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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雷,闪电如白蛇。 乍明乍暗的刹那,谢淮舟在玻璃窗前看见了自己的样子----眼眶绯红,双眼失神呆滞,全身泛着红潮,小腹凸起圆润的弧度,胯下淅淅沥沥漏着水,像个亟待生产的Omega。 -------------------- 易感期 落地窗play 失禁play 第46章 郁长泽的易感期在第四天强制结束。 谢淮舟生病了,高烧到40°,神志不清。 郁长泽第一时间给自己注射了高浓度抑制剂。 强制结束易感期并不好受,抑制剂注射进身体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像混进了冰碴,郁长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脖颈青筋暴起,疼得打滚。 半小时后,他扶着墙站起来,冷汗湿透了衣衫。 生理反应被强压下去了,但心理上他仍旧不愿意让刚陪自己渡过易感期的伴侣暴露在人前。 他按照家庭医生的嘱托给谢淮舟降温、喂药、擦身...... 谢淮舟很久没生过病了。 他小时候清瘦,谢母为了让他看起来更像Alpha,常年给他用药膳滋补,再加上运动锻炼,因此青春期时谢淮舟就比一般的Beta要高,体格也更好。 这次是因为疲累过度以及压榨式的性爱绷断了最后一根弦,病来如山倒,一睡就是三天。 再次醒来时,刚好是一天傍晚,落日熔金,暮云合璧,远处高楼的影子长得看不见尽头。 谢淮舟缩在柔软的被褥里,身上酸软无力,他强撑着坐起身,那条铁链又回到他的身上,这次是拷在脚踝。 他怔怔地看着窗外发呆,直到房门被缓缓打开,郁长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哥哥该吃药了。”郁长泽端着水杯进来,讨好的将药丸送到他唇边。 谢淮舟偏头躲过,声音沙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郁长泽抿了抿唇,失落的垂下眼:“哥哥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 谢淮舟心里升起一股烦躁,最后一点耐心消耗殆尽,他掀开被子,猛地抄起桌边的台灯砸在脚踝铁锁连接处。 “不要!!!” 郁长泽伸手去拦却晚了一步。 “嘭”一声炸响,台灯四分五裂,飞溅的碎片划破皮肤,鲜血汩汩涌出。 郁长泽看到他脚上的伤口时,瞳孔骤然一缩,信息素铺天盖地漫开。 “打开!”谢淮舟声音冰冷,手里紧握着剩下半截黄铜柱身,锋利的破裂面泛着幽冷的寒光。 两人互不相让,空气凝滞、沉闷,血液滴落的声音在此刻放大。 半晌,郁长泽苦笑了一声:“本来想过几天再告诉你的。” 他忽然打开电视。 “近日谢氏集团前任董事谢衍琛遗嘱被公开,其遗嘱表明夫妻共同财产赠予其子谢淮舟,个人所持沈氏集团12.5%的股份赠予私生子桑某。据悉,三日前桑某已将所持股份以两倍市价售予谢氏副总谢昀霆,目前谢昀廷所持股份已超过谢淮舟成为集团最大股东,未来谢氏集团将……” 静默的房间内,主持人的声音异常响亮,一字一句在谢淮舟耳旁回响,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大额股份交易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至少需要提前半个月召开股东大会,半数以上股东同意才可以进行交易,谢淮舟在此之前却没听见一点风声,这意味着从一开始他就被踢出局。 那他这些日子不眠不休、奔波劳碌算什么?他拜访的合作商,酒桌上赔笑恭维的客户算什么?他拼命挣扎、苦苦支撑,争的抢的又是什么? 这一刻,连日积攒的疲累犹如海啸以移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身后那团看不清形状的黑影忽然有了实质,像只凌厉的利爪扼住他的咽喉。 谢淮舟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黄铜砸在地上咕噜噜滚远,他身形一晃,在晕倒的前夕被拥入一个充满薄荷酒香的怀抱。 “哥哥,跟我走吧,我们回伦敦。以后不管是贫穷富贵还是疾病健康,我都会在你身边。” 谢淮舟紧攥着手指,脸上爬满泪痕,许久之后,他缓缓松开手心,抬起双臂用力回抱住郁长泽,哽咽着道:“好,我们回伦敦。” 郁长泽疼惜地摸了摸他哭红的眼角,抬眼看向电视上正在播报的新闻,目光如烟雾缭绕的山林,朦胧而不可测。 ....... 这一觉睡得漫长又跌宕,谢淮舟从梦中醒来有种恍若隔世的怅然。 