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 他不想放任祁蒙这样糟蹋自己，只能将话说的难听些。 祁蒙似是不服：“他又不是不是医生，他说有什么用……” 两人似是结了梁子，共患难的交情也没有改变多少，莫淮声一面纠正：“当然是医生说的……” 一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在来的路上见了小青姨，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岁，他问祁蒙： “如果就这样拖下去以后真的落了病根，那最难过的还是青姨和东叔，你想看到他们这样？” 病床上的人没再说话，鼓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沉默了许久问林别：“你也会去吗？平市。” 莫淮声摇了摇头，“我妈要留在这，我陪她。” 他到现在还不是很明白林佳音要留在这里的原因，她不想去平市莫淮声一早知道。 所以选了溧城，可林佳音拒绝的干脆彻底，让他一度意外。 他沉下心来想想觉得林佳音不想离开或许情有可原，她在这生活了一辈子，邻里街坊犹如亲朋好友。如果自己身临其境，或许可以理解她的选择。 当晚莫淮声几乎彻夜未眠，帐内的鼾声此起彼伏，还不时有人起夜活动，犹如十几个人睡大通铺。 林佳音侧卧着缩在角落，莫淮声半夜觉得冷，又伸手检查母亲身上的被子有没有盖好，才重新躺回去。 他们庆幸在近一天一夜里都没有令人感知慌乱的余震，半夜似有震感。 但感觉距离很远，或者很深，没有拉响警报。 莫淮声早上起床挂着两个黑眼圈走到外面刷牙，听到不远处的好消息：废墟下救出来一个人，还活着。 第39章 围观群众将现场堵得水泄不通，救援队指挥让出一条路，将担架上的人送出去。 莫淮声隔着人头攒动看到废墟下被救出的身影，听到有人说：“这不小舟他爸吗？命真硬啊，老婆孩子都没了，他埋得最深，竟然还活着……” 一旁小声附和，说等醒了发现就自己一个，估计要更难受。 莫淮声目送担架上的男人被送进医疗帐篷，想到跟自己同住一间「病房」的小云，决定去看看他的情况。 他在人流穿梭中遇见贺修，被拉到身边躲过疾步匆匆的医护人员。 贺修问他去哪，莫淮声说想去看看小云，两人才一道往医疗区去。 这座帐篷现在只有小云一人，自从莫淮声昨晚搬了出去，还没有入住新的病患。 随着时间推移能够救出被困人员的几率越来越低。 即使有，能活下来的几率也分外渺茫。莫淮声走去床边轻唤小云的名字，病床上的人无一反应。 莫淮声又牵了牵他的手，感到搭在自己手心的指尖轻微颤动了下，似是有所回应。 他抬头问贺修：“他好像有反应，刚才动了下手指，是不是该叫医生过来？” 贺修让他在这等着，自己回来之前不要离开。 莫淮声等人走后坐在床边，轻抚着小云的手背默念他的名字，安抚道：“没事的，都会好的。” 医生过来花了些时间，似是有更为棘手的病人等待处理。他检查小云的瞳孔反应，叫了几遍名字都无所回应。 莫淮声说：“他刚才手指动了，是不是能听到我们说话？” 医生对这一问题的答案持保留态度，让他多跟病人说说话，或许能有所助益。 莫淮声其实跟林晓云并不熟，这个名字也是在昨晚询问林佳音时才得知的全名。 林晓云今年六岁，是正要上学的年纪，他们村里的小学由于招生不足几年前就关停了，现在孩子们都去镇上上学，有专门的班车接送。 莫淮声不知道经此一事小云是否还能正常入学读书，他往后没有父母照看。 如果要跟着姐姐生活便要搬去一起住。 可自从事发到现在，没有任何一方传来小云亲人的消息，等同于无人照看。 他坐在床边握着林晓云的手，慢着调子轻拍他的手背，给他讲述自己早年间在林家村生活的故事： 莫淮声的十年并没有太多纷繁花哨的回忆，听来并不引人入胜，可贺修却听得认真，望着床前的背影目不转瞬。 他听到莫淮声在车祸过后的头两年每晚都会梦到那个雪夜，以至于一闭上眼就会觉得冷，像是寒冰刺入骨髓，让人痛彻发麻。 后来情况有所好转是在林佳音将客栈做起来，大山里来了些性格开朗、很有意思的背包客，他们总会给莫淮声讲述大山外面的故事，也会跟他讲在山里的奇遇，这些无论哪个对莫淮声来说都是救人性命的良药。 再后来林佳音用她所存的积蓄供莫淮声读书，把他送到镇上去体验大学生活，那段时光莫淮声过得很开心，也交到了朋友，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 虽然后来好景不长，林佳音患上了神经性疾病，医生说她忧思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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