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容玠的话里品味出什么,“所以,皇帝只能向商户讨要钱财,而且越过楼岳、越过国库,才能真正地用在刀刃上?” 容玠颔首。 苏妙漪怔怔地坐着,一双桃花眸里风云变幻、瞬息万变。 起初找端王时,她只知道传谣者在宫内,却不知是哪位和裘恕结了仇的皇亲国戚。可现在,主战主和、裘家闫家、童谣、端王的“言尽于此”…… 零零散散的诡异之处,在这一刻忽然被容玠的话串了起来。 “原来如此……” 苏妙漪动了动唇,声音清醒而冷冽,“我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若想知道一件事背后的推手,只要看谁受益最多。受益者,就是凶手。” 顿了顿,她抬眼看向容玠,咬着牙一字一句地,“没有什么趁火打劫,而是纵火打劫。那首童谣,根本就是皇帝的手笔。” “……” 容玠没有说话。 这便是默认了。 苏妙漪怒极反笑,眸子里燃起了火,原本听到那句“千金散尽还复来”时她还只是觉得荒唐和不甘,可现在却是更觉得寒心。 “他的手段怎能如此阴毒?三年前,裘恕还替他拉下了齐之远,那时你还告诉我,裘恕是皇帝的人。怎么,对自己人需要用得着这么龌龊的手段么? 他若真想用裘家的钱去打仗,难道就不能好好商议,就没有别的法子?是生怕裘家不愿意倾尽家产,所以就一点退路也不留……如此霸道,如此贪婪,这不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说到最后一句,容玠的脸色已经变了。他蓦地挥袖,手掌覆在了苏妙漪唇上,阻止了她的口不择言,“这种话你也敢说?” “……” 苏妙漪也回瞪向他,压抑了两日的情绪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她微微侧开脸,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容玠的虎口上。 容玠眉心只是轻微拢了一下,直到苏妙漪松开牙关,才慢慢收回手,虎口上已经印着一道略微沁着血迹的齿痕。 “端王也知情,你和端王是一伙的……” 话音一顿,苏妙漪忽地想起什么,眼里浮起些怀疑和试探,“是不是你……” 容玠顿住,“什么?” “他们放出童谣的事,你事先知道吗?” 苏妙漪没有多想,将自己的疑心脱口而出。 容玠眼底先是掠过一丝讶异,紧接着便有沉怒在翻涌,起伏间还透着些复杂的情绪——似是酸楚,似是恼恨,似是受伤。 “你怀疑我?你是怀疑我将裘恕的秘密告诉了皇帝,还是怀疑我撺掇了这件事,又或是两罪并罚,这一切都是我的坏主意?” 苏妙漪心口一紧。 她好像……说错话了…… 恰巧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罢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苏妙漪不知该如何补救,于是只含糊着说了一句,起身就要下车。 手腕忽地一紧。 一股力道骤然将她扯了回去,她的后背跌倒在铺着黑色毛毡的座榻上,就在后脑勺要碰上车壁时,却被一只手掌托住……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待苏妙漪再定神时,就见容玠俯身压了下来,将她卡在车厢角落的空隙里,眸光发涩地盯着她,“知道这秘密的人,不止我一个……” “他们都是自己人,不会说出去……” 苏妙漪恼羞成怒,挣扎着想要推开容玠。 可容玠却单手扣住了她的一双手腕,另一只托在她脑后的手掌也加重了几分力道,修长的五指探入她的发间,与发丝绞缠,密不可分。 “他们都是你的自己人,而我却是心肠最黑、手段最狠的那个外人……是吗?” “嘶。” 发根传来牵扯的疼痛,苏妙漪挣扎的动作只能停下,被迫对上容玠的眼睛。 容玠的眼眸越来越沉,越来越暗,最后漆黑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仿佛天地星辰都能寥落其中。 扣在苏妙漪后脑勺的手指就往下拂去,缓缓摩挲着她脖颈,好似带着刺的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容玠喃喃着吐出一句,声音低不可闻,“难怪那年在大相国寺,我翻遍了你亲手挂上去的福牌,怎么都寻不到我这个外人的名字……” 苏妙漪不自觉绷直了脖颈,脑子里空白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容玠是在说三年前她为了骗虞汀兰,在大相国寺挂的一堆福牌。 “那、是、做、戏……” 她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即便是做戏……也唯独没有我。甚至连死去的郑五儿都有一枚,却唯独没有我……” 容玠低下头,面容尽数隐进了暗处,神情难辨。 下一刻,苏妙漪颈间忽地一疼。 “啊……” 她瞳孔骤然缩紧,吃痛地闷哼一声。 容玠竟是埋头在她颈侧,也狠狠咬住了她,如同蛰伏许久的野兽终于忍无可忍,亮出獠牙,想要一举咬断羊羔的喉咙,啖其肉饮其血…… 可容玠到底不是野兽,在刺破肌肤,唇齿间洇开一丝腥气时,他的“獠牙”还是无声地收了回去,最后只在那留下齿印的痕迹上轻轻吻了吻。 苏妙漪脸颊气得通红,一把将人推开,捂着方才被咬的位置,没什么底气地质问,“容玠你属狗的吗?” 容玠顺势退开,坐回了马车另一侧的座榻上,眼帘半搭着看她,“彼此彼此。” 他抬起手,将手掌上带着血迹的齿印展露在苏妙漪眼前,一语双关,“不过我没你狠心。” “……”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圣上的筹谋,我和端王一概不知,我们也是事后才猜出了端倪。” 苏妙漪一时无言,狼狈地捂着脖颈,匆匆下车。 马车外,驾车的遮云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十步开外的银杏树下,背对着车厢,面朝着院墙,眼观鼻鼻观心,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只是这姿势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苏妙漪脸上烧得更热,从他身后经过时,忍不住朝树上踢了一脚,丢下四个字,“奴才随主!” 树枝上的落叶霎时落下,哗啦啦砸了遮云一头一脸。 遮云:“……” 遮云委屈地扭过头,对着苏妙漪落荒而逃的背影嚷道,“苏娘子,我什么都没做啊……” 回应他的只有砰地一声关上的大门。 巷内寂静了片刻,遮云还杵在原地挠头,不远处的马车里便传来容玠没什么温度的嗓音,“随我是件坏事?” 遮云蓦地睁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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