大褂,白大褂上面别着喻芙的胸牌。 刚刚的方点似乎就在对这件失去了主人的衣服倾吐自己的困惑。 黎明时分黯淡的微光逆着从方点的肩膀上打过来,却再也无法让陆驿站生出初次见到她的那种压迫感。 只觉得……无所不能的方队好像下一刻就要碎在即将到来的阳光里。 “是小陆啊。”方点又笑起来,“我听说你眼睛受伤了,怎么不好好休息,逛到这里来了?” 陆驿站攥紧拳头,他低着头,张了张口:“喻队和董队的死都是因为我,方队,我……” “对不起就不用说了。”方点平静地打断了陆驿站的话,她目光平缓地望着对面那件空空荡荡的白大褂,“这件事追根溯源,是白六的错,是我的错,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件意外导致你承担了他们两个人死亡的错。” “但不是你的错,陆驿站,你也是受害者。” “和白六那家伙玩游戏要牢记一点,不是要赢他才算赢的。”方点回过头看向挂在墙边,喻芙的那件白大褂,语气很轻,“是活下来的人最多,对我们来说才算赢。” “喻芙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你活下来就是她赢得游戏的最好嘉奖了。” 方点露齿一笑,她走过来拍了拍陆驿站的肩膀,在肩膀上长发在光中飞扬,又变得闪闪发亮:“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继续这样好好地做下去吧,陆驿站。” 陆驿站拳头攥紧到指尖发白,他强忍哽咽,大声说:“是的,方队!” 次日,二队叛队者全体审判,陆驿站和岑不明都待在病房里没去。 岑不明两眼发空地望着天花板,陆驿站觉得再这样下去,这家伙说不定会发疯,于是起了一个话题:“你说白六玩游戏,是什么样的规律?” 陆驿站原本以为岑不明不会回答自己,但岑不明几乎在陆驿站开口的一瞬间就回答了。 “恶心的规律。”岑不明两眼发直地回答。 “额……”陆驿站想尽办法把这个话题给续下去,“怎么样一种恶心法?” 岑不明神情恍惚地嗤笑一声:“那三个要杀喻队的师,叛……徒,以为他们不会被其他人记住,白六会抹消所有人的记忆,但白六这家伙的所有人是天然就排除了观众的。” “我们两个观众的记忆没有被抹除,所以最后我们出来指认了这三个叛徒,他们该死的还是得死。” 指认叛徒的岑不明主动去做的,陆驿站从旁辅助,补充细节。 陆驿站静了一会儿:“这三个第二支队的人,和你关系不错吧。” “白六的确抹除了其他人的记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三个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他们现在也不用被送上审判台,他们可以活下来。” “而且白六甚至连这三个叛徒的记忆都抹除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过这样的事,被你指认的时候还以为你是故意在诬陷他们,一直震惊地看着你,以为是你……” 岑不明咬紧后牙没说话,陆驿站静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感觉他们不坏,如果白六不强逼他们选择,或许他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最终他们也没有做任何坏事,如果你不指认他们,他们说不定会慢慢地转变……” 岑不明放在床上拳头攥紧,他狠狠地在床上锤了一下,转过头双眼血红地盯着陆驿站:“但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了!!” “就算他们自己忘了,就算所有人都忘了,但我记得!!” “如果放过了他们,对死去的喻芙队长公平吗?!对所有在这场事故里重伤阵亡的队员们,公平吗?!” 陆驿站静了很久,病房里只有岑不明粗重的喘息声,陆驿站才很平静地开口:“但他们还没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们导致的,是白六。” “喻队做到这个地步也是想他们活下来,而且因为没做的事情去惩罚他们,我总觉得不对。” “但在我心里做过了!”岑不明恶狠狠地反驳,“陆驿站,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 说完这句话,岑不明就从病床上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砰一声关门走了。 他独自一人背对着审判庭那边不断传来的枪声,低头疯狂地快走,枪声每响一次,他的肩膀就颤一下,他就像是在逃避这个枪声般奔跑起来,穿过病房,训练场,最后来到了异端收容处。 