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望着平妪这表情,陈容头痛地想道:怪不得族伯不相信了,看平妪这模样,我怎么可能会有大病? 陈容寻思了一会,垂下双眸,说道:“不用再说了,你从现在起,装出焦虑的样子。若是明日郎主派人前来,你一定要跟他们说,我病得很重,实卧床不起。” 陈容看向平妪,决定向她解释,“妪,你想想,便是明晚有华服子弟,以我的身份,怕只能为妾吧?”顿了顿,陈容乌黑的双眼中露出一抹狡猾,“妪你不知道的,在平城时,我隐隐听到吴叔说过我父亲做了件什么事,清名大好,博得一位大人物地赞赏,还升官了什么的。” 她刚说到这里,平妪便急急地欢喜地叫道:“当真?女郎,可是当真?” 陈容点了点头,道:“吴叔是这样说的,也不知当不当真。” “太好了!” 平妪双眼发亮,因为兴奋,她那细小的双眼都弯成了一线。平妪伸手捂着嘴,眸中泪光隐隐,“太好了,女郎,若真是如此,可太好了。”她急急地转过身,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唠叨道:“女郎说得对,现在郎主给女郎指配的对象,定然不大好。我现在就跟众仆说,女郎病了,卧床不起。” 就在平妪‘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外,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嚣声。喧嚣声中,陈容清楚地听到一个温和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你家女郎何在?” “女郎在寝房中。” “可是身体不适?” “这,奴不知也。” 两人地对话一传来,陈容以最快地速度冲到床塌前,脱下鞋履,钻入了被窝中。 随着床帘嗖地一声被拉下,一个汉子响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阿容可在?你伯母领着大夫来看你了。” 这些人来得太突然,平妪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外面地叫声,她傻呼呼地转过头看向陈容。直看到那晃荡不已的帏帐,她才连忙转头应道:“我家女郎已经睡了,长者请入。” 说罢,她迟迟疑疑地打开了寝房门。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华服妇人,领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夫走了进来。 随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陈容的心砰砰乱跳起来。 她没有想到,伯母还真给她请来了医者。要知道,这次南迁回来的人,大多身娇肉贵,这么一放松,不知有多少人生了病。大夫只有这么几个,病人却那么多,以她的身份,怎么也不会这么快轮到吧? 看来,她在家族心目中的利用价值很高啊。 脚步声中,一阵香风扑来。那华服妇人曼步来到塌前,她也不停,伸手便掀向陈容的帏幔,口里笑道:“听说阿容喜欢甩鞭,有丈夫之勇。想来也不是个喜欢做妇人腼腆之态的。” 话音还没有落下,她已哗地一下拉开了帏幔。随着一道阳光射入,缩在被塌中,头发依然盘得好好,不曾仔细解开的陈容出现在众人眼前。 华服妇人朝她盯了一眼,向后退出一步,转向大夫客气地说道:“和老,凡请你看看。” 大夫点了点头,他在陈容的塌侧坐下。被塌中,西西索索了一会,陈容才缓慢地伸出了手腕。 这露出的手腕,一截都是光洁的。仓促中,陈容还记得自己没有脱去外裳,便把衣袖一并卷起,露出个光手腕让医者诊脉。 医者三根冰凉的手指搭在脉腕上,不过几息,他便放下手,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华服妇人目露精光,问道:“和老,小辈病情如何?” 和老摇了摇头,道:“气血旺盛,便有个头晕眼花的,也无甚大碍。不必处方。”“送和老出府。” “是。” 直到那大夫的脚步渐渐远去,华服妇人才转向陈容等人。