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个家掀过来了,还是看不到林至南的身影。 最后,霍以峦终于注意到院子中央被烧得焦黑的铁桶,走进去一看,只有小小的一堆灰烬。 里面只剩下一角照片,上面只有半边女生的裙角。 霍以峦霎时瞪大了眼睛,那是他们高中毕业时的第一张合照。 意识到什么后,霍以峦拔腿就往主卧跑,打开衣柜,林至南的衣服都已经不见了。 他现在顾不上这些事情,颤抖着手打开了衣柜深处的保险柜。 里面哪里还有他们的合照相簿,只有一份文件。 拿出来一看,四个大字直接扎痛了他的心,匆忙放到最后,他自己的名字就在上面! 林至南骗了他。 愤怒从脚底暴躁而起,霍以峦瞬间黑了脸,拨通秘书的电话,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林至南去哪里了?叫她滚过来见我!」 他气得额头的青筋直跳,一想到林至南有孕在身,可能还受了伤,他又不得不软下语气: 「算了,你们找到夫人先把她送到医院,安排全国最顶尖的妇科团队给她!」 「夫人和她肚子的孩子要是出了问题,我跟你们没完!」 秘书惶恐地连忙说是,挂断电话后,房间重新归于死寂。 霍以峦紧紧攥住了离婚协议,霎那间全部撕碎。 看着一地的碎纸片,他又陷入了深深的茫然,这几年林至南太温顺了,以至于他都忘了,这个女孩天生醋劲大,毕业旅行那会他只不过顺手帮女同学提了下旅行箱,她就噘了好久的嘴。 现在他跟那么多女人厮混过,变得这么脏。 林至南怎么还会要他。 霍以峦陷入了极大的空洞之中,迫切地扑到床上,想再嗅一嗅她的味道。 闻到的却是娇柔做作的脂粉味。 昨夜和沈蕾蕾的胡闹、林至南的泪水和哀求猛地冲进他的脑海里,霍以峦暴起抓起床旁的台灯,发泄似的把所有砸得稀巴烂! 直到天明,霍以峦颓然地摔在坐在一地狼藉中。 呆呆地环视早就没有林至南痕迹的家,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手机在此时响起,霍以峦慌张接起,屏息等着。 话筒另一头的秘书却欲言又止,连声音都在颤抖: 「霍总……我查到夫人买了机票,刚刚上了飞机。」 「还有……霍总,夫人她三个小时前到医院做了流产手术。」 7 飞机上,我依在舷窗上眺望越来越小的城市,好像曾经的纷纷扰扰都离我而去。 唯有放在腿上,妈妈的骨灰盒有几分真实感。 「哇,你们听说了吗?霍少又抱着女人去医院了,好宠啊。」 「还给她安排了最顶级的VIP套房,好奇怪哦,不会是怀孕了吧?」 「对吧对吧,你也觉得吧!你有没有看到,下午霍少和那个女人去购物了!」 「你看看,他们买的都是孕妇装和婴儿用品,哇哦,好事将近了哦。」 「这个女人厉害啊,之前那么多演员明星扑上去都被霍少家里那个黄脸婆赶走,听说那个贱女人都打死不少胎了,终于遭报应了。」 「谁叫她贪财,还害死了霍少的妈妈呢?我老公跟我说,要不是看在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霍少早就不要她了。」 「现在已经不要了吧哈哈哈,新欢都上位怀孕了。」 我疲惫地微闭上眼睛,邻座的几个阿姨依旧八卦得眉飞色舞,以往的我总会被这些话捅得千疮百孔,如今的我只是麻木,好像在听的是别人的故事。 起飞前,我也看到了,霍以峦为女人豪掷千金,再次轰动全城。 街头报亭上都是紧急印刷出来的晚报,霍以峦深情抱着沈蕾蕾走进的医院被放大数倍,印在新闻头条上。 但这是他第一次,陪女人去买生育用品。 真厉害啊,这么快就怀上了。 我落寞地再次看向自己的肚子,清宫器具的冰冷还残存着,无一不在告诉我,孩子已经离开的事实。 也好,我之后和霍以峦再无瓜葛了。 我落地在弗洛伦萨,开始完成自己年少时的心愿。 我是艺术生,大学最大的心愿就是环游欧洲,亲眼看看那些印在书上的真迹,也为此整整节俭了大学四年,却在毕业定下机票千,将钱全给了霍以峦创业。 那时候他的公司刚起步,离产品上市就差最后一步。 他还说,等他挣到钱了,就陪我在欧洲各国旅居。 可是我等啊等,等到他成名,等到他上市,等他成为港圈新贵,那个岁月里满心满眼都是我的男孩却不见了。 还恨上了我,还不肯听我解释。 接下来半年,我似乎回到了少女时代,不再是被禁锢在别墅里自怨自艾的霍太太。 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高耸入云,巴特罗之家的屋顶如波浪般起伏,波提切利的《春》生意盎然,《蒙娜丽莎》的微笑穿越时空而来。 乐趣还有那个从佛罗伦萨就开始跟在我身后的跟屁虫。 「至南,你怎么又不等我?」 我坐在布拉格广场的椅子上,随手往地上撒下一片饲料,才回过头望去,「陆宴宁,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姐姐,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 双手拿着两根雪糕的陆宴宁却朝我做了个鬼脸,「不能喊你姐,把你喊老了。」 我无奈地接过雪糕,下意识地扬起头感受着微风轻拂,夏季已经到了八月底,燥热逐渐褪去,秋季也快来了。 不知觉中我离开也有三个月之久。 我抬眼看向身边的男人,好奇问道,「陆宴宁,九月了快开学了吧,你还不回国上学去?」 陆宴宁立马撅起嘴,「什么意思,至南是要赶我走了吗?」 「我走了,你孤独寂寞了怎么办?」 又是一顿插科打诨,我无可奈何地将他凑过来的脑袋推开,没好气地说: 「随你,随你,到时候被退学了不关我事。」 陆宴宁笑了,「接下来,我们要不要去北欧走走,那里也很美?」 他跟我提起他规划的事情,平板上是事无巨细的攻略,逻辑之清楚,要不是曾经亲眼看过他的身份证是20岁,我都不敢相信陆宴宁是我的同校学弟。 艺术系大三在读。 也因此,我们在一起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自然而然地成了最好的旅伴。 「林至南,他是谁?」 