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舞九天_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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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的去外围帮他们把风，给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转了好一会，叶晚棠才回来找沈明辉。见二人聊得志趣相投，她很高兴拉着沈明辉，“我们待在宫里实在太闷，你能不能带着我和穆婉婷出宫游玩？” 沈明辉刚想找个理由拒绝，但看到穆婉婷期待的眼神，他实在不忍拒绝。叶晚棠威胁道：“如果你不带我们出去，那我就把刚刚保守的秘密说出去。” 沈明辉无奈，“好吧，那我带你们出宫去转转。” 第346章识破心虚穆婉婷和叶晚棠上了马车，三人在马车中，沈明辉悄声提点。 “我为你们寻这马车，但宫中侍卫大概是要查验，届时可要好生努力瞒着，否则若是被查到了，可就不好了。” 他话落后，又悄声叹息了一声，想着如此一来，风险也太大了些。叶晚棠应了一声，觉得能够成功，太刺激了。几人在马车上，便见穆婉婷满眼的害羞，好似见了情郎。叶晚棠笑笑，没有说些什么。在马车即将到达宫门口时，果然见侍卫阻拦。沈明辉挑起帷帘，出示了令牌。 “我来进宫面见皇上，现在天色不早了，也该出宫了。” 沈明辉缓声解释。侍卫闻言，也继续开口，“大人，这马车里，怕是要让我们查验一番，是我们历来的规矩。” 叶晚棠和穆婉婷闻言，心口一阵发紧，生怕被查验出来什么，这可是违反宫规的。只见沈明辉满眼平静，透过帷帘，继续开口，“这怕是多有不便。马车里头空无一人，但方才因为我在御花园一时不慎，打湿了衣襟，现在多有不便。” 叶晚棠听见这么个借口，忍俊不禁，努力压制住自己的笑意。侍卫有些尴尬，可也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毕竟沈明辉拒绝的意思也很是明显。 “大人，这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他们汗流浃背。 “那要如何？” 沈明辉疾言厉色，也吓着了那侍卫，想了想后，放大声音。 “那大人便出宫去吧，如若……” 他还是有些担忧会出事。 “如若出了什么事，我来承担责任。” 沈明辉坦荡开口。有了他的保证，侍卫一颗心也还是没能放下来，但也没有再继续揪着他不放。 “你当真是找了一个好生拙劣的借口，即便是落了笑话也不怕。又不是女儿家，为何衣襟湿了便不让看？明着胆子说胡话。” 穆婉婷开口揶揄着沈明辉。后者失笑，反问她，“那比起他们贸然挑开帘子瞧见你们，我更愿意用这样拙劣的借口被笑话。” 叶晚棠听得后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三人绕过了重重设防，终于出宫。看见马车终于出了宫，叶晚棠也就心下松了口气。 “我出宫要去买些点心和首饰，你们两人自行去逛好了，咱之后再汇合。” 叶晚棠故意开口。穆婉婷没有阻拦，只嘱咐她注意安全，便跟着沈明辉去了另一方向，三人就此分散。与此同时，谢韫臣也萌生了前去探探太师口风的念头。他缓缓抬眼，对着底下的侍卫吩咐道，“随朕前去太师府。” 他一身黑衣，坐在马车中，忽然降临，连个信儿都没有。太师正在府上歇息，被谢韫臣杀了个措手不及。太师着急前去迎着他，想了想后，弓着背，同他行了个礼，脸上亦是带有逢迎的笑。 “皇上来的这样突然，倒是让臣感到意外了。” 谢韫臣听着他这轻飘飘的话，笑了笑，微微挑眉道，“是么？” 他绕着太师府走了一圈，似是环顾，但又迟迟没有开口，太师也只好跟着，弄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师这院子里花儿倒是生长的极美，只是不知，若是好端端的，这花儿折了。