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秋公子能在漳县种出棉花,实乃家国之幸,等棉花丰产,我一定要去收购!” 祝经诚给秋华年拔高了几层,秋华年没说什么,只顺着他的话说,“那我就静候祝大公子光临了。” 三亩地保守估计能得六百多斤棉花,慢慢零售不知得卖到什么时候去,祝经诚想大批收购,秋华年自然乐意。 在襄平府友人们的送别下,秋华年与杜云瑟登上祝府的马车,不急不缓朝漳县方向驶去,来时略有忐忑,回时已经百事齐全,收获满满。 院案首、“小三元”、赛诗会诗魁、百味试、红腐乳坊,还有舒家夫妻、祝氏兄弟,以及清风书院……这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他们经历诸多,虽偶有波折,但最终都取得了可喜的成果。 现在,半躺在宽敞舒适的马车上,秋华年的心已经飞到了自家的小院,飞到了九九和春生、飞到了院中的大梨树、飞到了菜蔬齐全的小菜园上。 他想着即将盖起的新房子,与同行的意中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嘴角上扬。 …… 千里之外,九重宫阙内,元化帝高坐在谨身殿内间,不轻不重丢开了手中的折子。 “都是朕的好哥哥和好儿子啊……” 谨身殿内伺候的俱是圣上心腹,宽敞的大殿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自觉埋低了头。 元化帝指向手边,“去,把这两个折子悄悄抄送给东宫与文晖阳府。” 首领太监温幸不敢多言,麻利地上前取走单独挑出来放在桌角的两本奏折。 他的目光粗略扫过,发现这两本奏折,一本来自辽州学政,一本来自东北边关之地靖山位。 想到前朝的那些动静,以及平贤王与二皇子、三皇子的手脚,温幸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风雨欲来,有些人自以为胜券在握,殊不知早已一脚踩进了整个裕朝最耐心、最嗜血的捕食者的陷阱。 温幸将两本奏折交给外间负责誊抄的掌笔太监,元化帝平缓无情的声音再次从他身后传来。 “拟旨,晋康妃为康贵妃,移居坤宁宫,掌六宫之权。” “封康贵妃之弟为太平侯,赐名康忠,赏金靴玉带,食邑千户。” “封三皇子泓翰为晋王,着内务府即刻选址建府,不得有误。” 温幸弯腰应是,手心已是一片汗湿。 这三道旨意传出去,整个京城,乃至整个裕朝,恐怕都不会安稳了。 君心难测啊…… 第36章 殿下,我一开始就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入午门, 过奉天门,沿着正中长长的大道向前,被东西两侧文楼、武楼所拱立的巍峨殿宇, 是天子接见群臣之所奉天殿, 再向后穿过搭在中间连通前后的华盖殿,则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的谨身殿。 这两座前后连通的大殿位于整个宫城正中央, 建在九尺高台之上, 重檐庑殿、朱漆金瓦,无不彰显着帝王的尊威。 在奉天殿与谨身殿正东方,数百米外,有一座规制稍低的大殿, 同样的朱漆金饰, 檐崖高耸,这里是大裕第二尊贵之人东宫太子的居所——春和殿。 比起它崇高的地位与象征,如今的春和殿实在是过于萧瑟冷清了些。 大殿之外, 每七步便有一位神情肃穆的禁军站岗驻守,三班交倒, 昼夜不息,他们阻止了外界的纷扰, 也让其内那位被其父皇软禁的太子殿下的手无法探出森严的宫城。 春和殿侧殿,满室陈设早已撤去,只留了一张供桌,一个蒲团。 穿着素衣的青年面色苍白,神情淡薄地跪在蒲团上, 眉眼微阖, 双手数着一长串九九八十一颗玉菩提制成的念珠,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 那张本该时刻温柔含笑的脸, 寂静到肃杀。 供桌之上,清香袅袅,花果鲜嫩,先皇后的牌位静穆树立,悄然无声。 一线灿烂的阳光从开了一条细缝的殿门中投入,像一柄锋利的剑,劈在他单薄的背影上,割出明暗分界。 不知什么时候,供桌上的烛火突然闪了闪,光焰在青年微阖的眼皮上跳跃,他仍是未动,直到烛火恢复平静才睁开眼睛,两页御前用的黄签纸已静静躺在供桌脚边。 青年神情不变地拿过纸张,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十几声,将黄签纸上的内容尽数看过,送到烛火边烧毁,室内的烛光亮了些许,片刻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春和殿偏殿内传出一道沙哑寂冷的声音,“十六,你进来。” 偏殿大门的缝隙轻轻推开了一些,一道迅捷如鬼魅的影子无声无息迈入殿内,单膝跪在青年身后。 “外面都有什么动静?” 那年轻的影子语气平静无波地回答,“康妃封贵妃,移居坤宁宫,掌六宫之权,康妃刚寻回的弟弟封侯,赐名康忠,三皇子封晋王。” “是今天下的旨?” 影子一板一眼道,“两刻钟前,谨身殿传旨。” 青年抬眼看着袅袅青烟后的牌位,许久不语,直到身体的伤病无法压制,再次撕心裂肺般咳嗽起来。 “殿下……”影子近乎永远平静的语气出现些许波动,主动靠前了一些。 