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而?且还能按大小排个序。”单羽说。 陈涧沉默了。 单羽也没出声,就看着他。 “没大到需要打扰你私人行程的程度,”陈涧也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你是去办什么事?儿,不知?道方不方便看消息……” “下回试试吧。”单羽闭上了眼睛。 “……嗯。”陈涧应着。 “说吧。”单羽说。 “102的周乐成找我聊了聊,他在论坛上发了个贴子,记录他确诊癌症晚期之后的旅行……”陈涧说。 “嗯。”单羽应了一声。 “贴子挺多人追的,”陈涧说,“他写到大隐了,不过?一直没提在哪,也没提我们的名字,很多人想知?道,他说如果我们愿意的话,他……临死之前会?说明,如果我们不愿意……” “我们不愿意也会?被公开的。”单羽说。 “不会?,”陈涧说,“他人挺好的,都没提过?我们这里有过?人自杀的事?儿。” “不是他公开,是别人。”单羽说。 “谁?”陈涧愣了愣。 “谁告诉他我们这儿死过?人的,”单羽说,“谁就可能会?替他公开,这里是个鬼屋。” “我操。”陈涧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周乐成到四楼找那?个房间的时候,他们没人跟周乐成有过?什么交流,更不可能告诉他这件事?,所以周乐成应该是从其他人那?儿听说的。 “如果是镇上什么人说的也没事?儿,”单羽说,“但也有可能是里面谁家看到贴子了呢,毕竟是个旅游记录贴。” “嗯。”陈涧皱了皱眉。 “所以他想公开就公开,”单羽说,“至少?他说的是咱们好话。” “嗯。”陈涧点点头。 “还有什么?”单羽还是闭着眼睛。 “二楼入住了一个姐姐,来?捉奸的。”陈涧说。 “嗯。” “那?个奸就住随云,她捉成了,我们跟着一块儿过?去的,我怕她一个人吃亏。”陈涧说。 “嗯。” “她昨天退房了……”陈涧说。 “嗯。” “镇上发了个通知?,要求各家民宿派人去参加消防知?识的培训班。”陈涧说。 单羽没出声。 “我想让陈二虎去,”陈涧说,“他这两天心情还是不太好,让他有点儿听上去高级的活儿干干。” 单羽还是没出声。 “我接到教练电话了,”陈涧看了单羽一眼,“体检什么的都完事?了,后天我去考科目一……” 单羽还是闭着眼,没说话也没动。 “一二三四五,”陈涧说,“上山打老虎。” 单羽还是安静地躺着。 睡着了? 陈涧没再说话,等了一会?儿,单羽还是没有动静,听呼吸是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了又吃了感冒药。 “我下去了啊?”陈涧说。 停了几秒,他很小心地站了起来?,想拿碗的时候又停下了,单羽就穿了件衬衣躺沙发上,屋里就算有暖气,半夜估计也还是会?冷。 他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往里屋那?个卧室走过?去。 自从单羽来?了之后,他就没进过?这个屋,这会?儿憋着气蹑手蹑脚走进来?,有一种强烈的做贼感。 他尽量快速地从床上拿了薄被,转身想大步跨回去,刚跨了一步就又收了势头,刚楼梯上摔那?一下,现?在大腿筋还抻着疼。 “单羽?”他拿着薄被站在沙发旁边。 单羽还是之前的姿势,完全没有动过?。 是真?的睡着了。 他吸了口?气,憋着,慢慢把薄被盖到了单羽身上。 入室盗窃的进屋碰上有人可能都没他这么小心。 都不知?道为什么。 单纯就是觉得单羽要是突然醒了,他会?很尴尬。 好在没醒。 单羽睡得居然挺实的。 他转身从茶几上把碗拿了起来?,走到门边,关灯之前又往沙发上看了一眼。 小路上的那?个拥抱突然一点儿预兆都没有地出现?在了脑子里。 血瞬间涌上脑袋的感觉让他赶紧把灯关掉了。 