岑不明气喘吁吁,表情一片空白地停下了。 把守异端收容处的一支队队员认出了岑不明,问他过来干什么,岑不明沉默良久,他说:“我过来,看看喻队。” 把守的队员有些迷茫:“你来异端收容处看喻队?” 岑不明张了张口,他想起这些普通队员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换了种说法:“……我来看喻队收容的异端。” 这个把守的队员迟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岑不明,想起方点说的不要太过苛待剩余的二队队员的,又说道:“……因为之前的事情,为了安全起见,在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二队的事情之前,二队的任何一个人要进异端收容处是需要方队直接审批才能进去的。” “但你现在因为在进入的考核期,还主动检举了自己叛变的队员,只算半个二队队员,你要是着急想进去,可以戴上限制行动的手铐进去,看你愿不愿意。” 岑不明沉默了很久很久,他缓缓地伸出了双手,哑声说:“你们拷吧。” 在把守队员的带领下,岑不明穿过几次折转的回廊,被戴上了眼罩,走到了异端的面前。 队员也戴着眼罩,避免被看到,他说:“作为的预备队员,你对每个红色高危异端有十五分钟的观察期,十五分钟之后我会把你强制遣送出去。” 戴着黑色眼罩的岑不明点了点头,队员离开口,他推开关押了的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取下了眼罩。 被收容在一个单向可视的玻璃箱内,也就是说岑不明可以看到玻璃箱子内它的动作,但它却看不到玻璃箱子外的岑不明,这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观测者的安全。 岑不明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异端,他隔了很久,伸出带着手铐的双手轻轻触碰这个玻璃箱子,干哑地问: “喻队,你想让他们活下来吗?” “……我那样做,是不是做错了?” 玻璃箱子内,眼球屯食物上的眼球有超过一半都闭合着,肥硕的身体按照某种节律一起一伏,似乎在沉睡着。 岑不明缓慢地弯下身体,闭着眼把眼睛贴了上去。 这种单面玻璃如果贴得足够的近,里面的异端就会感知到外面的东西,果不其然,里面的异端所有的眼球都一下睁开了眼睛,在玻璃箱子内蠕动了起来。 玻璃箱子从里面的某个锁扣被缓慢地打开,发出咯噔一声脆响,里面的眼球异端缓缓地走了出来。 岑不明深吸一口气,他闭着眼睛开始缓慢后退,然后举起双手站定不动,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喻队,你知道怎么开这个玻璃箱子,你还保有一定意识对吗?” 眼球屯食物上所有的眼球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思考岑不明说的是什么。 “如果喻队觉得我做的是错的。”岑不明的眼皮轻颤,他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等下我会睁开双眼,你寄生在我身上吧。” “我数一,二,三――” 岑不明睁开了眼睛。 巨大的眼球屯食物所有的眼睛都闭上了,它没有伤害岑不明,而是所有眼球都像是竭力想睁开一般在抖动着,但被它自身压制住了。 然后缓慢的,它的身体里一根触须末尾长着的一个眼珠子被顶了出来,缓缓地伸到了一动不动的岑不明面前。 那是一颗没有颤动的眼球,它安稳恬静地紧闭着,就好像它根本不想睁开去伤害任何一个看到它的人,所以宁愿自己一直看不见,沉睡在异端的身体里。 ――那是陆驿站被夺走的左眼眼球。 现在喻队想还给他。 “我和您交换这颗眼球。”岑不明慢慢地抬起头,他脸上有泪划过,“请喻队拿走我的眼球吧。” 在他接过陆驿站眼球的瞬间,岑不明的左眼一空,眼泪和血水一起滑落。 ――原来这就是,喻队和陆驿站感受到的痛吗? 岑不明带回了陆驿站的眼球,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的陆驿站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准备借用一些超常规的异端的能力,看能不能把陆驿站掉下来的眼球给他接回去。 而岑不明一个人带着自己刚刚绑好绷带的,流着血的左眼走向了审判庭。 