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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国公客气,请。” “……” 戚嘉学竭力端着国公府的气派,目光强撑着从玄铠军甲士间掠过。 好不容易落回府门,他忽想起什么。 “谢公,小女白商尚未归府,不知可否在此稍候,容她一并入宫?” 谢清晏停在原处,应得渊懿得体:“庆国公不必忧心,待婉儿出来,二位先行入宫,自有人留候。” “好,好。” 戚嘉学实在没有再在玄铠军阵中开口第二句的勇气。 谢清晏作礼,回身,他淡敛去情绪,向列尾缓步而行。 直至最后一辆——他自己的辇车在队列最后停住,谢清晏弯腰上车,掀开织锦垂帘,入到马车幔帐之后。 那人解去狐裘,徐然落座,抬手扶盅,饮尽一盏清酒,方才不紧不慢地抬了眼。 谢清晏浅支着下颌,似笑非笑地望向车厢角落—— 衣衫凌乱的女子青丝浅垂,撩过沁得发红的眼角眉梢,流眄间勾人魂魄。一双眸子如含水雾,此刻正恼恨睖着他,偏偏口中衔塞着锦缎软布,做不得半点声响。 “呜……!” 戚白商挣动,带起手腕下垂着的金链清脆作响。 谢清晏倾身过去,摘了她口中软布。 “谢清晏你——” 不等戚白商说尽。 他将那块她含过的软布叠好,慢条斯理藏入袖中,这才指骨勾上鎏金壶,斟上一盏盈盈清酒。 “夭夭不妨大声些。” “戚嘉学就在三丈外,若能唤他过来,也听上一听……你是如何还我恩情的。” 第65章 只好对我负责了。 戚白商惊得消了音。 她是归府时, 还未近庆国公府在的坊市,便叫谢清晏的府兵逼停,被谢清晏亲手绑上辇车来的——连金链子都系得轻车熟路。 之后一路听车旁垂坠的金饰铃铛作响, 不知绕来何处, 如今看, 竟是到了庆国公府? 戚白商下意识想望窗外。 只是窗牖紧闭, 扇页前还落着一层又一层的薄纱, 挡得严实。 什么都看不清。 戚白商气得咬唇, 冷回眸:“谢公的辇车,布置得还真是胜似女子闺房。” “自是为夭夭准备的。” 谢清晏拈起金盏清酒, 起身俯近, “夭夭金枝玉叶, 若不小心藏着, 岂不泄了春光?” “——你无耻!”戚白商气得抬腿想踹他。 可惜这点腿脚工夫,在谢清晏面前与班门弄斧无异。 他甚至眼都未抬,信手拦住了戚白商的飞踢,还反手一握, 捏住她的脚踝, 把玩似的抬起, 轻轻用力。 “…!” 戚白商陡然想起昨日在马球场, 这人握着她足踝,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她踩着他下马时的情形。 女子一张清丽白皙的面庞顿时叫绯红渐染,睫羽轻颤, 恼恨望来的眼神却愈发衬得她明眸楚楚,绝艳动人。 谢清晏低望着她, 颈线上喉结轻滚。 他饮尽了盏中清酒,松开她足踝, 然后在她面色稍霁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刹那,长身俯下,轻钳住她下颌,迫她在惊慌里承了一个满是清酒芳香的吻。 “呜……咳咳!” 戚白商几乎叫那清酒呛住,想躲却无处躲。 金链子系着她的手腕,他扣握着她的下颌,恼人的侵犯者强横地扫过她的唇齿与舌尖,像是予她清酒,又要一滴不落地吮回去。 谢清晏的吻时常不像是个吻,更像是某种同归于尽似的掠夺。 他将心口与死穴大敞给她,从不惮她当真刺上一刀来。 一个要毁了旁人便先毁了自己的疯子。 戚白商被亲得混混沌沌,脑海里只剩零碎的念头和情绪,鼻息间,充斥清酒混着他身上熏衣的雪后松木冷香里。 在她以为自己会在这蛊人的香气里溺毙时,那人慢慢松开扣着她颈侧的修长指骨,也离了她的唇舌。 他退身,却未退尽。 而是俯得更低,他吻着她唇角向下,舐尽了从她唇间未能承住而溢出的酒痕。 直至彻底起身。 