她朝着还缩在被子中,背对着自己,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陈容瞟了一眼,笑道:“阿容,你就别玩了。你族伯也说了,你这孩子体健得很,便是族中的几个郎君,也少有能及的,怎么可能说病就病?” 她也不等陈容回答,转头盯向平妪等人,厉声喝道:“女郎还小,下次你们要是再由着她的性子胡闹,一律逐出府去!哼,现在府中人多粟少的,正好不需要这么多吃闲饭的。” 说罢,她大袖一甩,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被带上,直到那些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一直白着脸的平妪才回过神,她傻傻地走过来,问道:“女郎,如何是好?” 陈容慢慢拉开了被褥。 她坐起身来,任由枕乱的碎发挡在眼前。右手在被褥上狠狠一绞,转又连忙放松,“你出去吧。” “是。” 当天晚上,第二天宴会的华服便已送到了陈容的院落。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陈容坐在院落里,一直坐到夜深,一直倾听着各房院落里传来的欢笑声。 第二天转眼便到了。 第二十九章 见长辈 更新时间2011-3-15 17:32:17 字数:2180 平妪在院落中忙了一阵后,便担忧地瞅向手按在琴弦上,一动不动的陈容。 眼看就到了中午了,她走到陈容身侧,关切地劝道:“女郎,你都没有吃饭呢。”顿了顿,她又说道:“这婚姻之事自由天定,我看我家女郎便是个有福,说不定今天晚上那王五郎会求娶小姐为妻呢。” 平妪说到这里,脸上已是笑逐颜开。 陈容摇了摇头,她扶着琴弦,慢慢站起,“妪。” “是。” “让尚叟问一问,族叔陈公攘可有归府?他若不在,府中有哪几位长辈在?” “是。” 平妪一提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琴声,琴声时断时续的,听起来就让人气息不顺。 尚叟是个性急的,不过二刻钟便回来禀告说,“族伯陈元,族伯陈列,族叔陈术都在。” 族叔陈术也在? 陈容站了起来,吩咐道:“尚叟。” “是。” “把仓库中的栗拿出来,装满十辆马车。” 平妪和尚叟面面相觑了一会,尚叟才应道:“是。” 装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十几个仆役,足足用了近二个时辰才装好。而这时,陈容已细细地给自己沐浴过,换上了族中昨晚才放来的,那套嫩黄与淡紫相间的衣裳。 这套衣裳一穿上,平妪那举到她头顶上的梳子,便这般一动不动了。她呆呆地望着陈容,喃喃说道:“我从不知,我家女郎有如此之美。” 望着铜镜中那美丽的容貌,陈容也是双眼瞪得滚圆。她伸手抚向自己的脸,低低说道:“怎地变了这么多?”这容色,前世在这个年纪时,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镜中的她,五官的青涩稚嫩被艳丽的衣裳染成了娇嫩,而跟随她多年的艳丽,这一刻竟添了份清纯和鲜美。这时的她,便如那朵开在清晨朝露中的月季,嫩得耀眼,艳得纯净! 陈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的,对平妪说道:“妪,不必束发。” “是。” “拿木履来。” “是。” 打扮妥当后,陈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把挂在墙壁上的短剑藏入袖中,提步向外走去。 在她长剑入袖时,平妪白着脸大叫一声,“女郎?” 陈容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勿慌,我不会行愚蠢之事。” 而这时,外面传来尚叟的声音,“女郎,粟粮已全部装好。” “甚好。”陈容推开房门,不出所料的,对上了众仆瞪大的双眼,“我们去见过族中长者。” “是。” 这时已临近傍晚,族叔陈术所在的院落,位于府第的东侧。 陈术为人精明,擅长交际,谈吐颇为风雅,在南阳陈氏,是排在陈公攘后的第二号人物。 