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珠子?转到白柳身上:“白六大人呢?” 白柳缓慢垂眸,语调顺从:“我会在?这里好?好?供奉邪神大人的。” 老仆人略显满意地收回视线,弯了弯腰,拉住门躬身离去:“一会儿我们会帮忙把各位大人在?船屋的东西送过来,请各位早点休息吧。” 北原家的人行动速度极快,说是一会儿就?是一会儿,白柳他们入住这个阁楼不到十分钟,就?犹豫寡言少语的佣人将白柳他们的行李搬了进?来。 苍太看见关在?笼子?里的小黑猫眼?睛一亮,一打开刚想抱对方一下,结果小黑猫扭着屁股从笼子?下面钻出?来,音调高亢地咪了一声就?往坐在?阁楼窗边的白柳那边跑了。 白柳用两指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聚拢在?他脚边的两只猫,视线从推开的窗外,穿过渐渐昏黄漆黑的夜色,落在?了丛林深处的鹿鸣神社里。 苍太走到白六旁边,小声地问:“白六大人的爱人,就?是住在?那个神社里邪神吗?” “不是住。”白柳收回视线,眼?神垂落到自己怀里的乖巧蹭手的小白猫上,“是被?困在?那个神社里。” “所以我要去把他带出?来。” “……刚刚你问了神社的钥匙。”苍太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白六你是要入夜之后去偷钥匙吗?” 白柳平淡地嗯了一声。 苍太瞬间紧绷:“但是那个老仆人说北原家晚上会有怨灵,白六你也不知?道钥匙在?北原家哪里,这风险太大了吧!” “这些都有办法解决。”白柳抬眸看了苍太一眼?,“只要苍太你愿意帮我。” 苍太一呆:“我要怎么帮你?” 白柳:“在?这里找出?北原小葵。” 入夜之后,北原家的庭院天?色漆黑,草木在?回廊上倒映出?不详的暗影,假山石旁的石炉不分昼夜地工作着,闪烁着微弱的,宛如鬼火般的火,空气中蒸腾着一股粘稠又湿热的水蒸气。 趁着夜色跑出?来的苍太低着头在?回廊上跑得飞快,根本?不敢抬头看周围的景象,在?心里快速默念着白柳交代他的事宜―― ――北原小葵作为北原家的祭品之一,和她的弟弟都是第一年开展邪神祭的时候被?北原家买进?来的。 而去年北原小葵的弟弟被?献祭了。 这位弟弟被?北原家有意蓄养,身上背负了一年余接近两年份额的痛苦,一次性献祭换回的愿望直接让北原家发展成了鹿鸣县第一,足以看出?这两年内小葵的弟弟在?北原家过得有多么痛苦。 那更不用说身上背了三年痛苦的小葵对北原家的价值有多大了,这绝对是北原家最有分量的祭品之一,难怪逃出?去都被?抓回来了。 白柳撩起眼?皮,平视着苍太:“神社的钥匙应该就?在?北原小葵,或者是北原小葵的弟弟身上。” 苍太一愣,满是迷惑:“诶?!神社的钥匙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吗?为什?么北原家会把钥匙放在?祭品的身上?!” “因为他们是离神最近的人。”白柳望着苍太,“这是一个妄想自己离神越来越近的家族,他们把宅子?修在?可以仰视神居所的地方,将我们居住的阁楼修建得可以俯瞰神社,他们对邪神有一种极端的向往和崇拜,那么关住神的钥匙大概率也会放在?离神最近的北原家的人身上,也就?是祭品身上。” 苍太还是有些犹豫:“可就?算是放在?祭品身上,为什?么白六这么笃定小葵和他弟弟?北原家的祭品不止这几个啊……” “是不止这几个。”白柳语气平静,“但论起对北原家贡献最大的,最有纪念意义的,就?是他们姐弟两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北原小葵和她的弟弟应该是北原家第一对和。” “他们是第一对代表北原家走进?神社的祭品。” 苍太现在?都忘不了他当时听到白六这个判断的时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感觉。 他如今走在?温暖的夜色里,右手边庭院里的花在?开,水在?流,他深吸一口气,尽然是富贵暖和的香气,苍太却觉得这香气就?像是祭品在?痛苦嚎叫之时的怨气养出?来的东西,表面暖意融融,实则寒气刺骨。 白六说,北原小葵作为最高贵,最有价值,拥有三年痛苦熟成期的祭品,一定住在?北原家最高,离神最近的阁楼上。 苍太用各种借口绕着他们住的地方跑了两圈,终于看到了在?他们所居住的阁楼对面,有一所建造得特别高的阁楼。 这个阁楼上只有一个房间,就?像是烽火台一样?下方都是空的木架,只有一个长长的阶梯从阁楼的大门通往下方,阶梯入口处有两个佣人把守。 苍太将自己偷偷隐匿在?草木里,望着那两个侍卫,然后仰头看着那个门窗紧闭,修建奢华,周围堆满鲜花的木制阁楼。 北原小葵就?住在?那里。 “简直像是公主住的地方一样?。”