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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断过,吴深又积累了不少军功,加上辽州都指挥使的赏识,今年极有可能晋升千户,到时候宝义或许也能升至总旗。 杜云瑟没用号房自带的那点可怜的炭火,而是把龙眼炭倒进号房的简陋火盆里,用火折子点燃。 龙眼木烧成的名贵木炭很快燃烧起来,明亮无烟,缓缓驱散这巴掌大的小房间里的寒意。 就在这时,杜云瑟听见号房外传来李睿聪的声音。 李睿聪和引路的官吏攀谈了几句,没得到什么好回答,憋着气走进了杜云瑟隔壁的号房。 杜云瑟眉头微皱,顿了半秒后便抛开此事,继续把笔墨纸砚和能放几天的熟食取出来,一一摆好。 接着他屏息凝神,静静坐在狭小的号房里,等待考官发放题目与纸张。 辰时三刻,贡院门口的大钟敲响三下,钟声厚重悠扬,传入号房里每一位举子耳中,震荡人心。 元化二十三年会试第一场,正式开始了。 为了防止贿赂舞弊,会试的考官都是提前半个多月就住进贡院,封锁院子不许出来的,直到钟声敲响,他们才来到号房区域前,监督小吏们把试卷和纸张一一送入号房。 会试三场的题目类型与乡试大差不差,第一场考的仍是经义与应制诗,不过题量增加了许多。 比如乡试第一场考的是三道四书题,五道经义题,一首五言八韵诗,到了会试,题目数量则分别增长到了五道、八道、两首。 作答时每道题都要严格遵循八股文的格式,用典精确,字字雕琢,绝不能胡编乱造凑字数,但凡有一句话被考官认为“不通”,试卷就有可能被罢黜。 因此虽然有三天两夜的时间,可不抓紧点,仍有可能写不完所有题目。 杜云瑟接过试卷与纸张,神情平常地把所有题目看过,沉吟一会儿后,便提笔在纸张上打起草稿。 时间在一片寂静中飞快掠过,太阳从东方升起,一点点爬至正空,号房里也难得照进了几丝阳光。 隔壁号房又传来动静,短短一个上午,这已经是李睿聪第三次转出恭牌了。 会试一场要考三天,期间是允许考生上厕所的,茅房就在离号房不远处,竖着盖了长长的一排,保证所有考生一走出号房的小道就能到达。 考生想上厕所,便把号房门边的出恭牌转过来,会有专门的小吏过来引他去茅房,监督他路上不与人交谈,不查看小抄。 虽然出恭是规则允许的,但为了节省时间,大多考生都会尽量少去,一早上就去三次的,着实少见。 过来引李睿聪去出恭的小吏脚步声有些重,似乎很不耐烦了。 杜云瑟没有被这些外界的动静影响,他在上好的澄泥砚中润了润笔锋,落笔在洒满金色阳光的草稿上。 五言八韵诗已经作了大半。 “学年二七余,妄语承圣贤。” 笔锋微顿,旋即流畅舞动。 “怀古一瞬过,图新千年还。” 第117章 “我有华哥儿,实乃毕生之心幸。” 第一日, 杜云瑟写完了五道四书题和两首五言八韵诗,第二日则写完了八道五经经义。 他每日日出即起,在火盆上烧开一壶水, 烤热酥软的烧饼, 冲开一杯加了炒熟的芝麻、花生、核桃碎的酥油茶,简单吃过饭后便开始答题, 直到人定之后再收拾笔墨纸砚, 把两张长木板并起来睡觉。 隔壁的李睿聪第一日接连上了五六次茅房,第二日终于恢复正常,但少了一天的时间,他第一场考试的题答得估计不怎么样。 时间来到第三日, 很多考生已经支撑不住了, 比起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的压力更难缓解。 在狭小逼仄的号房里连待三日,不能说一句话, 还要不停答题,不停想自己的试卷能不能得到主考官的青睐, 能不能考中进士……躁动的气氛在一排排号房间涌动。 杜云瑟端坐在号房里,认真地研磨墨锭, 他前后左右的号房比起前两日多了许多动静。 换纸的声音、放笔的声音、移动木板的声音……考生们不自觉地发出更大的声响,缓解心中的急躁。 杜云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待澄泥砚内的一汪墨汁浓淡适宜,取来一张铺满整块木板桌案的崭新纸张,开始誊写自己的答案。 科举文章有着非常严苛的格式要求, 比如凡“臣”字要小写, 凡“皇帝”、“君”、“陛下”要大写,凡称呼君主要另起一行…… 一旦写错了, 那可不只是考卷被罢黜,还会涉及藐视君上之罪。 一尺半宽、丈余长的白浪宣纸上,蝇头小字竖直齐整地排列着,写错一点,就是前功尽弃,不仅考验考生的耐心和谨慎,也挺考验情绪稳定程度的。 ——这是秋华年的评价。 杜云瑟誊写完一道题,暂且歇笔休息片刻,他眼前浮现出自家小夫郎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勾起。 隔壁号房的李睿聪好像不小心摔了砚台,石砚砸在砖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惹得负责这片区域的两个小吏过来查看。 杜云瑟挑了下眉,拾起笔继续在雪白宽大的纸张上誊抄文章。 就这样耐心地写写停停,酉时正刻,杜云瑟按时誊写完了一整张长长的答卷,裁掉多余的纸张,正式答卷从头到尾足有一丈长。 墨迹晾干后,负责糊名的小吏打开了号房门。 当着杜云瑟的面,小吏将写着考生信息的卷头用不透光的纸糊住,将试卷按规制折叠起来,放入专门的匣子封存。 