因为他喜欢交际,他的院落中,总是车骑来来往往,华服子弟穿行不息。在这种情况下,众陈氏女郎也喜欢到这里聚会了。 这一天,因为是难得的大睛天,被深秋的风,把树叶吹得稀稀落落的花园中,嘻笑声不绝于耳。一队队歌伎围绕着众人,婢女们川流不息地把酒肉奉上。 陈微等女站在几个秋千前,目光盈盈地望着亭台上几个少年,正在掩嘴轻笑。 “阿微,听说伯父决定把你许给冉将军了?冉将军可是个罕见的俊美儿郎,雄健无双的,你真有福。” 另一个南阳陈氏的少女不屑的轻哼一声,在旁说道:“不过是个姓氏都改了的匹夫,长得俊美又如何?”她说到这里,见到陈微对自己怒目而视,下巴一昂,抬着小鼻子极骄傲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不是这样的出身,也轮不到你一个庶女来嫁。” “陈茜,你!” “我怎么?” “你们两个静一静,看,他们朝这边望来了。” 这话一出,两个少女同时住了嘴。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前面一阵喧嚣声,不由顺声望去。这一望,她们便愕然地看到陈容的马车,领着一支浩浩荡荡的马车队,驶入了院落中。 院落中,正是众人携伎听曲,欣赏秋叶纷飞时,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出现一支这么壮观的车队,不但少年们停止了说笑,连歌伎也停止了舞蹈,转头望去。 就在这时,陈容的马车停下来了。 平妪从马车中跳下,伸手扶向她家女郎。 车帘掀开。 一只素白的手,在嫩黄的衣裳映衬下,直如美玉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错愕中的华服少年们,见到这情景,同时直起了腰,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等着那车中人。 在平妪地扶持下,一个清美华艳的少女,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便是陈容。 陈容一露面,陈微等少女都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 陈容抬头看向众人,她松开平妪的手,披着湿发,拖着木履,便这般‘哒哒哒’的,风情妖娆地走向众少年,也走向陈公术。 对这些少年们来说,陈容这种级别的美人,他们见得多了。让他们目不转睛的,倒是她那异于常人的风情。十分的娇媚成熟中有着十分的清纯鲜美。 众目睽睽之下,陈容曼步走到陈术塌前,然后,她盈盈一福,低着头,清声说道:“阿容见过叔父。”迟疑了一会,她依然低着头,脸有点红,不好意思地向陈术说道:“阿容不知道叔父正在宴请宾客呢,唐突勿怪。” 顿了顿,她素白如玉的手朝着身后的马车一指,讷讷地说道:“阿容南来经过普城时,突然想到大家都在南下,都挤入了南阳城中,仓促之际,城中栗粮恐有不足。阿容便倾尽家财,把所有帛锦金钱,全部换购成粟米。方才从二伯母那里听到府中粮草不足,陈容不才,愿拿出十车栗米送给叔父,以助叔父周游之资。” 她说,她这十车粮,都是送给陈术一个人周游用的! 陈术四十五六岁,长得圆圆白白的,五官很端正。在陈容说出‘十车栗粮’时,一直挂着慈和笑脸的他,还是露出了惊愕之色。 这个小小的女郎,竟是如此大的手笔! 十车,要知道,他们这些家族,每次捐给南阳王和冉闵抗胡用的粮,也不过是十车! 前两日听说这陈容慷慨大方,是个有才能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陈术望着陈容腼腆的,却清美鲜嫩的面容,又望向她高佻的身段,不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他站起身来,双手虚扶,慈祥地笑道:“孩儿何必多礼?坐,快快坐下。” 陈容没有就势站起,她摇了摇头,低低的,讷讷地说道:“阿容,阿容还有话说。” 第三十章 族叔陈术 更新时间2011-3-16 7:27:48 字数:1981 “哦?”