谢清晏倒勾着金盏,对上了戚白商恼恨又复杂地睖上来的眼神。 “谢清晏,今日是宫宴。” 戚白商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被缱绻蹂'躏过的喑哑,她脸皮微烫,却早已藏入方才的绯红里,看不出半点来。 谢清晏不以为意:“宫宴又如何。” “圣上亲召,百官入宫,你却在入宫车队里做这种事……” 戚白商盘算过一圈,也只能拿这个压他了。 “即便你目无礼法,难道连陛下都敢不放在眼里了?” “陛下?” 谢清晏低眸,停了须臾,他轻嗤了声。 那一声嗤笑里,极尽薄凉、冷漠、讥讽之意。 戚白商听得心口一凉。 连她绯红如染的面色都微微白了:“你入京后做得这一切,不会是想谋……” 难能匆急的话声,被戚白商咬住舌尖衔停。 谢清晏却还是听见了。 他在戚白商身畔坐下来,放下酒盏,像是随意无谓地衔过她未尽之言:“谋什么,谋逆么?” “——!” 戚白商面上血色几乎要褪尽了。 她惊回头望着他:“不可……” 只是还未说完,就对上那人低低撩起的眼,深得慑人。 戚白商醒神,暗恼自己是疯了不成。 这等要命的大事,哪里轮得到她过问,她就该当没听到,装聋作哑才对。 戚白商自恼地别开了脸。 只是下一刻,就被谢清晏扣着下颌勾回来,直对上他幽深的漆眸。 那人似笑,眼神却冷冽:“不想我谋逆,是忧心我,还是怕牵累婉儿性命?” 戚白商被他逗小猫似的捏着,眼神也轻忽流眄,她气得偏过头想去咬他指骨,只是咬上去前又想起上回如此行径后—— 他如何不退反进,教她不是什么都能入口。 于是戚白商在咬上去前堪堪忍住了:“我只是忧心我自己而已!” 谢清晏眼神微动。 像是被她的话触及了心底最深的隐忧,他覆着她颈下的指骨都颤了下,慢慢收回。 “即便我死了,也绝不会牵累你。” “……?” 从那人低哑声音里,戚白商像听辨得什么至深情绪,她有些迟疑地望回。 却见谢清晏早将一切外溢敛回那张温柔儒雅衣冠楚楚的画皮下。 他勾起了笑,散漫又薄凉:“毕竟,在外人眼里,你只是我未来妻妇之姊。至多,便是以为我养了个不知身份的侍妾。” “谢清晏!”戚白商气极,一副要挣断了金链子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可惜幼兽初起,就叫谢清晏将人一擒,反而挪身把她抱到了怀里。 戚白商坐着的地方从软垫变成了谢清晏的衣袍。 她更挣扎起来:“你放我下去!” ——马车从好久前就已经上路了,她也不忧心有戚府人在外面站着听见,自是全不顾忌。 谢清晏也不拦她,只扣着她,甚至有些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闹。 直至某个刹那,戚白商身影蓦地一滞。 她被缚在身后的手本能想去摸那个硌着她了的可恶东西,然而在意识清明的瞬间,又猛然缩了回去。 指尖都蜷缩起来,像闭叶了的含羞草。 戚白商僵得一动不动。 “怎么不挣扎了,”谢清晏嗓音哑得厉害,神态与语气却又都透着闲适无谓放任自流,他斜支着下颌饮酒,疏慵散澹地睨过她,“虽我本意,只是带你见一个人。但你若想在这辇车里做点什么趣事,我也可欣然从之。” “……” 戚白商脸颊上的绯红已经想着雪玉似的颈子蔓延下去。 她避不看他的漆眸,却躲不过那人犹如实质的眼神,他在她身上流眄逡巡,像是要一寸寸侵占领地,肆意抢掠殆尽。 “你,先让我下去。” 谢清晏温柔地笑:“不要。” “……” 戚白商微磨牙,“你就不怕我——废了你?” “怕,太怕了。” 谢清晏不但没有容她下去,反而轻抬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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