晦涩的烛火映亮了他眉心的红痣,这位春和殿太子身边最信任的近侍,竟是一位二十多岁容貌清秀的哥儿。 元化帝不喜欢哥儿伺候,在如今的皇城中,位置较高的侍从里很难找到哥儿的身影,太子殿下身边的十六,是个少有人知晓的例外。 太子嘉泓渊攥紧手掌,片刻后强行压下不适,轻描淡写道,“无妨,这身子从出生起便不好了,不在这几个月。” 他吩咐,“十六,你替孤出宫一趟,去辽州。” 十六低头应是,但没有移动。 嘉泓渊见状挑眉,“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难道还要孤给你解释?” “属下不敢。”十六咬了下唇,起身要走,嘉泓渊却叫住了他。 “孤尚未说完首尾,你急着去做什么?” “……” 嘉泓渊又轻笑,如画眉目在烛火中舒展,说不出的俊美无俦,晃入十六冰冷无情的眸子。 他掩面轻咳了几声,才说到,“吴深在靖山卫立了功,孤这个做表兄的非但无法庇护他,还害他得不到晋升,你替孤去看看他,好让孤安心。” 十六默然点头,嘉泓渊说什么,他便记什么,信什么,一名暗卫理应如此。 “如今的东宫已没什么好东西了,大件的太显眼,你去药房多取些名贵药材带去吧,孤这个太子只要还没真被废掉,他们断什么也不敢断药。” “多少人都说……孤活不过父皇啊……” 十六缄默不语,只是安静地听嘉泓渊说着,自母后薨逝后,从小到大,只有在面前仅剩十六之时,嘉泓渊才敢说一两句心声。 但也仅限于一两句而已。 “取药材时,多取一份,从靖山卫回来路过襄平府,再去漳县的杜家村见一见杜云瑟,你还记得他吗?” “文先生高徒,曾与殿下同窗共读。” 嘉泓渊颔首,“杜云瑟此人……” 他看着十六板着的脸,突然轻笑,“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看中老家那位童养夫郎,当初四处拒婚,孤还以为他只是无意于这些。” “他家夫郎身体也不好,你送药过去正解了燃眉之急,除此之外不必多说什么,送到就回来吧。” 十六应声离开,临起身前,他一板一眼地说,“采薇姑娘让我提醒殿下用膳服药。” 嘉泓渊嗯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怕孤,才每次都推你出来的?” 十六不说话,嘉泓渊挥了挥手,让十六退下。 被软禁之前,外头都说太子殿下虽身体孱弱,却是光风霁月般的人物,对人对事都再好不过,不像陛下倒像先皇后。 只有真正在春和殿伺候多年的心腹下属们才知道,自家殿下的脾性,可从没有传闻中那么柔和可亲…… 元化帝的三道旨意下达,不出半日便传遍了京城。 亲王中最高规制的平贤王府,后花园的暗阁中,二皇子嘉泓漪重重放下手中的飘花翡翠琉璃杯,整块紫檀木抠出来的茶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样的好东西,就连皇宫中都不得多见,可见惯了平贤王府陈设的人都习以为常。 先帝子嗣繁茂,共育有七子,晚年精力不济,裕朝外忧内患不断,致使大权旁落,许多皇子都生出了登临大位的心思。 惨烈的夺嫡之争中,元化帝非嫡非长,也不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他自军中发迹,射杀了两位兄弟,逼死一位,软禁两位,踩着亲兄弟们的鲜血与哀嚎最终登上帝位。 而这其中,少不了元化帝的兄长,因为母族出身被先帝所不喜的大皇子嘉和晏的鼎力相助。 元化帝即位后,封兄长为世袭罔替的一等亲王,以“平”与“贤”两字作其封号。 衡之于左右,无私轻重者为平;茂之于德才,秉正清言者为贤。(注1) 元化帝开创性的以此二字一起作为亲王封号,可见平贤王在他心中的分量。 这些年平贤王屡屡在小事上犯错,时常被御史大夫弹劾,但从未失了圣心,就连宫中一枝独秀的康贵妃娘娘,都是他十几年前进献上去的。 找这么一位样貌酷似先皇后的民间女子送入宫中,许多人当时都被平贤王此举吓得不敢说话,生怕喜怒无常的元化帝勃然大怒。 可平贤王依旧好好的,康贵妃这些年也宠冠后宫,让人感慨真是君心难测。 想到父皇接连晋封康贵妃与三皇子,连康贵妃那刚找回来的泥腿子弟弟都鸡犬升天封侯了,唯独自己什么都没捞到,嘉泓漪心中气闷更甚。 在这样的怒火中,嘉泓漪坐立难安,等了一刻钟时间,才终于等来了平贤王。 已经五十多岁的尊贵亲王踏入暗阁,挥手让下人们退下,好整以暇地笑道,“泓漪,你急急忙忙过来,太沉不住气了。” 嘉泓漪眉头紧皱,“我是从暗道来的,没人知道。今天的圣旨究竟是怎么回事?嘉泓渊那个病秧子不说,凭什么嘉泓瀚都能压在我上头?” 平贤王品了口茶,依旧不急不忙,“殿下何出此言啊?” 见嘉泓漪憋到说不出话来,平贤王才放下茶杯道,“不过是先一步封了个晋王而已,殿下该将目光放在更远处。” 嘉泓漪冷笑,“更远处?更远处等康贵妃诞下皇子,未来直接继位?” “一位死了十几年的先皇后,已经够让嘉泓渊这种病秧子稳坐太子之位,连江南结党贪墨案这么大的过错,都只是禁足,迟迟没有废太子。” “一个活着的康贵妃的亲儿子,还不得把我们全踩在脚下?” “父皇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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