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今晚你还回来吗?” “今晚估计会很忙,哥哥不能回去。明天就来接你,好吗?” 沈念乖乖回应道好,然后便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赵涟清看了眼手机,以为是信号不好,刚想“喂”地试探一声,却隐隐听到了压抑的哭泣声。 起初,那只是微小的,像是抽鼻子一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然后她喉咙里的哽咽再也掩饰不住,仿佛是震动翅膀的小鸟,将压抑的哭声一同从胸腔里飞出来了。 “念念?你怎么了?”赵涟清急切道:“别哭,别怕,念念,不要担心,没事的。” 可他的话那么的轻,那么的无力,被西北风一吹几乎就听不到了。沈念再也按耐不住哽咽声,握着手机号啕大哭着,叶阿姨低声哄着她,手机好像被抽走放到了一旁,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听不真切。 “我知道……哥哥……我只是想哥哥和叔叔了……呜呜呜呜……叔叔到底怎么了……我想在哥哥身边……我想到哥哥身边去……” “念念!念念!” 手机里传来了急切的呼唤声,赵涟清好似失去了理智,拼命地喊着沈念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又被人拿了起来,叶阿姨听到对面沙哑的嗓音,忍不住叹了口气:“涟清,你别担心,她在我这里绝对不会有事。你现在是在外头?风声那么大,冻感冒了怎么办?” “叶阿姨,要不我待会儿接她……”话说到一半,赵涟清便止住了。明天还要去殡仪馆,有好多事情在等着他。 他走不开,他走不开啊,他怎么舍得走开?他怎么能够走开?! “明天我带念念过去找你,别担心。”叶阿姨安抚般道:“别担心,孩子,没事儿呢。我们大人都在,念念也好好的,我待会儿给她热杯牛奶,就让她睡了。” “好。” 嗓子几乎干涸,艰难万分地挤出这个字来。 少年将电话挂掉,起身从花坛中离去。天上就在这个时候下雪了,天气预报里本没有的,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下了。 回去不过几步路,薄薄的一层雪花便已经盖在了他身上,让他的浑身上下都染上了寒霜一般的白。 可他没有觉得冷,也没有抚去。 他已经没有一丁点力气,来照顾自己了。 …… 第二日一大早,老赵的遗体送去了殡仪馆。 赵涟清是第二次来到这里。 或许之前也曾来过,但家里的老人都去世得早,他没能留下什么记忆。唯一记得的,便是小学的时候,母亲癌症去世,他坐上了同今日一样的黑色面包车,来到了市郊的殡仪馆。 令人惊讶的是,殡仪馆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竟然比医院里都热闹。 司机等停车位都等了几分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一入冬,老人家抗不过去,这里比平时都拥挤些。” 赵涟清没有搭话,他从昨夜开始就很少说话,不吃东西,也没有喝水。司机早已经习以为常,将车子停好后,打开后备箱,和同事们一起利索地将遗体运走。 雪还在下。 是细碎的如同盐粒子一样的雪,落在人身上轻飘飘的,很快便化成水。 地上本该是雪白一片,但被来来往往的车轮碾成了一滩污水,不知弄脏了谁的靴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来到了大厅,明天在这里举行告别仪式,现在里头已经开始准备布置。派出所和街道的动作很快,花圈和花篮已经送上,还有几家带着摄像机的记者四处张望着,不知道要找谁。 看到赵涟清后,几个人带着话筒便冲了过来。 “您好,请问您是赵涟清吗?是赵刚的儿子吗?我们是都市报的记者,关于赵警官见义勇为的事情,想采访一下家属的心情……” “能不能讲一下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悲伤吗?痛苦吗?请问重来一次,你希望父亲挺身而出,下去救人吗?” “你父亲在派出所干了二十多年,请问有没有别的事迹跟我们分享一下?” 少年一瞬间便被话筒包围了,问题纷至沓来,分不清楚是用中文说的,还是用英文说的,也可能是用西班牙语、火星语说的。 他现在分辨不出来,也开不了口,表情麻木地一步步朝停放着冰棺的大厅走去。 很快,殡仪馆的保安就过来赶人,那些记者似乎有些不依不饶,但很快就被赶出门外了。少年只觉得浑身如千钧之重,疲惫至极,看到房间角落立着一把椅子,便行尸走肉般坐了上去,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似乎被人扯了扯,他疲惫万分,没有理会。 下一秒,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炸响。 “哥哥!你怎么了!你快睁开眼睛,你快睁开眼睛呀!” 第20章 这个冬夜 她和赵涟清,即使融化,也要…… 沈念来到殡仪馆后, 看到的便是赵涟清闭着眼睛坐在冰棺旁,脸色苍白如纸。 心中立刻涌起排山倒海般的恐慌,她不知从生一股蛮力, 竟一下子挣脱叶阿姨的手掌,冲到了少年面前。 他身上一片冰冷, 嘴唇苍白, 哪儿还有昔日温柔的模样? 沈念立刻扑到哥哥身上, 拼命地要将他晃醒。幸好在她打雷般的干嚎下赵涟清的确睁开了眼睛, 但他很明显是吓醒的,整个人呆若木鸡般愣了几秒, 才回过神来。 “念念?” 一个晚上没见, 赵涟清整个人似乎都变了, 他声音沙哑, 眼中没有任何神采, 像是一支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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