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 “对了,哥,那个跟我在一起的病吊囊肉男你趁早把他刷了,他丫白长了一身膘儿,屁事都干不了,呜呜……” 车开到半路突然停下了。 袁茹哭声跟着一脚刹车终止,不解地看着袁纵:“怎么了,哥?” “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喂……” 袁茹还想说什么,袁纵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人了。 等袁纵回到他和夏耀分开的那条街道时,夏耀才走了十几分钟,熟悉的气味飘荡在袁纵的鼻息中。他始终不放心,隐隐觉得夏耀脾气这么倔,肯定不会打车。 沿着可能的轨迹走了四五分钟,一道落寞的身影印证了袁纵的想法。 夏耀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游游荡荡地走了十几分钟,才走了不到两公里。偶尔看一眼站牌,偶尔站在某个角落静静地抽一颗烟,茫然地扫过一辆空着的出租车,手始终没有扬起来,捻灭烟头,继续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行进着…… 袁纵没有露面,只是一路跟着他,陪着他走了无数条错路再折返…… 这一刻,袁纵仿佛看到了天寒地冻的茫茫雪地里,夏耀一个人背着包裹,双脚陷在雪泥里艰难前行,寻找自己老家的无助身影。 只是那个时候他的腿还没有因为自己而骨折,不会走很长的路之后走路姿势开始扭曲变形,需要歇一歇再继续。而在反复地走走停停中,坚持的时间越来越短。 而袁纵几乎要绷不住走上去时,夏耀拿起了手机。 袁纵和夏耀同时止住了脚步。 袁纵等着夏耀举起手机的那一瞬间,自己衣兜里的手机可以震动响铃,这个时候夏耀哪怕一句话不说,袁纵也会立刻冲上去,背着他走完剩下的路。 可自始至终,兜里的手机没有一丝动静,可夏耀的手机却在反复地拿起放下,无人接听重拨、忙音重拨、关机重拨…… 他在反反复复、锲而不舍地给宣大禹打电话。 他着急、懊恼的全是宣大禹为什么不搭理他,却从未想过怎么走回去。 袁纵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他不是圣贤,也不是强大的神,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有个让他爱得失去原则,失去自我的心肝儿。也会因为他的一个小小的举动,溃不成军。 袁纵陪着夏耀耗了三四个小时,耗得街上再无一辆车开过,耗得夏耀一瘸一拐已经没法通过歇息再缓解,耗得他心如刀绞、目光赤红。 最终,夏耀还是稀里糊涂地找到了家。 袁纵站在夏耀家的窗外,看着他卧室的灯亮了,一台构造独特又拉风的健身器出现在夏耀房间一个显赫的角落。夏耀回到家,什么都不干,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它打拳踢腿,疯狂地发泄内心的苦闷。 破东西、烂东西、做得这叫什么玩意儿?一点儿都不好使……夏耀自欺欺人地贬损着,嫉妒着,却又在停下来的时候难掩喜爱之情,爱不释手地摸抚擦拭着。 袁纵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殷红如血。 他后退了两步,路过一个废弃的广告牌时,直接将钢化玻璃一拳砸穿。 哗啦一声震响。 夏耀听到动静,快速跑到窗前,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瞧,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袁纵大步离去时腿脚掀起的一片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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