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低语:“让他滚。今后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戚白商气得睖他:“今日违诺强闯之人明明是你——” “我素来残暴,不知礼义,你最清楚。” 谢清晏低声:“我可以驱逐他,但我不会,因为我要你亲口断绝和他一切可能,让你这辈子见到他便负疚,让你与他再无可能——你若不肯,他再出现在你面前一次,我便亲手剁了他。” “…!” 戚白商气极睖过他,最后将目光停在了许忍冬身上。 少年停在婚房外,攥紧了拳,踟蹰未入。 “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戚白商回头,对上谢清晏戾然之下显出愉悦的眼,她咬牙道:“我这辈子被一个疯狗纠缠定了,看来他便是到死都不会放过我——忍冬,你走吧。今后无论何时何事,只要你一言,凡力所能及,妙春堂在所不辞。” “……” 许忍冬停在了门外,那一步终究没有踏入。 他僵了半晌,低下头去。 “我明白了。……有缘再会,戚姑娘。” 听得出少年尾音里的颤栗,戚白商有些不忍,刚要偏过脸去望。 下一刻,就被身前那人钳住下颌,转正仰脸,对上了他黑漆漆的眸子。 “可惜,你们注定无缘了。” “——!” 没了外人在,戚白商最后一丝掩饰都撑不下去。 她气极败坏地抵着匕首,几乎戳破他婚服。 女子眼睑红透,泪意潸然。 “谢清晏!你说好放我自由,却食言而肥!你当我是什么,可以由你隐瞒一切、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么?!” “不错……是我食言。” 谢清晏垂眸,低声笑了。 “食言之人当受白刃。” “?” 戚白商甚至还没来得及眨眼,也根本无法反应,谢清晏兀地抬手,借她所握他赠予她防身的那把匕首,直刺入胸腹。 “…………谢琅!” 戚白商陡然醒神,震颤失声。 她下意识地松开手捂住了他的伤,瞳孔放大的眼底像被血色浸满。 戚白商拽起喜帕,压在匕首刺入的伤处,侧身喑哑了声向外唤:“来人!!” 只是一声刚出,戚白商却被谢清晏拉回血泊前。 那人颤声带笑:“怕什么,我教你,此处为肌肋下,二三寸之间,虽伤,却不致死。” 戚白商气得浑身都颤,所幸听得了院外响动,她强定心神,捏住谢清晏的脉搏,脸色却更难看。 他的脉怎会如此沉弱,是因为猝然失血,还是他身上还有别的伤…… 戚白商想起方才便嗅见的谢清晏身周的血腥气,不由地抽了口冷气:“你已经服下了我给你的药?那是续命的,药力本就强劲,你——你究竟是如何离开上京……” 不等她说完,那人慢慢低下头,靠在她肩上。 戚白商不敢动弹,生怕稍不慎叫他摔下去,便让他一身伤更重到难救:“谢琅,不要睡。谢琅……” 在女子急得带上哭腔的呼唤声里,谢清晏低低合下眼睑,他声线里戾意褪尽,气声也渐弱下去。 “夭夭,你我的仇,皆已尽了。” “天地之间,我已无所愿往……唯有一人,是我心归处。” 戚白商眼神摇晃得厉害。 他很低很轻地笑了声,合上了眼:“死之前,我来找她了……” 啪嗒。 谢清晏的手垂了下去。 “——” 那一刹那,戚白商脸色骤白,仿佛听见自己心跳兀停的声音。 直至玄铠军列入,在她栗然醒神后的指引下,将失血昏迷的谢清晏抬上铺满了大红被衾的喜榻。 戚白商咬破了舌尖,想起叫吓得早没了人色的喜婆去找妙春堂的人,取她的药箱。 缠着红锦的添彩剪刀被当作药剪,戚白商将谢清晏那身婚服剪开,为他止血查伤。 直至此刻,她才发现这一身血红下,究竟藏着多少或内或外的伤。 “谢清晏,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话声戛然而止。 戚白商的眸光僵凝在他胸膛前垂下的那枚玉色温润的玉佩上。 她指尖颤了起来,慢慢贴近,翻过。 露出其上,她再熟悉不过的两字: “夭夭。” 