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裂开一道细纹。 “啪!” 我扬手狠狠甩了许鸣野一记耳光。 许鸣野捂着脸,方月宁暴怒地推开我,“你疯了吗?” 我抬起头,冷冷地直视着她。 方月宁被我的眼神震得后退半步,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来,“不、不就是个扳指吗,至于发这么大火……” 我缓缓蹲下身,指尖颤抖着去捡那枚扳指。 回到车上,我攥着扳指的手青筋暴起。 打开手机,热搜炸了。 #豪门继承人当众被扒衣# 照片里,我衣衫不整,许鸣野穿着我那件外套靠在方月宁身旁,配文, “有些人,抢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我关掉手机。 这句话也送给他,抢来的东西,终究不是他的。 网上舆论铺天盖地,各种难听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顾家大少爷真是贱骨头,被未婚妻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看他那窝囊样,活该被人骑在头上欺负!” 拨通助理电话时,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撤掉网上那些帖子。还有,我要那笔钱一分不少地回来。不计代价,不计手段。如果银行敢推脱,就让他们准备好接律师函。如果有人阻拦……” 我冷笑一声,“就让他们想想得罪顾家的下场。” 婚礼当天清晨,方月宁打来了电话。 “阿铮……”方月宁的声音带着笃定和高傲,“那天扳指的事,你把鸣野吓坏了。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医生说要特别注意!” 我站在衣帽间整理袖扣,镜中映出我冷笑的嘴角,“所以把我的照片发到网上替你小情人出气?” 她冷哼一声,“别忘了你爸的矿山项目还在靠我家疏通关系,除了我,谁还能帮你家这个忙?” 我慢条斯理地调整领带,手指在斗柜上敲了敲。 “这样吧,”她像在施舍我,“你把名下50%股份转给鸣野,就当给我的婚前礼物。” 她轻笑了一声,“反正结婚后,我的也就是你的。” 电话那头,许鸣野亲热地喊了声“月宁”。她立刻放柔声音,“我马上来!” “只要你肯答应,我今天会准时出现在婚礼现场的。” 我直接挂断,顺手将这个号码拖进黑名单。 宴会厅里,当慕清歌的轮椅缓缓驶入时,全场顿时一片哗然。她今天戴着银色面具,却在看见我时,眉眼弯出温柔的弧度。 “砰!”大门被狠狠推开。 方月宁一身白色婚纱冲了进来,脸上还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可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旁的慕清歌身上时,整张脸瞬间扭曲。 “阿铮,”她的声音开始发抖,“这是,什么意思?” “慕清歌!”她突然厉声喝道,“你来干什么?”这话不仅是她想问的,也是在座所有宾客的疑惑。毕竟慕清歌向来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 我向前一步,挡在慕清歌的轮椅前。 方月宁的脸色变得铁青,“顾铮,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把人叫来是什么意思?” 许鸣野挤上前,“顾少爷,就算月宁最近陪我的时间多了点,你也不用找个残废的女人来气她吧?” 我深吸一口气,“方……” “够了!”方月宁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居然玩这种拙劣的把戏?”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 就在这时,司仪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 “各位尊贵的来宾,欢迎莅临顾铮先生与慕清歌小姐的婚礼现场。”5 方月宁神色骤变,“什么?不可能!今天的新娘明明应该是我!” “阿铮,”她突然放软语气,“你是不是还在跟我赌气?只要你不再为难鸣野,我保证会嫁给你的……” 我冷笑一声打断她,“我早就说过,我要娶的人不是你。” “不可能!”她猛地提高音量,声音都在发抖,“这些年你明明一直追在我身后,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 她的目光转向慕清歌,眼中充满轻蔑,“就为了气我,你居然找了这种女人。” “方月宁!”我厉声喝道,“注意你的言辞。这位是慕家未来的掌权人,不是你能够侮辱的对象!” 她的表情扭曲得近乎狰狞,“你怎么能……怎么能娶她!” 我从司仪手中接过话筒,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感谢各位叔伯长辈来参加我和清歌的婚礼。在这里,我要特别说明一下……” 我的目光扫过方月宁惨白的脸,“这位方小姐似乎患了妄想症,一直在外散布要与我结婚的谣言,甚至恶意破坏我名下的产业。” “在座各位若是觉得她做得对,从今往后就不必再与顾家往来了。” 宴会厅里顿时议论纷纷, “顾少爷说笑了!她算哪门子的方家人?” “谁不知道她妈是个小三,被正室打跑了就疯了!” “不过是看她长得还行,给个面子叫声‘大小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继续道,“另外,抽签当日,方月宁根本不在候选名单上。” 方月宁还想冲上来,保镖立刻将她架住往外拖。许鸣野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捂着脸落荒而逃。 我优雅地整理了下西服,重新站回慕清歌身边,“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婚礼了。”6 婚礼结束后,我随慕清歌回到慕家老宅。她端坐在轮椅上,剪裁精良的裙子衬得她格外清丽脱俗。 晚间,慕老夫人把我喊到了偏厅。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微微发颤,“阿铮啊,清歌这孩子命苦,她在娘胎里就遭了暗算。当年有人觊觎我慕家的药的秘方,故意给她母亲下了毒……”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那孩子生来就带着病根,你若……” “奶奶,”我轻声打断,握住她颤抖的手,“清歌很好。” 我若有所思回到了房间,她坐在书桌前,背直挺挺紧绷着。 我忍不住轻笑,“这么紧张?” 她垂眸,声音低哑,“委屈你了。” 我径直上前,指尖抚上她的衣袖,“慕清歌,我是真心要娶你。” 感觉到她的僵硬,我慢慢解开她的领口,“让我看看你,好吗?” 她身体颤动了下,却没有拒绝。 当裙子滑落,我的指尖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时,她突然握住我的手腕,“阿铮,我……” “嘘。”我俯身吻住她的唇,感觉到她浑身一颤。 这一夜,我倾尽温柔。 晨光透过纱帘时,我注意到枕边的银色面具。 轻轻取下后,我不由屏住呼吸。 这哪里是什么可怖的伤疤?