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H)_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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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了点形，夹棉的旗袍顺带着给她塑形。旗袍是红色，但又不是大红色，而是偏沉郁的红，短发上别着一只花，竟有几分妩媚气，做了活扣，可以拆掉袖子。宋雨茜热了就在家直接把袖子拆开，被宋晏明骂得半死，她在家待不下去，只好出去了。 “把衣服穿上。” 宋雨茜灰溜溜的往外跑，“你就是看不惯我，讨厌你！” 许艺也想跟着一起，被宋晏明抓住了。 “怎么了？” “外套脱了。” 许艺脱掉外套，里头是国风的一套马面裙，她抬眸冲他笑，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嘴里嚼着吃的，让他也好想尝一尝。胡奶奶也是一个人过年，家里的儿子女儿，外孙，孙子，全都去了国外度假，留她一个老年人在江城郊区。胡奶奶说给她打了好几千块钱，让她自己买点吃的。蒋青性子直，“他们去怎么不带你去？” “忙吧，还得照顾我，其实他们可能也是怕我太劳累。” 胡奶奶帮着自家人说话，生怕有人说她的孩子们不孝顺，宋文斌见蒋青还要说话，连忙制止她。蒋青也懂了，总归是在这里最后一个年，她希望家里人开心，希望胡奶奶也开心。她邀请了胡奶奶一起过年，两人在厨房里忙着年夜饭。看人要走，蒋青问道，“去哪里啊？” “我出去走走。” “要吃饭了。” “等下叫我，打电话跟我说就是了。” 客厅里只剩下许艺和宋晏明，还有一个躺在婴儿床里睡觉的宋团团， “宋晏明，你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欢我穿棉袄和羽绒服。” “不是。” “我每次换新衣服，你都……” 都跟饿狼一样盯着她看。许艺也不觉得自己特别好看，都被他看出自信来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 “对了，我上次忘了跟你说，韩飞好像交女朋友了。” 她闲来一说，宋晏明却反应很大，“他交不交女朋友，你这么关心？” 说到底，还是介意她和韩飞的事。 “我只是……” “别提这个名字。” 他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抛下她直接进了房间。许艺：…… 第210章韩飞就是臭狗屎年三十，还要跟她生这种气。许艺故意没有理他，坐在沙发上吃东西。过年，估计又要胖几斤了，预计过完年天气变暖，就可以正式开始减肥了。 “妈，胡奶奶，我能帮忙做点什么吗？” “去，去……” 胡奶奶指了指外头，“你去把冰箱的奶油拿来。” 许艺瞪大了眼睛，“还有蛋糕？” “有的。” 蒋青说道，“胡奶奶有本事，用电饭煲烤了蛋糕出来？” “啊？” 许艺凑过去一看，果然电饭煲里，一块蒸好的蛋糕，香香甜甜的。 “什么时候可以吃。” “晚上吃，过年吃……” 蒋青将电饭煲端出来，扣在一个案板上，蛋糕冒着热气。许艺恨不得啃两口，胡奶奶见状，掰了一块给她，“好了好了，出去等，还没到时间。” “这不太好吧？” 嘴上说着，许艺还是接过来往嘴里塞，没有上奶油的蛋糕，原滋原味的，吃起来香甜不腻。许艺说道，“妈，我帮你们做一点点事，要做这么多菜，我怕你们忙不过来。” 蒋青在厨房里看了看，“行，你要是想做事，你去超市买一瓶黄桃罐头吧。” “好。” 许艺穿上鞋子出门了，刚走到小区门口，身后突然一只手将她拉住。她现在特别怕这种突然事件，下意识的就要大叫，结果看到是宋晏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你干嘛？” 不是在跟她生气吗，怎么突然下来了。宋晏明脸色很难看，直接板着脸，“哄我一下那么难？” “你想让我哄你？” “不想。” 他不紧不慢站在她身边，突然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待在屋里，外头显得比平时冷清一点。郊区这种地方，住的江城本地人少，外来务工的多，过年这段时间，大多都回老家过年去了，留下的都是常住民。