苍太有些恍惚地轻语,“但其实只是个祭品而已……” 说完,苍太在?草丛中蹲下,开始耐心地等?待。 入夜之后,这些佣人应该会离开把守处,因为庭院里有怨灵游荡,他们应该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或者是就?近住在?侧室看守小葵。 果然,没一会儿,这两个佣人便爬上了阁楼,一左一右地进?入侧室睡了。 苍太长舒一口气,他在?草丛中潜心,吊在?阶梯的背面,咬牙一梯一梯子?地爬了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抓住窗台的缝隙,轻轻叩响了一下。 “小葵。”苍太非常轻声地贴在?窗边询问,“我是苍太,你在?吗?” 隔了很久很久,久到苍太以为小葵不会开窗,窗户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了,穿着贴身衬衣,脸色憔悴而惨白的小葵出?现在?了窗边,她语气冷漠:“你来干什?么?是北原家玩的什?么哄我逃跑又抓回来,然后让我更痛苦的新把戏吗?” 苍太一怔,还没等?他开口,北原小葵就?又要漠然地把窗户关上了,他一急,强行地翻身闯入了小葵的居室内,一边解释一边摇头:“不是,我是被?北原家选中的侍从。”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的祭品大人,也就?是白六,他想要神社的钥匙。” 苍太急切地望着小葵,双手合十地拜托:“他说你会帮我的,钥匙在?你身上吗?” 小葵一静:“白六,他让你来找我要神社的钥匙干什?么?” 苍太挠挠头,思前想去还是选择如实以高:“他说神社里的邪神大人是他的爱人,他要带对方私奔。” 虽然白柳没有说得这么直接,但在?苍太这里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小葵脸色一变又一怔,她仿佛像是真的听到了很好?笑的话一样?拍着地面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带邪神私奔……哈哈,哈哈哈!” 这可把苍太吓得不轻,跪着上前捂住小葵的嘴:“别笑了!要是等?下把佣人招过来就?完蛋了!” “不会的。”小葵懒懒地仰天?躺在?地面,双目失去焦距地望着阁楼的天?花板,喃喃自语,“我经常半夜这样?神经病地笑,他们不会管的。” “他们只需要确保我活着,我痛苦着,就?可以了。” 苍太又是神色复杂,又是满心疑惑:“你刚刚在?笑什?么?” “笑白六随便编了一个谎话你就?信了。”小葵懒散地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眼?角的眼?泪,“他和邪神不可能?是恋人的,更不用说带邪神私奔了。” 苍太不服,他反驳:“但是白六大人说起邪神的时候,我觉得他很认真!” “认真嘛……”小葵恍然轻语,“我弟弟也是个很认真的人,他曾经也说要带我逃离这个地方。” 苍太一顿,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你和你弟弟,也是一对祭品和侍从吗?” 小葵闭了闭眼?:“嗯。” “我是祭品,他是侍从。” “我弟弟小我三岁,对这些事情懵懵懂懂的,无法理解很多事情所涵盖的意义,所以也很难痛苦起来,就?算被?北原家的人折磨了,殴打得浑身是血,但过一会儿见到我又破涕为笑,抱着我喊姐姐,和我撒娇了。” “他只懂痛,不懂苦的。” 眼?泪从小葵紧闭的眼?角滑落,她的声音变得嘶哑:“但我看他那样?,我很害怕,我一直很痛苦。” “就?算被?同样?的折磨,我的痛苦也远胜于他,就?好?像他不懂的那份痛苦也转移到了我身上,所以我一直是祭品。” “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然后等?到有一天?我被?献祭,他就?会被?北原家放逐,可能?会回到船屋过笼养的生活,那就?算那样?,我也觉得比留在?北原家做祭品要好?。” “因为他一直都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我知?道就?算笼养,他也能?过得很幸福快乐,不会痛苦,因为这就?是他从一个小孩子?开始到现在?就?认识到的世界,他什?么都不懂。” “他以为这就?是世界本?来的样?子?,世界本?来就?是这么残酷的。” “但有一天?。”小葵睁开了空洞的眼?睛,“北原家派了老师给我弟弟和我。” “他们开始教导我们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每一天?