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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就说杀千刀的监察司要羁押我们家郎君。”四夫人急得声音都变了,这些杀千刀的啊,好好的元宵灯会被搅和了。 四夫人和秋姨娘带着侍卫小厮在一条街外等,直到后面府内派人来说,都城卫和监察司都散了。张家五娘已经被送往乡下祖籍了,郎君和七娘都已经回府了。 四夫人脸色陡然惨白起来。 * 秋长歌醒来时,已经是在萧府的小院。 秋落霜和梅香紧张地陪在床边,她挣扎地起身看了看,不见萧霁,只看到了被请过来的药谷弟子碧霄。 碧霄给她扎了两针,见她悠悠醒转,也是松了一口气:“娘子醒来就好,只是体虚晕倒,不是什么大事。” 秋落霜再三谢道:“深谢先生了。七娘,你觉得如何,是不是被监察司的那些恶鬼们吓晕的?这些杀千刀的,好端端的 要出来害人做什么。” 秋长歌神情微微错愕,一边的碧霄神情也古怪起来。 秋长歌轻咳了一声,哑声道:“姑母,我没事,就是人太多,被吵晕了。姑母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秋落霜:“满大街的人都看见了,说看到监察司的百鬼们和二郎君的都城卫闹起来了,可吓人了,我和四夫人也进不去,一直在街角等着。真人保佑,幸好你没事,你是如何回来的?” 秋长歌眨了眨眼睛:“许是二郎君送我回来的。姑母,我有些想喝牛乳。” 秋落霜连忙说道:“我这就给你热牛乳,梅香,你快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吃食,给七娘备一些。” 秋长歌将人都支使走,这才看向收拾药箱的碧霄:“大公子如何了?” 碧霄身子一僵,都不敢抬眼看秋家娘子那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公子的事情,秋娘子为何,问他? 难不成,她知道了? 碧霄惊得头皮发麻。 第859章 话本子里的过客 萧霁深夜才归。 他进屋时,秋长歌就惊醒了,起身看着他一身黑衣地进来,一头墨发还未完全干,发尾带着森冷的寒气。 门窗打开,冷风灌进来,很快又被人关上。 秋长歌起身去点床边的烛台,才刚拿到火折子,手便被人握住:“别点。” 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的压抑,取走她手中的火折子,一言不发将她抱上床。 屋内光线昏暗,看不清神情,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心情恶劣,只是压抑着没有发泄出来。 秋长歌抿了抿唇,径自翻身睡觉,察觉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萧霁也翻身上床,没多久就从身后抱住她。 “今日你让碧霄传话,让我早点回来?”终是萧霁没有忍住,率先出声,暗暗叹了一口气,真是心狠的小娘子,竟然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也不知晓安慰他一二。 今日监察司和都城卫在城内险些起冲突,为此他特意进宫一趟解释,不过狗皇帝对他起了疑心。那人疑心病重,谁都不信任,见萧公重返朝堂,气得踹坏了桌几,自是找借口来折磨人。 萧霁将她抱的更紧,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恶劣的心情才一点点地好转。 “你何时知晓碧霄是我的人?” 男人灼热的气息在她后颈处盘旋,床帐内本就私密逼仄,气氛暧昧,秋长歌握了握指尖,往床沿边挪了挪,说道:“他第一次来萧府时便知道了。” 萧霁低低笑出声来,凤眼幽暗道:“长歌,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但是我对你好像一无所知,连你是哪里来的,有什么目的都不知道。” 