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劝昭新帝改封梅望舒为郡主,实在不行,把牙咬碎了封青君也可以,结果没等到第二天,这个世家贵子就被贬官发配到边远之地当县令去了。 最后关于天意侯的争论,在天子的一意孤行下不了了之。 梅家人确实差不多死绝了,但梅氏在朝中却不是孤立无援,反而能量不小。地位特殊清贵无比的翰林院的最高官员即将成为梅家的女婿,往下一代,本朝最有声望的齐黍县主更是直接有梅家的血脉。 秋华年的身份曝光那日,听闻此事的人全都惊掉了下巴,一路走来,他所获得的一切成就都不是这个身世带来的,反而是他为这个身世添上了更多的荣光,救赎了已逝和还活着的梅家人。 一些暗恨齐黍县主的人,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这个真相,如果早点揭露他的身份,他就会因为是罪臣之后被处罪流放。 这些痴人说梦般的妄想,只能在最阴暗的角落里滋生,稍微一见光便会被世人讽刺嘲笑。 与梅家有关的人一个个权高位重、简在帝心,这个家族只剩寥寥几人,朝中却几乎无人能与之抗衡。 世上仅存的几个梅家遗孤都得到了封赏补偿,秋华年没有自己接受,请旨将这份封赏转移给自己的母亲梅争春。 梅争春成为了雪梅县主,今年寒雪降临之后,文晖阳会在秋华年杜云瑟的陪同下前往辽州杜家村,迁走爱人的坟冢。 这朵心急早早绽放在冰雪寒霜中的红梅,在风中飘零了十九年,终于落入了记忆中温暖的怀抱。 接到圣旨后,文晖阳抱着自己奋斗一生的迟到了的明黄色卷轴大醉一场,又哭又笑,酒醒后提出想见那对凌辱虐待梅争春的夫妇一面。 梅望舒罕见地有些犹豫,见文晖阳执意坚持,才带他去了郊外一处不起眼的废弃房屋。 这对愚蠢恶毒、作恶多端的男女被割去了耳朵和手脚,戳瞎了一只眼,剪掉半条舌头,敲碎了全身的筋骨,靠秘药吊着命在地上蠕动。 这些事情,是梅望舒在抓住人后,当着嘉泓渊的面一下一下做完的。 他的手很稳,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割完最后一刀时,忘了躲嘉泓渊帮他擦去脸上血迹的手帕。 梅望舒不想让文晖阳接触这些过于血腥的东西,事实上,他连对秋华年都没有细说,更别说亲眼看见。 但被诗文典籍熏陶半生的文晖阳没有感到不适,相反,他竟笑了起来,向梅望舒借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雪儿是我的妻子,她的孩子很好,他们都和你没关系。” 不成人形的秋传宗仅存的一只眼因恐惧瞪大,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文晖阳挥下匕首,鲜血在他眼前喷溅,热得人发抖。 “下雪了。”站在高处窗边的梅望舒喃喃道。 第244章 “青梅开始长得像望舒了。” 裕朝使团到来时, 占城这场数年难见一次深冬细雪让许多人惊奇,他们暗中议论,这是上国天使带来的神迹。 玉草公主听到这些传言, 没有制止, 反而暗中推波助澜,让它传播得更广。 越是神化大裕, 占城内部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越不敢轻举妄动, 她和弟弟的位置也就越稳。 ——那几个王公居然想在夺回失地后对大裕反悔,拒绝设立都护府,把他们姐弟推下王位,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隔壁几个月前还在耀武扬威、四处出兵侵占别国的安南已经成为大裕的交州了! 玉草在王宫临海的高台前整理了一下衣襟, 请见裕朝的使者。 冬日的海风吹在皮肤上, 带来让人精神一振的冷意,玉草缓缓拾阶而上,恍惚间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半年前。 当时她在此处与自己神秘的老师道别, 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有机会重逢。谁料半年之后,老师竟摇身一变成了大裕的天意侯, 代表大裕出使占城。 玉草打听过了天意侯的来历,但她知道, 现在明面上流传的天意侯的过去并非真相。 老师的假身份是她经手安排的,他并非像大裕官方的说辞那样,在家族出事后就走海路逃亡到了占城,直到二十年后大裕的舰队停靠占城才返回故国。 况且还有青梅,所有关于天意侯的情报中, 都没有提到他有一个亲生的女儿, 青梅去了哪里同样让人疑惑。 玉草走上高台,白色的海鸟在天际来回飞翔, 使者已经屏退了其余人,站在围栏边眺望海岸,留出隐秘的谈话空间。 “我已经看过了占城这半年发生之事的记录,你做得很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玉草由衷松了口气,身上沉重的担子突然一轻。 她忍不住问,“老师,占城设立都护府后,您知道上国会派哪位大人来担任都护吗?” 梅望舒转头,淡漠深邃的眸子瞬间透过言语看穿了她真正的担忧。 “大裕无意如蛮夷之国般无尽地鲸吞他国之地,安南灭国乃自作孽,占城设立都护府,也是应你当初请大裕出兵复国的约定。” “只要占城不违反约定,不损害大裕的利益,占城便会一直存在下去,无论都护是谁,都会尊重占城王室,不会随意插手占城的内政。” 