意味着什么？” 谢韫臣这明里暗里的，已经说明了些许话。太师缓缓垂着眉眼，一下子便懂得他这弦外之音。无非是想说关于奚年雪之前失踪的事。 “若是花忽然折了，便要想想，是否是有人采撷。但若没有，便要再从外界找些原因，或许因为天寒地冻，又或者，是有心人的故意而为。” 他的话带有丝丝深意。谢韫臣反问了一句，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太师，想要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些许其他意思，可是太师便戛然而止了。太师自是能感觉到来自谢韫臣的压迫，但他也只是缓缓一笑，并未说出其他。两人试探的结果便是势均力敌，谢韫臣倒也再次为太师所震惊，没想到他的老辣远超自己想象。他没挖出有用信息，试探了约莫一个时辰，太师的嘴却愈发严，什么都不说。谢韫臣感到有些乏味，大手一挥，便要离开。 “天色不早了，朕也就回去了。” 太师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继续说道，“皇上来这府上一趟也极为不易，不如皇上留下，用一顿饭，如何？” 谢韫臣摆了摆手，嘴上仍是不留情。 “宫里什么珍馐美味都有，太师府上的，想来也比不上宫里的味道，罢了。” 他一边说着，便上了马车，准备回宫。在离开太师府后，谢韫臣缓缓眯着眼眸，闭目养神，忽然想到了叶晚棠爱吃城东的梨花酥。他吩咐马夫去了城东。 “去城东，给朕买些梨花酥。” 他缓声命令着。侍卫应了一声，正打算要去时，便又听他说道，“罢了，还是朕自己去吧。” 他一身黑衣，气场在这外头显得极为强大。城东的点心铺子生意极好，若是来晚了，便是买都没得买。谢韫臣在人群里头排队，却显得格格不入。他缓缓眯着眼，在人群里碰见了个熟悉的影子。竟是叶晚棠。他惊讶不已，又细细瞧了瞧，最终悄声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叶晚棠感觉到有人来拍自己，便转过头去，却没想到是谢韫臣。她嘴巴震惊的要吞下去个鸡蛋，大脑飞速运转，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如何跟谢韫臣解释，而是正在和沈明辉浓情蜜意的穆婉婷。她没有立刻答复谢韫臣，旁人以为谢韫臣要插队，正见人群里的其他人有些不满时，叶晚棠装作一副要帮他解释的模样，找了个看着一个瞧起来极为面善的大姐，先装作安抚后才小声请求着。 “姐姐，我有一个信儿，需要你帮忙传一传。我这走不开了。” 叶晚棠赶紧描述来穆婉婷的打扮，让那大姐给她报信，让她快点回去，自己拖住谢韫臣。那大姐怪异的看了一眼叶晚棠，奈何她给的钱太多，还是照做。等到打点完这一切，叶晚棠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她像只小狐狸，凑到谢韫臣面前。第347章暂缓头痛他一下子便能看得出，叶晚棠藏在笑意之下的秘密。他的目光深邃，识破了她的心虚，而且也能猜到，她出宫必定不是一个人，他双手背着，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淡声询问，“好巧，点心店便是我来抓偷吃的小仓鼠的最佳地方。”这话中带有星星点点的宠溺意味。也同样猜到，方才叶晚棠拉住路人那一通“胡言乱语”，是在说些什么。他心下一阵失笑，但不打算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了。叶晚棠嘿嘿一笑，笑眯眯的盯着他，两人合二为一，继续一起排着点心的队。在成功买到点心后，两人才上了马车。叶晚棠不说话，只自顾自的拿出来点心，悄悄吃着，就像他所说，叶晚棠吃起点心来像一只小仓鼠，招人又可爱。 “叶妃的心倒是比朕想象的要大，被罚了也不在意。” 