每一天?,我们都要看很多过得比我们幸福很多的人,成千上万,上亿,他们从出?生开始就?会有一对爱自己的父母,会有很好?的朋友,正常的学习,长大,拥有爱自己的人,和对方结婚,生小孩,然后在?这个世界里继续这么幸福地生活着。” “那些老师会告诉我们这才?是正常的生活,大多数人过的生活,我们是异类,我们过的是一种不正常的,低贱的,要被?折磨才?能?生存的生活。” “然后北原家的人一边这样?教导我们,一边变本?加厉地折磨我们。” “比如今天?告诉了我们爸爸妈妈都会爱自己的孩子?,明?天?就?邀请我们的父母来看我们被?折磨,然后给他们很多很多钱。” “今天?告诉了我们大家都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小动物一起玩耍,明?天?早上我一起来,我就?看到了窗外挂着的晴天?娃娃从娃娃变成了我的小狗。” “太阳那么大,我的小狗就?挂在?屋檐下,舌头吐出?来,脖子?戴着的项圈有我给他缝制的小花,苍蝇围绕着他。” “当我和我弟弟一边崩溃地大哭一边把小狗的尸体放下来的时候。”小葵麻木地流着泪,“我弟弟他终于明?白了。” “这个世界不是那么残酷,只是对我们残酷而已。” “他对我说,姐姐,我一定要带你逃离这个地方。” “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一定要变得比我更痛苦,他想成为祭品,他在?被?折磨得快疯了的时候就?会来找我,一边哭一边说,姐姐,只要我献祭一次,我们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邪神大人一定能?看到我们的痛苦。” “只要我将痛苦献祭给�k,完成一次献祭之后,我们就?跑吧,逃离这个地方。” “他哭着和我说,我们逃去我们在?书本?和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地方,我们可以养很多的小狗不被?吊死,也不用被?爸爸妈妈每天?看着我们被?摁在?狗盆里一边鞭打一边吃狗食。” “姐姐,一定会有很爱我们的人存在?的,我们遭受这么多的痛苦,就?是为了未来能?遇到那些幸福的事情,一定要有希望。” 小葵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那些老师教导我们这些就?是为了能?让我们心怀希望。” “只有有希望,折磨带来的痛苦才?能?长久,我们才?不会轻易地自杀,我们会为了那个希望的存在?一直,一直地忍耐下去,直到祭祀那天?。” “我的弟弟他真的成了祭品,而我变成了他的侍从。” “在?他被?送去神社祭祀那天?,我反复地向北原家的人确认了,只需要为北原家献祭一次痛苦,我弟弟就?能?拿到很大一笔钱,他们也不会限制我弟弟的行动,他的确可以随时离开鹿鸣县。” “我看着他走进?神社,然后里面传来了神社松动的声音,周围的人都很激动,说邪神大人睁眼?了,从神龛上走下来了,我当时也很激动。” “然后我弟弟从神社低着头抖着手走了出?来。” 小葵转头,用一双流着泪的,死寂的眼?睛望着苍太,但是她嘴角却在?笑,笑得肆意,声音嘶哑: “北原家其他人都在?往神社里冲去许愿,只有我上前扶住了我快要跌倒的弟弟,他抬起头,用一种完全空白的眼?神望着我,双手冰冷得就?像是一具尸体,说话完全就?是前言不搭后语,一张口口水就?往下滴,但我还是靠着多年和他的默契,拼凑出?了他想告诉我的东西。” “他说,姐姐,这是一个骗局,一个谎言。” “如果祭品的痛苦不能?打动邪神大人,邪神大人就?不会睁开眼?睛从神龛上走下来实现人的愿望,祭品就?不能?离开这里。” “如果祭品的痛苦能?打动邪神大人,邪神大人睁开了眼?睛,祭品只要看了一眼?邪神大人的银蓝色眼?睛,我们就?会发疯,就?会自杀。” “我们跑不掉了。” 小葵癫狂地笑了出?来,她泪如泉涌:“然后我的弟弟,在?回来之后就?挂在?了我的屋檐外面吊死了。” “――就?像是一个晴天?娃娃。” “你告诉我。”小葵扭动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她撑着双臂,凌乱的头发从她毫无血色的侧脸旁滑落,她神经质地笑了两声,“连看都不能?看一眼?的邪神――” “白六是怎么爱上�k,和�k成为恋人的?” 第441章 邪神祭・船屋(日+217) “你的弟弟死了?!”苍太脑子?了一片混乱, 他?不可思议地后退了两步,“但白六大人说要去找你的弟弟!” 小葵侧过头,她躺在地上?无?意识地闷笑, 笑得整个?身体都在抖:“找我弟弟?那他?只能去哪个?放满祭品牌位的神社里去找了。” “但是现在这个?点,白六过去神社可见不到我弟弟, 只能见到我弟弟的……” 苍太惊恐地抬起头:“怨灵吗?!” “不是我弟弟的怨灵, 我弟弟不葬在神社里。”