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一团影子。 她睡得香极了。 毫无防备,和小时候一样。 谢清晏醒神时,手已经情不自禁地伸出去,堪堪悬停在离她面颊咫尺的距离。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她轻而柔软的呼吸扑在他指腹间,像细软的羽毛那样,慢慢从他心上刷过去。 是他的,夭夭。 启云殿火海前,安仲雍的嘶声又荡回耳旁。 谢清晏的手骨抽搐了下似的,猛地攥紧,几近痛苦的力道叫他指背上冷白细长的筋骨脉络如劲弓张弦般绽起。 他的夭夭。 却偏偏是安家、安望舒的女儿。 裴家满门忠烈,四百一十七颗人头死难瞑目,安家背负几何? 九泉之下,母亲与弟弟冤魂可会恨他入骨? “咳咳——咳咳咳……” 戚白商被耳边忽起的急剧咳嗽声唤醒,她困得懵懂,又出于医者本能而焦急地直起身,模糊着视线便向前伸手:“谢清晏,你——” 伸出去的纤细手腕被猛地握住。 停了两息,谢清晏忍着剧烈的咳与伤口的痛意,将掌心的手腕甩开。 “谁许你、来琅园的?” 谢清晏将手骨用力扣压在榻上,以压过脑海里汹涌的、想要将那令他理智受噬的温香软玉重新攥握回掌中的欲望。 戚白商回神,蹙眉:“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可如今你是病人,我是医者,即便有什么怨怼,你也留到病愈之后再说。” 说着,戚白商起身:“别再动了,让我看你伤口有没有裂开。” “戚、白、商。” 谢清晏蓦地抬眸,素来透着不近人情的冷白凌冽的眼尾,不知是不是咳得厉害而沁上了淡淡的红。 只是他眼底此刻的墨意又比往日更汹涌,像死死压抑着什么骇人的东西、不叫它脱笼。 那个眼神确实吓住了戚白商。 感觉就像…… 眼前这张华美至极的画皮,已是堪堪维系在最后一弦。 再向前半点,就会勾得里面藏着的凶兽彻底扑出来,将引诱它的猎物压在身下,撕碎了一口口吞下去。 戚白商指尖轻蜷起,有些迟疑地起身:“那,不看也行。” 说着,戚白商就要向后退。 而恰是那一点退意,点着了谢清晏眼底无尽的墨海。 他蓦然抬手,死死钳住了她的手腕。 像烙铁似的温度将戚白商一烫,她惊栗了下,顿住身:“你怎会又发热了?” 她想都没想,委身便要去试他的额。 结果就是另一只手也被钳住了。 “?”戚白商挣了下,试图温言相劝:“谢清晏,你又不是小孩子,能不能不要……” “你当真宁死不肯离开上京?” 谢清晏的声线带着病中的沙哑低沉。 那双藏在长睫下的乌眸,自床榻内翳影中微微仰起,幽深晦暗地望着她。 戚白商只觉着被他念得头都痛了:“我说了,这是我的事,是生是死,都不须再劳谢公忧心。” “好。” 谢清晏低垂了眼,握着她的指骨也似慢慢松离。 戚白商有些迟疑。 是她错觉么,为何竟从谢清晏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掺着戾然的愉悦? “戚白商,你记着,这是你自己选的。” “?” 她来不及问。 刚松开的手腕兀地紧了回去,无法抗衡的力度将她直接拉上了床榻。 戚白商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着一两息间天旋地转。 顷刻后,等她醒神—— 已是被谢清晏扣着双手手腕,压在了他身下。 “谢清晏?” 戚白商往上看,只是榻外烛火熹微将尽,她望不清谢清晏的神情。 她有些慌了,试图挣扎。 那人像有所意料,缓慢地抵下修长的腿骨,轻易将她襦裙与双腿两侧禁锢。 “你以为,我弃你不顾、逼你离京,是在惩罚你么?” 谢清晏低哑着嗓音,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挂着幔帐的金钩。 柔软的细绳被他绕过修长指骨,慢慢拉下。 幔帐垂落,将二人身影遮掩其中。 “正相反,我是在救你。