分明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柳叶眉下,那双含情眼如同秋水般清澈,右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平添几分妩媚。挺翘的鼻梁下,红唇微抿,连方月宁都要黯然失色。 我一时看得痴了,心跳漏了半拍。 "吓到你了?"她慌乱地摸索面具。 我拉着她来到穿衣镜前,"你看,多美。" 镜中的她愣住了。 忽然,她猛地站起身,双腿稳稳地立在地上。 我们四目相对,我一把将她抱起转了个圈,“清歌你好了!” 她拉着我冲进餐厅,声音因激动而发颤,“爸!奶奶!” 老人手里的包子掉在地上。 她颤抖着抚摸慕清歌完好如初的脸庞和双腿,老泪纵横,“祖宗保佑,阿铮真是我们慕家的福星!” 慕老爷取出银针为女儿诊脉,片刻后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慕清歌瞬间耳朵红到了脖子根。 原来慕家祖传的医术中记载,她的毒性需以至阳之体为引,以夫妻之礼为媒,方能化解。昨夜我们的结合,阴差阳错解了她体内沉积多年的毒素。 阳光洒满餐厅,她脸上的笑容比太阳还要耀眼。我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不需要那个面具了。7 慕清歌痊愈后,慕家上下喜气洋洋。 她很感激,不仅给我买了豪华邮轮,还特意为我建造了一座花园别墅。 “记得小时候的那次宴会吗?"她握着我的手说,“其他孩子都朝我扔石头,只有你,不仅不怕我丑陋,还帮我打走了那些其他家的小少爷。” 我心里感慨万千,难怪她想给我擦脸。可是当时她坐着轮椅,给狗笼里的我擦完脸,就被方月宁给打了出去。 听说,婚礼后,方月宁回到方家被狠狠教训了一通。 她拿走的那五千万不仅送了回来,还赔了不少。 她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说我家矿山项目要靠她家,我爸直接停了和她家的合作。导致方家股市大崩盘,亏了十几个亿。 方老爷气得用家法打断了她的腿。而她和许鸣野的丑事传遍京市,方夫人本就厌恶方月宁的生母,现在更是逼着她滚出方家。许鸣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方月宁。 那天我去会所接慕清歌,在走廊撞见方月宁面色惨白地站在包间外。里面传来许鸣野刺耳的笑声, 透过虚掩的门缝,我看见许鸣野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晃着红酒杯,和一堆狐朋狗友在聊天。 “鸣野,你最近怎么没和那个姓方的一起了。” “方月宁?”他嗤笑一声,“不过是个没用的私生女罢了!要不是看她长得还行,又自以为是方家大小姐,我才懒得搭理她呢!” “哈!”许鸣野翻了个白眼,“本来想靠这个捞点好处,谁知道她这么废物,连一个顾铮都搞不定!” 他抿了口酒,继续嘲讽,“听说她妈就是个疯子,被方夫人当街打过,这种疯子生的女儿,谁愿意和她呆一块儿?” 方月宁死死攥着拳头,像尊雕塑般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屋子里,许鸣野突然压低声音说了什么,引得兄弟们哈哈大笑。8 我转身走了出去,方月宁却突然追了上来。 “阿铮......”她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慌乱。 我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她却突然冲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等一下!”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冷笑一声,“方月宁,你做了那么多恶心事,现在还想说什么?” 她的脸色瞬间灰败,眼神黯淡无光,“阿铮,这几天我都在想你……” “呵,”我讥讽地勾起嘴角,"发现你的许鸣野是个畜生,就想起吃回头草了?方月宁,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 “不是的!”她急切地上前一步,声音都在发抖,"我只是他蒙骗了!这些年我心里......"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突然凝固,死死盯着我身后。 我回头一看,慕清歌正迈着稳健的步伐朝我们走来,没有轮椅,没有拐杖,就这样笔直地站立行走。 “方小姐,”慕清歌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缠着我老公做什么?” “你......”方月宁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大,“你的腿......” 慕清歌没有理会她的震惊,径直走到我身边,一把牵起我的手。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威士忌香气,混合着独有的冷冽气息,格外好闻。 方月宁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我已经转身搂住慕清歌的腰,“走吧。” 上车后,她把头埋在我颈窝里,“下次,别跟她废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醋意。 我忍不住笑出声,“知道了,想不到慕小姐还是个醋坛子。” 她闷闷地说,“我就是看不得她站在你旁边,碍眼得很。” 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狗。 她抬起头,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专注地望着我,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 我忍不住凑近,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第二天清晨,我刚起床,就听见楼下花园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推开落地窗,晨风带着玫瑰的香气扑面而来。 只见方月宁被几个保镖拦在喷泉旁,手里牵着一只金毛犬,神情近乎癫狂。 “阿铮!”她抬头看见我,“你看,我找到和豆豆一模一样的狗了!” 那只金毛乖巧地蹲坐着,吐着舌头,确实像极了小时候陪我长大的豆豆。 我缓步走下台阶,走到了她面前。 方月宁见我走近,脸上浮现希冀的神色,“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想要什么我都……” “方月宁,”我冷声打断,"豆豆十年前就死了。就像我们,早就没有任何瓜葛。” “不!我会证明给你看……”她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偏执。 三天后,我正和慕清歌在花园喝茶,突然听见大门外一阵骚动。 方月宁拖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影闯了进来,是鼻青脸肿的许鸣野。 “跪下!”她狠狠一拽,许鸣野踉跄着扑倒在我面前。曾经精致的西装现在皱得像抹布,手腕上还有明显的勒痕。 “对不起!顾少爷!”