小葵古怪地微笑起来,“北原家的神社里可是不准放祭品尸体的。” 苍太惊呆了:“神社里不是用来祭祀祭品的地方?吗?为什?么会不准放祭品的尸体?!” “祭祀祭品怎么能放祭品呢。”小葵转动了一下?眼?珠, 望向着苍太, “当?然要放比祭品的尸体可怕得多的东西了啊。” 小葵脸色惨白, 捂嘴咯咯咯地笑起来:“你猜神社放了什?么?” 神社外面,白柳静静地站在哪里。 入夜之后,神社紧闭, 门缝里传出来一股莫名的血腥气,能看到纸门里面扭动的,某种怪物的阴影, 门前面挂了一根粗壮手搓的注结绳,上?面隔着一定间距挂着御宣纸――传说可以用这些东西封印住邪恶的妖怪。 而绳子?破损, 妖怪就会被?放出来。 白柳抬手撩开绳子?, 神色平静地踏步走进了夜色中的神社。 他?周围荡出一层半透明的水波,水波层层外扩然后消散, 注结绳断裂,御宣纸上?晕染出血迹,白柳周身气温顿时降低了好几度,神社在没有任何开灯的情?况下?自动亮了起来。 这光线是一种晦暗的, 摇晃的橘黄色火光,不是神社里的灯的光线, 反倒像是某种巨大的动物的瞳孔在黑夜里散发出来的诡谲荧光,带有一种危险的窥探意味。 有风从密闭的神社里就吹出来,就像是呼吸一样?一下?外吹,一下?内吸,来回地吹拂,荡起白柳的衣摆,还带着一股浓烈的,仿佛恶犬口中的腐肉腥气。 白柳就像是没闻到一样?,表情?浅淡地走到了巨大的木柜上?供奉的神龛面前,双手合十礼貌地微微欠身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撩开下?摆,踩上?了神龛。 那呼吸一样?的起伏风仿佛错愕般的停了一下?,然后风猛地变大了,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仿佛一只狗狗在对着冒犯自己主人领地的贼人暴怒地龇牙,呼出鼻息,喉咙里发出警示的咕噜声?,木柜的背面出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黄色眼?睛,直勾勾地,充满恶意地盯着白柳。 白柳对所有的异样?熟视无?睹,他?爬上?了第一层木柜,仰头看到了放在木柜最高处的神龛。 神龛里放着一个?年纪不过十二三的小男孩的黑白照片,面容稚嫩,拍照的时候正?在傻乎乎地笑着。 ――这是北原家整个?神社内,唯一一张笑着的祭品遗照。 照片下?面放着牌位,上?面写着。 白柳伸手去拿下?那张照片,毫不犹豫地伸手直取神龛下?面的黑色坛子?,他?摸到了湿漉漉又充满血腥味的一条动物尸体,然后他?握住取了出来。 是一条脖子?被?人为拧断,浸泡在某种防腐制剂中,一只小小黑色柴犬尸体。 柴犬手脚软塌塌地贴着肚皮垂落,不断有液体滑落滴在地上?,眼?睛原本应该是明亮的澄黄色,但此?刻已经浑浊到只能看出一层黄蒙蒙的色泽了。 背后那只澄黄色巨大眼?睛里的黑色瞳孔在看到北原次郎的遗照被?取下?来的瞬间骤然一缩,变成一条竖线,瞳孔周围虹膜的光影流动,神社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去,有什?么东西从木柜后面跳了出来,对着站在木柜上?的白柳龇出尖牙,吠叫而去。 在一片漆黑中,某种巨大的兽类咆哮响彻神社。 阁楼。 苍太急得抓耳挠腮:“白六现在过去神社里,小葵,算我求你了,你能告诉我神社里放了什?么东西。” “如果神社里没有放祭品尸体,为什?么那个?老仆人会说神社那里有很?可怕怨灵,让我们不要夜里出来啊?” “神社那里当?然有怨灵了啊。”小葵诡异地勾起嘴角,“哪里的确没有放祭品的尸体,但放了和祭品拥有同样?名字的宠物的尸体。” “动物形成的邪灵可是比人恐怖多了。” 跪坐在地的苍太一呆,错愕反问:“宠物的尸体?!怎么会是宠物的尸体!?” 小葵斜着眼?看向苍太:“当?然是宠物的尸体。” “北原家这群人天天折磨祭品,怎么会害怕祭品形成的怨灵呢?就算人变成了鬼,也是鬼害怕人才对吧?” 小葵脸色淡漠地继续说了下?去:“但动物却不一样?。” “它们记性不如人好,变成怨灵之后不会记得生前谁折磨过它们,只会记得谁是它们的主人,那么它们形成的邪灵会为了护主,疯狂地攻击靠近祭品神龛,也就是它们主人的人类。” 苍太听得人都恍惚了,瘫坐在地:“……为什?么神社里会是宠物的尸体?” 小葵说:“因为祭品的尸体是不能入神社的。” 苍太迷茫地反问:“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小葵笑了起来,她笑到呛咳,笑到流泪,还在大笑:“因为神社不接受枉死之人。” “这里的祭品要么就是忍受不住痛苦,在邪神祭之前自杀而亡,要么就是忍受住了痛苦,在邪神祭上?成功献祭,但因为看到了邪神的眼?