他炙热的唇贴上她白的晃眼的脖颈之处,一点点地细细地吻着。 秋长歌呼吸一促,闭上眼睛,声音微颤道:“我忘了很多事情,你想知道的,我亦不知。” “不重要。”萧霁眼眸染上一丝欲念,随即又闭眼生生压下去。不是最佳的时机,她现在身子还是太弱了,而且此地也不是他的地盘,再等等,再等等,就这样抱着她睡,他都已经十分知足了。 秋长歌感觉到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闻着他身上的檀香味,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她体质畏寒,到了冬日里手脚都是冰凉的,自从被他抱着睡,她有时候半夜还要被热醒。 半睡半醒间,萧霁猛然咬了她一口。 秋长歌吃痛,猛然睁开眼睛,恼怒地瞪他,就见对方睁着一双黝黑的凤眼,盯着她,神色未明道:“你今日和萧茗一起看花灯?” 这是秋后算账? 秋长歌深呼吸,忍无可忍道:“你要是不睡觉就下去。” 什么毛病,非要等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来秋后算账,他不是都看到了吗?再说了他身边的暗卫死士那么多,她不信就没有一两个暗中跟着她的。 萧霁见她动怒,知道她有起床气,恶劣地勾唇,然后定定地看着她的小脸,俯身吻住她,哑声道:“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他眸光转暗,今日他很不高兴,所以她得哄哄他,若是她不乐意哄他,他就自己哄自己。 男人说完又肆意地吻上去,直到吻的她香汗淋漓,床帐内温度飙升,这才放过她。 秋长歌也不知道何时睡去的,不过后半夜萧霁安分守己,除了抱着她没有再做什么,显然元宵灯会她和萧茗之事就此翻篇了。 她也懒得问监察司和都城卫的事情,府内一连数日都风平浪静,好似元宵灯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很快就是二月,萧璧的造物局风靡全城,各种奇巧之物被一抢而空,就连预订都排到了半年之后。 萧家三郎因此风头大盛,在府中走路都带风。 而这些日子以来,萧霁几乎是夜夜前来,与她交颈而眠,秋长歌只觉得体力和精力都旺盛的可怕。如此一来,她也隐隐察觉到一丝异常。 她先天不足,天生体弱,但是若是和萧霁在一起,便能天然补充体力和精力,这感觉像是在吸他的元气,她也私底下问过碧霄,问萧霁这段时间可有不适。 碧霄眼神古怪,只说公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情绪稳定了很多,不似以前暴戾。 秋长歌这才放下心来。既是对他无害,对她有益,那她日后就多多靠近萧霁,如此身体康健如普通人无异,不用动不动就晕倒了。 别说秋长歌察觉异常,就连雪鸮三人也觉得,自打公子日日夜探香闺,情绪稳定的可怕,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嗜血症复发了,也不似以前嗜血暴戾,如今这三人对秋长歌心悦诚服,只觉得这秋家娘子好比神丹妙药,只盼着她赶紧嫁进来,如此好日日安抚公子体内的暴戾之气,让公子夜里也睡的安稳一些。 眨眼间就是二月下旬,三老爷调任回京,全府欢天喜地,已经连着几日忙碌,等着给三老爷接风洗尘。 秋长歌这边也异常忙碌,秋落霜这一月来日日都忙着她的亲事,事无巨细地过问,按照婚嫁旧俗,时不时地给萧霁那边提要求。 萧霁也上心,对秋落霜的要求照单全收,超高标准完成。累的雪鸮整日来回跑。 秋长歌见了只想发笑,堂堂监察司的司主和副使,竟然因为婚嫁之事被一个内宅姨娘使唤的团团转。 她对婚事没什么要求,只想一切从简,谁能想到被姑母横插一手,如此一来二回,倒是也像模像样。 “今日三老爷调任回京,全府上下忙的跟陀螺似的,娘子,咱们要去凑这个热闹吗?”梅香手脚麻利地摆着午膳,厨娘是找到了,但是院子太小,施展不开,于是这些天大公子日日都派人送吃食来,每天吃食都换着花样来,样样好吃,药膳都做的微甜,素食做的色香味俱全,荤食是一点都不荤腥,娘子饭量都大了,嘿嘿,也便宜了她,每日吃食管够,娘子吃不下的全都被她吃了。 她感觉自己都胖了。 秋长歌懒懒地说道:“不去了。三老爷此次是特调回京,炙手可热的,咱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梅香给她布好碗筷,笑道:“那成,娘子的婚期在即,姨娘每日都催进度,今日婚服应该要送过来了,娘子还是在家安心待嫁吧。” “我听雪鸮说,合院新房早就建好了,就差牌匾题字了,想让娘子去看看,要是有不合心意的现在改还来得及,还说大公子让娘子想个名字。” 秋长歌闻言暗暗摇头,竟然要她自己去看吗。 “好,等午膳后我们去看看。” 午膳之后,秋长歌带着小丫鬟去之前的青花院,远远就见两院被打通,合二为一,只短短两个多月的功夫,便建起了一座飞檐料峭的画楼重宇,旁边是青瓦白墙的合院。 楼宇建的不高,只有两层,和萧府之前的园林山石融为一体,临着竹林,到春夏之际,推开门窗便能看到翠绿的竹子,夏日里还能在竹林深处纳凉,看满林子的绿意。 梅香兴奋道:“娘子,这也太宽敞了吧。南北通透,冬日烧地龙,夏日倚竹林,冬暖夏凉,日后娘子肯定会住的特别舒服。咱们快些去看看吧。” 梅香兴冲冲地推开院门进去,左看看右看看,看见新奇的物件就惊叫连连,宛如刚进城的乡野小丫鬟。 秋长歌莞尔笑,看着那些陡峭的飞檐,不知为何突然想系上一只只铃铛,晚风吹过,铃铛清脆作响,应当十分的有意境。 “娘子,你快来看,这里好像是净房,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净房,这净房有水箱,一直出水。”梅香大呼小叫的声音从前方的合院传来。 “那当然,这可是盛京最奢华富贵的净房了。全萧府独二份,另外一份在金玉轩。”萧璧洋洋得意的声音传来。 秋长歌转身,就见他踩着六亲不认的得意步伐进了院子,身后是多日未见的萧茗。 自从元宵灯节之后,秋长歌就一直闭门不出,所以这还是两人争执之后第一次见面。 萧璧看见她,异常高兴:“七娘,我带二哥过来看看,你设计的抽水净房如今风靡盛京,满盛京的勋贵人家都哭着求着来订做呢。 二哥好奇,说过来看看。” “你都不知道,自打造物局爆红之后,满盛京的勋贵人家都在问抽水净房,问加湿风车还有你画的各种稀奇物件,尤其是你画的琉璃灯好多小娘子问,说不拘什么价格,就想买回去挂在闺房中。 我一盏没卖,这灯造价高,工艺繁琐,最关键是造型绝美,现在是造物局的招牌,要是卖了就不稀罕了。” 秋长歌画的琉璃灯,美的宛如仙灯,萧璧耗费巨资找人做了一盏,就挂在造物局的门前,过往行人无一不侧目的。 萧茗打断萧璧一箩筐的废话,低沉道:“原来造物局的这些奇物都是出自七娘之手。是你画的?” 时隔多日未见,她比之前更加清冷一些,看见他时没有喜怒,唯有冷淡。萧茗心里微微苦涩。 萧璧龇牙笑道:“二哥,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七娘精通鲁班奇术,造物局表面是我开的,其实兄长和七娘才是幕后东家,一个出钱,一个出图纸,我都是给他们打工的。来来来,我带你去看看抽水净房,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璧说着拉着萧茗去参观旁边合院的抽水净房。 小楼是主屋,旁边的合院则是灶房、净房以及库房之类的所在。 萧茗哪里是来见世面的,不过是得知秋长歌出门,找了一个由头来见她,想为元宵灯会的事情道歉,此刻被萧璧扯着袖子去看抽水净房,沉默了一下,只得随他去参观。 梅香小声问道:“娘子,二郎君和三郎君怎么来了?” 秋长歌淡淡说道:“可能路过吧。你等在这里,我进屋看看。” 