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宋婉清皱了皱眉头,秦红梅是从哪里知道她有这个书的? 还没等宋婉清开口,李翠花就接着说:“婉清,咱们都是上过高中的,在这村子里都不容易,你就帮帮我们吧。你要是不借,我们可就没希望考上大学了。” 其他几个知青也纷纷附和,那架势,就好像宋婉清不借书就是犯了天大的错,十恶不赦。 秦红梅在一旁看着,心里暗自得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想着这下宋婉清肯定没法拒绝了。 宋婉清叹了口气,摊开双手,一脸诚恳地说:“是么?可是你们这么多人,准备咋分啊?” 这话就像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知青们一下子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起来。 “当然得先借给我,我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学习时间最少,最需要这书了。”赵大勇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喊道,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你起早贪黑?谁不是啊!我每天干的活也不比你少,而且我之前的基础比你还差,这书得先给我。”孙小梅毫不示弱,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 “都给我闭嘴!”周强挥舞着手臂,试图让大家安静下来,“论努力,谁能比得上我,我每天晚上都点着煤油灯学到半夜,这书不借给我,天理难容!” 知青们越吵越激烈,唾沫星子乱飞,有的甚至开始推搡起来。 “都别吵了!”秦红梅大声喊道,可她的声音在这嘈杂的争吵声中显得那么微弱,就像一片树叶飘进了汹涌的河流,瞬间就被淹没了。 秦红梅看没人搭理她,开始抹眼泪,边哭边说: “你们都别争了,我都二十五了,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就成老姑娘,嫁也嫁不出去,这辈子就完了,这书就先借给我吧。” 可她这一哭,不仅没有让大家安静下来,反而让争吵更加激烈了。有人指责她装可怜,有人继续为自己争取借书的优先权。 看他们自己吵起来了,宋婉清朝婶子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关门。 婶子也瞧出情况不对了,这哪儿是来借书,怕是要抢,她后悔自己给这帮人开门了。 本想着是知识分子,外加是大白天的,不会有事,没想到居然这么不讲究。 婶子赶紧手忙脚乱地去关门院门,拉着宋婉清就往屋里走。 周强想上去阻拦,小红性子烈,上去就是一口,咬得那知青手指鲜血直流,顺着手指往下淌,就跟那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358、二桃杀三士 赵大勇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宋婉清,你别太自私了!大家都要参加高考,就你有教材,你借给我们看看能咋着?” “就是啊,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你不能见死不救!” “你甭管我们怎么分,你先借了再说!” “冲进去,把教材抢出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这群人就跟那发了疯的野狗似的,朝着院门涌去。 他们用力地撞着门,那铁门在他们的撞击下“哐哐”直响。 王拴柱觉得知青们心思浮动得厉害,都啥时候了,居然还不来上工。 正琢磨着找个机会好好说说这帮知青呢,就看见张桂兰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桂兰喜欢看热闹,宋婉清家里那一幕,她在自家院子里搭着梯子看得是清清楚楚,太刺激了,就跟看大戏似的。 王栓住心里头“咯噔”一下,坏了,赶紧把眼袋锅子往腰上一别,背着锄头撒开腿就往宋婉清家跑。 振国媳妇要是吃亏了,振国还不得发疯啊。 不过就振国家那几头牲口,这帮知青要是敢乱来,可要吃大亏喽。 希望还来得及,没闹出人命来。 王栓住匆匆赶到,扯着嗓子大喝:“都给我住手!” 但此时的知青们已经红了眼,根本没人理会他的喝止,还一个劲儿地用肩膀疯狂撞门。 王栓住把锄头往地上一杵,大步流星地冲进人群。 他试图拉开那些疯狂的人,可他们就像鬼上身一样,继续推搡着、争抢着。 王栓住气急,大吼,“再闹,所有人的政审都不合格!” 有这话,这帮知青顿时老实了,一个个都像那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 王栓住正想开口训斥这帮知青,听见宋婉清隔着门说:“是拴住叔来了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进了屋,宋婉清拎着一摞书交给他,王栓住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东西太珍贵了。 “振国媳妇,这可不行,他们就想要这东西,不能给!” 宋婉清笑笑说:“拴住叔,给,但不是那么给,我有个办法…” 王栓住听得连连点头,高,实在是高啊。 外面的知青瞧着王栓住拎着一摞子书出来了,激动得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上蹿下跳。 一帮人为谁先看书又想吵吵起来。 王栓住:“这是宋同志的书,只要你们完成每天的生产任务,就可以来借书看!谁干完得早,谁干得好,谁先有借书的权利!”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知青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隔壁村有个已婚知青牛翠莲,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她公婆为了让她放弃报考,居然拿“断粮”来威胁她,这可把牛翠莲给难住了,她求到了队长刘麻子面前。 