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然,之前他咄咄逼人地问她为什么要对不起他那次,她不可能一点实情都不愿意透露。 她一定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 她一定特别特别疼。 而他却无法帮她分担,哪怕只是分担一丁点儿。 席慎泽咬紧了后槽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克制的声音中还是藏不住心疼:“他们……他们经常打你吗?” 方书漫摇头,“没有经常打,但是会经常骂我,各种辱骂贬低,让我觉得我活着是一件很没有价值的事情。” “我那六年住的屋子是一个放杂物的隔间,没有窗户,很暗,只要关上门房间里就是黑的,他们不许我多开灯,不然要挨骂的,说我浪费电。” 她只说了一点皮毛,席慎泽就听不下去了。 他用没有和她勾手指的那只手摘了眼镜,偏过头用掌根去摁眉心,拼命遏制着在他身体各处胡乱流窜的难过。 席慎泽的情绪几乎要被这种汹涌而来的难过给冲垮。 方书漫就知道,一旦她说了,他要难过的。 所以哪怕今晚她坦白当年的事,也没有告诉他那天她被打的种种细节。 她当时的狼狈和绝望,那些将她仅有的一点自尊碾成稀巴烂的破事,她永远都不打算告诉他。 “那这七年呢?”既然聊到了这个份上,席慎泽不想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问:“这七年你怎么过的?” 方书漫还是只挑重点回答:“那年我的高考分可以上一所普通二本院校,但我选择了去专科学校。” “还是我爸爸给了我灵感。”她笑,“我去墓地看我父母,想到我爸爸因为交通事故去世时的惨状,又想起他被入殓师修补好面容后安详躺在冰棺里的模样,突然就很想当一个入殓师。” “我本来就想早点念完书工作赚钱的,正好入殓师这个职业只需要学三年。” “所以我就去了津城当地的民政职业管理学院,学了三年的现代殡葬技术与管理,一毕业就回沈城工作了,之后四年没挪过地方,一直都在丰江区的殡仪馆,”她望着他,忽而莞尔一笑,“然后就又遇见你啦。” 至于她当初边上学边兼职有多辛苦,独自对抗心理问题有多艰难,以及后来租房被骗又有多惨等等一系列插曲,她只字不提。 当年和他交往的时候,她从不跟他说她舅舅一家对她不好,她不喜欢提这些话题,他也就不多问。 他心里清楚她寄人篱下肯定过得不舒坦,所以才敏感,没有安全感,甚至会无意识地讨好人。 但他没想过她会被欺负成这样。 席慎泽不知道她这些年到底受过多少委屈。 可能数也数不清。 她对幸福和快乐有着很强的感受力。 但这也说明,她对痛苦的感受也格外强。 她那晚告诉过他,经历的痛苦越多的人,其实越怕疼。 所以她很怕疼。 席慎泽垂眸凝望着方书漫,低低地呢喃着问:“书书,疼吗?” 方书漫这次没有遮掩,很诚实地告诉他:“疼的,很疼。” 她独自走过来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了刀刃上,脚掌被割破,步步鲜血淋漓。 有滴泪顺着席慎泽的眼角滑落。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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