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才算结案,但她想到小平安,总觉得想多用点心。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从头到尾整件事都很正常,很自然,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传染病,但为什么其他人没有感染?反倒是小龙,他可是打过疫苗的! 为什么没有传染给别人,而偏偏是体弱多病的小平安? 为什么不是普通麻疹,而是变异型麻疹? 为什么刚好小平安又有严重心脏病?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用偶然来解释,可自从猜到小平安身世后,她就觉得不偶然。 可这几天今越想得脑袋疼也没想出来,干脆先丢一边去,反正这是马淑惠的工作……说不定也是她多心,疑神疑鬼了。 *** 过了两天,舒今越在诊所上晚班的事,小龙一家三口又来了,这一次小龙当真恢复了活蹦乱跳,虎头虎脑的,壮得小牛犊子似的,一进诊所就东跑西跑,就差躲厕所里不出来了,他妈妈想抓住他这条泥鳅都难,气得在门口跺脚。 只能使出家长的杀手锏:“臭小子,再乱跑待会儿就不给你买奶糖吃了。” 她冲今越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答应给他买奶糖,他才愿意跟我们来找你复诊,这孩子都被我们惯坏了。” 舒今越笑笑,这是一个在爱里长大的孩子,而小平安,如果他的爸爸妈妈不牺牲的话,此时他也应该有这样的待遇。 “妈妈骗人,妈妈又带我去买水果糖,我不要,我要吃奶糖!” 龙公安的妻子有点脸红,这臭小子,她确实是骗他的,哪有那么多钱买奶糖哟,每次答应得好好的,可到了商店都只买最便宜的水果糖,以为他还小,没吃过几次奶糖,记不住味儿,反正都是花花绿绿的糖纸包着嘛。 谁知道小龙双手叉腰,“哼,我吃过真正的奶糖,那是真的甜,又香又甜,妈妈骗人!” “谁给你吃的,你别瞎说。” “商店的阿姨给的,她说那才是真正的奶糖,妈妈一直带我买的都是水果糖,哼,妈妈大骗子!” 龙公安的妻子被孩子当着好些病人的面这么说,脸上尴尬,“你这孩子又胡说,人家阿姨啥时候给你糖吃了?” “生病那天,那天中午放学的时候,妈妈让我去打酱油,阿姨就给我了,三颗呢,我全吃了!” 其他病人看他虎头虎脑的,嘴巴又厉害,妈妈说一句他顶两三句,都觉得很有趣,笑呵呵的逗他,唯独舒今越和龙公安,他们想到了一处—— 奶糖这种好东西,非亲非故的能给别人家孩子吃?偏偏又是生病当天,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小龙是因为吃了阿姨给的奶糖才生病的?毕竟在室温下,麻疹病毒能存活两个小时。 要真这样的话,零号病人,或者说携带麻疹病毒的人找到了,而舒今越却高兴不起来—— 麻疹的传染性一般在出疹前后5天,一般如果自己正在生病的成年人,是不会把东西给小孩吃的,无论是什么病,大家都会下意识的保护小孩,“不把病气过给孩子”这是常识,而售货员的行为,很像是明知道自己有病还要传给别人。 但传给小龙,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小龙这么壮实,被当成腹泻和发烧治了半个月依然生龙活虎,反倒是同桌小平安一下子就被撂倒,还差点没命……好一招隔山打牛! 龙公安和舒今越想到了一处,他太阳穴的血管忽然突突跳得厉害。 第100章 烈士遗孤&二哥的挣扎&万贯家财继承人 龙公安于是追问小龙:“是咱们家门口的副食品商店吗?” 小龙点头, “嗯呐,妈妈每次都带我去那里。” 难怪,她能知道小龙的妈妈每次带他过去都骗他, 只给他买水果糖而不是奶糖, 原来就是家门口的“熟人”呐! “是哪个售货员阿姨?” 小龙想也不想地说:“像气球一样的阿姨。” 龙公安一脸懵,这叫啥形容, 哪有人长得像气球? “是胖胖的阿姨吗?”今越问。 小龙点头, “对,就是那位卖气球的,长得胖胖的阿姨。” 龙公安在脑海里想了想, 大概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又问了几个问题,诸如她给了几颗糖, 是什么颜色的奶糖, 身边有没有其他人看见, 他在哪里吃的, 糖纸扔在哪儿这样的细节, 确定确实是那个售货员后, 他立马起身,“舒医生你们先等一下, 我有事先回单位一趟。” 