审判庭旁的被枪声惊起的鸽子张开雪白的双翼划过太阳初升的清晨,岑不明用仅剩的一只右眼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然后走向从审判庭里走出来,刚刚行刑完毕的方点。 “方队。”岑不明仰起头看向方点,“我想留在二队。” “我放弃进入的资格。” 第415章 第一世界线(206) 在陆驿站在眼睛痊愈之后,少了一个的竞争对手。 多了一个已经成为第二支队副队长的独眼岑不明。 陆驿站也从第三支队里一个负责清洁的小队员,在两次特大型意外事故惊掉人眼球的完成三连跳,顺利完成了的考核,成为了其中一员。 也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陆驿站的位置来得名不副实。 如果不是十字审判军连损两员大将,最优秀的竞争对手岑不明又因故退出,选择在二队大厦倾颓的时候临危受命,接了第二支队副队长的职位,这位置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 但这些话陆驿站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需要他精力去消化的信息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听好了,的出现是身为邪神的白六和我们之间玩的一种游戏。”坐在陆驿站对面的是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眉目严肃的年轻人,叫吴瑞书,正十字审判军的成员之一,同时还担任了第一支队的副队长。 主要负责第一支队和十字审判军的文书和后勤工作,同时负责基地里所有档案异端档案的信息归纳和整理,据说是个十六岁就进入了十字审判军的天才,训练生的时候纸面成绩非常好,逻辑推理和信息处理能力极佳,几乎负责了一半以上的异端的弱点的勘察记录工作。 但对战成绩很一般,因为肢体不太协调。 在陆驿站进入这半个多月,充分地了解了这位吴副队到底肢体有多不协调――这人上厕所可以把眼镜在马桶盖子上面不小心摔成五截,同时起身的时候又一不小心滑到坐下去。 陆驿站表情空白地看到从吴瑞书被送往医疗室的屁股里把镜片取出来的时候,他对这位副队长的敬仰之情已经荡然无存。 吴瑞书的武器据说是一副家传的太极八卦图,但陆驿站从来没有见吴瑞书用过,毕竟这大半个月吴瑞书都没有出过外勤,一直在和刚刚入队的陆驿站科普他们的头号敌人――白六的相关信息。 “这种东西一开始是被白六直接随意下放的,没有任何规律,导致我们常常去的时候已经造成了大范围的伤亡,也要付出很多才能收容异端,但直到有一次方点抓到了白六的踪迹!” 吴瑞书推了推眼镜,他语气里带出了激动之情,说到方点这位正队长的时候,眼睛忍不住闪闪发光:“方点和白六约定玩一场游戏,如果她赢了游戏,白六就再也不能随意下放异端。” 陆驿站问:“是什么游戏?” 吴瑞书静了一下:“……塔防游戏,听过吗?” “异端管理局就是我们这边的塔,而白六也有自己设定的塔,谁先攻破对方的塔,谁就赢了这场游戏。” 陆驿站忍不住追问:“白六的塔在哪里?” “我们也想知道。”吴瑞书轻声说,“白六每次下放一个异端,就会给我们一部分提示,提示我们去找他设定的塔。” “越是危险的异端里,包裹的关于的信息就越多。” “信息?”陆驿站皱眉反问。 “是坐标。”吴瑞书目光冷静地说,“在一些特殊的异端身上,被收容之后会有一些数字相关的信息,我们已经得到了十二位数字,经过我的多方实验和推测,我怀疑这很有可能是经纬线的坐标,只要合理的排列,我们就能找到白六的。” “马上我们就能协助方队赢得这场游戏,然后停止这荒谬的一切了。” 吴瑞书说着,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忍不住露出个笑来。 “在笑什么?”方点一边穿外套一边从他们旁边的侧门的办公室推门出来,见吴瑞书在笑也笑起来,“这么开心?” 吴瑞书瞬间紧绷身体,十分刻板地对方点点头打招呼:“方队好。” 陆驿站也紧张地两腿并直:“方队好!” 方点笑眯眯,她随手把自己披在肩膀上的半长发拢起扎稳,大力地拍了拍他们挺起来的胸膛:“你们也好啊!” 等到方点离开,被拍得小脸通红的陆驿站捂住自己的胸口和旁边同样红着脸的吴瑞书静静地对视了一眼:“……” 确定过眼神,都是喜欢方队的人。 陆驿站倒是对这个不惊奇,他在入之前就听闻过,吴瑞书的入队途径和他们这些正常的训练生不一样。 吴瑞书是个家境相当不错的孩子,父亲还是个收藏家,但有一次从拍卖会收藏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柄据说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的血灵芝。 