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守则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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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说着他自己跑出去给玉婆取药。 “阿川，不用了……”玉婆的话还未说完，阿川已然跑出很远。即便已经无力回天，阿川也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让玉婆过得舒服一些。阿川找到最近的医仙馆求医仙们开了些止痛止咳的药材，便焦急要赶回去。他心里惴惴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手不自觉地颤抖，阿川心觉要赶快回去。而正在此时，傅知星正在九重天上百无聊赖地闲逛。天上一天，人界一年。阿川在人间生活了六年，而天界也只是过去了六天而已。六天前，宋执寒一死，傅知星的生活好似失去主心骨，毫无生趣。倏而，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吸引了傅知星的注意力。她猛地停在原地，瞳孔震惊地放大，看着身影飞快消失在自己眼前。傅知星连忙强迫自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向着那道身影追去。阿川拿着药材，心中挂念玉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正在追踪自己的身影。他稍稍停留在某一处，正准备为玉婆买些滋补的仙食。 “仙子，帮我将这些仙食包起来好吗？” 熟悉的声音传到傅知星耳畔，宛如天籁。脸上映着一道青红长疤，出现在傅知星眼中。是他，是宋执寒。傅知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角颤抖地轻唤出声：“执寒。” 这一声宛如恶魔低吟，穿破九重天喧嚣的风声落在阿川耳边。他木然怔愣住，觉得这一声呼唤那么刺耳那么可怕。阿川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人的模样，落荒而逃。他在九重天层层叠叠的琼台楼阁中穿梭，想要甩开傅知星。傅知星见他转身就跑，想也不想地追上去。她追逐得极紧，宛如甩拖不开的鬼影。阿川慌不择路来到一条死胡同。他望着眼前高大屹立的石墙，心中绝望。他如今身无半分仙力，怎么越得过这高墙。 “怎么办？” 自己一旦被发现，所有来之不易的幸福都要被打破了吗？阿川痛苦地闭上眼睛，是会被抓回蓬莱帝宫亦或是天牢，于他而言都是地狱。他想到正在等待他的玉婆，想到桃花源平静详和的生活，想到温柔待他的万秀茵……便不肯轻易放弃任何希望。他向着眼前的石墙笨拙地攀爬着，粗糙的墙面划伤他的肌肤，磕碰他的身体。却不能使他屈服半分。阿川使尽全身力气，忍着疼痛，费劲翻过死胡同前方阻挡的高墙。这时，傅知星也赶到了死胡同。她望着空无一人的墙角，恍然自问：“难道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自己已经思念如狂到这般境地，眼前会出现宋执寒的泡影了吗。傅知星仍旧不肯相信，她来到沿着死胡同外沿一路寻找。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奢华的府邸。只见大门上挂着牌匾上三个字，“战神殿。” 阿川从高墙上跳落而下，砸在地上，全身钝痛。他忍不住痛呼出声：“嘶。” 骨骼似乎都疼得咯咯作响，阿川不禁轻轻揉了揉。等到他缓过神来，只见眼前熟悉的这一切将他所有希冀通通撕碎。这里是战神殿，玄薄烟的宫殿！还不等他起身，这时出现一群天兵将他团团围住。阿川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木然地被天兵们带到玄薄烟面前，眼神空洞而无望。玄薄烟坐在高座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神色深沉，眼神里满是震惊。 “宋执寒，你不是死了吗？”她戏谑地开口道。阿川不言不语，只默然站着。而与此同时。傅知星望着眼前的宫殿，踌躇片刻，便抬脚走进去。她被玄薄烟的部下带到会客的堂厅。傅知星左右回看，寻找宋执寒的身影。玄薄烟见状问道：“神女在寻些什么？我战神殿可有你遗失之物？” 傅知星目光晦暗不明，望着玄薄烟一字一句：“宋执寒可在你殿中？” “宋执寒？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六天前，不是神女亲自送葬的吗？” “怎的？神女莫不是看见了宋执寒的幽魂了？”玄薄烟讥笑道。傅知星面色一沉，讪然道：“打扰了。”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战神殿。见她走后，玄薄烟大笑出声。天兵们随即将阿川从珠帘幕后带到玄薄烟跟前。 “你竟然没死，真够命大的。” “六天前没死，可不代表现在不会。” “牵连到我，你死多少次都不够偿命的。”玄薄烟眼眸闪过杀意。说着，阿川身旁的天兵便拔剑放在他的颈间，作势要杀他。阿川不为所动，只失神地望着她，好似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他手里给玉婆带的药材和仙食却紧握不放。 “不过，本神不愿意淌你这滩浑水，要是你死了傅知星查到本神头上，也是大麻烦。” “将他扔出去，远远地。”玄薄烟摆摆手道。说着天兵们推搡着他，便将阿川赶了出去。望着他的背影，玄薄烟手撑着下颌，笑着轻声呢喃道：“有趣。” 阿川用力握着手里的药材和仙食，指尖发白。他来不及犹豫，只能疯似得跑着赶到玉婆身边。玉婆已经奄奄一息，咳出的血将他的衣襟染红一大片。阿川看着眼前的一片绯红，蓦地想起自己吐血身死那天，那剧烈的疼痛仿佛又清晰地出现在他身上。像鬼魅一样将他包裹，透不过气的绝望。他无助地抱紧怀里的玉婆，眼睛已经干涩再也哭不出眼泪。 “阿婆，阿川买了吃食，我们尝尝好吗？”阿川哽咽道。玉婆已然痛苦地说不出话语，却仍旧慈爱地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注视着这个苦命的孩子。阿川为玉婆熬药，漆黑苦涩的药液像是他黯淡无光的命运。玉婆艰难地喝下去后，陷入了深睡。即使在梦中也时不时疼痛得发出呓语。阿川一夜未合眼，他放心不下，守着玉婆一整晚。数声嘹亮的鸡鸣唤醒了白昼。玉婆的病并没有好转，每日只能在床榻上痛苦地呻吟，动惮不得。阿川很自责，要是自己不把玉婆带到天界来，玉婆还能落叶归根在桃花源，自己也能和玉婆度过最后一段平静的生活。而现在，玉婆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颠簸，两人被困在天界，寸步难行。他愧疚极了，低垂着头暗自责怪自己。玉婆强撑着一丝力气，爱抚似得摸了摸他的手，以示安慰。日后，阿川只能和玉婆在天界相依为命，东躲西藏。而另外一边的傅知星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她一个人来到宋执寒的坟墓。坟墓的四周已然长满杂草，开着稀疏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傅知星挥刀摆动，顷刻间杂草在刀光剑影之下簌簌落下。晨光熹微，投射在宋执寒的石碑上。她走近宋执寒的坟墓，指尖轻轻抚过墓碑上宋执寒的名字。傅知星转身回眸的瞬间，却猛然定住了！只见几步外，光在尘间缎带般绵延，丝丝缕缕投下一片柔和美好。宋执寒孤身正立在晨光中，周遭像是褪去了颜色，他的轮廓却镀金般发着光，竟比光还耀眼夺目！傅知星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他。她再一晃眼，那位置却是空空荡荡。她黯然失落。傅知星不死心地将宋执寒的棺木一人刨挖出来。此时，她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冲撞到死去的宋执寒了，只固执地希望他还活着。傅知星颤颤巍巍地打开棺木，里面应该长眠在此的宋执寒却不翼而飞。她大喜过望，左右环顾。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还活着的。” “执寒，等我，等我来找你。” 傅知星欣喜地自言自语道。傅知星回到凌霄灵殿，心想：既然那日宋执寒躲着她，想必是不想暴露于人前。她便暗中派遣手下在天界去寻找宋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