他颤抖着磕头,额头撞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该死!” 方月宁一脚踹在他腰上,“大声点!你不是最喜欢抢阿铮的东西吗?你不是最喜欢玩弄感情吗?” 我猛地站起身,茶杯翻倒在桌上。 “够了!”我呵斥,“方月宁,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一切?” 前世的那些记忆在我脑海里翻涌,心口一阵刺痛。 慕清歌的手稳稳扶住我的肩膀,温暖的掌心透过衣料传来安心的温度。 “阿铮,”方月宁的声音突然哽咽,“父亲放弃我了,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们从未开始过。”我打断她,“请你离开。” 许鸣野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顾少爷!求您把我送走吧!那个地下赌场会要了我的命!” 他浑身发抖,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肉。 最终,我派人将许鸣野送到了南方的小城。 望着远去的车影,慕清歌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指,“心软了?” “不是心软,”我靠在他肩头,“只是不想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两个月后,在慕家避暑山庄,螺旋桨的轰鸣突然划破午后宁静。 方月宁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狂风卷起她的衣摆。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的手下拽着手臂拉离地面。 “这次,你别想甩掉我。”她在我耳边低语,机舱门在身后重重关闭。 而地面上,慕清歌的身影正在急速变小。9 直升机舱内,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我的手指死死扣住座椅扶手,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疯魔的女人。 “方月宁!”我提高音量,“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一枚钻戒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阿铮,”她的声音嘶哑,“我想了很久,你明明是爱我的……” 戒指在她掌心微微发颤,“都是许鸣野那个畜生搞的鬼!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不愿意。”我斩钉截铁地说。 她的表情瞬间扭曲,眼眶通红,“为什么?!” 她突然暴起抓住操纵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方家不要我,你也不要我!” 飞机猛地俯冲,我的胃部一阵翻涌。她疯狂地推搡着飞行员,“娶我!不然我们就一起死!” 在剧烈的颠簸中,我扑向前去争夺操纵杆。 窗外,一片湖泊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千钧一发之际,我拼尽全力拉下手刹。 “轰!” 冰冷的湖水瞬间吞没了一切声响。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铁笼,听见她冷漠地说,“把他关起来。” 再次睁眼,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 慕清歌憔悴的面容映入眼帘,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看到我醒来时瞬间亮了起来。 “阿铮,你感觉怎么样?” 门口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方月宁浑身缠满绷带,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她嘴唇颤抖着,目光落在我脸上,又像被烫到般移开。 “对不起……”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我不该……不该把你关在……” 慕清歌立刻挡在我身前,十几个保镖瞬间将方月宁按倒在地。她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固执地仰头望着我,眼里盛着无尽的悔恨。 “滚。”我别过脸去。 没过多久,电视新闻开始循环播放方月宁的最新动态。画面里,她跪在那个曾经囚禁过我的铁笼前,疯狂地用头撞击地面,鲜血染红了她的脸,也染红了铁笼的栏杆。 她想起了一切,前世的罪孽终于把她逼疯。 慕清歌轻轻捂住我的眼睛,“别看了。” 我把她拉进怀里,听着她有力的心跳。 这一世,我终于挣脱了命运的枷锁。 病房门被推开,爸爸和慕清歌的家人全部都围在了我床边。 窗外,春日的暖阳正好。我终于明白,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这一刻。等待我的,是永恒而安稳的幸福。 第1章 捉奸 “南烟,你老公都躺在别人枕边了,你还睡得着?就不怕陆太太的位置坐不稳?” 别墅的卧室里。 秦海云的恨铁不成钢,顾南烟睡眼朦胧地问:“妈,今天晚上又是哪个小妖精?” 结婚两年,外头的女人排队她退位让贤,婆婆隔三岔五的让她去抓奸,顾南烟早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每次都扑空,都没有抓到陆北城的真凭实据。 “我把酒店房号发你微信上,你去把人拎回来。”停顿了一下,秦海云又说:“你这孩子,你再对北城这么不上心,我也帮不了你了。” 不上心? 那也得陆北城给她上心的机会啊! 两年来,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两人每次见面都闹的不欢而散。 他躲她就跟躲瘟神似的,她去哪里上心啊? 只不过,她和陆北城以前不这样的,他对她很好,很让着她,只是那一次之后,他们就成这样了。 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 顾南烟支起身子,慵懒的说:“妈,我知道了,你把地址发过来吧!” —— 半个小时后。 顾南烟在酒店经理那里拿到房卡的时候,周北也到了。 两人到了套房门口。 顾南烟拿着房卡正准备开门时,刚才还很平静的心,眼下却不太痛快了。 虽说早就司空见惯,但好歹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去,心里多少会不舒服。 房门打开,里头有声音传来:“四条。” “……”两人。 不是说捉奸的吗?怎么在打麻将? 几个男人旁边陪坐的小姑娘,还是让人不舒服了。 特别是陆北城,嘴里叼着香烟,右手摸着麻将,叶楚娇滴滴挽着他的胳膊,坐在他旁边。 牌桌上的几个男人,都是A市的天之骄子,最优秀的男人。 陆北城仍然是那个最惹人注目的,五官轮廓十分俊朗,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头发随意推成大背头。 斯文中透着痞气,无论看多少次都惊为天人。 他的姿色别说花钱找女人了,多少女人为他倾家荡产都愿意。 