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人间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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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陈俊飞这个时候终于找到了许曦，他站在一侧。也想起来曾今他和许曦写的红绸许愿条。但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当时写了什么。陈俊飞沉默，自己对许曦的关注真的太少了。他习惯了许曦的喜欢和付出，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人会离开。当许曦真的离开他，和别人在一起。他心中的愤怒压都压不住，还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笼罩着他。就像是没有月亮没有太阳的黑夜，漆黑一片。 “曦曦......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陈俊飞的语气比以往都要低。许曦望着满树的红绸开口， “陈俊飞，你记得我们曾经也写过这个红绸带嘛？” 许曦也没想陈俊飞真的回答，她继续道，“咱们挂得特别特别低，我一下子就发现了它。” “可是上面写的承诺，但是随着风吹雨淋的，它已经褪色，甚至上面的字都看不清了。” 陈俊飞鼻头酸涩，面色苍白。许曦顿了下道，“对了，你还记得上面写了什么嘛？” 陈俊飞干涸的唇瓣嗑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曦望着头顶的树并没有回头。 “你不记得了。你看，不管之前多重的承诺，随着时间它都会变淡，会消失在回忆里。” “我对你的喜欢，也是一样。” 许曦每说一句，陈俊飞就面色苍白一分。 “陈俊飞，你对我的不是喜欢，是习惯。” “等你身边有了新的人，你慢慢也会习惯的。” 陈俊飞蓦地想起以前她说的愿望，慌张挽留，“我记起来了，你在佛前求的一生一世，你不能食言。” 许曦淡笑，“已经跟菩萨们说清楚了，你想一生一世的另有他人。” 说着看向他身后跟来的夏梅花，“你身后那个人才是你要执手一生的人。” 陈俊飞在许曦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面色几近透明，险些跌倒。还是夏梅花跑来扶助他，担忧地道，“俊飞哥…你让我好找啊......” 许曦是真的不想再纠缠，没等赵春风就直接走了。陈俊飞半点都听不进夏梅花的话，呆呆地望着许曦远去的背影，是那么决绝。心口如被剜走一块样，钻心的疼。疼的他都快喘不上气了。明明是有太阳的冬天，但是他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度。他们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柱子后面站了一个人，手里捏着一块木牌。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抛了无数次，把木牌挂在了最高处。诚心祈祷。 16 开年之后许曦照样跟着堂姐去摆摊。而陈俊飞在那次寺庙行之后，每天下班就会在楼下等着许曦回家。他也不上前搭话，就是默默看着许曦上楼。等她上楼了，陈俊飞才会离开。好像真的只是确认许曦平安到家。许曦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也就懒得管，越管越来劲。赵春风知道后就打着学摆摊的名义，每天跟着许曦和堂姐，从早到晚。一直到把她们平安送回家才走。日子就维持着诡异的平衡，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年后的生意比年前差了点，但一个月下来收入还是比在国棉厂强得多。而许曦平常不忙的时候就喜欢观察街边路过的行人穿什么样的衣服。进的款式一直都是比较好卖的，慢慢的也积攒了一些人气。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唯一不好的就是广州的春雨特别多。这天陈俊飞依旧在楼下等着许曦回来。其实自那天寺庙之后他就混混沌沌的。晚上总是能想到许曦，想到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想到睡不着。睡着了也是做梦，梦到许曦。他梦到夏梅花没出现，自己和许曦没分开，还办了结婚酒。婚后她们有两个小孩。他和许曦俩人在厨房里一起做饭。四个人一起吃饭。吃完饭辅导孩子做作业，暖黄的灯光下，许曦会给他和孩子们勾毛线鞋。等天再暗些，他们就一起哄孩子睡觉。然后两个人一块洗脚聊当天的琐碎，一起进入梦乡...... 然而梦有多美好，醒来后就有多空虚，无尽的黑和孤独将他包围，密不透风，喘不过气。许曦她是白开水一样的存在，她或许无味，但是自己离不开她。生活里处处都是她的痕迹......侵入骨髓。人没办法离开水，他也没有办法离开许曦。夏梅花对他来说，只是调味品，一时的新鲜。而他为了“新鲜”，一次次伤害许曦，一次次抛下许曦。他后悔了，可是没用。可能连菩萨都看不下去，让他遭了报应。现在他整夜整夜睡不着，只有见了许曦一面，他才能勉强入睡。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去打扰她的生活，所以他一直只是远远看她一眼就行。可是今天他等了许久许久，都没见许曦的踪影。而就在这时，夏梅花跑过来了。她支支吾吾地说，“俊飞哥，你别等了。我刚在医院复诊脚，看到曦曦姐了。” 无数不好的想法涌入陈俊飞脑海，他害怕从夏梅花口中得到不好的回答。结果夏梅花满脸笑意地说，“曦曦姐找到了她的幸福，好像怀孕了呢。” 这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劈得他不知所措，把他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崩断了。他一直没有触碰过许曦，他尊重她。想等结婚了再碰！他守了三年的人就这么怀孕了！夏梅花看着陈俊飞立变的脸色，忙拉住他，“你去做什么？” “我得去找她！”这是陈俊飞脑子里唯一的想法。看着跑走的陈俊飞，夏梅花狠狠跺脚。他不应该厌恶许曦的，远远避开，跟她走嘛。她实在忍受不了陈俊飞每天来等许曦，明明之前还对她有求必应的。最后夏梅花眼神慌乱地闪了闪跑了。 17 陈俊飞疯了似地跑到医院，就看到许曦坐在椅子，赵春风蹲在她，握住了她的手！他失控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跟赵春风打在一块了！一拳拳砸在身上他都感觉不到疼，但许曦一声声的怒骂，对赵春风的维护却让他痛不欲生。 “陈俊飞！你住手！” 许曦挡在赵春风面前，她不明白陈俊飞在发什么疯，见人就打。这样的陈俊飞让她感到陌生。陈俊飞赤红着眼，“曦曦…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刚跟我分手就怀孕？” 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从他们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里，许曦被这句话砸懵了！陈俊飞说她出轨！他对她真是一点信任都没有，甚至也不在意她的名声，当众说这样的话。若说许曦之前只是不想理会这个人，现在是厌恶了。而赵春风立即站出来，“你胡说什么！再污蔑人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 陈俊飞见许曦没说话，气得手都在颤抖，吼道“她都怀孕了！我胡说什么？！”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甚至有人开始对许曦指指点点。赵春风气得又跟陈俊飞打了起来。陈俊飞一个坐办公室的副厂长哪里打的赢干惯体力活的赵春风。很快他的眼镜就被砸掉，不知所踪。最后还是许曦去喊来了公安同志，才结束这场闹剧。陈俊飞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许曦。怀孕的是许曦的堂姐！堂姐怀孕晕倒，许曦和赵春风送堂姐去医院。陈俊飞血液冷去…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了，还错得离谱。他错信了夏梅花他得去去找许曦道歉赔偿。而这时候的许曦正跟赵春风在一起。 “你也真是的，他发疯怎么你也跟着发疯？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