昏迷中的谢清晏像是察觉什么,皱着眉,像痛苦又沉湎地低声呢喃了句。 “……别再抛下我。” 第86章 陪他走下去,纵是此生尽头。 等谢清晏的伤势与脉象都稳下来后, 戚白商到了院中,攥着从谢清晏身前解下的那枚玉佩,对着天上清月枯坐了半夜。 她记得清楚。 将阿羽带回家中, 是在十三年前那个大年初一。 送去的那包药没能救下“她”的姨母, 她让人驾马车将阿羽送回那个四处漏风的破庙住地里, 那个女子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阿羽哭得那般绝望又无声, 像是整个世间一切美好与希望都在那一刻彻底剥夺, 戚白商那时候不懂是为什么, 只能将“她”带回山庄里。 而今她明白了,那已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一个至亲之人了。 哪怕那个女人打他、骂他、恨不得他死。 却又在每次他濒死时, 哭着将他抱回怀中。 他这二十余年走来, 该是如何极尽坎坷、绝望与孤独。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呢……” 戚白商望着躺在手心, 还沾着谢清晏的血的玉佩, 喃喃地问。 顺着那枚玉佩,她望见了自己左手指根处的那颗小痣。 思绪短暂地停了片刻。 戚白商有些了然,她涩着声,红着眼眶将玉佩抵在额心, 闭上眼去。 “啊……原来是那时候啊……” 难怪护国寺之行后, 那人在她眼里从一个冷血可怖的屠夫, 变成了一个喜怒无常、时而要杀她时而又用命护她的疯子。 从戚白商紧闭的眼睫下, 一滴没能抑住的眼泪溢出来,跌落下去。 原来找回她之后,他一直在怕。 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怕祸累及她;怕外戚豪族皇室,几座大山倾轧崩裂之下尸骨无存;怕上京旧案战火绵延, 将她牵连其中;更怕将军百战死,她本就因他不幸, 不该再以余生为他守孤坟。 难怪不肯成婚,不肯誓诺,只逼她答应,在他死前不会嫁与旁人。 [夭夭……别再抛下我。] 那人像陷在至深至切的绝望中最后一丝挣扎的呢喃又回到她耳边。 “……谢琅。”望着将明晓的天边,戚白商心中涩痛难已。 “姑娘!” 院外一声呼唤。 戚白商醒神,擦去眼角泪痕,忙从凉亭下起身回望去:“葛老?” 风尘仆仆的葛老背着行囊进来,忧心打量她:“我接了姑娘的消息,便去春山将紫苏两人接出来了……姑娘心中提起的大婚?” 戚白商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看出她为难,葛老皱眉:“进来前,我看前院狼藉,听说昨夜戴着恶鬼面的玄铠军骤然闯院,绑走了新姑爷,坏了大婚,那谢清晏还强掳走了……” “倒也没有。” 戚白商听不下去,慌忙打断。 她有些头疼,不知昨夜被谢清晏那样一闹,如今云歌县内要传成什么模样了。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葛老,你可听说上京的消息?”戚白商问。 “我来正是要与姑娘说这个的,”葛老面色沉下来,“原本我昨日归京,却听说京城有人谋逆逼宫,局势乱得厉害。” 戚白商心口一紧:“宫中可出了,大事?” “听说宋皇后与二皇子一个身死,一个禁足看押,”葛老迟疑了下,“玄铠军本是救驾有功,可谢清晏似乎抗了圣命,违令出城……” “什么?” 戚白商脸色刷白,扭身看向婚房内。 见她反应,葛老了然叹气道:“姑娘,如今上京都在传,谢清晏非长公主所出,而是当年逃了的董家子——只怕这位镇国公招上天大的祸事了,你还是尽快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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