走着走着，宋晏明突然说道，“不要关心韩飞有没有女朋友。” “啊？” “你脑子里，不要时时刻刻想着他。” 韩飞爱过她，她和韩飞也有过他所不知道的过去，那段过去只属于她和韩飞，他插不上手，他每每想起来都特别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我不喜欢他。” “你当然不喜欢他，你要是喜欢他，那你不就是同……” 宋晏明脚步突然停下来，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逼。 “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许艺只好用自己的小手回握住他的大掌，“好啦知道了，我开玩笑的，我是你的，我关心韩飞做什么，韩飞就是狗屎，臭狗屎！” “真乖……” 不远处，男人抱着一个大红色的纸箱子，纸箱上面一只很大的拉花，他愣在原地，彻底动不了了。只要在宋晏明面前说他的坏话，宋晏明就会高兴？韩飞太过用力的缘故，将纸箱子捏得变形，光头从车里下来，“飞哥……” “放在门口，你去。” 回去的路上，韩飞让光头将他送到老家弄堂的门口。按理说，他应该听杨昆的话，躲得稍微隐蔽一点的，但大过年的，不知怎么的，特别想家，想回去吃个饭。光头跟在他身后，想劝他的，结果话到嘴边变成了，“飞哥，半个小时，最多只能半小时。” “嗯。” 韩飞今天勉强收拾了一下，刮了胡子，穿得也还凑合。 “你先走，等我电话。” 还是熟悉的地方，韩飞在附近买了点水果和营养品回家，他手里还有大笔的现金不知道怎么花，想给母亲又怕吓到她，只好隔段时间一点点的给。车子离开，韩飞更加往里，路过家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弄堂显得异常冷静，只有少有的几户人家在做饭，饭菜香隐隐飘到鼻尖。韩飞没有敲门，直接拎着东西进去，“妈，我回来了，妈……” 外头的门是开着的，不见里头的人，韩飞拧眉，只好往厨房里去，厨房里一锅汤已经快烧干了，火正烧的正旺，母亲躺在地上。 “妈！” 韩飞大叫了一声，“妈！妈……” 他不知所措，手碰了一下连忙缩回来，他拿出手机发现里头没信号，赶紧往外跑，“喂，是救护车吗，喂……我……” 就在这时，韩飞被一只手腕勒住脖子，对方是黑皮肤，身形很大很强壮。韩飞还没来得及回头挣扎，手机落在了地上，“妈……” “我们也是听肖总的话。” 几个人将韩飞拖到一旁没人的地方，韩飞脑子都是懵的，“我妈，我妈出事了。” 几个黑皮肤的男人显然不会管他说什么。 “肖总的意思，你别怪我们……” 几人手里拖着铁棍，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我妈出事了，你等我打个电话，我错了，我会亲自跟肖总道歉，我一定……啊！” 一根棍子顿时打在他脑袋上，韩飞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直接倒在了地上，他强撑着起身，“转告他，我什么都听他的，今天，就这一次，放过我，就当没看到我，我妈……” 突然，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后背，韩飞双目赤红，看着过来的两人，抓起地上的石子，打在了一个人的眼睛上。抄起地上的铁棍，他来了个反杀，鲜血四溅，在逼仄的弄堂里显得那么无声无息，“去死，去死吧！” 几人都被打倒，韩飞腿软，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在哪，他往弄堂外跑，“救命，救命，我妈出事了……” “我妈出事了，求你们帮忙报警。” 他看到走进来一个老大爷，激动不已，“大爷我妈晕倒了，我不敢碰她，现在，我手机找不到，能不能帮我报个警，让救护车来，就在那边。” 年三十，如此热闹的日子，大爷拎着卤菜，显然是后辈让他刚从外头买菜回来，打量韩飞一圈，大爷不悦的往后退。 “我不是骗子，求你，帮我报个警……” 韩飞正说着，只见刚才在弄堂里被他打倒的几个人追了出来。他连忙往外头的路上去，顿时头重脚轻…… 第211章韩母去世许艺是出了名的，到了那里都想上个厕所。宋晏明跟她买完东西出来在外头等，手里拎着食物，怕她晚上饿，又额外买了些小零食，准备一起守岁。远远的看到一道人影被追逐着。要不是想买到许艺爱吃的点心，他也不会跑这么远，差点就忘了，韩飞老家在这边。