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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紧,如此之紧,直紧得全身都在不可控制地颤抖。 可饶是如此,他的脸色依然平静,眼神依然晶莹,姿态依然优雅。 孙衍瞪着他,重重一哼,他伸手成拳,正准备朝着王弘的脸上挥去一拳时。那伸出一半的拳头,再次凝住:一缕鲜血,从王弘的嘴里溢出,顺着唇角,滴落地板上。 血一滴一滴地向下流,俊美无暇的脸,如缎的墨发,高贵的姿态,妖艳的鲜血,在这静室中,汇成一副诡异的图画。 孙衍盯着他,见到他姿态优雅而缓慢地抚上胸口,才惊醒过来。重重一哼,孙衍冷笑道:“心痛就心痛了,何必还要忍着?”话音一落,他便转过头,用袖掩着脸,挡住了横溢的泪水。 王弘没答,没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容安然的脸。慢慢的,他站了起来。 这时,孙衍记起了,他沉声问道:“大夫怎么说?”他虽然给陈容看了脉,可他连半调子也没有,因此还是得问大夫。 没有人回答孙衍的话。 而王弘,已慢慢站起,他倾身向前,缓缓地掀开被子,眼睛瞟向她紧紧包扎住的伤口处。 望着那伤口,他一手温柔地分开陈容紧扣被子的五指。 陈容实在扣得太紧,他分了一下没有分开。王弘低下头,在她的唇上温柔一吻,给她苍白的唇染上一点血色后,他低低的,温柔的,爱怜横溢地唤道:“卿卿,松开手……来,让夫主抱一抱你。”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很温柔很温柔,宛如呢喃,宛如春风。 果然,陈容的手松开了。 王弘轻缓地把她的手包在掌心,然后,他把她横抱而起。 孙衍扣住他的手臂,沉喝道:“王七你疯了?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能动?” 王弘漫不在意地扯开了他的手,坚持把陈容横抱而起。 看到他转身就走,一直得不到真实情况的孙衍愤怒了,他低吼道:“能不能出来一个人,告诉我阿容到底怎么了?” 在孙衍吼叫的同时,王弘温柔如春风的声音传来,“情况如何?” 那黑衣人走出,低头应道:“九公主死了,太后震怒,坚持要杀了光禄大夫,还要诛尽她的亲人。不过在得知光禄大夫中了剧毒后,被陛下劝服。” 王弘低下头,他如缎的墨发,轻缓地拂在陈容的脸上。望着她,他爱怜横溢,轻轻在她鼻尖上咬了咬,他又问道:“谢鹤亭怎么出现在那?” 那黑衣人答道:“谢鹤亭是跟着看热闹的人来的。陛下派来拿光禄大夫的人,便是被他劝散。” 孙衍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怒火中烧,他朝着王弘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问这问那的。王七郎,你告诉我,我的阿容怎么了?” 这一下,王弘终于注意到了孙衍。他转过头来,盯着孙衍,他轻声道:“你的阿容?”孙衍见他现在还纠缠这称呼,双眼瞪圆便要发火。 王弘却只是看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他低头看着陈容,温柔一笑,道:“普天之下,她只能是我的阿容。” 孙衍咬牙怒喝,“你***阿容到底怎么了?” 王弘没有抬头,他在陈容的唇上印上一吻,轻轻说道:“无事,阿容只是,该死了。” “什么?”孙衍暴怒,他再也无法控制地揪上王弘的衣襟,咬牙切齿地喝道:“你***给我说清楚。” 王弘瞟着他,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在他的手背上拂了拂。 这一拂,哪里拂得开。王弘眉头蹙了蹙,终于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孙衍。