陆氏集团在他接管的两年之后,也直接成为了A市的龙头老大,谁见他都要让三分。 如果他还像以前,如果没有那一次,陆北城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老公。 陆北城哪哪都好,只可惜对她不好了。 面朝门口而座,苏慕白见顾南烟来了,先是一惊,而后一脸笑的打招呼:“三……” ‘嫂’字没有喊出来,陆北城一个冷眼扫过去,苏慕白连忙改口:“烟姐,你怎么过来了?” 顾南烟噙着一抹大气的笑,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想你了呗!过来看看。” “别!三……。”偷偷瞥了陆北城一眼,苏慕白说:“烟姐,你这玩笑我可不敢接招。” 不用说,肯定是来抓他三哥的。 这两年,他们都习惯了。 把这么漂亮的媳妇搁在家里不闻不问,他三哥到底怎么想的? 顾南烟今天晚上穿的是一套过膝的V领小黑裙,一头瀑布似的黑色大波浪头发随意而落,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散发着不可抗拒的气场。 款款玉步来到麻将桌跟前时,屋子里头的那些小姑娘,早就看得目瞪口呆。 被惊艳的。 看是顾南烟来了,叶楚松开陆北城的胳膊起身打招呼:“南烟。” 没有理她,顾南烟瞟了一眼陆北城的胳膊,叶楚连忙解释:“北城刚刚赢了牌,我替他开心,所以……” 叶楚的话没有说完,顾南烟抬手就掐住了她的手腕:“叶楚,你以后再碰他,我剁了你的手。” “南烟,你听我…。”叶楚紧拧着眉:“南烟,疼,你把我捏疼了。” 叶楚的叫唤,陆北城冷清清的看向了顾南烟:“你不松开她,我先把你的手剁了。” 这时,叶楚趁机挣开顾南烟,往后退了两小步,揉着自己的手腕,红着眼圈道:“北城。” 陆北城转脸看了她一眼,眼无波澜:“你怕她做什么?坐下。” 苏慕白旁边的女孩看气氛不对,好奇的问陆北城:“城爷,这位是谁啊?” 烟雾从他鼻梁上那副金色连框的眼镜周围散开,陆北城斯文的敲了一下烟灰:“不认识。” 话音落下,苏慕白他们全愣住了。 不认识? 明明就认识,而且认识了23年。 今年,顾南烟正好23岁。 麻将桌旁边,顾南烟好气又好笑。 就算这样,她还是走到陆北城跟前,轻声提醒:“两点半了,该散场了。” 右手夹着香烟,陆北城仍然很斯文:“自摸十三幺。” 仿佛,顾南烟是一团空气。 叶楚看气氛尴尬,站出来圆场:“南烟,男人爱玩是天性,慕白他们也都在,其实你不用太担心。” 顾南烟好笑的说:“要不你先去结个婚,把你老公借给我玩一下。” “……”叶楚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顾南烟说完,转身走到苏慕白跟前,手指敲了敲麻将桌,淡声道:“慕白,你起来。” 苏慕白抬头,“烟姐,你也要玩?” 一旁,陪顾南烟过来捉奸,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北忽然笑了一声说,“怎么着?只有男人能玩,女人不能玩?” 一头帅气的短发,日系花衬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男人,是顾南烟的姘头。 说罢,她又看向了顾南烟:“南烟,听说这家酒店会所的小伙子不错,给你喊两个。” 拉开苏慕白让的椅子,顾南烟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好啊!” 顾南烟说完,陆北城的眼神终于落在她的脸上。 顾南烟直接无视,接着苏慕白的牌打:“三筒。” 没多大一会儿,几个帅气的小伙子站在套房客厅时,周北吩咐那个最高最帅的男孩,让他过去把顾南烟陪好。 男孩领了任务,笑脸迎迎坐到顾南烟旁边:“姐,我可旺了,我坐你边上,你准赢钱。” 顾南烟乐了:“姐赢钱了给你封大红包。” 果不其然几圈牌下来,全是顾南烟一个人在赢,最损的是别家打牌她不胡,只要陆北城出张,她准让陆北城放冲。 所以眼下,陆北城的脸色可想而知。 这会儿,顾南烟又一个十三幺之后,陆北城啪嗒把手中的麻将砸了出去。 一张脸冷得几乎把周围的空气冻结。 顾南烟没放在心上,往洗牌机里推着麻将,笑着调侃:“陆少爷输不起啊!输不起就回家睡觉呗!” 顾南烟让他回去睡觉,陆北城笑了:“想睡我?顾南烟,你异想天开了。” 陆北城说完,叶楚小心翼翼看了顾南烟一眼,心想,他们这次会离婚吗? 陆北城的嘲讽,顾南烟把赢来的钱递给旁边的男孩:“这是姐给你的红包。” 顾南烟塞过来的现金,男孩兴奋的接下了:“谢谢姐” 屋子里,其他几个姑娘的眼神瞬间亮了,羡慕得要命。 收了顾南烟的钱,男孩忽然红着脸跟顾南烟说:“姐,我还能让你更开心,要不我今晚跟你走吧!” 男孩说完这话,苏慕白嘴里的香烟啪嗒落在地上,其他几人也都抬头看了过去。 一时之间,屋子里格外安静,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 第2章 好巧,你也来…… 最后是周北翘着腿靠坐在沙发上,打破了僵局:“南烟,人家小伙子这么诚意,你别浪费人家的一番好意,别暴殄天物了。” 周北说完,陆北城回神冷笑了一声:“长期缺爱,是该找男人打两针了。” 顾南烟听后,风情万种的站了起来,大方的笑说:“慕白,老沈,你们看我家那位都发话了,那我先去打两针,你们慢玩。” 说着,又看向旁边的男孩:“走呢帅哥,带你开房去。” “好的姐。”应着顾南烟,男孩又凑到她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真的啊!那我等会儿看看你的技术。”顾南烟。 “……”众人。 顾南烟的就势推舟,周北带着另一个男孩也一起过去了。 屋子里面,陆北城那张斯文的脸面再也挂不住了,哐当一脚踹了出去。 下一秒麻将桌翻了,麻将噼里啪啦的滚了一地。 叶楚站在他旁边,脸都吓白了,拉着他手臂喊了声:“北城。” 叶楚受惊,苏慕白说她在这里不合适,就让人先送她回去。 门口那边,顾南烟连头都没回,饶有兴趣问那两个男孩会哪些活儿,什么样的姿势最舒服,干这行挣钱吗? 周北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心里也解气了。 —— 没一会儿,顾南烟拿着房卡来到另外一间豪华套房门口时,陆北城面若冰霜的朝这边走过来了。 想睡其他男人,那是不可能的。 他陆北城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休想碰。 顾南烟看他来了,像碰到熟人似的热情打招呼:“好巧,你也来开房啊!” “叶楚呢!要不你把她叫着一起。” 不等陆北城开口,顾南烟又说:“夫妻一场,我虽然睡不到你,但好歹让我看看你在床上的雄风嘛,不然以后离了婚,别人问我前夫床上功夫怎么样,我都说不上话。” 顾南烟的调侃,周北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笑,笑得很宠溺。 陆北城:“顾南烟,你真贱。” 顾南烟若无其事的笑说:“我不贱能和你拿结婚证?能睡在你家床上吗?” 顾南烟和陆北城只领了结婚证,没有办婚礼,本来是要办的,陆北城临时取消了。 这件事情,一直是顾南烟心里的一根刺。 也因为如此,所以他俩的婚事没有多少人知晓。 看顾南烟被陆北城拦住,听她提到结婚证,跟着顾南烟的男孩连忙上前说:“姐,要不你先……。”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陆北城猛地一脚就踹在他的胸口上。 