但肩上胳膊上,都还清楚地残留着那?个拥抱的触觉。 他捧着碗,靠到旁边的墙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挨骂了吗?” 旁边不远处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差点儿把手里的碗都抡过?去。 转头的时候才发现?是陈二虎。 “没。”他拿着碗就往楼梯走。 “我听三饼说单老板受伤了,还想着去问问呢。”陈二虎说。 “明天吧,”陈涧一边快步下楼一边说,“他睡着了。” “哦,”陈二虎跟在他身后一块儿往楼下走,“真?没骂你啊?” “他骂我干嘛?”陈涧说。 “我看你脸都气红了。”陈二虎说。 再多说一句信不信给你脑袋都揍红了。 第049章 第 49 章 今天本来应该是?胡畔值班, 不过陈涧让她去休息了?。 大家吃完小汤圆之后就都散了?,胡畔去睡觉,三饼和陈二虎巡了?一圈店也去睡了?, 把该关的灯都关掉之后, 整个一楼就剩了?陈涧一个人坐在前台。 前台桌子下面放了?个狗窝, 蘑菇这会儿正团在里头?闭着眼睛,不过并没有睡,陈涧只要一动, 它?就会睁开眼睛开始哼唧。 这会儿一般不会再有什?么事儿,陈涧把旁边的躺椅打开,抄起?蘑菇放到自己身上,然后躺到了?椅子上。 蘑菇在他?身上来回踩了?两圈,最?后选择了?在他?肚子上趴下, 闭上了?眼睛。 陈涧也闭上了?眼睛。 但睡着是?不可能的, 今天晚上可能都睡不着。 很多事儿他?能不想就不会多想,能回避就都回避, 只要不影响他?生活和赚钱,一切都可以先不管。 但从今天那个拥抱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他?没有办法再保持那种假装无事发生的状态了?。 从他?伸出手?搂住单羽的瞬间, 平衡就被打破了?。 陈涧闭着眼睛, 皱了?皱眉。 很害怕。 也很慌乱。 以前碰上什?么事儿,他?会憋在心里,时间裹裹, 包浆了?就消失了?,后来碰上什?么事儿, 店里的,自己的, 虽然也不至于想要对谁倾诉,但至少会希望单羽在。 而现在这件事……却偏偏相?反。 肚子上传来一阵细小的疼痛。 他?睁开眼睛,发现蘑菇一开始在嘬他?衣服,最?后隔着衣服啃了?他?肚皮一口。 “你不会是?在找奶吧?”陈涧用手?指挑开蘑菇的嘴,蘑菇又一口叼住了?他?的手?指,边咬边嘬的,他?叹了?口气,“你不是?都会吃狗粮了?吗,怎么还这样?想妈妈了?啊?” 蘑菇没有说话。 陈涧也没再说话,也没收回被蘑菇叼着的手?指。 一晚上都很安静,外面风很大,寂静里能听到有树杈被吹断掉落的声音,能听到不知道?什?么东西?被风吹着从门口小路上滚过的细碎声。 这动静听着就冷。 陈涧抓过自己扔在旁边的外套盖在了?身上。 今天在树底下坐了?很长时间,脑子里想了?很多,但也不知道?想的都是?什?么,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就像开水里上下翻腾着的小汤圆,看着满眼都是?,但想盯着哪一颗仔细看看,它?又肯定会不见。 这会儿倒是?静了?很多,不用再去考虑要不要细想了?。 所有的混乱都变成了?两个字。 怎么办。 哦,三个字。 怎么办? 一早赵芳芳来上班的时候,陈涧才发现自己这一晚上还是?睡着了?的,甚至睡得还挺香。 赵芳芳早餐都快做好了?他?才醒,之前那么多动静他?居然完全没听到。 “赵姐早啊。”陈涧掀开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蘑菇已经裹着衣服从椅子扶手?下面被挤了?出去,像是?被挂在了?椅子上。 陈涧把它?掏出来的时候,它?急得四腿不着地一遛小跑地往花园里尿尿去了?。 “今天多穿点儿啊,”赵芳芳说,“我早上过来的时候冻死了?,听山上那几个民宿的人说,上面下雪了?。” “是?