他这话轻飘飘的落在了叶晚棠的头上，像是揶揄，但又并未有太多认真。叶晚棠咽下了口中的点心，被噎得眼眶中眼泪打转，看着身旁的谢韫臣，倒是有些可怜。 “那还不是因为，有皇上的宠爱，所以妾身才不怕。否则早就已经不知道被皇上要嫌弃到哪里去了，别说那些大的惩罚了，哪怕是简单的惩罚都只怕够妾身喝下整整一壶的了。” 谢韫臣起初正认真听着她说话，可忽然就像头被一阵针扎了似的，依靠在马车内壁上，四肢抽动。叶晚棠忽然大惊，努力控制住他。 “皇上，你怎么了？努力忍忍，我们现在马上就要进宫了。” 她每说出口一个字，都显得极为慌乱，她所承受的，是和谢韫臣不相上下的不好受。她控制不住谢韫臣，只好挑开马车帷帘，对底下的人吩咐着，“皇上头痛发作，让沈明辉速速进宫。” 她厉声开口。与此同时，沈明辉正将穆婉婷送入宫门，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因为离的很近很快就到了，立马上了马车，用力敲晕了谢韫臣。叶晚棠看着晕倒的人，松了口气。 “照理来说，不是要先让太医诊断吗？现在把皇上敲晕是什么意思？” 沈明辉有些不解。 “看着皇上痛苦我也不好受，他还倔强，想清醒着，这不，沈大人官职高，又得皇上喜欢，若是其他人敲晕他，等到皇上醒来，怕是又要吃不了兜着走。” 叶晚棠淡声解释，等到马车到达宫殿时，让沈明辉将人带下去。太医早早地就收到了信儿，候在殿门口。他们对谢韫臣一阵号脉，却仍是苦着一张脸，缓声开口，情不自禁又要汗流浃背。 “娘娘，我们都已经诊治过了。皇上现在康健，没什么其他的毛病。” 叶晚棠闻言，紧紧地皱起眉头，看着躺在那儿安静的一言不发的谢韫臣，吩咐着，“那如何会头疼？查不出来原因这事先不要张扬，等皇上醒来再说。” 与此同时，奚年雪靠在贵妃榻上，正让侍女为其往指甲上涂丹蔻，却见其中一侍女前来着急说着。 “娘娘，听太医院的小宫女说皇上身子有些不爽利。” 听到这句话，奚年雪震惊不已，一下子从榻上起来，只是脸上带有盈盈笑意。 “是么？” 侍女瞧见奚年雪的意味不明，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听她又继续开口，“那怕是因为我们后宫里有妖精呀。” 侍女们听见她这意味不明的话，一头雾水，颤颤巍巍地追问，“妖精？何来的妖精？” “笨。叶妃整日在皇上身边，她不就是那妖精？都是因为她，才克的皇上的身子如此不适。还不快去请人进宫做法，顺便，将她是妖精的信儿告诉其他人，看看本宫的推测究竟有无道理。” 她厉声开口。几个时辰后，谢韫臣便昏迷醒来。他感觉脑袋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皇上，你醒了？这是太医给你准备的参汤，皇上喝些，养养身子。” 侍女照顾着谢韫臣。朦朦胧胧间，听见太监来同他说着。 “皇上，奚嫔娘娘现在正带人在殿内做法。” “做法？” 谢韫臣的嗓音低沉，厉声反问。一听见他反问，底下的小太监便立刻点头如捣蒜，继续开口解释，“因为娘娘说，宫里有人是不吉利之人，也正是因为有小人，才克的皇上身子不爽利。所以才找人做法。” 小太监的话唯唯诺诺，又生怕被责罚。 “一派胡言！” 谢韫臣大手一挥，直接要起身更衣。他顿时感觉脑袋一阵昏沉，但强忍着，带着人前去，果然瞧见里头正围着叶晚棠在咿咿呀呀地做法。 “都给朕滚！” 谢韫臣怒骂着，把做法的人赶走。奚年雪瞧见谢韫臣这副勃然大怒的模样，缓缓上前，淡声说道，“皇上身子不爽利，还要动这样大的怒，真是不好。” 她一边说着，又用同样的伎俩，从自己的指甲中挥了解药，让谢韫臣的头疼暂缓。后者感觉头疼好了些许，可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奚年雪表示是做法起效了，便只得作罢，没有再继续深究，带着叶晚棠大步离去。奚年雪吩咐婢女所传下去的谣言，以及自己请人做法驱走叶晚棠一事，也流传遍六宫。在次日早朝上，大臣们便将此事搬到了台面上说。 “皇上这些日子可是明显憔悴了，若是换做平时，皇上早已经将折子都批完了，可是已经有好些日子，臣递上去的折子还没入皇上眼。皇上这些日子别是被人迷了眼。” 大臣们怨声载道，这事儿但凡是有一人开了口子，其他人便纷纷附和。谢韫臣若是换做平时，必定要狠狠责罚这些前来质问他的人，可今时今日，竟瞧见他们的话个个带有责备，如同吃了炮弹那般，一个接连一个，他都没法插话。 “是啊，想来都是因为叶妃娘娘，才让皇上无心朝政。自古以来这样的事有极多，譬如那周幽王，为了博褒姒一笑，竟连这江山都毁了。我们也都不希望这事儿重演啊。” 沈明辉听见他们一个赛一个过分，不由冷笑了一声，当众出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把罪责都推到女人头上，也当真是可笑至极。” 第348章明白人所有大臣被沈明辉这么一怼，纷纷脸色变得难看，可以顺着他的话茬子，说的更加难听，倒是没人再继续指责谢韫臣了，矛头都对准了沈明辉。 “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皇上这些日子消极对待朝政，不是因为叶妃娘娘，是因为他自己？你这可是大罪啊。” 他们眼珠子一转，便要给沈明辉扣高帽子。后者冷笑了一声，谢韫臣懒得再继续听他们这样的舌战，只大手一挥，厉声开口。 “如若你们觉得这事是朕的原因，那便尽管朝着朕来。若是觉得此事跟叶妃有关，那便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再来继续叨扰朕。散朝！” 谢韫臣说完后，便直接大步流星，离开了大殿。这消息就像是长了脚似的，飞快的传到了叶晚棠的宫里。 “娘娘，皇上为了维护你，可以算得上是舌战群儒啊。这群大臣可难对付了，他们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没完没了，越说越来劲。幸好皇上相信您，沈将军也仗义执言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将您说成什么样呢！” 翠屏越说越来劲，说的十分生动。叶晚棠单单是听着，便能想象的出来，大概是个什么情形，只是听着就很是感动。 “本宫要去小厨房亲自下厨。” 叶晚棠忽然来了兴致，也觉得这一方法最有诚意。她一直忙碌到天色擦黑，才做了一大桌子菜。她尝了一口，脸色复杂。 “虽然味道不太好，但是至少有诚意啊。等皇上过来，本宫要让皇上亲自尝尝这一大桌子菜。” 叶晚棠笑了笑，看着自己面前的菜，心满意足。但谢韫臣下了朝，便直接去了御书房，其实这些日子折子很多。起先还认真看着，到最后，他头疼到连折子都看不下去。 “皇上，叶妃娘娘备了吃食。想请您过去用膳。” 小太监来报。谢韫臣闻言，犹豫了几分，便摇了摇头。他的头疼的症状越来越重，也会害怕伤害到叶晚棠。小太监看着谢韫臣明显的拒绝，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只好讪讪离开。叶晚棠守着一桌子菜，觉得谢韫臣处理完朝政总会过来，便托着腮，开始漫长的等待。她等到了晚上，还没见到人过来。叶晚棠垂下了眼眸，只听着自己眼前的翠屏淡声开口。 “娘娘，这么晚了，或许皇上不会过来了。娘娘还是尽早吃吧，这桌上的饭菜都凉了。要不奴婢去拿去给您热热？还是吩咐小厨房，再给娘娘做些新的？” 叶晚棠摇了摇头，眉眼间是难以盖住的失望。 “不必了。本宫也没什么胃口，既然皇上不来，那就全撤了吧。” 话落后，她便直接起身前去洗漱。次日一早，叶晚棠在用早膳时，翠屏又将沈明辉在朝堂上为她出言的事说给她听。她心下忽然一暖，同系统说道，“还挺好，我本以为这个时代是极其封建的，却还是有明白人的，这世间错事本就不应该全都推到女子的身上，况且女子本身就没什么错，很多时候只不过当了替罪羊。” 叶晚棠笑了笑，不打算放弃。