刘麻子却说:“生产任务重,不能拉下了,你自己想办法。” 因为生产任务没办法学习的知青,大有人在,他们就跟那被绑了脚的鸟儿,想飞也飞不起来。 王栓住和宋婉清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 —— 快到晌午,院外恢复了平静,那群如狼似虎的知青总算是走了。 婶子满脸愧疚,脚步沉重地走到宋婉清跟前,低着头,双手搓着衣角, “婉清呐,都怪婶子,是婶子不好,不该给他们开门,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宋婉清摆摆手,挂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安慰道:“婶子,没事儿的,这事儿已经解决了,您就别往心里去啦。” 婶子抬起头,眼里满是担忧,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婉清,那一沓子书,可贵了吧…你就这么给出去了,多心疼啊。你,你扣我工资吧...” 宋婉清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反问:“婶子,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把那些书给出去呀?” 婶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小声嘟囔着:“那可是振国好不容易给你弄来的,多金贵呐,就这么没了,多可惜。” 宋婉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转身快步走进屋里,不一会儿,又拎着一沓子书走了出来。 婶子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惊讶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指着那沓书,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宋婉清轻轻拍了拍婶子的手说: “婶子,没事的。这些书啊,我看了六遍,还抄了两遍。里面的内容我都记在脑子里啦。” 婶子竖起大拇指,感慨地说:“婉清啊,你好厉害!但我怕他们...“ 宋婉清笑笑:“婶子,他们想看书?可没那么容易!” 婶子当时没听懂这句话...但她很快就懂了。 —— 参考宋婉清的建议,王栓住给知青们定的阅读标准是,女的一天干够六个公分,男的一天干够八个公分。 标准不算高,但是也不算低,工分一天满分是十分,很多壮劳力干一天也才八九个工分。 只要干完、,就能去大队部借书看,想借哪本就借哪本,可有一条,书不能带走,得在大队部里头看,还有值班人员在一旁盯着。 政策刚开始还没一个星期,那帮嗷嗷叫要高考的知青们,就蔫了... 白天上地干一天农活,晚上再去借书看,确实是需要点时间管理和意志力的,不然还真扛不住。 刚开始,赵大勇还真有股子冲劲。他咬着牙,还真干够了八个工分。 到了大队部,他挑了本代数,一抄,就抄了一整晚,眼睛熬得通红,跟兔子似的。 结果第二天上工的时候,整个人就跟那被抽了筋的虾,无精打采。 干活的时候,手脚也不利索了,一天下来,才拿了五个工分。 五个工分,连看书的资格都没有,他心里太憋屈了。 到了第三天,赵大勇发了狠,在地里头拼了命地干,好不容易,又拿了八个工分。 晚上他又跟上次一样,又开始抄书。这一抄,又是一整晚。 就这么着,他陷入了恶性循环,白天干活没精神,晚上抄书熬通宵,整个人都快累垮了。 —— 婶子看这帮知青得了报应,拍着大腿直乐呵,嘴里一个劲儿地夸: “振国媳妇啊,你这招整治他们的法子可真是高,就跟那诸葛亮使计似的,把他们都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宋婉清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一丝惋惜,“其实啊,这本来也是个好机会,可惜啊,他们没抓住...” 其实啊,只要他们不那么贪心,几个知青合伙抄,合伙看,轮流着来,这样既能把书看了,又不用那么累,可这些知青把曾经的同学都当成了竞争对手,一个个都防着对方,哪肯合作。 很快到了十一月份,高考报名的时间到了,可宋婉清的报名材料,却被卡了。 359、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公社办公室里的煤炉子烧得正旺,铁皮烟囱"呼呼"地往外喷白气,跟老火龙打喷嚏似的。 崔明义戴着玳瑁腿眼镜,正就着炉火看文件。 忽听得"咣当"一声,负责教育的李友良夹着股冷风闯进来。 “主任,报名表齐活了,咱今儿就送县里去呗?”李友良搓着冻红的手,哈出的白气在眼镜片上凝成层薄霜,“您瞅这天儿,怕是还要下雪。” 崔明义撩起眼皮瞅了瞅墙上挂历,11月23日。 “急啥?报名不还有一天么?”他伸手去接那摞报名表,李友良讪笑着递过去。 “你去忙吧,放这里我瞅瞅...”崔明义都这么说了,李友良只得退了出去。 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直往玻璃上撞,打得窗棂“哐当哐当”直晃悠。 他扒拉那摞表格老半天,总觉得有哪儿不得劲儿。 对了,老赵家那口子呢? 宋婉清!跟黄洋一届的同学,咋没见她名字? 崔明义摘下眼镜,从抽屉里翻出张叠得四四方方的报纸。 那是11月5号的省日报,第四版上密密麻麻登着高考消息,公布了报考条件、招生简章、在省内招生的高等院校名单及专业目录、中等专业学校名单及专业目录。 他手指头戳着上头“报名截止11月24日”的字,眼珠子转得比磨盘还快,莫不是宋婉清没见着报纸?这倒是个跟赵振国套近乎的好机会! 抄起椅背上的绿军大衣往身上裹,喊着小刘跟自己走一趟。 小刘得了令,把吉普车发动得"突突"响,排气管喷出的白气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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