这一步是有可能出现舞弊现象的,前朝曾有个举人一掷千金收买了糊卷的小吏,让对方把自己和隔壁文魁的试卷的卷头割下来,互换后重新粘贴,这样他就得到了文魁的答卷。 后面会试结果出来,他中了会元,那位文魁则名落孙山。 好在文魁考试结束后曾把答卷默写下来给恩师看过,恩师恰巧被邀请去品评会元卷,一看这试卷不仅内容和自己学生的一模一样,连字迹都相同,立即向上检举。 最后真相大白,文魁重新取回了会元的名次,舞弊的举人和被收买的小吏都被砍了头。 裕朝科举吸取经验教训,让小吏当着考生的面糊名,糊名后立即入匣贴上封条,上交一个,才能去收下一个,杜绝了小吏被收买换试卷的可能性。 杜云瑟平静地看着小吏将自己的试卷放入匣中,贴上专门的封条。直到会试彻底结束,评阅试卷之时,试卷匣才会在层层监督下被打开。 第一场考试尘埃落定,成绩如何,考生已无法左右,只能静待结果。 小吏走后,杜云瑟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 将笔与砚台洗净装进锦袋,褥子一一折好,食盒里的食物刚好吃完,龙眼炭却还剩了不少。 盖因食物是秋华年算着杜云瑟每顿饭的食量装的,而炭火他怕天公不作美杜云瑟冻着,紧着容器能装多少就装多少。 贡院的小吏们动作飞快,糊名收卷加上确认试卷份数一共花了两刻钟,酉时三刻,贡院门口的大钟再次敲响,大门打开,挤满了街道的马车和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秋华年和邓蝶仗着住得近,早早就让小厮赶着马车来贡院门口等人,占了个好位置。 但随着考试结束时间的接近,贡院门外的人越来越多,形制各异的马车挤在一起,隔绝了他们望向贡院大门的视线。 听见钟响,柏泉索性跳下车辕,“乡君等一等,我挤过去接老爷过来。” 星觅接过缰绳拉着,劝秋华年,“外面人挤人的,乡君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伤到了,岂不是叫老爷分心难受么。” 秋华年顺着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外面当真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邓阿嫂只带了一个人不方便,你顺便看看王举人在哪。” “乡君放心,我记住了!”柏泉边回话边奋力挤进人群。 又过了一个多钟,杜云瑟和王引智才跟着柏泉来到两驾马车前。 连续三日几乎一直在狭小的号房里,两人的神情都有些疲惫,但大体上还算沉稳自若,应该都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 明日早上还要考第二场试,秋华年没有耽搁,接到了人后就让柏泉赶马车回租住的宅子。 柏泉这几日把贡院附近的路摸得十分熟悉,避开人流走了条小巷,七拐八拐后,顺利回到住处。 厨房的灶台上的蒸屉里盛着饭,还烧了一大锅热水,秋华年他们出门前用微火热着,这会儿还是烫的。 秋华年一边让杜云瑟吃些热食,一边忙前忙后地让柏泉把热水提到房里,等杜云瑟吃完饭就可以舒舒服服泡个澡了。 等一切忙完,杜云瑟沐浴完出来,秋华年终于找到机会好好说一说话了。 他伸手在杜云瑟眼前晃了晃,“回神了嘛,杜公子?杜解元?” 杜云瑟浅笑着握住他的手,“会试一场确实极耗精力,幸好有华哥儿在外面帮我张罗。” 两人躺在炕上,秋华年靠在杜云瑟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 刚才秋华年非常奢侈地给洗澡的热水里加了一罐梅花清膏,效果值得好评。 秋华年又吸了一口,在杜云瑟刚洗热的胸膛上贴着皮肉蹭了蹭。 “……” 杜云瑟失笑,“华哥儿是在陪我休息吗?” 刚才秋华年让星觅收拾了桌子,然后把所有人都劝了出去,关上房门,拉上绢帘,美其名曰要陪杜云瑟休息。 秋华年无辜地眨了眨眼,“是啊,你要是觉得吃亏了,我也让你蹭回来。” 他说着便扒拉自己的里衣领口。 杜云瑟一把按住秋华年的手,声音嘶哑,“现在还不是时候。” 早有预料的秋华年故意说,“是你自己不抓住机会的哦。” “……” 秋华年埋着脸哧哧笑了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会试结束后杜云瑟要怎么“算账”,等会试后再说吧。 火盆里面的炭火孜孜不倦散发着热意,柔软温暖的锦衾里,杜云瑟和秋华年依偎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如水洗般渐渐褪去。 秋华年依旧对那些佶屈聱牙、深奥晦涩的经义题目不感兴趣。杜云瑟说完亲历的会试流程,想了想,给秋华年说起李睿聪的事情。 ——华哥儿喜欢听新奇趣事、喜欢凑不麻烦的热闹,他一直记得。 听见李睿聪的号房居然在杜云瑟隔壁,秋华年不免皱眉。 “虽然同乡举子会被分在同一片区域,但居然紧挨在一起,太晦气了。”记仇的齐黍乡君“狠狠”骂道。 “不会影响到你吧?” “号房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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