么,”陈涧起?身穿上外套,把椅子收好,“再下场大的,游客就又能多点儿了?。” “畔畔昨天说有点儿头?疼,可能就是?着凉了?,”赵芳芳说,“你们这帮小孩儿吧,就是?不到冻骨头?都不愿意多穿点儿。” “她头?疼啊?”陈涧追了?一句,他?昨天完全没看出来。 “下午就疼了?,还去睡了?一会儿呢,我替她守了?两小时前台。”赵芳芳说。 “她没跟我说……”陈涧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要强得很,有什?么事儿都不说的,”赵芳芳说,“你看她家里的事儿,从来都不说,有时候我们聊天儿才能听个一两句,跟你一个样。” “我……还好吧。”陈涧说。 “你也是?个有事儿不说的,”赵芳芳说,“不像我,我话可多了?,憋不住。” 陈涧笑了?笑。 三饼今天不上班,一早就从楼上下来了?。 “去拿我车啊,”一看到陈涧他?立马就问,“走吗?” “……你急什?么,”陈涧说,“早点没吃呢。” “回来再吃呗,”三饼说,“我车一个车在村里待一夜了?。” 陈涧有些无语:“车停店里的时候有伴儿呗,一个车在村里孤单了?还。” “我怕丢了?,”三饼说,“你看到单老板把我车停哪儿了?吗?” “小豆儿家院子门口。”陈涧说。 “都没停进院子啊。”三饼说。 真要丢了?可以找单老板换个新的…… “走吧。”陈涧没再跟三饼争,三饼家经济条件也就那样,这车开好几年?了?,一直保养得很好,三饼很爱它?。 “穿厚衣服!”赵芳芳在他?俩出门前又喊了?一声。 “厚的!”陈涧也喊。 他?厚衣服都还放在小豆儿家,今天正好过去拿两件厚外套过来。 昨天夜里应该是?降温了?,今天一出门就能感觉到温度比昨天低了?不少。 车一开起?来,陈涧的衣服立马鼓成了?一个球,风灌了?个满满当当,冻得他?空荡荡的胃一阵抽抽。 他?把拉链往上拉到头?,但也没起?到作用。 “我帮你。”三饼从后头?一把搂住了?他?,一只手?搂腰上,一只手?往上点儿搂着胸口,把衣服在他?身上箍紧了?,顿时暖和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听说昨晚山顶下雪了?,往村里去的时候,路上还碰到了?赶早上山的两辆自驾游的车。 “冻死他?们。”三饼说。 “先冻死咱俩。”陈涧为了?不灌风,咬着牙从缝里挤了?一句。 三饼在后头?乐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的,跟冻傻了?似的。 不过车开到小豆儿家门口的时候,三饼的快乐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我操!”他?跳下车就骂了?起?来,“这他?妈谁弄的啊!” 三饼的摩托上被人倒上了?不知道?是?猪饲料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又是?水又是?渣的,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不仅仅是?三饼的车,小豆儿家门上院子里都是?,地上还扔着一个脏桶。 陈涧跳下车,冲进了?院子里。 小豆儿爷爷奶奶都在院子里,正拿着水冲地,小豆儿蹲在台阶上撅着嘴。 “爷爷,怎么了??”陈涧问。 爷爷叹了?口气没说话。 “还能怎么了?,”奶奶皱着眉,“昨天爷爷去看人打牌,又碰上大喇叭了?,呛了?两句,一早就来闹了?这么一通。” 大喇叭就是?大鼻涕他?爷爷,两家老人之前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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