秋长歌进了两层的小重楼,只见里面简朴大气,皆是实木打造,一楼是竹林雅舍,雕花木窗大开着,这个时节的竹林染了白霜,从窗户里看去,别有一番景致。 秋长歌抚摸着窗台,已经可以想象日后倚靠在软榻上,享受着满竹林的清幽,听着竹叶摇曳的声音入睡,应当是极为慵懒的。 萧霁看似暴戾,其实还骨子里还残留着几分风雅,他喜欢青竹兰草纹饰,喜欢纯木的地板,喜欢竹帘,喜欢绿衣,她可以想到他年幼时应当是克己复礼、彬彬有礼的小郎君,只是仇恨改变了这一切。 “七娘子。”萧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秋长歌神情微淡,回过神来,冷淡点头:“二郎君,有事?” 萧茗捏了捏拳头,看着站在窗台前的秋长歌,见她素颜墨发,倚靠在染满白霜的满窗竹林前,目光一暗,哑声说道:“元宵灯会那日,是我唐突了,今日我是特意来向娘子致歉的。” 秋长歌:“郎君说笑了,元宵灯节那日,我一直和姑母在一起看花灯,你我并未相遇,何来致歉一说。” 萧茗见她面不改色地否认,目光更加黯淡:“可是萧霁为难你了?” 秋长歌眉尖皱起,她以为她那日说的足够绝情了,为何萧家二郎君就是不明白呢?好在她和萧霁的婚期就在眼前了,等成了亲,她便是萧茗的长嫂,如此便尘埃落定。 秋长歌淡淡摇头:“大公子为人和善,待我极好,不曾为难。” 萧茗:“那便好。” 两人相对无言。 萧璧的叫声从外面传来:“二哥,你跑到哪里去了?这抽水净房,你到底装不装啊,我给你成本价。” 萧茗应了一声,往外走去,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秋长歌已经背过身去看满窗台的竹林,宽袖如云地拂过窗台,侧脸冷淡,比染霜的竹林还要冷三分。 萧茗怔怔地出了小楼,站在这座造型绝美的小楼前,脑海中想到了一个词:金屋藏娇。只是这楼不是他的,藏的娇也不是他的。 他好似话本子里的过客,存在的价值便是见证别人的情爱纠葛。 “二哥,你发什么呆呢。”萧璧找来,拍着他的肩膀,灿烂笑道,“考虑清楚了吗?我做生意,童叟无欺。” 萧茗见他笑的没心没肺的模样,突然无比羡慕他。 “老三,日后你便经商吧,经商可保你一世无忧。” 萧璧兴奋道:“你也觉得我是经商奇才吗?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当个富贵闲人,不掺和朝堂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萧茗微微一笑,朝堂黑暗,人心不古,萧怀玉就做那个单纯肆意的萧怀玉吧。 第860章 山中来客 当晚,萧霁回来之后,什么都没问,不过秋长歌明显感觉到他有情绪,晚上吻的越发用力,折磨了她很长时间,吻到她浑身发软,对方才睁着黝黑发亮的眸子,轻笑了一声,就此放过他。 秋长歌回过神来,有些恼怒,就此一连好几日都没有搭理他。 整日在她身边放着暗卫也就算了,没事事无巨细地汇报,然后回来还阴阳怪气的。 如此过了几日,别说萧霁,就连秋落霜都意识到他俩吵架了,巴巴地跑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七娘,你和大公子是不是闹别扭?” 还有十来日就是婚期了,这个时候闹别扭,要是大公子不娶了,那可如何是好?秋落霜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她们姑侄二人在盛京无依无靠的,全靠萧府的庇护。如今大公子在府上地位肉眼可见地上升,二郎君和三郎君都喊他兄长,但凡大事老太爷必要喊他,府中那些旁支的小娘子肠子都悔青了。 七娘可莫要给她人做嫁衣啊。 秋长歌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确实是吵架了。