紧跟着,男孩顶着一张煞白的脸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哐当一声,重重地跌在地上。 这时,顾南烟终于收起一贯的好脸色:“陆北城,你够了。” 顾南烟的袒护,陆北城抬手掐住她的脸:“顾南烟,这种货色你他妈都能看上眼,都咽得下去?” 拽着陆北城的手臂,顾南烟说:“我咽不咽得下去跟你没关系,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相干很公平。” 顾南烟的倔强,陆北城脸一沉,转势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脖子被掐住,顾南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周北看陆北城真生气了,立即拉住他的手腕:“陆北城,动手就过了。” 周北说完,苏慕白和沈离他们也赶过来了。 看着眼前的情形,赶紧上前把陆北城拉开了。 之后,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男孩和他同伴,赶紧让他们先走。 要不然,等下真要出人命。 右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咳了一阵子,等那口气终于缓过来,顾南烟二话没说抬起自己的右脚,就猛地踹了陆北城小腹一脚。 骤然间,陆北城的脸色煞白。 一旁,苏慕白他们瞬间全都愣住了。 知道顾南烟虎,没想到她这么虎。 怒视着陆北城,顾南烟捂着自己的脖子,冷冰冰的说:“你再敢和我动手试试?” 顾南烟带着恨意的眼神,陆北城的心脏突然狠狠抽了一下。 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冲动了。 于是,垂眸看了顾南烟半晌,两手揣进兜里,侧转过身不说话了。 沈离见状,推着两人说:“行了,闹了一个晚上,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沈离的解围,陆北城从兜里拿出右手,一声不响按着顾南烟的后脖子,就把她带走了。 到了楼下停车场,陆北城把顾南烟塞进副驾驶室之后,顾南烟转脸就看向了窗外。 车辆启动,气氛安静了半晌,陆北城打开车窗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烟圈散在外圈,他冷不丁的说:“什么人都敢睡,你也不怕得病。” 顾南烟不以为意的回了他一句:“我带套。” 陆北城脸一黑:“你是男人?你有那玩意儿?你带什么套?” 陆北城凶完,顾南烟包里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秦海云打过来的。 心累的呼了一口气,顾南烟接通了电话:“妈。” 电话那头,秦海云的声音风风火火的传了过来:“南烟,北城找到了吗?” 一手扶额头,一手拿电话,顾南烟有气无力的说:“找到了,在回去的路上。” 两人刚刚在酒店的争执,顾南烟只字未提。 秦海云听闻陆北城回去了,她说:“南烟,那你今晚好好把握住机会,这都两年了,你和北城该有个孩子了,要不然再拖一年,北城要离婚,你连一张底牌都没有。” 秦海云的唠叨,顾南烟脑仁疼。 两年了,一边非让她生,一边非不肯生,她都快精分了。 关键,她是拼了命想生,可陆北城不愿意啊! 顾南烟没有及时回答秦海云,秦海云顿时警惕,问:“南烟,你是不是不想生?” 顾南烟:“生生生,我想生的,妈。” 顾南烟的敷衍,陆北城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就起来了。 没一会儿,两人回到家里时,家里一片安静,顾南烟从洗手间冲完澡出来,不禁又想起了秦海云刚才的叮嘱,还有她亲妈隔三岔五的询问。 于是心一狠,走到衣橱那边挑了一套黑色的性感蕾丝内衣。 刚刚提上裤子,还没来得及披上外纱,卧室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回头一看,是陆北城回房了。 第3章 实在不愿意,做个试管也行 这会儿,他身上穿着浅灰色的睡衣,抬手擦着半干不湿的头发,衣领口就那么敞着,两块胸肌被一览无余。 漫不经心的擦着头发,陆北城面无表情道:“不用折腾,脱光了都没有用。” 陆北城的轻描淡写,顾南烟神色暗淡了些许。 缓缓拉起那层薄纱,她心平气静道:“陆北城,你配合一点把任务完成,以后想怎么玩,我都不会管你,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之后,话锋又一转:“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去做个试管也行。” 顾南烟说完,陆北城啪嗒把毛巾摔在地上,捏着她下巴,好笑的问:“顾南烟,你当我是移动精子库?” 移动精子库? 被迫的看着陆北城,顾南烟百口莫辩。 四目相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时,陆北城的身子忽然往下倾了倾,离她靠的很近,很近。 近到几乎快吻上她的唇。 陆北城的靠近,顾南烟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这时,陆北城恍然回神,挺直腰身冷冰冰的说:“顾南烟,想母凭子贵,想生我的孩子?”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你挺不够资格的。” 不够资格? 顾南烟扎心了。 因为他不喜欢她,因为两人的婚事是两家父母安排的,因为两家公司为了联手。 所以陆北城哪哪都看不上她。 紧接着,他又抬起右手按住顾南烟的后脖子,用力把她拽到自己跟前,看着她的眼睛提醒:“顾南烟,你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你要是还不能让我跟你造人,哪来的滚哪去。” 说完,他转身走到衣橱那边挑了一套深色西装换上,戴上那副金色边框的眼镜就摔门而去了。 砰!房门被重重地摔上,顾南烟哐当一声,无力的坐在床上,右手扶住了额头。 她不知道陆北城喜欢叶楚的,如果早点知道这事,陆天扬提这门婚事时,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 就算以后永远都生不了孩子,当不了妈。 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顾南烟走到衣橱那边拿了一套正常的睡衣出来。 虽说早就习惯,但每次被陆北城拒绝之后,顾南烟觉得自己作为女人挺失败的,她都这样了,陆北城还是不碰她。 她也无能为力了。 —— 第二天上午,她睡醒的时候,秦海云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妈。” “南烟,你和北城昨晚怎样?两人言和了吗?” 秦海云的询问,顾南烟一筹莫展。 这两年,她被秦海云追着要孙子都快逼疯了。 这么想抱孙子,她当初应该多生两个孩子,而不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陆北城一个人身上啊! 沉默了半晌,顾南烟无奈的回:“回来一下就走了。” 听闻两人昨晚又没有办成事,自己又失去一个当奶奶的机会,秦海云心里拔凉拔凉。 她说:“南烟,你还是得对北城上点心,还是要主动一点啊!” 顾南烟心想,自己就差给陆北城下跪,求他发发善心把自己睡了,她还要怎么主动啊? 