而你……” 谢清晏握着金钩后的细绳,绕上,一圈圈捆住了被他握出浅淡红痕的手腕。 倒挂,成结。 谢清晏低下身来,缓慢松开了另一只覆住了她唇舌的手。 她睫尾被逼出的泪意叫他抹尽。 得了呼吸自由的戚白商恼声:“谢清晏,你是不是烧糊涂了?看清楚,我不是婉儿,我是——” “戚白商。” 谢清晏垂回手,轻扣住她下颌,迫她微微仰头。 在她惊慌得一瞬叫泪意浸满的瞳底。 他神清骨秀的眉眼低俯下来,缓慢地、折磨似的与她唇舌相交。温柔至极的画皮之下,尽是欲噬骨血的残暴。 “就在刚刚。” 谢清晏微微抬起上身,容另一只手向下,覆过女子如秀栾起伏的柔软腰线。 ——呲啦。 衣裙裂帛声叫戚白商惊滞。 而那个彻底撕开了温柔画皮的疯子,就覆在她耳旁,声线低哑缱绻。 “你亲手,绝了你逃走的唯一机会。” 第52章 “夭夭,莫哭。” 谢清晏的唇覆上来的那一刹那, 戚白商的脑海里便惊作了一片空白。 她想不明白—— 究竟是她学艺未精,几次三番都没能诊出谢清晏确是有离魂症之类的大病;还是谢清晏烧坏了神志,疯得彻底, 连好恶都分不清? “谢清…” 晏字未来得及从舌尖勾起, 便叫那人和她呼吸一同吞尽。 戚白商被这个吻攫得喘不上气来时, 恍惚只觉身上那人是要换种方式杀了她。 拿金钩细绳捆着她手腕不够, 还要用他的手扣压着她手腕, 一遍遍用起了薄茧的指腹来回摩挲擦蹭过她指根。 指根那块细软的皮肉都要被他磨破了, 血色的小痣被他按得洇红,细碎的疼混着他的吻, 折磨得未经此事的戚白商要哭不哭地从舌根后挤出碎音。 而这点细碎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就更是将谢清晏所余不多的理智彻底蹂'躏, 碾磨成齑粉。 那些无形的粉末叫她瑟缩的气息轻慢吹拂, 便没入了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燃作一片燎天的火,要把他和她一并吞没。 仿佛要将两人烧成灰烬、混作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够。 谢清晏放任那场颤着痛意欲念与恨意的火, 将他的理智陷噬。 直至一滴泪凝落, 沾湿了他密压的睫。 像是场暴雨浇灭了焚天的火。 谢清晏停住, 微微支起上身。 被他扣在身下的女子衣裙凌乱, 鬓发垂散,几根细如云丝的长发沾在她湿漉漉的眼角下与被他咬得艳红的唇上,乌色反衬着白玉似的肤, 美得更惊人。 可最要命的还是她的那双眼睛,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看见眼泪从她眼中凝聚成剔透晶莹的, 大颗滚落。 那双乌眸里像是蓄起了漫漫千秋的雨雾,湿潮又彷徨, 她那样不置信地望着他。 ‘为什么。’ 他好像听见她这样问了。 “……” 谢清晏攥握着她手腕的指骨却一刻都不曾松开,他撑在她身上,哑声笑着,伏了伏身。 “戚白商,为什么用这种被背叛了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明明先背叛的是安家、是你母亲。 是你救了我、又背弃了我。 戚白商下意识地偏过脸,避开他的气息,生理性的惊慌与泪意被她咬着唇压下,她用有些喑哑的声音颤着开口:“谢清晏你忘了么?你昨日还在圣上面前说,你此生只心慕婉儿一人的……你不能这样……” “没关系,我不曾心慕你。” 谢清晏低头,像自我催眠似的,他一边低哑缱绻地说着最薄凉冷漠的话,一边又用最细密而渴求的吻寻她。 “你本也知晓,我不是什么清正君子。心慕一人如何,便不能豢养外室了?” 谢清晏低声笑着,戾意入骨,疏慵骀荡,不知作践自己还是她:“戚白商,你把世间男子想得太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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