她又想到了自己那日买来的梨花酥，垂眸斜斜地瞥了一眼侍女，缓声说道，“去将这梨花酥带着，本宫要去看看皇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此刻的谢韫臣正头痛欲裂。他捂着自己的头，感觉脑袋像被针扎了似的，连气都喘不上来。叶晚棠进来时恰好对上了谢韫臣的目光。谢韫臣很快移开视线，捂着头想极力控制。她赶紧跑到谢韫臣身边，她的脸上是明显的心疼意味，缓声安抚。 “皇上现在是不是也很难坚持住？” 她缓缓叹息了一声，猜到谢韫臣没来找自己的原因，便一下子原谅了所有。谢韫臣勉强摇了摇头，顺势靠在床边，瞧起来难受无比。 “叶妃还是不必来朕这儿了，回头让太医来就行。” 她闻言，摇了摇头，耳边的珠钗微微晃荡。 “皇上先回榻上躺着，一直这样强撑着也总归不是办法。少些疼痛才是最好的，臣妾在这陪您。” 叶晚棠开口。谢韫臣这会儿因为头疼，也只能任叶晚棠扶到床上。她扶他来到了榻上，担忧不已，吩咐太医又将补药好生制着给谢韫臣。 “皇上这些日子的头疾一直如此反复，也不见好，我们服侍的人担心无比。可是太医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能就此作罢。如若一直耽搁下去，奴才也怕耽误了皇上的身子。” 叶晚棠隐在珠帘后，静静地听着底下的小太监同她说明近况。 “皇上自从那日回宫后，就一直没有好过？” 她询问着，却有些懊恼，自己早应该关心他的。 “那日皇上前去驱逐奚嫔带进宫里的做法的人，便好些了。之后却又不行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靠近奚嫔娘娘才好些。” 小太监如是答着。叶晚棠心中疑云丛生，想着或许是巧合，但或许可以死马当活马医。 “随本宫去找奚嫔。” 她带着翠屏上了门。奚年雪得知叶晚棠找自己，便是好大的威风，先是借口还未梳洗打扮好，让叶晚棠生生地等着。 “奚嫔娘娘或许是不想见我们，但不想见可以直说，干嘛非要用这样恶心人的方式？” 翠屏在一旁嘟嘟囔囔，已然有了怨言。没过一会儿，奚年雪的侍女出来询问。 “娘娘可是有什么事吗？我家娘娘现在身子不适，贸然见面怕是冲撞了叶妃娘娘。” “本宫前来问问，皇上那日在你家娘娘身边身子便爽利了，可是有什么独家秘诀？” 叶晚棠平静地说明了来意。侍女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真是对不住叶妃娘娘，我家娘娘现在腹痛不止，已经无法下床了，还是等娘娘身子爽利了再去给您请罪，您还是先回去吧。” 叶晚棠自然知道，奚年雪是在故意吊着自己，自己也不能硬闯进去，再等等看。她不再等，回去照看头疼欲裂、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谢韫臣，咬咬牙，说道。 “把皇上绑了，以免伤到自己。” 第349章立后念头叶晚棠眼睁睁地看着谢韫臣被绑住，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可却愈发担心，他的情况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差。她微微叹息了一声，让谢韫臣一人独独待在床榻上，自己则回到了主殿，隔着屏风，避免打搅到他。叶晚棠托着腮，一双眉眼中带有隐隐的忧愁。 “有没有方法能让他的头疼得到好转啊？如果就这么一直下去的话，恐怕也不是个事。主要是我希望他好转，他应该不会有事吧？不会好端端的身子变差了吧？那任务怎么执行？历史上也没记载啊。” 叶晚棠担忧起来，便碎碎念个没完没了。系统的机械声在听见叶晚棠的这些话后，缓缓响起。 “宿主，你别过多担心，过分担心对你的身子也不太好。提醒你一下，之前你身上的味道不是能让谢韫臣平静吗？” 闻言，叶晚棠眼前一亮。虽然这不是一个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但只要能有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也是极好。