拧着眉,顾南烟不知说什么好时,秦海云又在那头说:“你这孩子,就是对北城太不管不问了,你等下去公司给北城送午饭,别让这陆太太当的太没存在感,别让其他人以为你好欺负。” 秦海云口中的其他人,是叶楚。 她在公司给陆北城当秘书。 尽管一百个不愿意,但是秦海云电话都打过来,都给她支招了,顾南烟不好推托,于是起床收拾好自己,拎着佣人给她准备好的午餐,开着车子就去陆氏集团了。 “北城,那你看我这样修改可以吗?把这个……” 陆北城办公室外面,顾南烟还没敲门进去,就听到叶楚娇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顾南烟不动声色的看着里面,只见陆北城手里拿着文件,看着弯腰凑在他旁边的叶楚说:“这个数据不合理,工程会有安全问题。” “还有D区这个位置。”说到这里,陆北城突然转移了话题:“你拉把椅子坐。” 陆北城的关心,叶楚扬起一抹笑,然后把不远处的椅子拉到陆北城旁边坐了下来。 门口外面,顾南烟冷不丁的翻了个白眼。 眼下,她不知道陆北城和叶楚的相处算不算正常,也不知道秘书挨着老板坐算不算正常。 但她知道,自打和陆北城结婚以后,陆北城从来没有这么温和的跟她说过话。 更不会关心她是站着坐着,跪着躺着,或者活着还是死了。 去年她开车不小心撞了,医生让家属过来签字,她给陆北城打电话,陆北城直接把她的电话挂断了。 后来在医院住了好几天,陆北城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门口等了片刻,看他俩一时半会儿谈不完,顾南烟拎着饭盒就转身离开了。 在楼下晃了一圈,经过一家药店时,顾南烟想起秦海云对她的交代,她掉头又回公司去了。 是啊!不管陆北城承不承认,她都是陆家少奶奶,是他陆北城的合法妻子。 自己躲什么,她又没做亏心事。 于是再次回到陆北城办公室的时候,顾南烟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推开了办公室房门。 办公桌里头,陆北城和叶楚听着动静,抬头就往门口看了过去。 第4章 谁他妈要惯着你 看顾南烟就这么出现在眼前,陆北城眉眼微微一沉。 叶楚先是一愣,继而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笑的打招呼:“南烟。” 看着顾南烟手中的饭盒,叶楚又笑道:“你是来给北城送午饭的吧!” 说着,又转脸看向陆北城:“北城,既然南烟给你送饭了,那我们就不去外面吃了,南烟难得来公司一趟,你好好陪一下她。” 叶楚的通情达理,好像她才是陆北城的老婆,她才是陆氏集团的老板娘,就连陆北城吃顾南烟送的饭,都是她让出来的机会。 看着叶楚,顾南烟漫不经心的说:“叶楚,你要么让陆北城跟他爹对着干把婚离了,要么把你俩的实质证据甩我脸上。” “成天阴阳怪气,你恶心谁呢?” 她要是个有本事的,自己还敬她两分。 可她这么不上不下的,顾南烟看不上眼了。 顾南烟的嫌弃,叶楚满是尴尬的解释:“南烟,我和北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在谈工作。” 解释完,眼神又黯淡了几分道:“那你们慢聊,我先出去了。” 房门被关上,顾南烟走到办公桌跟前,不轻不重地把饭盒放在桌上,拉开陆北城对面的椅子,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妈让我给你送的饭。” 啪嗒把手中的资料摔在桌上,陆北城冷清的问:“顾南烟,你能有你自己的主见吗?” 陆北城摔资料的动作,顾南烟盯着他不说话了。 他刚才对叶楚可不是这态度。 果然不被喜欢的,不管做什么,不管说什么都是错,就连给他送吃的,就连活着,连呼吸空气都是错。 目不转睛看了陆北城半晌,顾南烟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不温不火的说:“在我和你的事情上,我没有自己的主见,你爸妈的话就是圣旨,我违抗不了。” 不仅违抗不了陆北城他爸妈的话,顾南烟更怕她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把她养大多不容易,让她听话一点,乖一点。 话说回来,陆天扬对她还是好的。 两人结婚的时候,他给陆北城下了死规定,陆北城不能提离婚,不能对不起她,要尽所能去经营这段婚姻,不然净身滚出陆家,财产和家业全部归她。 两人实在过不来的话,那也先磨合三年后再说。 眼下,只剩下最后一年了。 看陆北城被怼得不理她,顾南烟起身走到办公桌里面,拿起碗筷,学着叶楚娇滴滴地说:“北城,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你就吃一点嘛!” 陆北城抬头看向了她,顾南烟冲他眨了眨眼,把一块排骨递到他嘴边。 顾南烟一撒娇,陆北城有点愣住了。 鬼使神差张了嘴。 顾南烟却啪嗒把饭盒摔放在桌上:“妈的,还真只吃姓叶的那一套。” 紧接着,把筷子重重地砸出去,没好气的说:“爱吃不吃,谁他妈要惯你了。” 所以离开陆北城办公室之后,顾南烟还特意和他秘书交代,说家里送饭过来了,不用准备了。 然而,等到了晚上九点多,却又被秦海云的电话吵醒了。 说陆北城拉肚子拉到脱水住院了。 顾南烟心里咯噔一响,起床换了衣服就去医院了。 到了病房,秦海云说累,顾南烟就让她先回去了。 顾南烟送走秦海云再次回来病房时,陆北城抬眸看着她说:“顾南烟,你长能耐了,都敢给我下药了?” 顾南烟走近过去,帮他拉了拉被子:“别说的那么不近人情,人家两口子下的都是春药,哪有下泻药的。” “不承认?”说着,陆北城就把手机摔到顾南烟跟前,上面正播着她进药店的监控视频。 之后,他又把一张购药记录单扔在她脸上。 把柄被人抓住,顾南烟看着他,陷入沉默了。 四目相望,陆北城以为她会解释,结果顾南烟却突然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怕我把持不住。” “顾南烟。”陆北城脸色一沉,拿起旁边的枕头就砸向了她。 接住砸过来的枕头,顾南烟淡定又有理地说:“你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被逼得要死要活,给你下点药找点心理平衡也不为过。” 陆北城听后,抬手抓着她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跟前,声音低沉浑厚地问:“顾南烟,你是不是吃醋了?” 陆北城的问话,顾南烟先是一愣,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放心,我吃屎都不会吃你的醋。” 顾南烟爽朗的笑声,陆北城猛地一用力就将她又往跟前拽了一把。 砰!额头撞在陆北城的额头上,鼻尖撞在他的鼻尖上,顾南烟疼的倒吸一口气。 眉心紧紧一皱,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陆北城温热的唇忽然毫无征兆的覆盖在她的唇上。 第5章 你舍不得就直说 一时之间,顾南烟怔住了。 陆北城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顾南烟的诧异,陆北城眼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松开她说:“不是每天喊着要生孩子,怎么着,还等着我伺候你?” 顾南烟恍然回神,抬手就去解他病服的扣子,还顺嘴问了句:“现在这情况,你硬得起来吗?” 顾南烟的这张嘴巴,陆北城是真想拿针线给她缝起来。 