姑母怕是不知道那人有多过分,如今他们尚未成亲,那人已经在她闺中睡了一个多月了,近来也越来越过分,时常扰的她无法安睡,偏偏嘴巴就跟锯嘴葫芦似的,除了吃醋生气,旁的她不问他也不说,好几次她都闻到他身上还有新鲜的伤口。 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秋长歌自然不乐意伺候了。 秋落霜看着她的脸色,弱弱问道:“是不是大公子惹你生气了?大公子瞧着脾性挺温和的人呀,就是不善言辞,七娘,有什么事情就说开,免得伤了感情。” 秋长歌冷笑了一声,淡淡说道:“他脾性确实很温和的。” 杀人时也挺温和的,姑母最好不要知道他的那些事情,免得晚上吓的睡不着觉。 秋落霜鲜少见她动怒生气,七娘这孩子平素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也不爱攀比,不爱衣裳首饰,就爱看书睡觉看景致发呆,对衣食住行的要求也不高,好的可以,一般的也可以,怎么这一次生这么大的气? 秋长歌见梅香进进出出,还在整理着那些箱笼嫁妆,顿时说道:“香香,你别走来走去,看的我头晕,这些东西能整就整,不能整就扔在那边,能不能用得上还两说呢。” 梅香和秋落霜齐齐“啊”了一声,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 梅香后知后觉道:“娘子,你不想嫁大公子了?” 秋落霜连忙说道:“胡说什么呢,还有十日就是婚期了,合院也做好了,聘礼也都按照礼俗补齐了,就连七娘的嫁妆也都备的七七八八了。这事要是不成了,大公子岂不是闹翻了萧府?” 梅香挠着脑袋,嘀咕道:“姨娘,也没有那么严重,之前四夫人还想给娘子相看呢,府上也不是只有一个郎君,二郎君还是都城卫将领呢,也不怕大公子闹事的。娘子要是想嫁就嫁,要是不想嫁,那就不嫁呗。” 秋长歌“噗嗤”笑出声来,心情好转了一些。 秋落霜先前只是吓到了,听她这么 一说,好像也很有道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二郎君对七娘也有意?” 梅香狠狠点头:“姨娘,你都不知道,二郎君每次见到娘子,只要寻机会和娘子说话,姨娘养的那只兔子也是二郎君硬塞给娘子的,前几日我陪娘子去合院看新屋,二郎君也去了,和娘子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秋落霜揪心地揪着手帕,迟疑道:“可是,可是二郎君位高权重,怎么会娶七娘为正妻,况且先后和兄弟二人议亲,说不出去也不体面,萧家是断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梅香笑道:“娘子又不是真的要嫁给二郎君,奴婢的意思是,二郎君都对娘子有意,娘子就算失了大公子这段姻缘,也必是能寻到其他的如意郎君的。” 秋落霜见她越说越离谱,偏偏还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连忙说道:“小孩子童言无忌,三清真人在上,还请真人保佑七娘亲事顺遂,万事顺心。” 秋落霜想到了什么,猛然问道:“七娘,你莫不是看上了二郎君吧?” 二郎君可是满盛京贵女都盯着的一块肥肉,身份显贵,前途无量,嫁了二郎君,日后定然会有诰命在身的。 秋长歌垂眸,低低一笑,淡淡说道:“没有的事情。” “那你应该是婚前紧张了。小娘子头一回嫁人的时候都会有这么一遭的。” 秋长歌微怔,暗暗叹了一口气,她近来确实有些心浮气躁,如今朝堂上风平浪静多日,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萧霁这些天也明显在压抑着什么,许是在忙什么大事。 这个节骨眼上成亲并非是好事,况且,她也在想,他们之间还缺一次开诚布公的交谈。萧霁那些事情皆是她连猜带蒙的,他本人从未对她敞开过心扉,说过去,说仇恨,说如今的谋算。 秋长歌觉得,这亲事到底有些不得劲。本就是协议来的,她现在却觉得有些草率了。 