小龙母子俩还说他怎么这么着急, 但他们的工作就是这样, 好好的休假在家也会忽然被叫走,母子俩都习惯了,“你去吧, 我和小龙在舒医生这里,看完之后我们自己会回去。” 他终究是老公安, 能沉得住气,舒今越却心跳加快,手心出汗。 她好像,在无意间破坏了一次坏人的行动。 这些坏人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小平安的身份,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龙公安恰巧路过这里,进来跟她聊了两句,恰巧她那天耐心好,多问了两句,给龙公安留下好感,他第二天把小龙带来,而恰巧她不知道怎么治的时候老妈提醒了一句,让她误打误撞发现小龙是麻疹……最终,她又恰巧去帮小平安治病。 这么多偶然环节,但凡错了一个,小平安现在都死了。 对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都能这么残忍,真不是东西! 舒今越按捺住紧张和气愤,给小平安看完病,又让二哥送他们回家,剩下的人则留在诊所里打扫卫生。 二哥这一去,却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回来,徐文丽有点担心,“他不会是路上看见好吃的,被人拐跑了吧?” 今越好笑,“只有二哥拐别人的,这世上能把二哥拐跑的人还没出生呢……哦不,有一个。” “谁呀?” “二嫂呗。” 徐文丽脸一红,追着她打,“好啊舒今越,你就笑话我吧,你跟你哥一样坏!” 闹了一会儿,舒文明才一脸兴奋地跑进门,“哎呀,你们猜我送他们回去看见啥了?” “我看见有好些公安正在他们家门口的副食品商店搜查呢,也不知道在搜啥,反正阵仗挺大的。”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名同住公安家属区的售货员也被抓了,准确来说是所有员工都被带走,分开调查了,只是其他人不住家属区,消息还没发散出去而已。 抓人的时候把动静控制在最小,又是突然上门的,除了他们家里人,谁也不知道这个晚上发生的事。 反正,至少舒家这边是不知道的,舒今越有点担心小平安,如果想害他的人真的是以前他父母的仇家或者穷凶极恶的罪犯的话,他在医院会不会有危险? 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她又去了医院一趟。 小平安正乖巧地坐在病床边等着,看见她进去立马跳下床,叫了一声:“妈妈!” 舒今越一直没纠正他的叫法,虚岁才四岁的孩子,她也不太忍心打破他的美好幻想。 “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呀?” “乖乖的哟,我自己洗脸,自己刷牙,没把牙膏泡泡吞下去哦!”他拍拍小肚子,很自豪地说。 赵老师有自己的三个孩子,她自己又要上课又当班主任,丈夫也是公安,两口子都没什么时间管孩子,舒今越也是来了几天才发现,小平安刷牙居然是把所有牙膏泡沫吞进肚子里的,有毒倒不至于,但也不健康啊。 而类似的小事还有很多,诸如他分不清袜子正反面,总是把有线头的一面露在外面;他不知道甘蔗叫什么,叫做“嚼了吐渣渣的棍棍”;他四岁了还在蹲着尿尿……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今越就是莫名有种心疼。 要是她的父母还活着,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舒今越摸摸他脑袋,“好好养身体,等病好之后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可以吗?” “对,但你要健康一些才行哦。” “那去动物园吧,小龙说动物园里来了两只大熊猫,有这——么大,它们吃竹子的时候卡擦卡擦的,特别可爱!”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整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看过那两只大熊猫了,就他还没有,赵妈妈说以后会带他去看,但他也不知道“以后”是星期几,他从星期一一直盼到星期天。 “好,看大熊猫,看长颈鹿,你要是胆子大一些的话,我们还能看到眼镜蛇。” 