就在这时，韩飞被身后的几人追上了，被人打倒在地。他狼狈不堪，宋晏明连忙收回了目光。就在这时，许艺从里头出来了，“走吧，我好了。” “嗯。” 宋晏明拉着她的手，随便拦了一辆车，随后抬眸看着不远处…… “小艺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就到。” “啊？” 许艺莫名其妙，“马上吃饭了，我们跑了很远，家里都等着。” “我知道，我马上就到。” 许艺点了点头，“大过年了还要忙工作吗？” “嗯。” 宋晏明关上了车门，许艺便让司机开车先走了。韩飞被追上来的几人打得头破血流，就在路边出来的一条巷子里。越大的城市，人越冷漠，越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宋晏明走过去，隔着一段路，“警察来了。” 他不紧不慢，说了这么一句，几个男人闻言看了他一眼。 “马上就到。” 他语气很冷，站得笔直，穿得也很正式，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让人不得不心生畏惧。国内治安太好了，大家书得慌，只好先撤了，韩飞已经被打得爬不起来了，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我妈……我妈……” 他耳朵嗡嗡的，眼睛也看得不太真切，“我妈，帮我报警，南卫巷，我妈晕倒了……” 他突然哭了起来，“我妈，我妈晕倒了。” 宋晏明直接转头离开，没有搭理他，韩飞又道，“帮我报警，我妈，我妈晕倒了……” 他嘴里一直重复着，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走出去一段距离，宋晏明看到韩飞踉踉跄跄的起身，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帮他报了警。韩飞连滚带爬往回跑，他刚到，救护车也到了家门口。韩飞激动往家门口跑，“医生，我妈晕倒了，我妈……” “先生，您需要处理……” “我妈，先看看我妈……” 医生蹲下，几个护士也帮忙摁压心脏，大家面面相觑，随后看着韩飞。韩飞莫名其妙，正在用纸巾擦额头的鲜血，他手里拿着一包，一边用一边丢。 “把我妈送到医院去救治啊，你们看我干什么？” 他耳朵还是有点嗡嗡的，像是有蜜蜂钻了进去，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看我做什么？救我妈啊！” 韩飞见几个医生还是没动，其中一个医生直接站了起来，他血气往脑门上涌，“救我妈啊，把我妈送去医院，快一点！” 韩飞直接给了医生一拳，打得医生都没站稳。过来的医护人员看着他，顺便护着医生。 “已经没气了！” “有气，怎么会没气！快点！” 韩飞眼睛里还有血，赤红着双目，让人将母亲送到了医院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晚了一步，要是提前十分钟送来……” 韩飞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不可能。” “我们已经尽力了。” “妈，这不可能啊。” 韩飞擦了擦眼泪，“我妈身体很好的，一直都挺好的。” 韩飞一脸茫然，突然没哭了，扣了扣脑袋，突然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肯定是在做梦，今天二十九是不是？？” “我睡一觉重新来。” 医生和护士不敢拦他，这个人看上去精神失常，但是尸体…… “先生，那尸体……” “什么尸体？” 韩飞的脚步停了一下，“尸体跟我有什么关系？” 额头的伤口结了痂，韩飞走出了医院，他双目空洞，看着医院外街道上来往的人群。他身体发抖，声音也在发抖，“肖元中……” 他看谁都像肖元中，“我要杀了你，肖元中……我要杀了你……” 光头在弄堂没有找到人，这才知道出了事，到的时候韩飞在医院门口晕得站不稳了，“飞哥，飞哥……” “妈，我妈呢？” “飞哥，你冷静一点。” “我要杀了，杀了肖元中……杀了他们所有人！” 韩飞突然哭了起来，哭了出声，“我妈，我妈……把我妈还给我……” 他声音沙哑，“凭什么，把我妈还给我……” —— 年夜饭，蒋青蒸了一条鱼，一个可乐鸡翅，洋葱牛肉，梅菜扣肉，一个啤酒烧鸭，一个乌鸡汤，一个红烧乳鸽，切了两节甜口的广式腊肠，切得薄薄的一片，又做了一大盘粉蒸肉，粉蒸藕，莴笋肚条，蒜蓉虾…… 边上摆盘了几个素菜，几个凉菜，满满的一大桌。