玉草被点破心事,脸上赧然,她的城府还是太浅了,面对老师,轻易便被看穿了。 吃了一颗定心丸,玉草笑了笑,“占城与交州相邻,以后便是大裕的邻国了,有大裕在,我们便不怕其他国家了。” 占城国土狭窄,四处露短,与其不断被南洋各国欺负剥削,惶惶不可终日,不如直接认一位顶级大哥来得痛快。 “老师,您……现在是怎么回事,青梅还好吗?” 青梅是玉草看着出生的,她很想知道那个安静懂事的孩子的现状。 “难道她回到了另一位父亲身边?”玉草猜测。 梅望舒摇头,顿了顿后道,“青梅被我的亲人们照顾着,生活得很好。” “那真是太好了。” 梅望舒沿着栏杆漫步,“我曾经对你说过,你在一些地方有些像我的姐姐。” “是。”玉草跟在后面,“您当时就是因为这个救了我们姐弟。” “我给姐姐报仇和正名了。这次回去后,会给她迁坟,把她接回亲人和爱人身边。” “太好了……”玉草重复。 梅望舒扯了扯嘴角,有些情绪,有些话,他只有在异国,在这个像姐姐的自己亲手救下和教导过的少女面前吐露些许。 他自顾自说道,“你觉得,她会怪我吗?” “怪您什么呢?”玉草疑惑。 “我原本,或许可以更早找到她,更早救她,至少更早让其他她在乎的亲人少受一些苦,但我没有做到。” “可您……也吃了很多苦啊。”玉草说,“您当时或许还没有我年纪大吧,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呢?” 梅望舒看向大海,固执地说,“我可以做到,是我没有去做。” “我逃避痛苦、浑浑噩噩,懦弱地遵循凶手的命令把自我藏在不见人的地方,当着害了她、害了我们全家的东西的狗,让她在那样的地方孤独绝望地死去。” “……” 海风呼啸,远方白色的海鸟一声声鸣叫着,高台上只剩下风声和被吹得七零八碎的凄厉鸟鸣。 玉草突然坚定地轻声开口,“我会很开心的。” “如果我弟弟能在我死后好好活着,还帮我报了仇,我会特别特别开心。就算没有报仇,我也会开心。” “弟弟活着这件事本身,就胜过一切。” 玉草说汉话的语调已经很正宗了,但毕竟不是母语,没有事先准备过用词会很直白。 梅望舒愣了许久,摇了摇头,结束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 “明日召集那些心思浮动的王公,给他们敲一记警钟,收拾好这些,我就要回去了。” …… 窗外晴空一片,太阳高照,几日不停的雪终于不再落下,午日暖洋洋的阳光照在扫在一起的雪堆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秋华年把窗户推开一个小缝,趁冷气没反应过来,从外面窗台上取进来一个红彤彤的冻柿子。 柿子有成人拳头大小,冻得硬邦邦的,刺得人皮肤疼痛,秋华年不停在左右手里倒换,也不舍得放下。 杜云瑟伸手把柿子拿走,放在屋里的火盆上烤。 “软了再吃,别着急。” 一旁的丙七见状笑道,“华哥儿多大的人了,怎么还馋柿子?” 被主人家发现“偷”杮子的秋华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说,“我不仅馋,还要带两筐走呢。” 丙八从外面的抱厦进来,弹了弹身上的雪,“带,把库房里的全带走都行,这宅子后院的几棵大柿子树都有几十年树龄,结的柿子又大又甜,要不是怕上火,我一天能吃一筐!” 今天衙门休沐,秋华年和杜云瑟外出小游,顺路来丙七和丙八的新宅子做客。 这座位于天津的大宅子是梅家平反后昭新帝给二人的赏赐,丙七与丙八也恢复了本名本姓,供奉起了祖先和被连累去世的亲人。 丙七和丙八的母亲和梅望舒的父亲是亲兄妹,父亲姓木,是梅老太公很看好的一个后生,梅家出事后,木家也被连累,二人的父母早已死在流放之地。 与梅家有关之人因为身负罪名,当初只草草在死亡之地下葬,如今沉冤昭雪,去世之人的坟冢都要重修,秋华年几人商量后,决定年后由丙八亲自到各处走一趟,寻回亲人们的尸骸,送回孤竹县妥善安葬。 “等望舒回来,咱们先去杜家村接姐姐,好好过个年,然后把大哥的好事办了,之后我就带着这些好消息把家里人全找回来!” 丙七坚毅成熟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沉声吼道,“木温楼!” 丙八,或者现在叫木温楼更合适,掏了下耳朵,稍稍躲了半步,“大哥你喊我名字有什么用,难道就不娶嫂子了吗?” 他的大哥木温杭吸了几口气,撸起袖子,和善笑道,“大哥先给你讲讲道理。” 木温楼赶紧往秋华年这边跑,“华哥儿!华哥儿还在呢!别让小辈看笑话。” “你也知道自己是长辈!” 秋华年含笑不语,拉着杜云瑟去火盆旁看烤柿子,没有插手两位表舅的“纷争”。 木温杭刚抓住弟弟,正打算“友爱”一番,外头的门房忽然来报,说卫栎公子带着青梅小姐来了。 木温杭瞬间僵硬,大手一松,木温楼赶紧把袖子扯出来逃之夭夭。 “嫂子都上门了,大哥你就别管我了,快去表现吧。” 木温杭顾不上收拾这个活宝,手足无措地愣了几秒,赶紧从屋里出去迎人。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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