小平安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学校里高年级的孩子很调皮,会捉一些没毒的小蛇吓唬他们,他每次都要被吓得哇哇大哭。 舒今越于是转变话锋,“你要是不敢看蛇的话也没关系,我也不敢看呢,那我们就去看小猴子吧。” 小平安这才笑起来,一脸的期待,他期待自己快点快点健康起来,一定要超级健康,最最健康! 今越回到家里,忍不住跟家人说起这事,她没说孩子父母为什么不在了,只说是个孤儿,全家人听得唏嘘不已。 “这孩子也是真可怜,他寄养的家庭,能照顾好他的吃穿也算不错了。”这年头本来日子就艰难,况且人家也有自己的孩子,任何人肯定都是以自家孩子为重。 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责怪的,徐文丽却说:“要是我领养的话,我一点也不会让他受委屈。” 一室静默。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孩子,一开始舒立农还疑惑,后来赵婉秋一提醒,他就懂了,跟文丽好好地活着比起来,有没有小孩变得一点也不重要,所以他也就没跟小辈们说这事。 但不说,不代表他没遗憾,在他这种老封建老古董看来,所谓的彻底放心,所谓的成家立业,其实就是子女要结婚要有孩子,无论男孩女孩,只要是个孩子,他才能真正放心。 但他也知道,这事是没希望了,倔驴老二已经把结扎手术都做了,有一次他悄悄问他真不打算要孩子了吗,老二直接甩出一张结扎手术证明……那一夜,舒老师彻夜难眠。 此后一提起孩子的话题,他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暗自叹息。 但此刻,文丽这句平平常常的有感而发,却让他想到一种可能——要是老二和文丽能领养个孩子呢?无论男孩女孩,只要家里有点笑声就行。 于是,晚上从诊所回家的路上,他故意落后几步,跟老二走到一起,试探着问:“要不,你跟文丽去领养个孩子吧?” 舒文明一脸嫌弃,“不想养,麻烦。” 他最近因为鸭绒供应的事正忙呢,没时间想这些,更没时间养个爱哭鬼烦人精熊孩子。 “麻烦啥,你领回来,我帮你带,我每天就买菜做饭送饭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给你们带孩子,教他写字背诗,你们兄妹几个我都带过,我有经验。” “你那叫啥带啊,我们在学校被人欺负,回来你只会说让我们反思,反省为什么人家不欺负别人就欺负我们。” 舒立农一梗,他确实说过,而他一辈子都是这么执行的,“我这也是觉着,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不给别人添麻烦。” 舒文明哼笑一声,“行啊,那你想养孩子就自己领养一个去,别来麻烦我。” 舒立农被气个倒仰,“混账!” 舒文明快走两步,他不想要孩子,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不想文丽冒险,剩下百分之十就是嫌麻烦,他觉得养大一个孩子真的挺难的,他有这精力拿去挣钱不香吗? 舒立农气哼哼的,又不得不追上来,“先别走,你先好好想想,文丽到底想要什么。” 文丽本来就喜欢孩子,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没生病前,她曾幻想过要生三个孩子,后来听单位老大姐们说生孩子疼,她觉得那就生一个算了,她怕疼。 后来,生病之后,她再也没说过生孩子的事,这几年病情虽然稳住了,但她知道舒文明不想生,她偶尔有那想法冒出来,也不敢说,总觉得今越和舒家人为了她的病忙得焦头烂额,千方百计终于稳住病情的时候,自己居然想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多少有点不识好歹的意味。 可是,枕边人都知道。 果然,舒老师这句话成功让舒文明停住脚步,他想让文丽快乐,她想要什么自己都可以给她,唯独一个亲生的孩子给不了。 他思索片刻,“这事你别跟她提,我需要想想。”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想,范秋月已经等在家门口,制衣厂出事了。 她火急火燎的跑来,满头大汗,头发也散了,“今天我在建设大桥下守摊位的时候,有人来退货,说咱们家的羽绒服太臭了,她打开以后发现里头都是黑漆漆的,鸭绒确实发霉了,黏在一起,特别臭,衣服也变得凹凸不平,不好看。” 