若他知道孤注一掷的承诺换来穿心噬骨的背叛,当初就该把那半截黄铜灯柱抡郁长泽脑袋上。 暴烈的日光过了正午逐渐收敛,寂静的午后只有犬吠和蝉鸣。 谢淮舟看了眼手表,快三点了,点开手机段雪已经从医院回来,下午的拍摄从小组对抗改为参观活动。 导演发了新的流程表艾特全体成员,只有郁长泽没回复,谢淮舟忽然想起他的手机还在这。 谢淮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郁长泽的手机拿回来就一直放在桌上,白色的、简约大方连个套壳都没有,这和五年前的郁长泽截然不同。 五年前的郁长泽领地意识相当强烈,任何东西都要打上个人标记,跟狗撒尿圈地盘似的,一眼就知道那是他的东西。 占有欲最强时他甚至想在谢淮舟的性器上纹自己的名字,谢淮舟严词拒绝并付出惨痛代价,才遗憾作罢。 郁长泽真的变了,时间滋养他的容颜也在无形中打磨他的内心。 谢淮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至少此刻他有一点点想念那个飞扬明艳的少年。 下午的拍摄定在三点半。 考虑到段雪腿伤,参观地点就在村子里一座陈年酿酒坊。 嘉宾们跟着酿酒师傅一人亲手酿了一坛子酒埋在地窖里活动就算结束了,临走时酒坊老板送了他们三坛子果酒,当晚聚餐时酒便开了。 明天就要回去了,摄制组拍够了素材就没管她们。 那酒喝着清甜,但后劲极大。 三坛子酒被他们瓜分完,众人都有些上头,段雪抱着孟晴嗷嗷哭,从出道艰辛讲到被黑粉误解,一把辛酸泪,满腔肺腑言,说到动情处,夏沐一拍桌子握着段雪的手要和她当场结拜。 餐厅里乱糟糟的,谢淮舟留意着褚子楠,见他出去便紧跟其后。 褚子楠内急,刚进厕所就有人尾随着挤进来,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见是谢淮舟松了口气又有些别扭。 “谢总找我有事?” 谢淮舟点点头,开门见山道:“你和郁长泽一起做任务时发生了什么?” 褚子楠一想到今早,脸色顿时变得古怪:“我什么都没做,郁长泽自己有毛病,一个成年Alpha但凡有点教养都不会对Omega使用压迫性信息素。” Leo还攻击褚子楠了?为什么? 谢淮舟目光一凛,冷冷道:“郁长泽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褚先生要是不愿说,我自会找旁人去问,到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 褚子楠神色微僵,不情不愿道:“我能做什么,不过多嘴打听了几句你的喜好,他就翻脸不认人,搞得像我抢了他老婆一样。我知道Alpha占有欲强,但你俩是朋友,以后要是有了其他更玩得来的人,他还这般不知好歹。谢总,你也会很难做吧。” 他故意咬重“朋友”两个字,暧昧又促狭的眨眨眼。 “难不难做和你有关系吗?”谢淮舟凝视着他,目露讥诮,“你打听我的喜好干什么?想爬床?这话别说是长泽听了恶心,我要在,今天去医院的就该加上你了。” 谢淮舟转身想走,褚子楠忽然冷笑道:“谢总这时候浓情蜜意自然什么都不在乎,但郁长泽脑子有病,到时候他真刀真枪的打上门,谢总连赔偿都要不到,毕竟,神经病不承担刑事责任。” 谢淮舟缓缓转过身,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我说,郁长泽是个神经病,他......啊!” 谢淮舟忽然将他掼到墙上,左手紧握成拳,薄荷酒味的信息素张牙舞爪铺到他面前:“嘴巴放干净点!” “我在称述事实,三年前拍《断生》的时候,导演最后一幕本来是主角梦中相见,再续前缘,是郁长泽坚持要用现在的结局。” 《断生》现在的结局里戏子躲在小窗后痴痴地望着廊下看书的少爷,他侧着身子将影子藏在橱窗下,像想触碰明月又怕惊扰月光只能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自卑、思念、歉疚、懊悔都藏在那方小小的橱窗后扭曲的阴影里,成就影史上经典的一幕。 《断生》的首映礼就是将这一幕印制成了门票。 “我当时就觉得他有问题,若是没有实实在在的经历,怎么会连影子的处理都这么细节,他一定偷窥过别人,说不定就是个变态。后来,我在他助理遗落的文件夹里发现了一份精神测试报告,幻听、幻视、重度抑郁、双向情感障碍,疑似精神分裂,这还不算神经病吗?” 谢淮舟喉结急速滚动,胸口突然泛起钝钝的痛。 “这些话出了这道门烂进肚子里,只要听见任何人侮辱长泽,我都算在你头上。” 谢淮舟推门出去,他回到小破屋,窗台上的莲花凋零,花瓣落在花瓶四周,晚风拂过,花瓣飘向浓黑的夜中,最后一缕芳香也散了。 谢淮舟颤抖着拨通郑咚咚的电话,长久的电流声后,电话那头只有机械的女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第47章 上午十一点,飞机在A市着陆。 