陈术笑得很慈祥,“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便是。” 这时,陈容却犹豫了。 她朝左右看了看,低下头,讷讷地说道:“无,无话。” 这分明是有话。 陈术明白了,他站了起来,道:“跟我来吧。” “是。” 望着陈容跟在陈术身后那娉娉婷婷的背影,一个华服子弟饶有兴趣地向陈府下人问道:“这女郎是谁?” “陈氏阿容,我陈氏一支系庶子所出。” 这话一出,那少年顿时意兴全无了,他摇了摇头,重新坐好。 陈术领着陈容来到堂房中,他信步走到主塌上坐下,盯着陈容笑道:“什么事?阿容尽可说来?” 陈容上前一步,向他盈盈拜倒,道:“阿容前来求见叔父,是想求叔父,不要把阿容许给任何一个丈夫为妾。” 她这话一出,陈术皱起了眉头,他刚脱口想问,盯着陈容打量半晌,转眼想道:她一个刚来南阳的小姑子,怎么可能知道家族才做的安排? 既然她不是探听来的,那就是说,这事是眼前这个少女猜测的?不过十五岁年纪,不但事先知道南阳城少粮,还能猜知家族地安排,这小姑子,果如众人所传的那般,是个才智聪颖的女子。 陈术盯着陈容,慢慢抿了一口酒,顺手把杯盖放下后,他淡淡问道:“阿容以十车栗相送,便是为了此事?” 这话说得十分十分直接。不但直接,还残酷。 陈容低着头,小脸一片苍白,过了一阵,她低声回道:“是。” 她说是,她居然回答是! 这一下,陈术呆了呆,他放下酒杯,认真地盯着陈容。他的脸上倒无怒色。 这时的陈容,似是鼓足了勇气,她抬起头来,双唇抿得紧紧的,倔强地望着陈术,说道:“叔父以为,陈氏女郎中,陈容才智如何?” 陈术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 陈容却是不管,她兀自说道:“阿容是想,族中如果把阿容送去做人小妾,左右不过一个玩物。如果遇到不好的郎君,过个二三年便死了,也是寻常事。” 她说到这里,陈术不由沉呤起来。 陈容眼巴巴地望着他,继续说道:“这样做,对家族来说,好处实在不大。以阿容的才智,便是嫁一个出身下品的士族丈夫,也能助他一臂之力。若是机缘巧合,那丈夫末必不能成为人中之龙,成为我陈氏臂助。” 陈容低下头,重重一磕,颤声说道:“叔父,阿容我不仅相貌不俗,才智也是不凡啊。若能妥善处之,于家族好处多多。若不能妥善安置。” 说到这里,陈容突然一顿。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 这时刻的她,小脸一片煞白,眸中含着泪水,可双唇抿得死紧,一脸倔强中还带着一股狠煞,“若族中定要把陈容许给他人为妾,他日之事,便不可说!” 他日之事,便不可说! 她竟然在威胁了! 一股恼意瞬时浮出陈术的心头,他朝着陈容一瞪,正待发火,见她清艳的脸上珠泪盈盈,可怜到了极点,又想到她刚刚送给自己十车栗粮,解去了自己燃眉之急,那火便有点发不出来了。 陈术瞪着陈容,半晌,却叹了一口气,语重声长地说道:“阿容,你一个小姑子,竟敢威胁家族?” 话虽重,语气中没有恶意。 陈容连忙以头点地,哭道:“叔父,叔父,阿容是害怕啊,阿容是害怕哇……”哽咽声中,泪如雨下。 陈术这人,本有点商贾气,处事时习惯了交易。陈容这威胁的话,要让别的长辈听了,多半地勃然大怒,可他不同,从收了陈容那十车栗粮开始,他在下意识中便想还报她一些什么。 此时此刻,他正盯着长相清艳的陈容细细寻思,这个小姑子,不但身段窈窕有妖娆之姿,而且也有些手段,正如她所说的,如果用得当,还真能成为陈氏一臂助。 在他寻思的时候,陈容那细细地抽泣声压抑地传来,倒颇是可怜。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术暗叹一声,站了起来,“别哭了,站起来吧。” 见陈容当真听话地止住哭声,顺从站起,他点了点头,道:“你的要求,我会考虑的。” 陈容颤声道:“谢叔父。” “退下吧。” “是。” 陈容低着头,双肩耸动着,慢慢地向外退去。 当她退出五步时,脚步却是一顿。陈术看到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来,细心地拭去脸上的泪水。完了后,她甚至还掏出一块镜子和一个粉盒,对着镜子细细地补了补妆。 