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 一升爆米花需要用两根玉米,一两糖,一两油,三两水牛奶,还有少量忽略不计的盐,成本价在三十文左右,餐饮对半利,秋华年给它定价六十文。 “六十文?这都顶得上羊肉了!”孟武栋惊呼,“这东西好生金贵。” “它可是用糖、油和奶堆出来的,当然金贵。”秋华年笑道,“而且本来也不是想让人人都买得起的,我们的目的是逼县城的铺子,为了进到爆米花的货,不得不继续从我们手里买高粱饴。” 卫德兴的手插不到村里和镇上,销量受到影响的主要是那些县城的点心铺子和食肆。 等爆米花横空出世,在漳县引起风潮,这些商家为了赚钱,也为了客流量不被别家吸引走,肯定要想方设法进货爆米花。 到时候,不好意思,不买够规定量的高粱饴,也别想进到爆米花的货。 “华哥儿,我真是服了!”孟武栋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华哥儿说的“捆绑销售”是这个意思。 真是妙计啊。孟武栋隐隐觉得,顺着这个思路,自己还能想出不少点子。 “不过华哥儿,最开始该怎么让别人知道爆米花呢?”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之前高粱饴就接着桃花宴的东风火遍了漳县,这次爆米花完全可以效仿,利用名人效应进行宣传。 以他们几家之间的交情和杜云瑟的前景,想来宋举人和王县令接到帖子后,都很乐意帮这个忙。 卖爆米花可以同时提高高粱饴的销量,这次爆米花的销路又几乎都是秋华年安排好的,孟武栋主动没要分成,自告奋勇顺路帮秋华年把这事办了。 秋华年回头又做了一些爆米花,和帖子一起找人送给了宋举人和王县令,不出几日,孟武栋就带回了好消息,已经有好几家铺子回过头来找他谈生意了。 “我都是估计着他们能卖出多少高粱饴,按那个量开的条件,没有多要,做生意还是讲究一个和气生财,反正让卫德兴做的卖不出去就行了。” 孟武栋来的时候,秋华年正在指挥杜云瑟搬水牛奶缸,孟武栋见状过来搭了把手。 村里的那头水牛产奶量不够用,秋华年找了附近几个村子,多定了一些货源,这样就不怕有人见机坐地起价了。反正现在是冬天,水牛奶能放很久不坏。 孟武栋没受过专业训练,但他天生就擅长和人打交道,又会敏锐观察学习,在做生意上颇有天赋。很快,爆米花就开始热卖了,高粱饴的销量也恢复了冬日该有的水准。 批发价六十文一升的爆米花,放到铺子里零售,涨到了七十五文,比羊肉还贵,注定是很多人吃不起的。 但这高油高糖的东西不只孩子爱吃,大人也馋得很,吃起来还脆脆的轻轻的没什么实感,一不小心就会吃完一筐,是以县城里买得起的富户们,经常一天一升地往家里买。 爆米花的销量超出了秋华年的预期,一日能卖出去二三十升,净赚了富人的钱。 一个月下来,收入都过二十两了! 不过这是因为冬天天气冷,高油高糖的食物更受欢迎,而且爆米花刚刚出现,大家都还稀奇着,等时间长了,销量就会自然下降了。 冬日为了取暖和照明,秋华年花了不少钱,现在终于有了大进项,秋华年重新数了银子,把总共一百二十两银子包好存进柜子最深处,打算等到府城时再拿出来用。 之后赚的钱,还要预备着过年办年货,以及买药方里的辅药,还有照明用的灯油,手炉添的炭火,零零碎碎算下来,估计剩不下多少。 年关将近,天气一日比一日的冷,早晚时候,泼出去一瓢水,几个呼吸后就会在地上结成薄冰。 漳县县城,卫记调料铺掌柜卫德兴的宅子,阴云一片。 二进院子的后罩房门口又被泼了一堆茶渣子,紫蓉对着光亮的铜镜梳着头发,玉钏绕过茶渣子,噘着嘴走进门。 “正房的那位又让丫鬟来泼东西了,大不了当众来闹,偷偷摸摸的算什么!” 紫蓉懒洋洋地用雪白的臂膀倚着椅背,屋里炭火烧的足,她只穿了一件单衣,窈窕的身躯毕露无遗。 “她也知道她人老珠黄,生了个哥儿还跑了,害老爷吃了挂落,在我手里讨不到好处。”紫蓉漫不经心地嘱咐,“最近看着些揽胜,别和正房闹,老爷为高粱饴和爆米花的事烦心呢,别让他记起我们和这个有关,免得被迁怒。” 玉钏不服气地抿了下唇,勉强把紫蓉的话听了进去。 她不喜欢卫家,虽然这里已经比庄寡妇家强上十倍了,但还是远远比不上她以前过的日子,在京中白府,现在这样的屋子,不过是有些脸面的下人住的罢了。 更重要的是,在白家时她虽然是庶女,但也是下人们敬着怕着的小姐,她的嫡母,有二皇子妃远亲的背景,也要给他们三分薄面。 到了卫家,她是个半道来的不姓卫的拖油瓶,卫家的几个下人根本不给她面子,正房的那位人老珠黄的泼妇,更是天天给他们找不痛快。 唯一让玉钏心里好受点的是,在白家的时候,她的地位和脸面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弟弟,现在到了卫家,卫德兴却看中她胜过揽胜。 这勉强慰藉了她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可还是远远不够。 “你去前院打听的怎么样了,老爷今晚什么时候过来?”紫蓉问玉钏。 从京中二皇子手下的富商的贵妾,变成漳县调料铺老板私养的小妾,紫蓉当然不甘心,但为了不在乡下过苦日子,她什么都愿意做。 