睛发疯自杀而亡。” “自杀之人皆为枉死之人,是不洁的,不能进入神社接受供奉。” 小葵的脸色变得狰狞,她锤着地板恶毒地咒骂着:“但北原家这群傻逼,明明是在享用这些祭品的痛苦,偏偏还要装模做样?地立个?牌坊美化这些祭品的痛苦,美其名曰表彰他?们对北原家的贡献,就好像这样?痛苦就不再是痛苦,而是他?们自愿的牺牲罢了!” “而立神社供奉祭品,这些祭品大都都是自杀惨死,又不符合神社圣洁的规矩。” “所以这群人想了一个?办法。”小葵双手撑着地板坐了起来,她直勾勾地望着苍太,脸上?一丝情?绪也没有,“他?们决定用替代品代替祭品放入神社,接受祭拜。” 小葵说到这里,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了下?去:“我本来想把我弟弟的尸体下?葬到海边的,但北原家的人说他?们会让我弟弟入神社,可以一直被?祭拜,被?感激,这样?的话自杀之后我弟弟的怨灵说不定就能成佛,而不是形成地缚灵一直被?困在北原家。” “我虽然怨恨他?们,但我真的很?想我弟弟能离开这里,哪怕是做鬼离开这里都好。” “所以我答应了他?们,让他?们带走了我弟弟的遗体。” 小葵扯了一下?嘴角:“我弟弟和我一样?,都养了一条和自己名字一样?的柴犬,我的柴犬死了,但他?的还活着。” “在我弟弟之后,那条柴犬趴在我弟弟吊死的那个?屋檐下?,不吃不喝了三天多,直到我强行地灌它吃东西,让它活了下?来。” “在那之后,它似乎意识到了我弟弟已经死了,我给它东西它会吃,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屋檐下?发呆。” 小葵脸上?缓缓有泪滑落:“它原来是条很?温顺的狗,被?怎么打都不伤人,但在我弟弟死后,当?我被?北原家的人折磨的时候,它会疯狂地冲过来对那些人龇牙,想要保护我,被?打了好几次也不后退,特?别犟。” “――就像是我弟弟生前做的那样?。” “它一直会跟在我左右,但在我弟弟的神龛做成被?送进神社那天,我却怎么都找不到它。” “我在院子?里找啊找,喊啊喊,喊它的名字――次郎,次郎,次郎你去哪里了,快出来啊次郎。” ”我从天亮找到天黑喊到天黑,还是没有找到那条柴犬。” 小葵侧过来看向呆滞的苍太,扭曲狰狞地大笑着,泪如泉涌:“然后我终于找到了它。” “他?们让我去刚刚落成的神社祭拜我的弟弟,我一边担心次郎一边去了,然后在我弟弟的神龛里,我看到了被?拧断脖子?灌封起来的!” 小葵撕心裂肺地哭着:“他?们这群畜生,明明有那么多可以替代的东西,偏偏选了!” “他?们就是想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侍从继续痛苦!变成下?一轮里的祭品!” 小葵哭到嗓音嘶哑,发不出声?音,眼?泪麻木地流下?:“在那之后,我听到了怨灵的传闻。” “我知道是的鬼魂化成的怨灵日夜在神社守护着我弟弟的神龛,除了我,只要任何人在胆敢抬头看他?一眼?,就会被?追着这个?不敬我弟弟人,将对方?拖进神社撕咬致死。” 小葵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她满脸是泪,眼?神恍惚:“白六要是去神社,在见到邪神之前就会被?当?成骨头给吃掉了!” ”什?么!?我得赶快回去告诉白六大人这件事!”苍太惊慌地想要从窗户翻下?去。 但他?刚一站起来,小葵扑过来死死攥住了苍太脚腕拉倒在地。 小葵表情?凌乱迷离地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笑容诡异无?比:“很?久没有被?放出来吃人了。” “与其让你的白六大人痛苦不堪地给北原家做祭品,为他?们的发展做贡献,不如让他?好好喂喂吧。” 白柳随意地盘坐在神社的地上?,左手轻抚摸他?旁边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色柴犬。 这条柴犬眼?瞳金黄,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不适的怨气,脖子?上?能清晰地看到拧断凸出来的白骨,但却很?违和地不停顶蹭着白柳的手,还哈吃哈赤地吐舌头,伸出白骨裸露的脖子?给白柳撸。 白柳面不改色地撸了几下?,柴犬瞬间就翻倒露出了肚皮,当?这条柴犬倒在白柳外衣上?的时候,它就像是嗅闻到了某种陌生的气息,瞬间就龇起了牙,但当?白柳伸手过去的时候,它略微疑惑地嗅闻了两下?白柳的手,又躺下?露出了肚皮。 然后继续重复上?述的过程。 它对白柳身上?的气息极为陌生,但它对白柳手上?的气息却很?熟悉。 ――那是它主人的姐姐,小葵的气息。 白柳垂眸看向自己手上?的东西――那是一卷柔细的发丝,这是他?