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己光宗耀祖的儿子去走旁门左道。 秋华年看了眼云康身上发旧的布衣和底部打了补丁的包袱,拍了拍他的肩,“既然做了决定,就留下来好好学习吧,等你做出一番成就,自然会得到想要的认可。” “不用担心束脩,新学会有相应的安排。” 云康的想法只是极少数,在目前的裕朝,科举依旧是广大读书人心中唯一的神圣的通天梯。 虽然新学面向所有人招生,但几乎没有本来就在读书的男子前来报名。 这一点在秋华年的预料之中,他没有太在意,反而是许多家庭条件不错,有不错学识基础的女子和哥儿相继来到新学报名这件事,让他颇为惊喜。 因为女子和哥儿无法参加科举,反而让他们先一步走上了学习新知识的路。 祝经诚的弟弟祝经纬被家族派到天津府来给兄长帮忙,同时带着庶妹祝娴。 祝经诚有了官身后,祝娴的身份也长了一截,祝家本来已经在给祝娴相看人家打算让她嫁人了,现在却觉得以后还能有更好的,不用着急,正好天津府开设新学,便让祝娴跟过来上几年学堂再说。 天津府新学不仅在酝酿宏大的影响,也悄悄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祝家二弟和三妹有自家大哥招待,跟着他们来的舒如棠和魏福霞则被九九邀请回了府上。 如棠是开客栈的舒家夫妻的女儿,魏福霞原名朱霞,朱家出事后被黄大娘与黄二娘姐妹收养,改了母姓。 这两个孩子在秋华年记忆里都是小姑娘,现在却出落得亭亭玉立,皮肤白里透粉,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 祝娴和九九曾与福霞闹过一些矛盾,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早就说开和解了。 少女们渐渐长大,懂得了更多道理,久别重逢后情谊也自然地升温升华。自从她们住下后,九九那边的欢声笑语就从没停过。 “这是什么裙子,怎么只有半片?难道要光着腿穿不成?”如棠拿起一大片裙摆。 今天府里的绣娘送来了九九设计的初步打样的衣服,姑娘们聚在一起研究。 九九看了眼,拿起另外两片,“这是三片拼在一起穿的,谁会光着腿穿裙子啊!” 福霞牙尖嘴利,凑过头来,“那可不好说,说不定咱们杜大小姐就要当这个领头人呢。” 九九放下裙子,要去撕福霞的嘴,如棠被两人夹在中间,拦了这个又去劝那个,被弄得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性格最温和成熟的祝娴清了清嗓子,另起了一个话题,“九九做的裙子都很漂亮,不过我还有些其他想法,不一定是对的,你们听听看怎么样。” 九九停下抓福霞的手回头,“娴姐姐你说。” “平民百姓家的女子,为了干活利落,一般都穿短衣与裤子,最外面那层裙围很短,不影响行动。我们却只能穿繁重的长裙,走远路都困难,裙子稍微短一些,就会被说不成体统,想要骑马还得换专门的骑装。” 祝娴说的时候,其他姑娘都在思考,她话音刚一落下,如棠就问,“是这样,我们还好,娴姐姐和九九的一些衣服看着就累人。” 福霞心直口快,“这不简单,咱们直接把衣服裁短了穿,谁还敢当面不同意说闲话?” 九九轻轻摇头,“我们是可以随意改衣服,但对很多被规矩束缚生活在深宅大院中的人来说,这却是不可能的。” “娴姐姐是想让我设计推广一种更方便的衣服,等它流行开来成为风尚,大家就都轻松了。” 九九一边说一边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你们说得对,除了好看的衣服,还要有真正实用的衣服,当然,实用的衣服也要好看!” …… 秋华年隔着窗户听完姑娘们的对话,示意下人们把冰酪、酥山、水果酿等解暑点心送进去,没有去打扰她们,离开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今年的新学招生在今日截止了,第一批学生共三百二十四人,其中男子只占三成左右。 三百多人里有半数以上出身贫寒,交不起束脩,秋华年已经设计好了半工半读模式。 学生们可以在学习的空档,在蓟县的各大工坊、店铺里做零工养活自己,这些工作岗位全部由新学官方出面谈下,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障学生们的利益。 新学是史无前例的一次创举,在正式教学开始之前,秋华年打算办一个仪式,他和杜云瑟算了一个黄道吉日,并给京城上了折子,得到了昭新帝的批准。 为了让新学立稳脚跟,秋华年直接掏出了大裕第一梦幻组合。 天津府正七品知事廖苍是实际管理人,连中六元的从三品知府杜云瑟是名誉校长,名满天下的大儒文晖阳是特聘教授,就连昭新帝本人,也被秋华年用无数溢美之言冠上了“金牌指导”这样的称谓。 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敢对天津府新学指手画脚。 黄道吉日定在八月初十,秋华年一边设想开学仪式的流程,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猝不及防在拐角处迎面撞上了杜云瑟。 “哎哟!”秋华年嘶了一声,揉了揉鼻子,“你暗算我!” 杜云瑟无奈地帮他吹了吹撞痛的地方,“华哥儿想什么呢,走路都不仔细。” 