玉钏把费心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马上就过年了,据说有一批漳县去服徭役的人被开恩放回来了,里面有人立了功,县令很高兴,要办个什么宴,老爷今天一天都在外面钻营这个,估计晚上回来的很晚。” “我知道了。”紫蓉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玉钏容貌随她,长得清丽秀巧,年纪半大不大,已经生出了勾人的桃花眼,尖尖的下巴颇有一种让人想捏住把玩的欲望。 紫蓉想起卫德兴背地里有意无意试探她的一些话。 “玉钏,你过来。” 紫蓉从首饰匣子里挑出一只红海棠绒花,别在玉钏乌黑的发髻上,又拿出胭脂,用长指甲挑出来一抹子,搓开晕在玉钏的两颊和唇上。 玉钏照着铜镜看,这么一成熟打扮,她一下子长大了几岁,像个小美人样了。 紫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去玩吧,看好揽胜,别惹事。” 玉钏高高兴兴地走了,紫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转过身继续梳自己的头发。 …… 眼看着除夕接近,这一年踏入了尾声,村里开始有了节日的气氛。 秋华年买十几张红纸,裁开让杜云瑟写对联和福字,他自己则拿着剪刀剪窗花,把宅子装饰的漂漂亮亮的,连马厩和鸡圈上都贴了缩小版的对联。 一个写着“骡非马也值千金,人无它亦行万里”,一个写着“莫道农家无彩凤,丰年留客足鸡蛋”。(注1) 秋华年念的时候,杜云瑟差点没拿稳手中的笔,最后还是按照他的意思认认真真写好,贴在了后院。 苍劲古朴的字迹配上着谐趣的对联,秋华年每次去后院看见,都忍不住笑。 村里识字的人少,但贴对联的习俗所有人家都要遵守,许多人上门来找杜云瑟写对联。杜云瑟和从县学返家的云成商量了一番,索性腾出一下午时间,两个人一起在书房为所有找上门来的乡亲们写了对联。 红纸自费,其余都不收钱。 天气越来越冷,山中的猎物几乎都捕完了,狼群开始向人类聚居地移动,杜家村前后几百米处已经出现了狼群活动的痕迹,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族长知道后,让两个儿子和云成挨家挨户去叮嘱,顺便检查一下各家的院墙,如果有缺口,立即集结人手补上,免得出了事后悔莫及。 宝仁来到秋华年家,看着院墙啧啧称奇。 “华哥儿,你这一圈放的是什么东西?” “之前去县里的陶窑买的碎瓦片,用泥固定在院墙上摆了一圈,防狼的。” 现代很多农村房子会在院墙上放玻璃渣防贼,秋华年买不到玻璃,用碎瓦片替代也不错。 “宝仁叔看看还有哪里有隐患,我改一改。” “哪里都不用改,你这都弄成铜墙铁壁了。”宝仁连连摇头,“别说这个高度狼根本跳不上来,就算跳上来,爪子也得被你这一圈密密麻麻的暗器戳烂。” 秋华年的瓦片墙给了村里人启发,以族长家为首的一些人家仿照样子也弄了一圈。 不过瓦片墙虽好,却不是所有人家都用得起的,有些人家连砌院墙的钱都没有,还得等族长接济,根本买不起碎瓦片。 宝仁几人风风火火检查完全村的墙后,没过两日,秋华年睡下后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动静。 他赶紧披着衣服起身,打开房门从门帘后探出头,杜云瑟还在书房读书,听到动静来到外面,把秋华年塞了回去。 “你穿好衣服,我去院门那边看看。” 秋华年心里着急,胡乱把一层层厚衣服系好,穿上小皮靴,急忙跑出去。 杜云瑟站在紧闭的如意门后面,惨淡的月光照亮他凝重的神情。 “怎么样了?外面是什么情况?”秋华年压低声音问。 “狼群进村了。” 第62章 “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华哥儿……” 黑夜中, 一阵阵不属于人的密集的脚步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秋华年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似乎听到了群狼露出森白的牙齿, 呼呼喘气的声音。 厚实的门扉被撞了几下,门栓咣咣作响, 如意门砖砌的门框和紧实的门扇阻挡了不速之客。 院墙外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攀爬。 秋华年紧张地抓住杜云瑟的衣袖,杜云瑟把他单臂护在身后,抓起放在门边的长棍。 秋华年想起什么,赶紧跑回正房把十六送的伏暑剑拿了出来, 牢牢握在手中。 两人在大门后严阵以待了许久, 院外的狼群闻着生人的气味,一直找不到进来的方法,渐渐失去了耐心, 调转去了其他方向。 秋华年和杜云瑟仍没有放心,依旧没有回屋。 这一夜, 注定是杜家村的不眠之夜。 冷冽的寒风将狼群的呜咽声四处扩散,变形成类似哭嚎的回响。 秋华年隐隐在风中听到了哭喊的声音。 “云瑟, 你听到了吗?”秋华年低声问。 那声音时高时低,越来越近,越来越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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