这小姑子,她这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她刚刚哭了啊。她这是在给自己和她本人留面子啊。 不知不觉中,陈术点了点头。 就在他收回目光的瞬间,他却看到陈容把妆盒送入袖间时,一道寒光闪过! 陈术瞬时一惊。 他瞪大了眼,朝那袖中望去。这一望,他清楚地看到,陈容的右袖处,一把短剑露出了一截鞘。 这小姑子,竟然随身带了这等利器。莫非? 陈术眉头大皱,盯着陈容低头急速离去的背影,慎重地寻思起来。 这时,一个护卫在门口恭敬地说道:“郎主,那小姑子送来的十车栗粮如何安置?” 十车栗粮?说起来,这小姑子年纪小小,还真是个能舍能断的人。 陈术抬起头来,道:“先扔进西边仓库。” “是。” “恩,你去告诉一个送粮的小姑子,也就是阿容,便说是我说的,她今天晚上不要出现在宴会上。” “是。” “告诉她,有人已知道陈氏有这么一个美貌小姑子。叔父能做的不多啊,哎。” “是。” 这时,陈术又想道:她一个无父无兄的支族小姑托庇于此,怎么也不能白白要了她的栗食。 于是,陈术又吩咐道:“给她送去八车帛,二车布,再给她二十片金叶子。”恰恰比十车栗粮的时价还多了一点。 第三十一章 求爱? 更新时间2011-3-16 16:05:03 字数:2164 陈容的院落中。 平妪一边忙着招呼众人,一边喜得眉开眼笑。刚才她还为粮钱短少而发愁,不过这么一下,便都补充充足了。这么多帛和布,别说是布置院落,购置新衣,便是再去购一个普通的宅院,也已够了。 看着这些钱物,又回头望着依然沉思中的陈容,平妪直觉得自家女郎真是深沉莫测了。她拿着那把短剑出门时,她自己直心头惴惴不安,没有想到女郎不但平安无事回来了,还得到了族中长辈地看重。 时间流逝如电。 转眼,日落西山,华灯初上。 得到嘱咐的陈容,不但闭门不出,还下令众仆不得喧嚣,不得大点灯火,整个院落中安静得死寂。 随着一轮浅浅的弯月挂上天空,笙乐声开始响起,箫笛等丝竹之音相互交融,弥散在天地间,沁出一缕二缕的秋愁。 站在院落中,都可以听到主院方向笑闹声不绝于耳。 今晚的宴会,其实对每一个陈氏族人都很重要。北方来的众士族,需要通过这个宴会,告诉南阳的上流贵族们,他们回来了。 年轻的子弟们,则需要通过这场宴会,让所有人知道,陈氏还有这么一个待嫁待娶的少年少女。 要不是有了前世的记忆,陈容是万万不会拒绝这种宴会的。她不但不会拒绝,还会大力地展现自己,尽量让所有的南阳上层人士,都记得自己。 想到这里,陈容垂下双眸。她踩着林荫道上的枯叶,朝着自家院落后的树林中走去。 天空,一轮明月,地下,一个人影。人与月都是亘古便有的形只影单。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容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灯火通明中,几个仆人跨入她院落的拱门。不等尚叟问起,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陈氏阿容可在?” 找我的? 阿容一凛。 尚叟迟疑间,平妪急急地说道:“我家女郎病了,正卧床不起。” 那几个仆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人说道:“王家七郎在席间不见女郎,便向陈家郎主询问。郎主令我等前来相请女郎前去。” 顿了顿,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仆人叫道:“王家七郎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连南阳王也不敢对他失礼。还请妪去问问你家女郎。如果她还撑得住,便好好打扮一番,见一见七郎吧。这种机会实是难得啊。” 这话说得十分诚恳。 平妪自是知道,这人既然敢这样说,事实就一定是这样。正如他所说的,这机会十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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