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感情,但他看得懂局势。 新帝如今已经成为万万人之上的最大的封建集权者,他若真的有意给十六爱人的身份,不过是一句话一道旨的事。 但他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批复那些选妃立后的折子,可见他有其他的想法。 无论那想法是什么,秋华年都不想已经受了数不清的苦的十六再去沾染了。 新帝想要做一个明君,他是一个冷静理智的、有远大抱负的君主,不是一个疯狂的、荒唐的暴君,只要做好计划,秋华年不怕他不放人。 杜云瑟见秋华年打起精神,唇角微微勾起。 几年前,在梅争春墓前,他曾立下誓言,一定要为华哥儿找回亲人,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不会退缩。 新帝的心思,杜云瑟猜得到几分,想让十六顺利出宫,除了他们需要努力的外,还得十六自己去开口。 如果十六真的铁了心要留在新帝身边,秋华年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愿。 秋华年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院中的葱葱绿植,轻轻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我希望他幸福。” 第194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闵乐逸坐在自己的屋子里, 百无聊赖地磨匕首。 朝廷改天换地,新帝即将登基,京城内外都在戒严, 闵乐逸不能像以往一样轻松地改装出门游玩。 吴小将军已经回来了, 但他同时管着京城的防务和京外大营,忙得一个人恨不得能掰成三个来用, 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正式拜访闵家。 人不能来, 但各种小礼物和信件一直没断过,闵乐逸一日就能收到一份,全是让人送来后托虎符偷偷送到他手上的。 礼物有各种花纹的匕首、某条街巷的小吃、某府花园的绣球花,一看就知道是在执行公务时即时挑选的, 信中写的也是京中日常。 在不能随便出门的时期, 这些信成了闵乐逸每日最大的消遣与期待。 闵乐逸现在只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该怎么和家里人开口说这事呢? 等新帝登基大典之后,京中的管制逐渐放开,吴深也会闲下来, 到时候,吴深就要来正式拜访闵家了。 闵乐逸可以想到, 如果吴深上来直接来一句提亲,自家兄嫂的表情会多么精彩, 事后自己又会面临多少“审问”与调侃。 把磨得无比锋利的匕首放在一旁,闵乐逸拿起供在架子上的双环扣,开始出神。 吴深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亲自来见他,反而让闵乐逸更加体悟出对方的好来。 只有真正重视与尊重,才会慎重挑选上门的日子, 在外事落定、加官拜将后以最好的形象登门。 吴深回到京中后, 闵乐逸心中的不安全部消散,只剩下羞涩与悸动。不见面比见了面还想对方想得多。 “虎符, 你说我直接去给兄长说怎么样?” 虎符一边收拾架子一边回答,“衙门不上班,大公子一直在家里,哥儿去前头说吧。” 闵乐逸苦着脸,“要是真这么容易,我早就说了。” 他该怎么给兄长开口?“我的亲事不需要担心了,我自己找了一位,是传说中的吴小将军,我厉害吧?” 虽然是实话,但真这么说,闵乐施一定会先怀疑弟弟是不是魇住了。 要说明白他和吴深的前因后果,就要从久远的襄平府讲起,再讲到京城城隍庙惊魂,讲到元宵节的灯火,讲到京外地牢,讲到巷口赠玉…… 闵乐逸数了数这一连串事情中,自己犯了多少事,瞬间没了勇气。 兄长虽然与父亲一样性情温和内敛,但毕竟是大理寺的官员,几年下来,积累了不低的官威,真板起脸来,闵乐逸还是要怕一怕的。 虎符看热闹不嫌事大,“大不了就是罚写字和读书,还有不许出门啦,哥儿的胆子怎么这么小了。” 哥儿和吴小将军的事,连他一开始都被蒙在鼓里,这个事情必须阴阳怪气一下! 闵乐逸看了一会儿晶莹圆润的双环扣,猛地攥紧了手,“我们走!” “真的直接去找大公子和夫人?”虎符没反应过来。 “不,让人备马车,我们去华哥儿家!” …… 以闵乐逸和秋华年的交情,上门拜访不需要提前递帖子,直接去就行了。 京中四处戒严,闵乐逸不好乔装打扮出门游玩,但乖乖坐着马车去杜府拜访还是没问题的。 之前闵乐逸怕打扰宫变后开始忙碌的秋华年,一直没有上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杜府附近的街巷样貌变了许多。 虎符趴在车窗往外看,“哥儿你看,这一溜的树好多换了,看土是新栽的。” “原本这里有许多卖小吃的小贩,现在都不见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回来。” “嘶——这个棚子是倒了嘛?还没来得及修。” 闵乐逸目光扫过棚子倒塌的柱子上的血迹,心中一凛。 他隐约听人说,庶人嘉泓漪、嘉泓瀚等人逼宫那日,杜府也受到了多次攻击。光凭想象难以了解全貌,看见这附近未完全处理干净的战斗痕迹,闵乐逸终于感受到了其中惊险。 马车转过一条胡同,车夫熟门熟路地朝杜府接近,闵乐逸收回目光,余光突然扫到一道身影。 “哥儿?”虎符不解,闵乐逸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突然收紧了。 