两人见她垂眸不语的淡漠模样,皆是不太敢说话,暗暗想着,糟了,出大事了,娘子是真的不想和大公子成亲了。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渡鸦,也暗叫一声,坏了。出大事了。 秋长歌的话自然是一字不漏地入了萧霁的耳朵,就连秋落霜和梅香的话也分毫不差地入了萧霁的耳朵。 萧霁脸色阴沉,这几日她是不爱搭理他,但是她一贯都是如此,冷冷淡淡的,叫人看不清喜怒哀乐。她只要出院子,必能遇到萧茗,他都未曾动怒,质问她一句,她倒好,恃宠而骄起来了。 萧霁心情差到极致,看着堆积如山的案卷,心情愈发恶劣起来。 “随她去。”萧霁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渡鸦和雪鸮对视一眼,默默不说话,公子确实该硬气一些了,不然整日围绕一个小娘子转,何时才能完成自己的大业。 大业若败,必死。 “让萧公开始准备,可以走第二步了。” 雪鸮大喜:“是,公子。” 蛰伏了这么多天,被狗皇帝使唤来使唤去,百般折磨,如今公子准备要走第二步棋了。 第一步棋,借刀杀人,扳倒了最受宠爱的三皇子,第二步棋,该轮到谁了呢。 雪鸮动了动手指,是该大动一场干戈了。 萧霁沉着脸坐在监察司内,审了几桩案子,又翻阅了一些卷宗,最后耗到天黑,终于忍无可忍地起身,回家。 萧霁一路疾行回到萧府,刚进府,就见府上闹哄哄的,萧茗一身朝服,急急忙忙地出门,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别开视线,擦肩而过。 “大公子。” “大公子。” 一路人奴仆纷纷行礼,萧霁俊脸阴沉,往常觉得不大的府邸,如今从门口走到四房姨娘住的院子,距离长到令人发指。 萧霁疾步进了内院,迎头碰上神色慌张的四夫人。 “大公子,您这是去哪里?不是去清风堂吗?”四夫人临近了,看清他俊脸沉郁,眉眼黑沉沉的,乌云密布,要说出口的话陡然哑在喉咙里,打了一个寒颤。 如今这府上是怎么回事?年轻郎君们一个比一个深沉,满身煞气都能夜止小儿啼哭。自从元宵灯会上,四夫人见到了整条街的都城卫,满身肃杀之气,再得知她娘家的五娘直接被都城卫送到祖籍,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回去就嫁人了,顿时觉得二郎君和四郎君都是煞神一般的人物。 本以为大公子为人和善,结果今日一看,还要更吓人一些。 萧霁哪里有功夫搭理她,快步消失在游廊里。 四夫人又惊又吓,气笑了:“这都是什么事情?那去的好像是秋姨娘的院子吧,他不知道秋姨娘带着七娘去道观祈福,要住上几日,不归家吗?” 婆子丫鬟纷纷摇头。 四夫人觉得真是流年不利,近来诸事不顺,因着五娘的事情,老爷还迁怒于她,如今这关键时节,老太爷还突然病倒了。 “这般凶神恶煞,难怪七娘躲到了道观中,看来赶明儿得找道人来好好驱邪才是。”四夫人带着一肚子气赶去清风堂。 萧霁到了院子,推开门才发现院内静悄悄的,不仅一个人没有,就连灯都没点上,乌黑麻漆的,顿时心头猛然一跳,怒道:“来人。” “公子。”雪鸮硬着头皮上前来,低声汇报,“刚暗卫来报,秋姨娘带着七娘子下午时就去城外上清观了,说要住上几日,不回府。” 萧霁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想也不想地往外走。 “公子,萧公突发疾病,病重,二郎君已经出门去请御医了。”雪鸮急急喊道。 萧霁脚步一顿,许久,一言不发地往清风堂的方向走。 * 秋长歌和秋落霜到上清观时,正是日暮时分。这上清观是城中各家夫人贵女们最爱来的道观之一,观里只要捐一些灯油钱,交上食宿便能小住几日。 每到酷暑季节,一些京城官宦女眷们最爱来此小住几日。 后院的厢房十分的简陋。 梅香和嬷嬷将厢房里里外外收拾的了一遍,铺上了从府中带出来的被褥,熏了香炉,又燃了炭盆,收拾了一番才算是安顿下来。 