我们嘻嘻闹闹定下机票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抬起眼睛的一刻,我的心停跳了一拍,瞬间又归于平静: 「霍以峦,你来这里干什么。」 8 霍以峦说有话跟我说。 我迟疑了许久,还是答应下来,毕竟那份离婚协议也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的,到现在为止,我们其实也没有好好聊过。 想到这里,我支走了陆宴宁,随便走进了一家餐馆。 几个月没见,霍以峦憔悴了许多,胡子拉碴的脸上竟然对我多了几分小心翼翼,许久才讨好地挤出笑容: 「至南……我们的孩子呢?」 我怔了片刻,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才反应过来他知道我怀孕过的事情。 我回答得坦然,「被你踢掉了。」 这时平坦的的腹部也告诉他,我们的孩子早就不在了,霍以峦的眼底出现了一丝落寞和愧疚。 毕竟第一个孩子是被他睡的嫩模打掉的,第二个孩子是被他一脚踢掉的。 他该知道,我有多恨他。 我们坐在餐桌的对面,相顾无言。 我突然有点疲惫,不想再和他多说话,拎起一旁的包想走,手腕却被他急切地抓住,霍以峦几乎是哀求地说: 「……对不起,至南,是我错了。」 「我补偿你好不好?下一个孩子,我一定当个好爸爸。」 「我也……知道,当初是我误会你了,我妈妈得癌症的事情,你一开始也不知道。」 「后来不小心看到检查报告,也是她以死相逼你不准告诉我的。」 「……你怎么不开口解释呢?」 听到最后一句荒谬的话,我哑然失笑,霍以峦又来了,最后都是我的错。 就连误会我的事情,也都归结于我不解释。 可是那时候我想解释,他也不听。 想起记忆中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我叹了口气,还是坐回了位置上。 霍以峦的脸上亮起喜悦。 我躲开他的眼神,陷入了回忆: 「霍以峦,你妈妈真的很盼望你成功。」 「明明胰腺癌那么痛,她却能硬生生忍下来,在家连吃个止痛药都逼着我们,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你知道吗?你妈妈临终的时候,我明明已经拨通了你的电话,是她回光返照,硬生生砸烂了我的电话,命令我不准打扰你上市敲钟。」 「母亲真的都好伟大,你妈妈临死前想的是让你成功,我妈妈临死前想的是让我逃离苦海。」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巨大不安令我浑身都发抖,我还是忍不住质问: 「霍以峦,我尽力救你妈妈了,你是怎么对我妈妈的?」 「你怎么可以把一个绝症病人就扔到走廊外,什么卫生设备都没有!」 我拍桌而起,冲着他咆哮嘶吼! 那天流产完回到停尸房领走妈妈的尸体时,我才知道,她临终前到底吃了多少苦。 没有止痛泵,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守在附近放置我靠近的保镖更是在我妈疼得受不了呜咽的时候狠狠砸她一拳。 生命到了最后,她最想见的人是我,挣扎着要找我。 保镖却哄堂大笑: 「老人家?你说你的宝贝女儿啊,现在回去给我们霍总当狗啦。」 「别想啦,你们母女俩两只吸血鬼,还在这里卖惨呢,真当我们霍总傻。」 「气什么啊,砸什么床啊,老人家,你不知道您女儿现在有多贱吗?全城人都在说她是绿巨人呢。」 「说不定这会正在给霍总和其他女人当脚凳呢。」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活得像土皇帝一样,我要是有钱,要摁着她服气才行。」 正是这样一声声无耻的挑衅之下,我妈妈拼死咬断了氧气管,活生生窒息而死。 说到最后,我已经泪流满面: 「霍以峦,我的妈妈,我的两个孩子,够赔罪了吗!」 霍以峦心疼地红了眼睛,着急地想上来抱我: 「至南,你没有罪,也没有错,是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弥补你好不好?」 我无情地推开了他,霍以峦踉跄了一步,扑通在我面前跪下,掏出了那枚被他拔走的结婚戒指: 「至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那些女人都断干净了。」 「你放心,沈蕾蕾没有怀孕,我已经都处理好了,截至我也要回来了。」 「这是财产公证书,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归你,之后我再也不会跟其他女人来往了。」 「我求你,原谅我。」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对!这次换我来跟你赎罪!」 他苦苦哀求,也掉下眼泪。 我气极反笑,学着他当初的样子,也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 「霍以峦,我们要怎么重新开心?」 「你欠我三条人命!」 「你最好的赎罪方式,就是滚!永远别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直接甩脸离去,霍以峦着急地纠缠上来。 推开餐厅门的第一刻,我就看见陆宴宁抱着手靠在路灯上垂着头,半边脸藏在路灯的阴影之下,阴晴不定。 我忽然心生一计,不管不顾地上前环抱住她的脖子,印上一吻: 「宴宁,等我很久了吗?」 陆宴宁错愕了片刻,是我读不懂的喜悦,但现在的我管不了那么多,回头挑衅地跟霍以峦说: 「霍以峦,看到了吗?我有新男朋友了,跟你没有可能了。」 不等霍以峦说话,回过神来的陆宴宁揽着我的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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