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得了给老祖宗念佛经的差事,往后,她可以慢慢提及退婚一事。 雪芽眨了眨眼,不解地问:“姑娘,方才您念佛经的时候,奴婢担心死了,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不知道您竟然识字呢。” 辽袖心头噔地一下,想起来了,确实,她此时应该是不识字的。 前世她自幼养在乡下庄子,大娘虽然待她极好,给她吃饱穿暖,乡下妇人毕竟见识短浅,从不曾让辽袖读书识字。 长到十五岁进京,辽袖仅仅会念出自己的名字。 她从目不识丁到饱通文墨,都是由淮王亲手调教。 有外人在的时候,他正襟危坐跟个人似的,冷漠地教她背诗,一到无人时,他将她抵在殿柱,按住后颈,炽热又迫切。 少女被困在这袭龙袍中,老老实实,一点儿不敢动,被他用手掌托起下巴,她认命似的闭了眼,泪珠碾碎在他手指上。 “今日背诗错了几个字,该罚几下,自己数。” 辽袖心知,他教自己读书认字,压根是为了满足他自己。 认了字,他便可以惬意地卧坐在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弄她的衣襟扣,漫不经心又霸道。 逼少女磕磕巴巴地念那些话本子,话本子的内容布满春意,令人脸红耳热。 这是他的乐趣之一,欣赏辽袖羞得满脸通红,耳根子几乎羞愧得滴出血,一字一字念出那些触目惊心的词眼。 少女越念越小声,他的手指也已经将襟扣解开至最后一粒。 他每回批阅完奏折已是深夜,饶是如此依然龙精虎猛,喜欢将她抱在膝上,修长的手指一笔一划在她光洁的脊背上写下:“喂。” 这根手指缓缓下移,在她小腹划着圈圈,又写了一个“我”字。 “方才朕写了什么?”他问。 “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 她被这两下弄得几乎哭出来,肩头不可抑制地颤抖,不敢说出他写的字,心知只会落入陷阱。 “怎么这么笨呢!” 他抽出腰带,反缚住她双手在背后,按着她的脖颈,压在书案上,气恼地咬住了她的肩头。 恨不成器又恶狠狠地咬字:“袖袖真笨!” …… 这天夜里,辽袖一笔一划地替老祖宗抄写佛经,仅披了一套半旧狐裘,怀里搂着一个汤婆子,忽然觉得冷浸浸,望了一眼炉子,银罗炭已经烧成一捧白灰,不见冒半点火气。 窗外,院子里涌来一群灯火,雪芽似乎与人争执起来。 过了一会儿,雪芽气呼呼地一掀帘子,抱着空荡荡的炭筐,不禁红了眼:“这帮烂心烂肺的东西,方才领炭,说没有银罗炭,只有黑炭,黑炭呛人,上回熏一整夜,姑娘咳嗽得带了血丝,我看老祖宗拨给咱们院子的吃穿用度,都被他们倒卖到外头去了!” “窗外是谁在吵?”辽袖问。 柳氏站在院子里,她是老王爷的遗孀,淮王殿下的小娘,年轻妖冶,一股子媚气。 她用帕子捂嘴冷笑:“你们姑娘好大的心性,我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发脾气呢,咱们府里秉承老祖宗的意思,历行节俭,你们屋子没日没夜烧银罗炭,也不怕火星子溅上房梁,烧了府里一砖一瓦,甭说雪芽丫头你,就是你那个病怏怏的正经大小姐,卖了也赔不起!” 柳氏讲话一向难听,她本就是老王爷一个不入流的侧室。 自从辽袖进了府,她对辽袖横挑鼻子竖挑眼。 料峭寒冬,辽袖屋里想多要一床被褥,都被她讥笑着驳回去。 辽袖若在饭桌上多夹了一筷子肉,多吃一口饭,她都给人记数,跟雪芽吵嘴的时候拿出来说道。刻薄地骂辽袖是有娘生没爹教的乡下农户女,小杂种,专戳人痛处。 总归辽袖无父无母,寄人篱下也无处告状。 前世,辽袖中了媚香与淮王一夜过后,也是这位柳氏,气得大肆在府里阴阳怪气,成日站在院子打猫踹狗指桑骂槐,闹不消停。 柳氏细眉一压,薄唇携着杀气,厉喝道:“今日殿下书房里出了那种脏东西,给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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