于是,冷不丁扔开她的手:“衣服你倒是脱得顺手。” 之后又转移了话题:“下药的事情,等你爸妈明天来了再说。” 被陆北城扔开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顾南烟沉了脸:“陆北城,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陆北城招谁惹谁都行,但是不能招惹她爹妈。 她爹妈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底线。 陆北城淡漠的看着她:“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不怕?” 说着,从枕头下面摸出一瓶药扔给了顾南烟:“要么把这些都吃了,要么让你爸妈评理。” 拿起陆北城砸过来的药,看着是泄药,顾南烟一阵无明火。 但又不得不压着怒火,咬着牙说:“行,陆北城你狠。” 宁愿在医院里住几天,顾南烟也不愿意她妈跟孟姜女哭长城似的训她。 紧接着,把那些药倒在手心,就要往嘴里扔。 看顾南烟真要吃,陆北城再次抓起枕头,不轻不重又砸了她一下。 手心里的药散落一地,顾南烟抬头看他时,陆北城淡漠道:“我他妈没你报复心重。” 顾南烟一下就笑了:“你舍不得就直说。” 陆北城一个冷眼扫过去,顾南烟连忙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不说话了。 病房陷入了安静。 没一会儿,秦海云点的酒店外卖小米粥送过来了。 顾南烟便端着碗筷,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喂着。 每喂陆北城一口粥,顾南烟都要先放在嘴边吹一下,探一下温度。 直到不烫嘴,她才送到陆北城嘴边。 眼下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场争吵以前。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相处了。 —— 夜深人静,陆北城一觉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留了一盏床头小夜灯。 灯光很暗,顾南烟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 两年! 他已经两年没有这么看过她。 陆北城抬起右手,快要触碰到她的脸时,却又悬在半空中顿住了。 她那天的话,他字字句句都记得清楚,还有那场大火和那些铁证如山的证据。 往事一涌而上,陆北城的右手最后还是落在顾南烟的头上,自言自语的问:“就那么恨我,不惜要我的命?” 只是经历过那一次,还有那场大火,他们回不到从前了,他也不可能如她心愿,让她生孩子。 他们在一起,只有互相折磨,互相煎熬。 后来,直到出院,陆北城也没有把顾南烟下药的事情抖出来。 顾南烟这头,照顾到陆北城出院,她正好也休完年假回律所上班了。 两人这一别,又过回了形同陌路的日子。 这天中午,陆北城刚从ZF开会回来,夏程便送来一些单据文件给他签字。 夏程把单据文件放下后,陆北城问:“顾南烟最近在忙什么?” 掐指一算,顾南烟已经一个月没有找过他。 夏程:“回BOSS,少夫人最近一直在忙工作,接了不少离婚案。” 说到最后一句,夏程的声音明显小多了。 摔开手中拿着的文件,陆北城冷声一笑:“她这是提前先练手了。” “……”夏程。 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顾南烟为什么嫁给陆北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 朝阳律所,会议室。 顾南烟打了一个喷嚏,正想着谁在背后骂她时,主任转脸便看向了她,语重心长的说:“小顾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总接离婚案?” 说着,又把其他同事看了一圈:“你们别欺负小顾年纪小是新人,就把不要的案子扔给她。” 顾南烟一笑说:“主任,没有那么严重,我就当锻炼了。” 她和陆北城的这婚,到时候还不知道是一场怎样的厮杀,她先预热一下。 主任紧着眉说:“那也不是这样锻炼,离婚案小顾你以后少接一点,以免影响你的婚姻观。” 顾南烟才刚毕业一年,主任怕她被这些官司影响。 不等顾南烟说话,主任又说:“小顾,别说我当领导的不提点你,听说陆氏集团最近想换法务代理,你要是能把陆氏的法务代理拿下来,你在这行也算是一鸣惊人了。” 这几年,他们律所全力争取过陆氏的法务代理,只是大伙轮流出马还是没有拿下来。 今年有新面孔,所以想派出去试试。 而且顾南烟的工作态度和能力,他是非常认可的。 怕顾南烟不敢接这烫手的山芋,主任又说:“小顾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律所不要求你非拿下陆氏的代理,尽力而为了就好。” 主任都这么说了,顾南烟不好拒绝,只好先答应试试。 只是想到要和陆氏集团扯上关系,顾南烟就头疼。 所以,晚上回家陪她爸妈吃饭时,两人问她和陆北城的时候,她冷清清的反问:“爸,你和陆天扬非要我嫁给陆北城,到底是帮我,还是坑我?” 顾南烟的话,顾清华脸都绿了:“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我们当然是为你好,而且好几个算命的都说你的八字只能和北城在一起,不然以后会无儿无女。” 顾南烟看了顾清华一眼:“陆天扬没怀疑过你?没怀疑那些算命的?” “那些算命都是你公公找的,我不认识。” “……” 这辈子只能和陆北城生孩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就怀不了孕,生不了孩子,当不了妈。 不知道是她上辈子欠了陆北城,还是陆北城欠了她,命运非要他们这般纠缠。 也没有比她更狗血的命了。 一旁,顾南烟她妈问:“清华,要是南烟以后有孩子了,北城还非得跟她离婚,那孩子能给南烟吗?” “天扬说了,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孩子肯定给南烟,所以南烟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生个一儿一女。” “这还差不多。”顾南烟她妈:“南烟,你听到没,你得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顾南烟:“生生生,我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会不和陆北城生孩子,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本来是不把这事当回事的,可是几个算命的说过同样的话,顾南烟不得不重视了。 不管以后和陆北城会怎样,她都得赶紧的怀上孩子。 吃完饭陪她爸妈坐了一会儿,保证了一番肯定会生孩子的事情,顾南烟就开着车子离开顾家大宅了。 回到御临湾,她前脚刚进屋,江嫂兴冲冲的过来汇报:“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挂包的动作慢了一下,顾南烟诧异了。 第6章 代理我掏,你给我生个孩子 自己不去找他,他倒赶着回来了。 看来,是陆天扬给他施压了。 看顾南烟顿了一下,江嫂又高兴的说:“我刚刚去楼上换床上用品,看少爷拿衣服去了洗手间,估计今晚不走了。” 