许艺馋的直流口水，回头看宋晏明，“今年吃得太好了。” “你喜欢就好。” 除此之外，蒋青和胡奶奶还一起做了个大蛋糕。蛋糕是粉色的，款式很简约，胡奶奶技术不好，蒋青也刚学，只在粉色的蛋糕上捏了几个不怎么像模像样的奶油花花。虽然看上去没有外头蛋糕店的好看，但口感是极好的。宋雨茜出去溜达了一圈，做了个美甲，长长的假指甲，上面贴了许多漂亮的钻。蒋青不悦道，“好好的人不当，要当妖怪。” “妈，你不懂，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潮流。” “潮流……” “你不觉得很美吗？” “美，美还不是找不到对象。” 宋雨茜清了清嗓子，“今晚已经有人约我了。” “谁？” “这就不告诉你了。” 许艺完全不掺和这些话题，只问道，“妈，可以吃了吗？” “吃吧吃吧，坐下来吃，宋文斌，文斌！” 一家子凑齐了，多了个胡奶奶，还多了个宋团团。宋团团穿着红色缎面的衣服，坐在宝宝椅上，会抬头，也会转头看大人了，会笑，会用小手抓东西。但是许艺觉得宋团团看上去很傻，那种呆萌呆萌的小傻样，眼神也无比清澈。有时候许艺看宋团团久了，嘴角会不自觉扬起笑容，心想这孩子怎么会是她生出来的，这跟她真的有关系吗？开饭了，宋晏明往许艺的碗里夹了很多菜，许艺说道，“我不胖的，对吧？” “不胖。” “那我这几天多吃点，过几天你一定要监督我减肥嗷……” “嗯。”男人的大掌摸着她的脑袋，许艺瞪了他一眼，“说了别摸头发，摸油了。” 第212章脸怎么那么大呢听到宋雨茜说，有人追她，蒋青突然想起来，“刚才有人在门口放了一个礼物盒子，难道是送给你的？” 全家看着宋雨茜，宋雨茜一脸懵。苍天啊，她哪来的什么追求者，她倒是想，没有啊！ “应该，不是吧！” “我就觉得是雨茜的。” 胡奶奶看了看她身上的大红色旗袍，“那礼物盒跟这个颜色一模一样，明摆着就是送给雨茜的呀！” 大过年的，大家都为了宋雨茜开心，宋雨茜将头埋得很低吃饭，有点莫名其妙。蒋青看到屋门口一个红色礼物盒，还以为是许艺的什么追求者送来的，毕竟自家亲闺女是什么样她心里也清楚，长得是还可以，但一点也不可爱，没有许艺讨人喜欢。所以蒋青看到后直接将盒子藏起来了，怕那个盒子的存在影响了过年的氛围。胡奶奶激动起来，“小蒋，你快拿出来啊，快给雨茜，让雨茜高兴高兴……” 宋雨茜低头吃饭，她觉得大可不必，怎么可能会有人给她送新年礼物。难不成是杨越这个孽障？呸！杨越送的她还不想要呢。 “我去拿。” 蒋青一听送给宋雨茜的，无所顾忌，端出了那个大红色的盒子。看到上面的巨型拉花，许艺突然觉得有点似曾相识，这种大盒子，大拉花，好像在哪里见过。 “雨茜，谁送的？” 宋文斌好奇的问，搞得宋雨茜更尴尬了，这东西，明显不是她的啊。她也不绷着了，“这不是我的。” “雨茜啊，有人追求不用这么低调的。” 胡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你亲自看看，看送的是什么，大过年的，有心了，是个好小伙子！” “要是我年轻的时候有小伙子这么用心的给我送礼物，我肯定就嫁了。” 许艺很想阻止一下，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蒋青端着盒子放在边上，胡奶奶打开盒子，见里头是一束花，黄金的玫瑰，一朵又一朵，绚烂耀眼。高调奢华…… “哎呀呀，这是黄金的吗？” “现在黄金挺值钱的，金价越来越高。” 许艺将头埋得很低，几乎整张脸都要埋进碗里了，宋晏明心里正想着韩飞的事。一抬眸看到了那束黄金的花。 “还有卡片呢！”胡奶奶喜出望外，“雨茜，你还不快过来收礼物。” 宋雨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许艺，许艺直接没绷住，站起来，想要把那张卡片抢过来。就在这时，胡奶奶看到了上面的字，“小艺，这束花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永不凋零……” 胡奶奶念完，整个客厅安静了，“小艺……是……” 许艺正站起来，还是晚了一步。宋雨茜连忙将东西抢过来，“是我的，是我的，我的追求者还是很用心的。” 她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