她应了一声，当即便由半死不活的模样，变为了斗志昂扬。她当即便直接起身，召来了翠屏。 “去宫内外找人想出聚香之法，最好能够将本宫身上的香气聚拢，随后制成香囊，挂在皇上的床榻边。” 闻言，翠屏有些不解，但也只好照做。找来宫人按照这么办了后，叶晚棠才稍觉安心。谢韫臣闭着眼，一副瞧起来很是尊贵但安静脆弱的模样，让叶晚棠看了莫名觉得心软。她心下微微叹息了一声，就这样衣不解带的陪了他一天一夜。在这期间，翠屏看着是忧心无比。 “娘娘，反正香气都已经聚拢了，不如您去歇息一下吧，奴婢在这守着，出了什么事也好及时告诉您。总比您在这一直靠着要强。” 叶晚棠只是摇头。 “不必再说了，等到天亮吧。” 她强撑着身子，眼中带有浓浓的倦意，缓缓地抬起眼皮，一直强撑着，熬到了次日一早。直到晌午时，谢韫臣的呼吸才变得均匀，即便是被绑着，精神也有些好转，起码能和叶晚棠正常说话了。 “你也辛苦了，先行回去歇息吧。朕都已经好了，不需要你去做其他的事。” 谢韫臣笑了笑，看着叶晚棠，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却怎么都不愿意松开。叶晚棠垂下眼眸，眼中带有星星点点的笑意，所有的疲倦在此刻一扫而空。 “只要皇上能够好转，妾身便觉得是好的。所以皇上还是歇息着吧，只熬了一夜而已，不成什么问题。” 她说完后，不等谢韫臣答复，又吩咐翠屏拿来了早就已经煮好温着的参汤。等到晌午时，小太监来报。 “皇上，李美人求见。” 谢韫臣应了一声，示意让人把她带进来。李淼淼不疾不徐的走进来，面上带有担心，见了谢韫臣，又有着止不住的忧愁。 “妾身听闻皇上身子不太好，所以特意带来了些滋补的东西。希望皇上的身子能恢复的快些。” 她说完后，吩咐人将东西放下。 “美人有心了。” 谢韫臣没什么耐心回应。李淼淼眼观鼻鼻观心，趁着叶晚棠去收拾东西，低声跟谢韫臣汇报。 “皇上，父亲近来无动作，妾身与他通信时也并未透露什么，看样子父亲最近也在收敛锋芒，没有再继续勾结其他人。” 她的嗓音低低的，谢韫臣笑了笑，眼中带有满意。 “去将朕私藏的那颗夜明珠，赏给你父亲，还有阿娜国进贡的那些宝贝，就一并赏给你。” 李淼淼闻言，连声道谢。太师得知谢韫臣赏了这么多宝贝给自家女儿，高兴不已，听着礼物清单眼睛都要直了，紧紧地在那颗夜明珠上来回抚摸，满意至极。 “看来皇上还是相信我的嘛。” 他想到那日谢韫臣前来试探的模样，不由暗暗觉得，还是应当藏好狐狸尾巴，和他再装上一段时间再说。唯有如此，才能捞到更多宝贝。与此同时，穆婉婷正懒洋洋地用着早膳，忽然见侍女进来温声开口。 “娘娘，丞相大人今早传了话来，想让您去转告叶妃娘娘，自己想见她一面。” 穆婉婷闻言，思考一下，当即去将此话传达给叶晚棠。叶晚棠得知这一消息，讶然的同时，选择同意。 “去换身衣裳，本宫出宫一趟，莫要同其他人说。” 叶晚棠吩咐着翠屏。她悄悄同穆婉婷对上了和丞相见面的时间，约了当日下午，宫外酒楼。她一个人出宫很是容易，无需耗费其他力气，直接找理由即可。她一身素白色的衣裳，整个人如同出水芙蓉，在这民间自然颇为显眼，即便不知身份的人，便也会多看一眼。叶晚棠来到酒楼时，丞相早早地就已经等在那儿。后者见到她，微微抚摸着胡须，心满意足。叶晚棠抖落自己的帽子，露出柔美的面容，清丽又美艳。 “大人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她看着自己面前早就已经摆好的茶水，隐隐懂得，丞相今日是要同她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后者没有直接开门见山，而是选择虚以委蛇。 “无他，只是臣知晓，这些日子皇上的身子不爽利，已经连续好几日都状态不佳。其他人看不出，但臣却清楚。人人都指责是娘娘所为，但臣知晓，这与娘娘无关。” 