舒文明眉头一皱,“哪个批次的,确定是我们厂出去的吗?” “赵大嫂看了,确定是我们厂的,刚好是上个月出的羽绒马甲。” 本来这个季节是不需要穿羽绒服的,但两个月前赣西那边刚好有一批特价鸭绒要处理,是宋小弟求到舒文明这里来,求着帮他处理一下,舒文明看在合作两年的份上,就收了。 “文明兄弟,你说这批买的鸭绒是不是没洗干净,我们挑选清洗了好几天,味儿还是很重。”而气味重的话,做衣服内胆就不行,一来顾客闻着臭,二来还容易粘连,失去蓬松度和保暖性能,三来也容易发霉腐坏,衣服坏得快,不耐穿。 舒文明摸了摸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那今天的事怎么处理的?” “我们跟她好声好气的商量,说重新给她赔偿一件,旧的就先拿回来了,主要是当时也联系不上你,现场人山人海的,也不好跟她争执,就自作主张想着先息事宁人再说。” 舒文明点点头,她们的处理方法是最有利于制衣厂的,看不出来,当年那个躲在屋里不出门也不说话的杜爱国媳妇儿,居然变得也能独当一面了。现在大院里提起她都是直接说名字,可不会再说谁谁谁家媳妇儿了。 “这个顾客,你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吗?” 制衣厂刚开起来一年,他必须维护好口碑,把每一个顾客都“伺候”好,因为他要干的是长久生意,不是一锤子买卖。 范秋月果然记下来了,还把顾客的家庭住址也一并递过来,“文明兄弟是要去上门赔礼道歉吗,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没清洗干净是我们的失误,我亲自给她道歉,赔偿就从我工资里扣。” 舒文明看她一眼,笑起来,“行。” 这事就是要及时,要让顾客有被重视的感觉,第二天傍晚六点多,估摸着人家也下班了,舒文明带着范秋月,拎着几样东西和一件包装完好无、鸭绒没问题的衣服上门了。 顾客没想到他们真能上门来道歉,倒是先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要去闹事的,是……” “对我们知道,确实是我们的衣服质量问题。”舒文明很诚恳地解释了一遍,主动承认错误,话说他们的衣服只有那一个批次的某一件有问题,恰好被她买到了,这是他们的失误,另外再送她一件同一批次的,但内胆羽绒是没问题的。 一件坏的衣服换来两件新的,顾客自己都傻眼了,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大家习惯了国营百货商店那些售货员的冷脸,忽然遇到这么热心且诚意的,顾客都有点不习惯,迷迷糊糊被哄着把衣服收下,等回过头来发现舒文明已经走了。 大家都是善良的普通人,自此这顾客倒是对明越制衣厂留下深刻印象,觉得这么注重服装质量的厂子,值得她无限回购,即使很多年后她已经能买得起国际大牌,也不忘跟家里的儿孙说,明越制衣厂是值得信赖的老国货……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且说舒文明回到家后,心情是一点也不美丽。 他没想到自己都快长出八百个心眼子了,居然还是让宋小弟给坑了! “老子看他可怜兮兮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也记着他那年卖羽绒被给我们的情,帮他收拾烂摊子,他倒好,把我当冤大头了。” 他气得不想洗漱,直接躺炕上,不过没躺到媳妇儿睡觉那头,而是在炕沿边上,“他是笃定我找不到别的地方买了吗?这年头卖猪肉的少,卖鸭子毛的还真不缺。” 话虽如此,但马上就到生产季,要为今年秋冬的新款羽绒服采购原材料了,他想临时换个原材料供应商还真不好换,这需要现场考察,全程追踪,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时间也来不及了。 “好了,不行就去南方找找吧,我看人家江浙沪一带不是喜欢吃鸭子嘛,那边肯定多的是鸭绒厂。”徐文丽翻过来,搂着他脖子安慰。 舒文明轻轻把她推开,“我还没洗漱,身上脏。” “我不嫌。”她娇憨的笑起来,还要凑过来亲他的下巴。 这种肉乎乎,香喷喷的媳妇儿主动凑上来了,舒文明也是心热得很,但他时刻记得今越说的,文丽抵抗力不比正常人,最怕的就是感染什么细菌病毒的,他硬生生忍住火热的念头,自己跳下炕,“我先去洗漱。” 