从爬上?去的苍太扔下?来的窗户外帘上?取下?来的。 这是小葵的头发,也是这个?怪物的弱点之一。 从北原家门口的两座柴犬型的石灯笼,上?一年的祭品是小葵的弟弟,到神社这里最顶端的祭品遗照长得和小葵有几分神似,老仆人说神社不接收枉死之人,但神社这里的祭品却有小葵的弟弟,这些信息结合起来,足够白柳推断出钥匙在哪里了。 白柳缓缓地用两指顶开柴犬尸体的牙齿,滑入喉咙,取出了一柄包裹在塑料膜内,样?式古旧的钥匙。 白柳把头发放在了黑狗怨灵的鼻尖,然后转身走出了神社,一个?人在夜色里披着薄得几乎透明的一件白色松垮外衣,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脸色平和地向着在北原家之上?的神社走去了。 正?在窗台上?奋力挣扎的苍太突然看到通往神社的道路上?亮起里一盏很?暗的灯,挣扎的动作顿在哪里,紧接着小葵也看见了。 她猛地拨开苍太,伸惊愕地望着那盏不断向神社靠近的灯:“白六居然真的拿到了钥匙……” “这家伙不要命了吗?拿到钥匙就直接往神社里冲。”小葵喃喃自语,“他?不怕邪神让他?发疯吗?” “或者说,你一直都在为邪神发疯呢,白六……” 小葵恍然地望着那盏顷刻就靠近了神社大门的灯: “……该不会真的是恋人吧?” 苍太小声?辩驳了一句:“都和你说了啊,邪神大人是白六大人的爱人。” 小葵神色瞬间冷静下?来:“是爱人又怎么样??他?打开了神社一样?见不到邪神的。” 苍太不可思议地反问:“为什?么?!” 小葵冷笑一声?:“这个?邪神只有在感受到足够痛苦的人的时候才会睁开眼?睛,其他?时间都是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被?封印在一个?巨大的神龛里,没有任何人,能用任何方?式能将�k唤醒。” “北原家拿到钥匙之后也曾经想用各种办法把邪神逼醒,但除了让他?们派去靠近邪神的人被?异化,变成怪物自杀或者是被?杀,没有任何进展。” 小葵的目光落在山顶的那盏微光上?,语调极冷:“那是一个?很?残忍的邪神。” “和这样?的人□□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和神□□人这种事情?,是他?一厢情?愿的吧。” 苍太气得脸都红了,用力挥舞拳头:“才不是!白六大人说他?们是一对爱人!一对!” 小葵用余光扫了一眼?苍太,又转回山顶,她望着那盏灯光,语气和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好似恍惚,又好似询问: “以人类痛苦为食的邪神,也会懂什?么是爱,怎么去爱一个?人吗?” 白柳仰头看了一眼?封闭起来的大门,提着灯照了一下?,没有一丝犹豫地将钥匙插入了钥匙孔,然后转动。 “吱呀――!” 伴随着细微的尘土和枯叶落下?,门被?白柳推开了,他?提着一盏摇晃的煤气灯往里走去,推开一扇又一扇,一扇又一扇的和室门,来到了一个?屋檐飞翘的神社木屋前。 飞翘的屋檐上?绑着用来许愿用的摇撞铃,铃铛下?面悬挂着一根粗大的绳索,木屋前面放着赛钱箱,透过赛钱箱最上?面一层的隔层,能看到里面散落的零钱,这些是人们用来向邪神许愿的寄托物――硬币。 白柳垂眸,他?看向挂在自己心口上?的游戏管理器――一个?硬币。 原来是这样?,硬币,人向神许愿的寄托物,所以才是他?们这些玩家进入邪神的游戏之后系统管理器的样?子?。 ――因为这就是你向邪神许愿的媒介。 白柳抬起头,他?绕过撞铃,跨过赛钱箱,推开最后一扇木门,终于来到了神社的室内。 室内很?大,地面上?铺了一些榻榻米,正?对的地方?是两扇隔地有一段距离,安置在中央的木门,在中央合着,看制式应该是一个?巨大的神龛。 如果没有意外,谢塔就在里面了。 白柳停在这个?神龛前,他?伸出手想要拉开这个?神龛的门,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伸出的手在触碰到神龛门阀的一瞬间,就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地静了好几分钟。 他?很?少做事情?犹豫,因为这个?世界上?能让他?犹豫的事情?很?少。 ――但这个?时候推开木门一定是其中一件。 白柳垂下?眼?眸,他?看着自己停顿在木门前的手。 这条游戏世界线里的谢塔,应该是在遇见他?以前其他?世界线的里谢塔,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从前的谢塔。 无?论白柳之前怎么探究和追问,谢塔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自己的从前,而这个?