这血灵芝被切分成八块拍卖,他父亲得到了其中一块,但没想到这血灵芝还需要人养,十五岁的吴瑞书差点就被他走火入魔的父亲给血祭了,是闻讯而来的方点救下了他。 从此吴瑞书就一门心思想进异端管理局。 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书呆子在异端管理局这种训练比较残酷的地方当训练生,可以说是吃了不少苦头,但吴瑞书总算是凭借着自己好用的脑子和一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拧劲,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方点的副队。 但吴瑞书对于方点的喜欢,与其说是男女之情,更像是一种浪漫幻想和向往,有点像是粉丝对于偶像的爱,是一种非常浓烈的信仰,一种无条件的希望,所以陆驿站从不觉得嫉妒,反而有时候还会觉得有点好笑。 “方队一定可以带领我们打败白六的!”吴瑞书眼睛发亮地握拳,“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陆驿站:“……” 比如说现在。 虽然笑出来对于吴副队长很不礼貌,但他真的很想笑。 “吴副队,十字审判军那么强,感觉已经超出正常人能力的范畴了。”陆驿站虚心请教,“是有某种特殊训练吗?我需要开展这些特殊训练吗?” 吴瑞书静了一下:“不是,我们之所以能做到那么多超出常理的事情,是因为我们有个人技能。” “个人技能?”陆驿站皱眉反问,“这是什么?” 吴瑞书沉默片刻:“是白六根据我们的欲望,下放给我们的某种能力。” “方点找到白六的时候曾经和拼尽全力和他对局过一次,差点死了,白六救活了她,说我很久没有见过欲望这么强烈,可以接近级别的人类了。” “如果不是你不够邪恶,欲望里纯善的部分太多,或许此刻你就已经成功斩杀了我,成为下一代邪神了――白六是这么描述方队的。” 吴瑞书深吸一口气:“方队说,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我们用善的欲望也可以击败你。” “白六说,好,我和你们玩一个游戏,我将你们善的欲望实体化具体化,赋予你们欲望给予你们的能力来反抗我,如果你们真的赢了,我就退出这个世界线。” 吴瑞书又紧紧握了一下拳:“方队一定能赢他的!” 陆驿站张了张口,他当时想问如果输了会怎么样,但最终,看着吴瑞书的脸,他没有把那个问题问出口。 吴瑞书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副队长,他在陆驿站进入一年之内找出了全世界有可能是白六的的十二个坐标,然后依次出动,一个一个地去排除这些坐标。 但就算去到的坐标不是白六的,他们抵达哪里的时候,也免不了要和白六玩一场。 带来的伤亡是惨重的,但也不是都是坏事。 白六在一次游戏内承认了陆驿站作为十字审判军的身份,下放了属于他欲望衍生出来的技能给他。 但陆驿站其实并没有因此而很开心,反而是有点尴尬。 ――因为他的技能武器是一把和方点一模一样的重剑。 当时游戏结束,赢得了和白六之间游戏的陆驿站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技能。 这把重剑啪一下从白六的手上冒出来打到了陆驿站脸上,然后白六看着这把重剑微妙地挑了一下眉头,然后就消失了。 陆驿站直接被重剑拍到地上,他正艰难地想从这把重得过头的重剑下爬出来的时候,转头就看见方点好奇地蹲在他旁边,戳了戳压在他身上,快把他给压瘪的重剑:“陆驿站,你技能武器怎么和我一模一样?” 当时十字审判军里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包括吴瑞书。 陆驿站满脸通红地挠了挠后脑勺,一边往身后疯狂藏重剑,一边磕磕绊绊道:“啊!是因为我比较羡慕方队手上这种武器!我很崇拜方队!” 方点略显疑惑:“但吴瑞书已经够崇拜我了,他武器也是太极图,不是重剑啊?” “咳咳。”吴瑞书一本正经地替陆驿站解释,“可能这是更深一层次的崇拜和欲望衍生出来的武器。” 陆驿站:“……” 倒也不必特意替我解释了,吴副队。 方点摸了摸下巴:“但我的重剑很重诶,陆驿站,你能抬得起来吗?” 正在用全身力气拖拽重剑的陆驿站:“……” 可恶!就是抬不太起来啊!我真是个废物! “那这样吧,既然我们武器都一样。”方点笑着走到了陆驿站身边,她随意地握住陆驿站的手,连带拔起重剑稳稳地往前一挥,夜风吹拂过她的发,方点笑着回眸,发丝从她弯弯的眼睛旁擦过,“你以后和我一起特训,我教你用重剑吧!” 