盯着他,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打晕他。” 三个字一落,一阵风声传来。孙衍一惊,右手急急回挡。就在这时,另一侧也是风声传来。只听得“卟”地一声,他颈项一痛,向后栽倒于地。 王弘瞟了倒地不起的孙衍一眼,轻轻说道:“把他送回去吧。记得好生对待,伤了他,阿容醒后会恼我的。” 两个黑衣人同时应了一声是,扛起孙衍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院落里。 之所以出现这种诡异的更新,是因为我在外面上网,码了三千字,明明保存了,却在停电后连文档也消失后。便在后台码字。然后,我码一千字便发布一章,于是,成了这样了。 第199章 醒了 院落里,停着一辆没有任何标识,极为普通的马车。王弘抱着陈容,低声说道;“走吧。” “是。” 马车驱动。 本来,王弘的院落外,总是有很多人在转悠的,不过这一次马车从侧门驶出时,虽然有人朝那马车瞅来,却都没有在意:那光禄大夫重伤而垂危不醒,在这个时候,她不宜搬动那是常识。更何况,这辆马车如此普通,前后连一个护卫也没有。没有人能想到,这马车里坐的会是王弘和陈容两人。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理会,渐渐的,几人跟上了这马车。 马车驶入一个巷道时,王弘抱着陈容从马车中钻出,坐上了另一辆马车……每个巷道这样换一次,在换过第五批马车后,他们的身后,再无旁人。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 明月渐渐升空,今晚的夜空,没有一缕闲云,澄澈冷清的天空中,只有一轮明月。天空是无边无际的澄澈,明月是皎洁的冷清。 马车里,王弘低着头,静静地望着怀中的王弘。 随着马车的颠覆,闭目不醒的陈容,会时不时地蹙一下眉,露出一抹痛苦之色。望着她的眉峰,王弘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在令得蹙起的眉峰留有几个牙印后,王弘以唇相抚,低哑地问道:“卿卿,我已归来,你怎地还不醒?”他低低一笑,因唇与她的肌肤相贴,那笑声瓮而闷,“我都咬疼了你,你都不睁眼瞪我么?” 声音极细极轻,似有似无,混入夜风中,转眼不见,便是怀中这妇人,也是充耳不闻。 王弘哑声笑得更欢。 马车走得很慢,很慢,每次颠覆一下,那驭夫都会紧张地朝马车中望上一眼。 在这样的速度中,一个时辰不到,驭夫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郎君,到了。” “恩。”王弘应了一声,随意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朝着车外挥了挥。然后,‘滋滋——’声大作,沉哑的大门被重力推开的声音传来。 马车继续驶动。 一刻钟后,王弘跳下了马车。他抬着头,望着月色下,这座宁静而质朴的院落,望着躬身相侯的六对男女,以及二十个护卫,轻声问道:“把原真人请来。” 一护卫应道:“是。”应过后,他有点犹豫地说道:“禀郎君,原真人性子暴烈,这两个时辰里,他一直在骂人。如让他见到大夫,会不会大叫大嚷而走漏风声?” 王弘知道他的意思,他摇了摇头,道:“此处地偏,任他骂来。” “是。” 那护卫离去后,王弘抱着陈容,大步踏入寝房。 院落树木房屋虽是普通,这房中却精致而舒服。里面幽香阵阵,粉红色的纱幔四下飘飞,纱窗处,一窗浓绿染醉了整个天地。 王弘抱着陈容,把她轻轻地放在床塌上。 他侧身坐在塌上,伸手扣住了她的手。 望着她,他低低的叹息一声,喃喃唤道:“阿容,是我错了,我错了。” 他的唇抿得死紧死紧。 这时,一阵响亮的骂咧声传来,“治在我,不治也在我你们这些无耻匪类,难道没有听过医者不能强求?” 接着,他又吼道:“你们是司马室的哪个王?如此折辱老夫,不可忍也”这原真人原是儒生,饱读诗书举过孝廉,却在当官一个月不到便挂印离去,从此后苦读医书,闭门三年不出,第一次出手便治好了中原无人能治的梁王绝症。