他说完后，端起自己手边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叶晚棠淡淡一笑，继而开口，“那便要多谢丞相大人能够相信我。” “我之所以过来想同娘娘见面，是想谈一笔交易。臣有治疗皇上头疼的药，但臣有一个条件。这一条件只有娘娘能够完成，所以才来找您。” 叶晚棠闻言，微微心惊，呼吸变得粗重几分，淡声开口，“大人请说。” “臣要让娘娘劝皇上立婉婷为皇后。” 此话一出，叶晚棠惊讶无比。丞相竟然丝毫不考虑穆婉婷的想法。她没有立刻接话，只是垂下眼眸，故作思考着。第350章于心不忍 “可是大人既然有此等好药，为何不同皇上说？如若皇上知道大人这样威胁，只怕也不会同意。” 叶晚棠的脸色冷了下来，对于眼前之人丝毫不顾及自家女儿的心思极为不满，暗自讽刺。丞相并不生气，只是淡声同叶晚棠解释。 “因为臣早就已经说明，此事只有娘娘能够办到。其他人要办到并不似娘娘这样轻松，臣也知道，娘娘极为喜爱皇上。皇上现在情况不好，如果贸然同他说这些，臣即便不被处死，也会气的皇上的身体更糟糕。所以娘娘自己想想是不是最合适的人？” 叶晚棠听着丞相的这番话，脸色更是不悦。她已经要拿不住自己手边的杯子，更是带有冷笑。 “丞相大人机关算尽，可是，可曾考虑过自己女儿？如果穆嫔得知此事，必定心寒不已。知女莫若父，我想大人应该知晓，她并不想坐这冷冰冰的皇后之位。” 她一字一顿，摆明了是要拒绝。丞相听闻叶晚棠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咬牙切齿的继续开口说服她。 “既然是婉婷自己主动进宫，自然也该为家族荣宠出一份力，娘娘难道觉得是臣做错了不成？有谁不是为了满门荣辱？兹事体大，还请娘娘三思。娘娘是个聪明人，臣想，娘娘应该不会作出糊涂的选择。” 丞相的每一句话，都让叶晚棠感到极其不适以及被拿捏。她只为穆婉婷感到伤心，以及不悦。半晌后，她温声道，“皇上的病固然重要，可是既然大人都已经这么说，我也不愿被为难，左右不讨好。我要和穆嫔商议一番，至少要让她知道。” 话落后，叶晚棠便起身离开。她回到马车上，复杂的情绪却久久不能得到平静，良久后，她对马夫道，“回宫，去穆嫔那儿。” 这会儿已然天色熹微，天色暗下来，照在这宫墙四周，却无端多了几分落寞意味。穆婉婷得知叶晚棠前来，笑意盈盈地拉着她的手，要请她吃点心。可很快，穆婉婷便发现，她情绪不佳。前者也很快脸色冷下来，带着叶晚棠坐下后，缓声开口，“娘娘可是今日见着了家父？他同你说了什么？” 叶晚棠眨了眨眼，将今日丞相同自己说的话，事无巨细说给她听。穆婉婷瞬间脸色冷下来。她松开了拉着叶晚棠的手，眼中带有焦急和伤心。她万般不愿。 “现在妾身只是一个小小的嫔，皇上即便是知道我之前的心意，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的心里只有你，对我们其他人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可若是我当了皇后……” 穆婉婷咽了下去。她没有说明，但叶晚棠却什么都懂。她是想说，她如若当了皇后，就彻底和沈明辉无可能了。叶晚棠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淡声开口安抚。 “事情或许不是一定要如此，暂且先等等，或许会有别的转机。” 穆婉婷伤心不已，当即便泪眼涟涟。 “妾身的父亲也是糊涂，竟然为了所谓的满门荣辱，做出这么卖女儿的事。” 穆婉婷自从那日，便绝食明志。其他人不知原因，但丞相一家人却心知肚明。她难过之下，给了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写了信。信中说明了她的难处，以及想让母亲同父亲说明。可谁料，她等到的却是母亲的说教，也同样劝说她要清醒要明智。穆婉婷清楚的知道了，母亲这次也不站在她这边。她整日在宫中以泪洗面，伤心不已。叶晚棠自从那日见过丞相后，见过穆婉婷不愿，便没有再继续去将此事放在心上，专心照顾谢韫臣。