因她们错过了道观的晚膳时间,所以观中提供的素斋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些白面馒头。 梅香和嬷嬷取了馒头回来,又拿了几根细长的红薯,放在炭盆里烤着。 “七娘,这些粗食可以吗?”秋落霜温柔问道,“若是你吃不惯,我让嬷嬷再去做些素食来。只要使些银子,定然是能买到的。” 秋长歌就着白水吃馒头,淡淡说道:“不用,这样就极好了,红薯香甜,等烤熟了便能吃,我这段时间补的太过了,正好吃些粗食和素斋。” 秋落霜见她不觉得辛苦,这才放下心来:“这观中环境清幽,又是在山里,只可惜现在不是四五月份,不然山里的桃花开了,漫山遍野都是野菜,随便上山挖一挖都是可以的。我之前来观中时,一直想着能住上几日就好了,如今倒是真的住上了。” 秋落霜有些兴奋欢喜,这大概是她最自由的时刻了。 梅香和嬷嬷也点了点头,出了萧府,住在这山野之中,大家心情都极好,无拘无束的,十分的新鲜。 秋长歌莞尔:“姑母若是喜欢,以后可以时常来住一段时间,眼下这时节,虽然山中桃花未开,野菜也未长好,但是春笋应当是可以挖的。” 山里桃花要晚一些,一般要四五月才开,但是这个季节挖春笋,采春茶是极好的。 秋落霜:“那我们明日去问问观里的道长,看看哪里有春笋,我们去挖一些春笋,也算是踏春了。” 梅香兴奋地只点头:“好呀好呀,姨娘,咱们一起去,挖春笋回来晒干做笋干吃,还可以摘山上的野茶。” 众人说着激动之时,只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秋姨娘在吗?四老爷派小的来传话。” 秋长歌和秋落霜对视一眼,吩咐梅香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脸生的小厮,见梅香和嬷嬷堵在门口,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不敢乱瞟,只行礼说道:“四老爷让小的来传话,说老太爷突发急病,昏迷不醒,二郎君已经派人去请了宫中的御医。 如今府中忙乱,为了安全第一,姨娘最好不要宿在上清观,带着秋娘子返回府中。” 秋落霜急道:“好端端的,老太爷怎么突发急病,御医可有说什么?” 那小厮摇头道:“御医来看过,说诊不出病因,所以现在全府上下都在自查,还望姨娘和秋娘子也回去自查一番。” 秋落霜看向秋长歌,急道:“七娘,那我们赶紧收拾箱笼回去吧。” 秋长歌垂眸,看着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色,朝她淡淡摇头,冲着门口的小厮道:“知晓了,你先回去吧,我们自会安排。” 那小厮站在门口不肯走,问道:“我来时驾了府中的马车,不如请姨娘和娘子坐奴才的马车回去,如此安全无虞。” 秋长歌冷冷道:“你先回府中报知四老爷,余下的事情我们自会安排。” 秋长歌使了个眼神给梅香,梅香堵在门口,呵斥道:“娘子让你先走,你就走,哪里来那么多废话,这般不懂规矩,快走快走。” 那小厮被梅香赶走,两人连忙关了门。 秋落霜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起身就要收拾箱笼,还是她身边的嬷嬷看出秋长歌神情有异,问道:“娘子,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秋长歌点头:“如今这时辰,就算我们快马加鞭地赶回盛京,城门也早就关了。那小厮不过是想诓我们出道观而已,出了道观,外面还不知道是何光景。这人是不是四老爷身边的人还难说呢。” 众人大吃一惊,脸色骤变。 秋落霜慌道:“诓我们的?老太爷没事?” 秋长歌眯眼:“他们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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