陆驿站大脑一片空白了五分钟,才恍恍惚惚地说出了那个好字。 那天晚上陆驿站是抱着重剑含泪幸福睡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论父母谈恋爱对子女的影响 陆驿站:(踌躇半天不敢靠近摸到了老婆重剑的复制品好幸福呜呜含泪抱着睡觉) 黑桃:(缠着半天不能靠近被老婆鞭子割伤了还被亲了好幸福躺在沙发上装木乃伊) 方点:迷茫.jpg 白柳:…… 第416章 第一世界线(日+207) “现在只剩最后两个坐标点了。”吴瑞书严肃地推了一下眼镜,“我个人倾向于是在海面上这个孤立岛屿,这也是我们下次的目标。” “如果我的猜测正确,我们将会在这个孤立无援的岛屿上正面遭逢白六和他圈养的大堆异端,希望各位今晚做好准备,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出发,散会。” “是!” 散会之后。 持续了两年多高节奏的搜寻,陆驿站早已经习惯了上一秒钟还躺在床上,下一秒钟已经全副武装出发,总之没有一秒钟是属于自己的。 没想到现在走到了尾声,可以拥有简单地喘息,或者是休息的一个晚上时间的时候,陆驿站反而略感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无意识地走到了喻芙的医务室。 这件医务室已经空置了,陆驿站偶尔会过来清理一下站一会儿,抽一根烟平静一下。 对,没错,他学会了抽烟。 一支队是禁烟的,方点有次抓到了躲到喻芙医务室抽烟的陆驿站,眼神很深地和他无声对视了一会儿,似乎在审视他。 陆驿站吓得差点直接起飞,但过了一会儿,方点对他伸手,笑着问:“还有吗?给我一根。” 方点接过烟,很熟练地点上,低着头和他一起靠在喻芙的医务室里安静地抽烟。 烟雾氤氲上她的脸,从她制服的领口上划过,散成不着边际的烟尘,然后陆驿站听到方点带着笑,轻而恍然地说:“一支队禁烟的命令是喻芙连同其他人背着我通过的。” “其实是给我下的命令,我吸烟太多了,他们觉得对身体不好,老是说过我不是被异端搞死,而是自己抽烟活活抽死的。” “没想到。”方点转过头来笑着看怔愣的陆驿站,“我还没来得及抽死,他们就被异端搞死了。” 方点几乎几口就抽完了一根烟,然后又很自然地伸手到陆驿站面前:“再来一根。” “没,没有了。”陆驿站磕巴了一下,“刚刚那个是最后一根。” 方点抬眼,她笑意很淡地从陆驿站嘴边那根还没怎么动的烟上一扫而过,然后很自然地伸手夹出这根烟,在陆驿站面前晃了晃:“介意我抽这根吗?” “不,不介意!”陆驿站表情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要升天了。 “谢啦!我有点犯烟瘾了。”方点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陆驿站的肩膀,她含住那根烟,很轻地用牙齿咬住烟嘴,低下头用打火机点上了这根烟。 打火机的火光摇曳地映照在方点的侧脸上,有种很温柔的美感。 “吸烟其实是一种很堕落的行为。”陆驿站听到方点轻声说,“我常常怀疑烟是不是白六那家伙包装好然后投放的一种低危害成瘾性异端,缓慢,又无声的腐蚀很多人。” 方点轻轻呼出一口白色的烟气:“比如我。” “人是很难和自己的负面欲望抗衡的,我很明白这点,我自己连烟都戒不了,却指望赢白六,实在是有点可笑。” 方点低下了头,她很轻地笑了一下:“但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希望我戒烟的人还存在,每个吸烟的人都有希望他们戒烟的人存在。” “――那我就不会输。” 方点吸完最后一口,笑着对陆驿站挥挥手:“戒烟吧,陆驿站。” 在那之后,陆驿站很久都没有偷跑过来抽烟,但或许是动身前一晚实在是太心潮起伏,陆驿站没忍住,他又来到了这里,情不自禁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结果他刚点,背后医务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叼着烟的陆驿站一回头,就看到方点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非常自然地走到他旁边:“还有吗?来一根。” 陆驿站:“……” 这个说着自己要戒烟的女人为什么每次向他要烟抽都那么理所当然? 方点仰头望着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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