他今年七十有余,一手医术炉火纯青,十年前又醉心修道炼丹之术。 也因此,纵使是骂人,他也是文绉绉的,只是声音响亮,脾气火爆了些。 跟在原真人身边的人,一直都是唯唯诺诺,并没有反驳半句。他们引着原真人来到房门外,朝他行了一礼,道:“真人,请” 原真人冷笑一声,一脚踢开房门,叫道:“老夫倒要看看,是哪个无知小贼冒充匪类。” 他的声音一落,目光便被那站在床塌旁的白色身影给凝住了。 王弘缓缓回头,他对着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原真人,深深一礼,道:“琅琊王七见过原真人。” “琅琊王七?” “正是” ‘蹬蹬蹬蹬’原真人一个箭步冲到王弘身前,他低着头,朝着王弘瞪了又瞪,喝道:“绑架老夫的,是你王七?” 王弘一礼,优雅地说道:“情非得已,冒犯之处还请原老勿怪。” 原真人冷笑起来。他瞪着王弘好几眼,头一转看向陈容。 看着陈容,原真人冷笑道:“这便是那个令得你不顾一切的风流道姑?” 王弘一晒,道:“正是。” 原真人还在瞪着他。 王弘深深一揖,微笑道:“弘闻原老曾言,此生若遇真丈夫,拼死也愿续他三年命。王弘不才,虽有阴谋诡道之险,然,运筹帷幄,戏弄胡奴,还当得这真丈夫三个字。这一次,只求原老怜弘一腔情苦,救了这妇人。” 原真人瞪着一揖不起的王弘,好一会才皱眉说道:“那些人不是嚼舌,说你王弘从不喜求人吗?今日怎地前倨后恭至此?” 王弘低着头说道:“若受伤的人是弘,虽死可也。然,受伤的是这妇人,她情重于我,弘实不忍弃离。” 原真人重重一哼,他呸地一声骂道:“不知上进的小贼” 骂是这么骂,他还是在床塌上坐了下来,一边坐着,原真人一边气呼呼地骂道:“真丈夫?呸,世间有这么痴迷女色的真丈夫吗?” 王弘苦笑。 原真人见他不答,再次重重瞪了他一眼,伸手按上陈容的脉。 他的手一搭上陈容的,王弘便一动不动了,他只是瞬也不瞬地看着原真人。 这时,原真人搭上了陈容另一只手。 把两只手搭过脉后,原真人站了起来,他拂开盖在陈容赤足上的被子,在她的足前上按了按脉。 这过程并不长,前后不过一刻钟,可一直含笑着,姿态雍容优雅的王弘,他背心的衣裳,已全然汗透。 好一会,原真人把被子重新给陈容盖上。 他回过头来看着王弘,皱眉道:“不是说九公主对她用上了‘绵绵无休’吗?怎地不见?” 王弘恭敬地答道:“是不曾中毒,九公主用来刺杀她的短刀,弘中途派人偷换了。” 这话一出,原真人嗖地瞪大了眼,他白色的长眉拧成了团,“你知道九公主要刺杀你的女人,怎么不阻止?” 王弘含笑不语。 原真人重重一哼,厌恶地高喝,“定是你这小贼又耍了什么阴谋心思。怪不得你自己都说有阴谋诡道之险。小贼不是好人。” 王弘抬头微笑,轻声道:“真人错矣。好人从来不会被王氏这样的家族倚为继承人。” 原真人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叹道:“你倒是枭雄之心。连怀了你孩子的妇人,也舍得下手” 他一说出这话,王弘站得笔直的身躯摇了摇,他慢慢低头,深深地凝视着陈容,王弘的声音暗哑之极,“是弘料错了……直至此刻,方知此心也会疼痛。”若是那石子用力再重些,不,他根本就错了,他应该另想法子的,应该另想法子的。 王弘嘴角一扬,含着笑喃喃说道:“我那爷爷曾经说过,我这人阴狠薄情……他错了,我此刻,便是心痛如绞。” 他说出‘心痛如绞’时,语气悠然平和,俊美的脸上笑意雍容,眼神清澈高远,哪有半分心痛如绞的模样。可不知为什么,原老看着他随着夜风飘摇的白裳,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的话。 虽是相信了,一边走向塌几开完药方,拿着金针走向陈容的原老,还是冷笑道:“以后再犯这样的错,悔也无用。” 一听他这话,王弘双眼一亮,他退后一步,朝着原老一揖不起,颤声道:“有劳原老施治了。” 原老把手中的金针在蜡烛上烧了烧,重重在陈容的手腕内侧一插,一边拧转,他一边说道:“这得谢你这妇人,到了这时刻,她的精气神,还聚于丹田小腹……她是想保有腹中这胎儿啊。” 