秋华年哼哼两句,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到后面来了?有什么事吗?” “京里刚才传来了密信。”杜云瑟说,“陛下想在典礼那天到新学看看。” 第237章 独立的青梅 金秋八月, 丹桂飘香,郁郁葱葱的树木披上黄衣,农田里的庄稼一波波成熟。 这是秋华年来到这个世界后, 经历的第六个丰收的季节。 虽然他早已不用自己耕作田地, 但依旧在空闲时间带着家人们前往天津府城附近的庄子上,感受土地的馈赠。 谷谷和秧秧一左一右牵着杜云瑟的手, 站在田垄上, 好奇地观察金黄色的小麦。 饱满的麦穗毛茸茸的,上面长满了细尖的麦芒,木棉阿叔怕伤到小主人,想叫他们回来, 秋华年摆了摆手, 示意不用担心。 “宝宝们知道这是什么吗?”秋华年挨着他们蹲下。 秧秧摇了摇头,谷谷伸手去抓麦穗,他很聪明, 专门绕开了麦芒,抓着下面的秸秆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麦穗拉过来。 “这是小麦, 是谷子的一种,割下来后先脱粒再研磨, 把外面的谷皮筛掉,就是我们常吃的白|面了。” “谷谷和秧秧的小饼干、小蛋糕,大人们吃的面条、饺子,都是以它为主材料做的。” 谷谷想象了一下秋华年说的那些美食,严肃地皱眉, 看着手里的麦穗, 努力思考它是怎么变成自己的小饼干的。 秧秧拍着手咯咯笑,“是哥哥!” 小麦是一种谷子, 哥哥的名字是谷谷,那小麦也就是哥哥了。 谷谷不满秧秧的话,和弟弟理论,两个小朋友掌握的词汇不多,来来回回说了几句后就变成了嘀嘀咕咕的婴儿语,完全脱离了汉语语言体系,除了他们俩没人听得懂。 秋华年和杜云瑟任宝宝们“交流”,没有插入他们的对话。 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走会跑会说话后,谷谷和秧秧的个性逐渐凸显出来,两个孩子虽然是双胞胎,性格却截然不同。 谷谷严肃爱操心,每天除了关心弟弟,还会盯着家里其他人,比如关心爹爹今天是不是少来看他们一次,父亲陪他们玩时有没有走神。 有次秋华年抱着谷谷玩,谷谷趴在秋华年肩膀上,认真地在他耳边小声说,春生小叔叔下午多吃了两碗冰,他是怕小叔叔闹肚子才告诉爹爹的,爹爹要管一下小叔叔,但不能罚他。 秋华年听得哭笑不得,揪了下这个小大人的耳朵,索性把春生叫来当面把这件事讲了一遍。 春生知道自己居然被两岁的小侄子操心了,满脸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做了保证,从此之后再也没贪凉多吃过冰。 秧秧的性格与谷谷截然相反,小懒蛋长大了一点依旧懒,而且还很调皮,喜欢开玩笑和恶作剧。 受年龄限制,其他人他还暂时“祸害”不到,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的亲哥哥谷谷就成了第一受害者。 谷谷被秧秧小小的捉弄后,也不生气,只是会拉着秧秧给他讲道理,听得懂的和听不懂的话齐齐上阵,讲到秧秧眼冒金星才肯放开。 有一次秋华年围观了这个过程,摸着下巴说,“秧秧这方面到底像谁呢?” 带着小狸奴来做客的苏信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秋华年清了下喉咙,欲盖弥彰道,“我也不完全是这样吧,只是觉得有趣才——咳咳!” 总之,秋华年爹爹对秧秧小朋友的性格采取糊弄赖账、绝不承认的态度,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本人坚决否认,也抵赖不了秧秧的调皮是随了谁。 ——抛去了卷王属性,却继承了促狭和乐子人属性,也不知秧秧这选择性继承性格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奶娘和阿叔陪着两个小朋友在田垄头进行熟悉的“讲道理”环节,杜云瑟伸手拉起秋华年,两人往金色的麦浪深处缓缓走去。 “后天就是天津府新学的开学典礼了,演讲稿准备得怎么样了,嗯?”秋华年问崭新出炉的“名誉校长”。 裕朝的书院与学堂虽然也会在开学时举办拜先师圣人的典仪,但没有演讲的传统。新学一切从新,秋华年把演讲与学生大会都移植了出来,反正“不合规矩”的地方多了,不差这一两条。 新学首届开学典礼,意义非同凡响,秋华年非常重视这次的演讲,不但给文晖阳和杜云瑟都新定做了一套气质脱俗的文士服,还打算立碑刻石,把演讲稿永远保存下去。 最好和“庆历四年春”一样融入后世学子的DNA。 杜云瑟看着自顾自笑起来的秋华年,目光柔和,“华哥儿让我少试几次衣裳,早就能写好了。” “那不行。”秋华年一口回绝,“当天除了新学学生,还有一大群观礼的官吏和学子,你可是新学的门面,一定要在方方面面都是完美的。” “上个月交给工匠的海外玉石明天就雕好了,到时候你带新玉佩去吧,还要打新络子——嗯,腰带也换条颜色更搭配的。” 杜云瑟理智地没有问秋华年“门面”是什么意思,他结合前后语境,加上对秋华年的了解,多少能猜到几分。 总之就是在说他长得好看——相伴六年,夫郎依旧会为自己的脸心动不已,这点很让杜云瑟心生一些不值钱的没有实际意义的喜悦。 杜云瑟猝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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