谢淮舟从安检口出来,宋明已经等在外面。 上车后,宋明递给他一沓文件。 谢淮舟随意翻看了几页,问:“我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 “发您邮箱了。” 谢淮舟登上工作邮箱,里面有个30M的压缩包,打开后大到手术录像,小到买感冒药,郁长泽近五年就医纪录都在里面。 谢淮舟快速浏览了一遍,并没有褚子楠说的疑似精神分裂的诊断书。“所有纪录都在里面吗?” “只有走医保联网系统的在里面,部分私人诊所和民营医院的资料还需要时间。” “尽快!” “是。” 谢淮舟揉了揉眉心,合上电脑。 宋明通过后视镜见他脸色不太好,轻声说:“您明天上午十点预约了慈恩医院的体检,需要帮您调整一下时间吗?” “不用。” “好的。” 谢淮舟定了定神,重新翻开宋明给的文件,半晌他轻轻合上:“大伯动作够大的,董事会没说些什么?” “几个大股东坐山观虎斗,小一点的都是墙头草,谁给的肉多跟谁跑。” 谢淮舟先前部署的几个项目全被谢昀廷换成自己的人,树种起来了,果子却进了别人兜里,宋明难掩怨气:“副总胃口大,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 谢淮舟笑了声:“陈部长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您今晚会上和她说吧,陈部怨气比鬼大,她现在成了副总的眼中钉,前一阵还找茬换了她手里的供应商。” “为什么换供应商?” “说是进货成本大,财务资金不足。” 谢淮舟微微挑眉什么也没说,把上半年的财务报表又看了一遍。 到家后,谢淮舟又给郑咚咚打了个电话,依旧是关机。 临睡前,他把郁长泽的手机拿出来,犹豫再三,他按亮屏幕,锁屏是最原始的界面,上面存了一堆新闻咨询,谢淮舟一条条划走。 清理干净后,他忽然意识到,这么长时间,郁长泽居然一条微信消息都没收到,是设置了屏蔽还是微信在其他设备上登录? 谢淮舟用自己的号给他发了一条,手机立刻响起提示音,桌面出现微信小弹窗,孤零零的一条,怪可怜的。 谢淮舟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接连给他发了十来条消息,小弹窗堆叠在一起排满屏幕,谢淮舟才感觉好受些,他想如果有一天郁长泽消失不见,至少他会发现。 ........... 次日早,谢淮舟去了慈恩医院,他每三个月需要补充一次腺体原液,在这里有间专用的休息室,面积不大,里面配备了沙发和电视,对面墙上有扇玻璃窗。 谢淮舟第一次来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在休息室里装玻璃窗?” “原本是留观室改建的,其次也是为了及时发现您佩戴人工腺体后是否有不良反应。” 谢淮舟闻言没再多问。 等待体检结果的期间谢淮舟叫来了医院负责人。 “谢先生。” “我最近需要长期出差,想找一位随身医生跟着,院长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随身医生的服务在上层圈子里很常见,这样的人除了专业素养高外,背景还要干净。 院长很快拿来一沓资料,上面有可任职的医生资料,谢淮舟慢慢翻看,一直翻到倒数一页,谢淮舟看到一位商医生,没有照片,资料写得很简洁。 毕业于联邦医科大学,双学位硕士,主修康复治疗和心理健康。 “这位商医生,我能见见本人吗?” 院长愣了下:“抱歉,谢总,商医生已经不在本院任职了。” “是吗?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两年前。” 他和郁长泽分手是在五年前,他生了什么病专门的康复医生照顾了两年还没好。 谢淮舟记下了商洛的联系方式,院长走后,他立刻打给商洛。 幸运的是,这次电话接通了。 “您好,哪位?” “我是谢淮舟,长泽在你身边吗?我想和他通话。” 电话那头停顿了数秒,商洛疏离又客气道:“抱歉谢总,郁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我会转告他,您有来电。” “你们在哪?长泽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传来嘈杂的喊声,谢淮舟听见一道声音急切呼喊:“商医生,病人出现攻击性行为,请到...” “嘟——” 电话挂了,再打过去已是关机。 谢淮舟放下手机,眉目间难以掩饰的担心和焦虑。 他竭力让自己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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