谢韫臣的情况却愈发严重，有时有紧急公务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便会好些，但大多时候，都紧紧地皱着眉头，强忍痛苦。叶晚棠不再同他说话，但却能从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呻吟，听出他的痛苦。她于心不忍，便只得在一日夜深时，说明了此事。 “皇上，先前丞相找过我。他说，他有能缓解皇上头痛的药，可代价是想让妾身劝说你，让穆嫔当皇后，妾身先前询问过他，为何不来亲自同你说，他给了妾身一个极为拙劣的借口。之前臣妾觉得荒谬，但现在妾身改变了主意，想让你同意。因为能让你好起来，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叶晚棠的话说的极为恳切，落在了谢韫臣的耳里，却让他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嗜血的笑。他生生将自己手上的杯子捏碎，鲜血从他的手上流出，让他却难见的清醒了几分。他咬牙切齿，冷笑了一声。 “这次是想让朕立穆嫔当皇后，下次又是什么？夺了朕的江山？好一个不愿意来亲自同朕说，是怕朕直接诛连九族吗？” 他微微闭目，可眼中的戾气并未因此消散。叶晚棠静静地看着，也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朕不会任他们摆布，朕就不信了，无非是疼痛罢了。” 叶晚棠没有再接话，也被他的骨气所震惊。次日早朝，谢韫臣强忍着头上传来的针扎般的疼痛，睥睨着底下俯身立着的所有人，想到昨日叶晚棠同他说起的话，故意开口。 “皇后之位空缺，六宫不可长时间无后。只是对于皇后的人选，朕还没决定好。” 谢韫臣此话一出，底下纷纷哗然。丞相笑了笑，只以为是自己让叶晚棠传达的话终于起到了作用，谢韫臣也终于要妥协。他美滋滋的，面带红光，十分开心，对谢韫臣说道。 “小女婉婷在后宫陪伴皇上已久，现在是穆嫔，皇上也最是知根知底。如若皇上愿意，自是可以立后。” 在这之前，谢韫臣早已提前交代好自己一手扶持的寒门弟子在此刻应该说什么。 “丞相大人，穆嫔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大人好大喜功，喜欢将别人的所作所为揽在自己头上。先前科举，大人将游从之扶持的状元郎们，纷纷收入囊中，实在是令臣等觉得，不适合当皇后的母家。” 第351章得到缓解大臣此话一出，底下其他人又再次哗然。更有甚者，还要在丞相的耳边悄声议论着。 “我还一直以为那好事都是丞相大人做的呢，游从之也的确是个好性子，做了这么好的事，却又生生被人给夺了好处，实在可怜。” “这的确是要不得啊。丞相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好，唯有道貌岸然，令人发指。” 几个平日里跟丞相不大对付的老臣，开始抱团碎碎念。谢韫臣坐在正上方，自是能将底下的任何风吹草动收进眼里。他幽深的眸子盯着丞相，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一言不发。可他这副安静的模样，却胜过千言万语。丞相感到汗流浃背，面对这样的指责，又不好说些什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罪不至死，但也十分没面子，像是底裤要生生被人扒下，在这朝堂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脸色憋闷的一阵红一阵白，偏偏又不敢对指责自己的人说些什么，万一要是被抖出来更多，脸上只怕更不好看。他无奈之下，只能同谢韫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