老公回来一趟,佣人都替她高兴,好像是失宠的嫔妃终于盼来皇帝看一眼,顾南烟在心里自嘲的想。 换了鞋子,顾南烟笑笑说:“行,我上去看看。” 推开房门进了卧室,陆北城正好从洗手间出来,顾南烟一下就笑了:“回来了啊!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澡。” 陆北城嫌弃:“顾南烟,你还能想点其他事情吗?” 顾南烟好笑的说:“我回家先洗澡不是很正常么?” “再说了,我看到你要是没有那想法,你就该哭了。” 陆北城…… 四十多分钟后,顾南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陆北城坐卧在床上看书,那副金丝眼镜又带上了。 顾南烟神清气爽走近过去,拎着裤腿,抬起右脚就跨坐在陆北城的大腿上。 清俊儒雅的脸往上抬起,顾南烟跟没看到他眼神似的,手指轻轻一勾就把他睡袍的腰带解开了。 右手拿着书,陆北城看着顾南烟没什么表情的命令:“下去。” 顾南烟打住了脱他衣服的动作,看着他问:“陆北城,你是不是不行啊?要真不行的话,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陆北城一个冷眼扫过来,顾南烟识趣的说:“不想谈这事啊?好好好,那我们谈点其他的正事。” 陆北城放下手里的书,难得温和的开口:“想明白了,打算离婚了?” ……顾南烟:“你能想点好的吗?” 说着,屁股往前挪了挪。 陆北城垂眸往下看了看,顾南烟两手搂着他脖子:“陆氏集团的法务代理,你看能不……” 顾南烟话还没有说完,陆北城打断了她:“想都别想了。” “别啊!”顾南烟:“你给其他律所代理和给朝阳有什么区别呢?有什么条件可以谈嘛!” 陆北城把顾南烟打量了一下,勾起唇角:“怎么谈?潜规则?顾南烟,就你这德性倒贴钱我都不潜,别说让我掏钱了。” 顾南烟很漂亮,漂亮的动你心魄,你见过她,会被她日日夜夜的勾着。 不过她那点小算盘,她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就看清楚了。 陆北城的不近人情,顾南烟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捏玩着他的耳垂:“要不代理费我给你掏了,你给我生个孩子呗!” 陆北城抬起头:“再让你儿子继承我的家产?你倒是想得美。” 结婚两年了,顾南烟每次看到他只提生孩子的事情,这让陆北城觉得自己像她的生育工具。 顾南烟一下就笑了:“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要不我给你写个承诺书,我儿子不继承你的家产呗!” 顾南烟这么一说,陆北城更不愿意了。 脸色一沉的说:“下去。” 顾南烟两手搭在陆北城的肩膀上,他的眼神很清冷,五官生的极为好看。 一丝不苟的严肃,让人有想亲他的冲动,想要征服。 于是,她非但没有下去,还两手捧在他的脸上,身子往前一倾就吻住了他的唇。 陆北城两手握着她的腰,想要把她推开,顾南烟柔软的舌探进来,陆北城心下一紧,下意识把她的腰握紧了。 终究没舍得推开。 香气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屋子里的气氛很暧昧。 睡衣从肩膀上滑落,顾南烟白皙的肌肤和胸前的隆起像一幅油画,和陆北城贴得也越来越紧了。 什么工作、绯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右手顺着顾南烟的后背往上抚去的时候,陆北城扔在旁边的电话突然响了。 电话震动的声音,陆北城瞬间被拉回到现实,松开顾南烟,转身拿起了手机。 电话那头,夏程的声音传过来之后,陆北城说:“你先去接人,我现在过去。” 陆北城挂断电话要走,顾南烟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陆北城,你这样就缺德了啊!” 哪有人办事到一半抽身走人,缺大德了。 拿开顾南烟的手,陆北城道:“陪你闹闹,你还当真了。” 要不是夏程的电话来得及时,他今晚恐怕真会把持不住。 如果被顾南烟得逞,那不是掉坑里,而是掉到深井里。 陆北城一走,顾南烟一肚子窝火,一通电话就和周北约着去酒吧了。 听顾南烟说到嘴的肉飞走了,周北狐疑的问:“你都这样了,陆北城他都不动心,是不是真不行?” 顾南烟:“十有八九是膈应我。” 周北:“让他爽爽而已,以后要真离了,孩子又不要他负责,怎么想的?”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老婆,每天都不让你下床。” 周北流里流气的话,好像他真是男人似的。 要命的是,她痞里痞气的模样,还有不少女孩在盯着她看。 两人聊着这些私密话,周北翻着手机,脸色突然一沉,然后把手机递给顾南烟说:“南烟,你家老陆确实过分了。” 接过周小北递给她的手机,顾南烟瞬间也沉了脸。 人家是共享单车,共享充电宝,到她这儿成了共享老公。 在外面花天酒地就算了,和她在一起就甩脸色,陆北城是不是太不尊重她,太不给她脸了。 哐!不轻不重把酒杯倒扣在桌上,顾南烟起身正要离开地,突然被几个女生堵住了:“哟!这不是顾南烟,顾大小姐么?” “大晚上的脸色这么差,借酒消愁在啊!” 第7章 你在管我? 酒吧里的灯光很暗,男男女女的声音混着音乐很吵。 不等顾南烟开口,女生又说:“北城今晚又没回家,又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吧!” 周北两手抄在裤兜,淡笑道:“大晚上的,许明珠你也是借酒消愁?” “不过说回来,你确实该消消愁,陆北城的小情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这都两年了你还排不上号。” “周北你……”许明珠顿时气红了脸:“所以呢?你还真以为顾南烟是陆北城的老婆,是陆太太?” “你让她顾南烟喊陆北城一声老公试试,你看陆北城答不答应?” 本来是她许家跟陆家关系更好,两家老爷子都在商量她和陆北城的婚事了,结果被顾南烟捷足先登了。 所以明里暗里不知败过顾南烟多少次,给她添过多少乱。 今天好不容易撞上,哪能放过这个机会。 周北:“南烟叫陆北城,他答不答应我不知道,但你叫陆北城肯定不答应。” 说到这里,周北眉眼一抬:“许明珠,输就输了,少在后面搞动作。” 许明珠炸了:“我输给她?你以为她顾南烟是什么东西,要不是陆伯伯一时鬼迷心窍,她顾南烟能有这个机会?” “再说她hold住北城吗?北城把她当老婆,给她半分面子吗?证都拿两年了,婚礼到现在都没办,这期间北城换了多少女人,她顾南烟心里没数?” “这不就是北城对这段婚姻和她顾南烟的抗议么?居然还死皮赖脸缠着不放手,我要是她的话,早就跳江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周北神色一沉,许明珠又说:“倒是你周北有娘生没爹养,成天不阴不阳,你是女人,还是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么?” 许明珠的叫嚣,顾南烟原是不在意的,直到她骂周北,顾南烟端起桌上的满杯酒,二话不说,哗啦泼在许明珠的脸上:“许明珠,闹够了吗?” 要说叶楚跟她叫嚣,她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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