就像是谜底一样?的东西,现在终于在白柳面前展开了。 ……从前的谢塔,一个?被?杀死过后的谢塔,在见到他?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 ……会杀了他?吗?会恨他?吗?还是会干脆就是当?做他?不存在,就像是对这条世界线里的做的那样?? 就像是谢塔在福利院,对其他?小孩做的那样?。 谢塔好像一直都无?法理解人类,他?忽略小孩,忽略投资人,忽略周身的一切,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在世间存在着,眼?里从来没有装下?过任何靠近过他?的人类。 白柳是从谢塔这里开始明白,神的眼?里,好像是容不下?人类的,不是因为傲慢,只是单纯地因为…… 无?法产生感情?。 所以白柳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类当?中,那么多小孩当?中,那么多当?中,谢塔只会看他?。 他?问过谢塔,谢塔想了想,回答他?:“问题其实不出在我的身上?,是出在白六你的身上?。” 白柳当?时觉得非常好笑:“问题还能出在我的身上??” 谢塔认真地望着他?:“是的。” “因为你望着我的眼?神,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我,都一定会回头的。” “眼?神这种东西无?法说服我。”白柳撑着下?巴懒懒地笑着,“你是怎么区分我看你的眼?神和其他?人看你的眼?神的?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望着你,你也能区别出来吗?” “我能。”谢塔用那双银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白柳,“因为你是不一样?的。” “无?论有多少个?,这些人当?中只有你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当?你用那种眼?神看我的一瞬间,我就被?你赋予了灵魂,产生了感情?。” “我是因为你,才有了灵魂的。” 白柳推开了神龛的门,神龛内巨大的光线落下?。 神龛推开之后是后院,夜深了,能看到有个?人坐在回廊上?的轮廓,走进了,能看到月光下?这人一头柔顺银蓝色的长卷发垂落腰间,泛出一层柔和的微光。 他?穿着宽大的狩衣,看着大概有十八九岁,身形欣长而流畅,脚上?带着金色的锁链蜿蜒到身后,这人似乎正?低头看着一本书。 后院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金鱼池子?,里面有漂亮的橘红色金鱼游来游去,花一样?的尾鳍在水面上?打出粼粼波光,折射到书页和这人的安静的侧脸上?,长睫上?就像是落满碎雪一样?,落满了水光和月光。 白柳停在了他?的身后,一个?差不多能看到书的位置。 夜风吹来,树林沙沙作响,两个?人宽大透薄的纱织外衣皆在风中舒展,就像是翩跹的叶片一样?交叠在一起飞动。 这个?人放下?了书,回过了头,他?抬眸,露出那双白柳熟悉不已的银蓝色眼?睛。 夜风在两个?人之间吹拂,谢塔隔着被?吹起的纱衣望着白柳,神色轻淡地扬了扬手上?那本破碎之后又黏合的书: “我没见过你,你是第一次来神社吗?” “要一起看吗?” 第442章 邪神祭・船屋 月光在?游着金鱼的水池面上映照出鱼鳞般的碎光。 两个人的剪影倒映在?波光潋滟的水面, 凑得很近地共读一本书,微卷的夜风将两个人的轻声?交谈吹散,万籁俱寂中只能听到泉流和鸟鸣。 “这本书怎么被撕碎了?” “被我之前在?的一个福利院的小孩子撕碎了扔在?了池塘里, 但我实在?是很喜欢这本书,所以又捡起来黏好了。” “他为什么要?撕碎你的书?” “不知道, 可?能是他不喜欢我, 也?不喜欢我的书吧,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不会死的怪物。” 谢塔说这句话的声?音淡而自然, 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白柳的声?音顿了一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谢塔垂下了眼睫:“那个撕掉我书的孩子把我切碎后推进了水里, 我顺着水流漂流了很久很久, 又慢慢组装了回去?,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在?这所神社里了。” “你有想过……”白柳侧过头, 望着谢塔的侧脸,“离开这里吗?” 谢塔转头过去?平视白柳的眼睛:“我离开不了的。” 