谁知等他洗干净回来,媳妇儿已经呼呼大睡。 舒文明:“……” *** 舒今越第二天人虽然上着班,但心却在省医院那边,虽然还拿不准那售货员是不是真如她猜想的那样故意找小平安报复,但小平安一直住在医院里,她也实在是不放心。 她工作忙,只能抽中午休息的一个半小时去一趟,陪他说两句话,但每一次,她都没看见赵老师家的人在医院。 询问隔壁床的家属,说是赵老师是每天晚上过来陪他睡觉,早上再早早的赶回去上课,甚至忙得连学生作业都是带到病房里来批改。 舒今越更加不好责怪什么,赵老师也尽力了。 想着,今越走进柳叶胡同,迎面正好走来一人。 那是一个脸色蜡黄,面庞浮肿,甚至有点蓬头垢面的女人,肚子高高挺起,像怀了双胞胎一样大。 是牛小芳。今越已经几个月没见着她了,但没少听说她的消息,牛小芳的肚子越来越大,牛经理被判刑八年,房子被没收,她也没了住处,只能住回娘家。 牛大妈以前走哪儿都“我家小芳”挂嘴上,但自从牛经理锒铛入狱后,她再也不说了,恨不得牛小芳不在自己跟前晃悠。 “你很得意吧?”她忽然冲着今越说,“咱们柳叶胡同最漂亮最优秀的两个姑娘都过得没你好,你个小草包肯定很得意吧?” 舒今越一脸莫名其妙,“你这种给人取侮辱性绰号,排挤孤立别人的人,也配得上优秀两个字?” 牛小芳冷哼一声。 “我劝你,有这时间,不如好好洗洗脸,刷刷牙,臭死了。” 牛小芳脸一白,她这段时间自暴自弃,确实已经好几天没刷牙洗脸了。 舒今越见过很多孕妇,虽然到了孕后期都会长胖,会水肿,但就没一个像她这么邋遢的,就跟垃圾堆里刨食的一样,她是真的嫌弃,没说两句赶紧跑。 太臭了呀! 至于牛小芳说的什么得意,她并不得意,因为她现在获得的每一分成就和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她该得的!她心安理得! 回到家,舒立农正在厨房剁馅儿,胡萝卜切丁、鸡蛋和猪肉,搅拌均匀,加点盐巴就行,连味精都不用加就很鲜。 看着馅儿好像是要做饺子或者包子之类的东西,但砧板旁边还有一堆擀好的饺子皮一样的东西,却又比饺子皮大很多,也厚很多,她有点看不懂。 “爸你做啥呢?” “锅贴,老田教我的,说好吃。” 老田就是牛小芳前情敌的老爸,那也是个闷声不吭爱干家务的老头儿,最近舒老师跟他学了好几样新鲜菜,得到全家一直夸赞。 说着,舒立农给锅里刷点猪油,把馅儿包进面皮里,也不用捏紧,随便包裹一下,两头空着也没事,下到锅里煎到底部金黄,再往里淋一点淀粉水,锅盖焖上……别说,还有点像那年今越在海城吃过的生煎包。 很快,东西出锅,舒老师挑出一个看着像是熟了的,递到今越嘴边,“尝尝?” 小时候也是这样,每次一做好吃的,今越就在厨房不离开了,眼巴巴的守在灶前,他会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给她夹一点,“尝尝?” 每次都是这两个字,搞得兄姐们都说她才是亲生的,他们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舒今越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表皮金黄焦香,还有点脆脆的,里面的馅儿是香浓的鸡蛋和猪肉味儿,还很嫩,一点也没老,就连一直不太喜欢的胡萝卜,吃起来也脆脆甜甜的。 舒立农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说吧,老田这老家伙有点东西。” 老田明明是地地道道的石兰人,却很会做一些石兰人没见过的菜式,有的是广播里听来,书上看来的,有些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他这人还挺有实践精神。 舒今越有点奇怪,“他们家这么有钱,细粮和肉都随他霍霍?” 她一直没啥厨艺,就是因为在乡下没有多余的粮食给她练习手,每次粮食一到手只想先填饱肚子,谁有那心情折腾,有这个时间做这做那的,粮食都下肚了。 下肚为安嘛。 “他们家,他闺女挺出息的,也有孝心。”似乎是想到附近街坊对田美芝的评价,舒立农也没继续说。 舒今越当然也不会把人往坏处想,以前不确定,但最近两年人家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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