虎符朝闵乐逸刚才看的方向看去,吓了一跳。 “那、那是……” 闵乐逸抿了下嘴,把头扭到一边,“快些赶车,不用理会。” 然而事与愿违,杜府在宫变时被围攻过,现在是城防检查的重中之重,一队巡查官兵正巧路过,按流程拦下了不知底细的马车。 车夫取出闵乐施的腰牌,给官兵们解释自家主人的身份。 这一耽搁,方才闵乐逸和虎符看到的人注意到了马车,也听见了马车中的人是谁。 面容憔悴,穿着一身白衣的消瘦青年眼睛一亮,看着飞速放下的车帘,回想车内惊鸿一瞥的身影,眸中的光芒渐渐黯淡。 他在原地踟蹰不前,即将鼓足勇气上去问候时,外面的胡同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看见如今京中与杜云瑟合列第一新贵的吴深将军策马而来,在马车旁勒紧缰绳。 高大的骏马打着响鼻,精准停下,硕大的马蹄踏起扬尘。 吴深看了眼车夫,“这是大理寺评事家闵小公子的马车,不用盘问,送小公子去杜府找县主说话。” 马车里的人应该是小声说了句什么,吴深突然扬起灿烂的笑容,在马上俯下身。 “我刚刚接了旨,要入宫复命,过几日我母亲会来京中,到时候我们再见。” 皇命在身,不能久留,吴深说完话后便策马离开了,闵府的马车也继续向前行驶。 白衣青年呆滞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素来机敏的大脑一片混沌,不知该思考什么。 马上的吴深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跑远了。 …… 闵乐逸来的时候,秋华年正在理账,今年夏天没有往年那么热,秋华年用上了十六去年送的巨大楼船冰盆,正房里凉丝丝的,非常舒服。 秋华年把秋记六陈和家里的账目收到一边,让人上冰豆花和各种冰镇水果招待闵乐逸。 闵乐逸身体强健,肠胃也好,寻常哥儿经不得吃太多冰,他却没这个顾虑。 “这些天太忙了,没顾上我们逸哥儿,怎么突然来了?” 闵乐逸之前一直不来,在登基大典前上门,肯定有事情。 闵乐逸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在外面遇到的事,愣了一下后说,“就不能是我想谷谷和秧秧了嘛。” 秋华年暂且不戳破他,“谷谷和秧秧最近在学抓东西,看见人就笑,我带你去看他们。” 接近七个月的婴儿已经能熟练掌握爬行了,东厢的婴儿房再次改装,右边靠窗摆了一张和正常床一般大小的爬床,爬床四周围了一圈两尺高的围栏,用软绸包着,防止孩子磕到碰到。 爬床铺着柔软但有一定支撑度的垫子,谷谷和秧秧醒着时就在床上乱爬,累了困了倒头就睡,非常方便。 闵乐逸进来时,谷谷正拿着一只有抓手的圆润积木乱丢,一下子丢到了闵乐逸脚边。 “好大的劲。”闵乐逸惊奇地笑,“我才一个月不来,谷谷就这么厉害了。” 谷谷得了鼓励,继续卖力地扔积木,秧秧靠着围栏坐着,咬自己软乎乎的小手,不去凑这个挺热闹。 闵乐逸陪谷谷玩了一会儿,捡起积木打量。 “是金丝楠木做的,上面还雕刻了这么复杂的花纹。啧啧啧,真不愧是开了秋记六陈的齐黍县主的手笔。” 秋华年把积木接过来放到一边,回头消毒后再还给孩子们。 “这是丙七丙八送给孩子们的,我只是说想要一套给他们练习抓东西的积木。” 秋华年本意不想要这么夸张,但丙七和丙八一份活能出十份工,给谷谷和秧秧的东西从做工到用料从来不打折扣,还总是主动加码。 秋华年感受到他们的善意,没有拒绝,记在了心里。 他想到丙七丙八兄弟俩和十六一样,是被没入宫廷失去姓名的罪臣之后,打算趁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之际,看看有没有机会帮二人取回原本的身份。 农具、酒精、碘酒等功劳林林总总加起来,应该是够了。 婴儿精神短,等谷谷和秧秧明显累了,秋华年带闵乐逸出来,去花园赏花。 “回神了没?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闵乐逸张了张嘴,“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华哥儿你。” 他本来是打算直接说自己和吴深的事的,但因为刚才在外面的遭遇,先说起了另一件事。 “华哥儿,我刚才来的时候,在你家巷子附近看见了一个人。” “谁?”秋华年见闵乐逸神情复杂,笑了一下,“我猜猜,是不是郁闽?” 闵乐逸一脸惊讶,“是怎么猜出来的?” “能让你露出这种表情的人不多,加上郁氏最近一直在京中无头苍蝇般乱窜,联想一下就知道了。” 只要知道足够的信息,秋华年就能抽丝剥茧掌握局势。 闵乐逸对最近外面的事了解不多,“郁氏不是已经完蛋了吗?” “涉事的几大世家中,陛下对郁氏的处置最轻,除了郁闻外,暂时没有人被斩首,也没有人被没入奴籍,只是免去所有郁氏之人的官职,查抄了他们除了宗祠和祭田之外的家产。”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郁氏肯定不甘心彻底沦落入底层。他们觉得新帝的态度有回转的余地,最近一直在四处找关系请人帮他们说话。” 郁氏一族横贯数百年,门生故吏数不胜数,但人大多是趋利避害的,谁会愿意冒着被新帝厌恶
相关推荐:
主角周铮宫檀穿越成太子的小说无错版
他是斯文糙汉
以美食之名:街口的关东煮
Black Hole
我可爱妻子的编年史
仙尊的道侣是小作精
莫求仙缘
泰莉的乐園(GL SM)(繁/简)
帘幕无重数(骨科,禁爱姊妹中篇,1V1)
林峰林云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