王弘闻言,嘴角一扬,眼中闪过一抹晶光,他静静地凝视着陈容,低低说道:“她从来如此。”声音中,带着一抹骄傲,一抹满足,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和爱怜。 原老再在陈容的侧腹部插了一针,一边手指飞快的搓转,他一边瞟了王弘一眼,道:“这么在意这个妇人,都能狠下心来。你这小贼真居了高位,也不知是福是祸。” 王弘自是不答。 随着时间推移,原老的动作越来越快,插在陈容身上的金针也越来越多。九根金针在烛光中熠熠生辉时,他已额头汗水隐隐,嘴唇紧闭,哪里还能再与王弘交谈?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老说道:“好了。”一边说,他一边抽针。 当他抽到第五口时,一声低低的,暗涩的‘嘤咛’声似来,慢慢的,陈容的眼皮掀了掀,慢慢的,她睁开了一双茫然的眼。 就在她的双眼睁开时,只听得“扑通”一声巨响。原老骇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到王弘重重地跪倒地上。他似是想站起,那只撑在地上的手,因为用力过大都青筋暴露。饶是他脸上一直含着笑,饶是跪倒在地的他,腰背依然挺直,风度依然雍容,可他一边撑了四五下,也没能让自己站起。 原老先是瞪大了眼,转尔,放声大笑起来。 ¥¥ 看了喜欢了,别忘了投粉红票哦。 第200章 誓言 在原老的大笑声中,陈容那双迷茫的眼睛,渐渐转亮。 她慢慢侧头,顺声望去。疑惑地盯着面目陌生的原老,陈容干枯的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侯在一旁的婢女,连忙端来一杯水,放在她唇边让她小小地抿了一口。 听着陈容喝水发出的吞咽声,原真人点了点头,他走到塌几旁,把那药方一指,道:“如此使用一月,便可都无大碍。” 整理完毕后,他盯向一侧地面,哼了一声,不满地叫道:“姓王的小贼,老夫要走了,你还拦不拦?” 姓王的小贼? 陈容双眼大亮,她迫不及待地转过头,顺声望来。可刚刚一动,便牵看到伤口,陈容只得安静下来。 这时,她看到一片白色身影走来,那身影朝着原老深深一揖,她的郎君那温柔的苦笑声传入耳中,“真人说笑了。弘欠了真人一个人情,他日有缘,必报之。” “这还像话。”原真人抚着白须道:“小子,记得你今日所说的话。” 说罢,原真人扬长而去。 陈容迷惑地看着原真人大步离开,蹙起了眉头,在她的记忆中,还真的没有见过有人会如此跟王弘说话。 这时,一人向她走来,他低着头,静静地靠近了她。 陈容还没有抬头,便朝他展开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她仰望着他,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上含着笑,“七郎。”她费力地伸出手,慢慢落在他的手背上,目光眷恋地落在他灰色的白衣,沙哑无力地说道:“怎这般脏?” 她一醒来,不曾问自己的伤势,不曾问自己的毒,不曾问孩子,却只是担心爱洁的他的衣着。 王弘慢慢伸开五指。 五指伸手,他白皙的掌心,伏着她白嫩的小手。慢慢一合,他把它包在手中。 “阿容。” 他的声音有着沙哑,“你还痛吗?” 陈容连忙摇头,不过只摇了两下,她便晕眩得连忙止住。微笑地望着他,她低低说道:“不痛。” 望着他,她唇动了动,好一会才轻轻问道:“我,我怎么还活着?我这般活着,可会连累于你?” 依然是不问自身,不忧自身,只担心他的安危。 王弘闭上了双眼。 他慎重地捧起她的小手,低着头,他吻上她的手背,说出的声音,沙哑中似带着鼻音,“我很好。”顿了顿,他低低说道:“阿容。” 他抬起有点泛红的眼眶,认真地看着她,轻轻说道:“我宁可被你连累,也要你活着。” 陈容哪里想到,王弘有一天,会跟自己说出这样的情话? 她眨了眨眼,不见血色的唇向上一扬,灿烂一笑。