他微微张开手臂,借着月光的反射, 白柳在?一瞬间看到缠绕在?谢塔身上的,流光溢彩的千万根银色丝线, 这些丝线从神社的四面八方?穿空而来, 绑在?谢塔的手腕脚腕,四肢躯体上, 紧紧地勒住了他。 “这是神绑在?我身上的傀儡线。”谢塔语调平淡地说,“因为我没有满足神对我的期许,所以我在?此处接受磨炼,直到我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邪神。” 白柳注视着谢塔:“合格的邪神?” 谢塔转过头, 眸光平宁地看着池塘里游动的金鱼:“能成为所有人欲望的容器,能因为人的献祭过来的痛苦变得强大, 能将世界颠倒成一场邪恶的游戏。” “我做不到,所以我被放逐了。” 白柳的眼神变深:“从什么地方?被放逐?” 谢塔静了一会儿:“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蒙着一层白布,不能动,然后有个人会每天来看我,问我愿不愿意做邪神。” “每次我都回答不愿意,他就会隔着白布用器具修整雕琢我的脸和身体,然后离开,第二?天又来问我,直到他有一天叹息着对我说,你在?我的手上永远不能拥有灵魂,你需要?去?历练,于是我就被放逐了。” 白柳问:“为什么你不愿意做邪神?” 谢塔顿了顿:“因为我无法理?解。” “每个来神社这里见我的祭品,能让我从沉睡中睁开眼睛的,都拥有了极致痛苦的欲望。” “他们走?到我的面前,推开我沉睡的神龛,用晦暗无光的眼神仰视着我,跪在?我面前流着泪祈求我,或者狠狠咒骂推搡我,逼迫我实现他们的欲望。” “但我没有实现人愿望的能力?,只有真正的邪神才有。” “如果这些祭品的痛苦足够高质量,符合神的要?求,神就会满意地实现这些痛苦祭品的愿望,同时把他们的痛苦,欲望和记忆转移到我身上,让我切身感受一遍这些祭品经历过的痛苦。” “神总是和我说,痛苦让灵魂更有价值,我需要?痛苦的雕琢。” 谢塔俯视着池塘里的无忧无虑游动的金鱼,他伸出指尖轻点了一下水面,波纹层层荡开,金鱼四散游走?,他继续说了下去?: “但无论?我接收到了多少人的痛苦和欲望,我就像是一个劣质的漏斗,始终无法承装,也?无法利用这些东西变成一个邪神。” “人的欲望也?好,痛苦也?好,我都无法理?解,那个雕琢我的人说我明?明?拥有这个世界上最邪恶和强大的躯体,但却只是一个失败的容器,无法承装任何邪恶。” “他说这是因为我没有灵魂,对于没有灵魂的怪物,痛苦是无价值的。” “我不懂人为什么会有欲望,会痛苦,也?不懂他们就算这样痛苦,也?要?继续向折磨他们的邪神祈求,实现自己的欲望。” “明?明?只要?放弃就好了。” 谢塔转头过来,他将手轻轻搭在?白柳的手背上,认真地注视着他,低声?询问:“白柳走?到了我的面前,让我苏醒了,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再怎么痛苦也?一定要?实现的欲望吗?”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会放弃这个欲望吗?” 白柳轻微地避开了谢塔的视线,他垂下眼帘抽回了自己的手,手指蜷缩着,很轻地嗯了一声?。 谢塔前倾身体,专注地望着白柳的眼睛里满是纯粹的好奇:“为什么白柳再怎么痛苦也?不会放弃这个欲望呢?” 白柳顿了顿,语气浅淡:“可?能是因为放弃这个人带来的痛苦,比放弃得到这个人带来的痛苦更加强烈吧。” 谢塔一静。 他缓慢地坐直了身体,然后收回了自己搭在?白柳手背上的手,和白柳拉开距离,收敛眉目看着水池上自己晃动的赤裸双脚的倒影,脚上的链子被他晃得玲玲作响。 谢塔声?音很轻地反问:“白柳的欲望,原来是一个人吗?” “倒是很少见,只是因为一个人就能这么痛苦,到让我苏醒的地步。” 谢塔垂下眼帘:“可?以和我形容一下,你因为这个人产生的痛苦,是怎么样一种痛苦,会让你来和邪神祈祷?” 白柳也?低下头,他望着水面上谢塔的晃动的倒影,微微侧过了脸,语气平静:“大概是足以成为邪神的痛苦。” 谢塔的眼睛微微张大,他猛地转头过来想看白柳的样子,却发现白柳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天要?亮了,我要?走?了。”,转身就要?走?。 “请等一下!”谢塔伸出手想要?抓住转身离开的白柳。 但在?谢塔伸出手的一瞬间,无数的丝线涌动,交叠在?他的手腕上绷紧牵拉,在?谢塔的指尖触碰到白柳翻飞衣摆的一瞬间停滞住了。 谢塔的指尖被牵拉到发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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