只是这么说了几句话,她已很疲惫。陈容把头落实在玉枕上,手指紧紧地勾着他的手指。好一会,她轻轻应道:“恩。”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幸福地轻应一声。 王弘垂眸。 他把她白嫩的手背,摩挲着自己的唇,吐出的声音,低而缠绵,“阿容,我以后不会用你受伤。” 被王弘异于常时的温柔情话震得说不出话来的陈容,只是疑惑地眨着眼。好一会,她想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苍天不绝我啊。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低低的,软软地应道:“恩。” 他一根一根地分开她的五指,怜惜地把那白嫩丰腴的指尖含在唇瓣间,王弘看向陈容的眼睛,因泛着红,闪着晶光而媚色流露。不知不觉中,陈容看痴了去:这便是她的郎君啊,她的郎君真是美好无双。 王弘的红润的双唇,含着她白嫩的小指头,低低的,含糊地说道:“阿容,你要永远如此爱我,不论何事,不论何时,你都要永远这般爱我。”他的声音还带着鼻音,这个俊逸清华的男人,用他那双清澈中闪着晶光的双眸,温柔如水地望着她,墨发飘拂,高贵如神祗般,却说着这样近乎孩子气的话,还这般执着。 陈容双眼一眯,虽是说话太多,有点晕眩,她还是快乐的,忍俊不禁地应道:“恩。” “你立誓。” 王弘却异常执着。他执着地盯着她的双眼,眼巴巴地等着她开口。 陈容忍着笑,温柔的,虚弱地说道:“我陈氏阿容发誓,我会永远爱着我的七郎,不论何事,不论何时。” 得到她这个誓言,王弘孩子气地咧嘴一笑。只是笑着笑着,他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埋在了陈容的掌心中。陈容刚疑惑着,便感觉到掌心一凉,接着,几滴泪珠儿顺着她的指缝,缓缓流下。 陈容一惊,她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软软地说道:“七郎,别伤心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中带着甜,含着美,带着欢喜……终于,在她视若珍宝的男人眼中,她也是珍宝了吗? 听着陈容的软语安抚,王弘一动不动。 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向后一倚,慢条斯理地从婢女的手中拿过热毛巾,王弘缓缓的把脸上的泥土和灰尘拭干。 然后,他站了起来,张开了双臂。只是一转眼间,刚才脆弱的,怜惜的,温柔无比的王弘已然不见。这般张着双臂的他,宛如一个帝王,雍容,高贵,不可攀及。 他一站起,几个婢女同时上前,把他弄脏的外袍脱下,重新换了一套崭新的白袍。给他把凌乱的墨发重新梳好。 几婢退去时,眼前的王弘,又恢复了风姿绝伦的谪仙模样。 他低着头,温柔地看着陈容。 陈容仰望着他,对上他虽然清澈平静了,却依然温柔如水的双眸,陈容虚弱的一笑。 陈容望着他,轻唤道:“七郎。” “恩。” “你可好?”陈容的眼神有点紧张,“你没有做什么事吧?” 王弘慢慢摇头。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着陈容的长发。一边梳理,他一边低低呢喃,“有点结了,恩,你身上有伤,呆会我帮你抹洗一下。” 一听这话,陈容不由摇了摇头,只摇了一下,她便因为晕眩得厉害止住了,“不要。” “为何?” 为何?自是因为不好意思。陈容咬着唇,瞅了他一眼,羞涩地说道:“唤婢女便可。” 王弘看出了她的羞涩。 他上前一步,轻轻把陈容扶着坐直,然后,他坐在她身后,让她半靠着自己。靠着他,陈容喃喃说道:“我身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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