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他——”皇帝把奏折重重拍在御案上,“该!” 御街上,严从铮执意要送叶娇回去。 安国公府的马车已经拉着叶夫人离开了,叶娇没有车,就这么走回去,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不用。”叶娇道,“我要真想杀他,现在他已经进棺材了。我就是生气,太生气!” “你们……”严从铮俊逸的脸上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舒展,“不是清晨还好好的吗?” 作为严家的长子,今日严从铮也去长公主府吊唁过。 密集的人群中,他看向叶娇,叶娇看着李策,她还笑着眨了眨眼。 “我问你,”叶娇把散乱的头发重新束好,发钗插紧,“长安城没人喜欢我吗?” 一瞬间,严从铮像是回到了书院的学堂里,夫子突然提问了他知道,却不敢回答的问题。 “我……”他的手紧紧握住刀柄,那里还停留着她的温度,“不知道。” 叶娇一面往前走一面翻折衣袖,瞪了严从铮一眼。 “还有你不知道的呢?你不是四书五经过目不忘吗?当初在书院,傅明烛学习不如你,还自惭形秽过。” 严从铮没有回答,他默默走在叶娇身边。 他有很久很久,都没有像今日这样,陪她走一段路。 叶娇继续自言自语着:“的确清早还好好的,这会儿他突然变了卦。不娶我了,还气我,还说难听的话,比肃王都可恶了。” 严从铮猛然抬头,心中像有一棵埋在密林深处的竹笋,破土而出。 “好了,你回去忙吧,”叶娇对严从铮摆摆手,“多谢你今天帮忙,改日请你吃酒。对了,明日我就要到京兆府做武侯长了,往后巡街遇到,还请指挥使大人让条路出来哦。” 她又露出一丝笑,虽然笑得勉强,看来却没有被今天的事击垮。 叶娇要做武侯长的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不是胡闹吗?” 宰相傅谦府上,正在准备婚礼的傅明烛听到消息,顿足道。 “我朝什么时候出女官了?还是武官!若遇战争,武侯是要转军籍的,能有女长官吗?” “能啊,”傅谦眉心微挑道,“花木兰不就是吗?” 父亲的态度让傅明烛收起牢骚,略带畏惧地问道:“父亲,是出什么事了吗?因为楚王拒婚,叶娇就能想干嘛干嘛了?” “她不是想干嘛干嘛,”傅谦看着儿子,摇头道,“她是得了圣心。” 得了圣心,多可怕,能不能嫁给楚王,也就不太重要了。 “圣上甚至说要议储立太子,就为了能给她找个好归宿。你觉得你以后见到她,该怎么办?” “儿子已经被她害得够惨了,”傅明烛道,“若不然明年儿子就能参加科举,谋一个功名。” 傅谦对傅明烛冷笑。 “你啊……”他起身离开,不想再跟这个孩子待在一个屋子里。 蠢而不自知,瞅瞅他教出了什么儿子。真是家门不幸。 皇帝有意立储了啊,儿子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事。 安国公府内,叶夫人同样担心叶娇做武侯长的事。 “要查案,要巡街,”她摇动团扇道,“京中坊街内,多的是地痞流氓。这是苦差事,刘砚都差遣不动那些衙役武侯,你能吗?” 话音未落,打听消息的仆人冯劫进来。 “问出来了,衙役们在骊山得过小姐的好处,倒是没什么怨言。就是那些武侯觉得被女子管束是件耻辱,他们决定给小姐一个下马威。” “什么下马威?”叶夫人紧张地问。 “这就问不出来了。”冯劫道。 “好啊,”叶娇坐在几案前撕开烤鸡,目露凶光,“我正有气没处撒呢!可谢谢他们了!” …… 第54章 出门前,安国公府恨不得全员出动,护送叶娇前往京兆府应卯。 叶娇看着密密麻麻舞刀弄棍的人群,长叹一口气。 “你们领着安国公府的月银,要帮京兆府巡街吗?” 家丁护卫七嘴八舌解释:“我们是怕小姐受欺负。” 上回叶柔在钱家被欺负,就是他们连夜赶过去,把人抢回来的。 叶娇冷笑一声,甩手让他们回去。 受欺负?还不一定谁受欺负呢。 但是不带人,总要带上兵器吧? 叶娇看着冯劫抬来的武器,更觉无语。 长弓短弩、大刀利剑,红缨枪就有好几根,连带还有一堆能藏在身上的暗器。 “冯伯,”叶娇双手叉腰道,“我这是去做官,还是贩卖军械?你不会不知道大唐管制弩箭吧?” “小姐,”冯劫恳切道,“您好歹挑一件,有武器傍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叶娇把披帛向后一甩,转身走出去。 “不带!”她说道,“武侯都会配发横刀,用咱们自己家的作什么?还没领俸禄呢,先就把家底儿赔了。” 不带护卫不拿兵器,可二小姐这低胸长裙挽着披帛,动作也不方便吧? 丫头水雯追出去,亦步亦趋跟在叶娇身后,小心地建议。 “小姐,总得换身儿衣服吧?比如穿男装?奴婢都给您备好了。”水雯拿着一件青绿色的男式半臂长袍,在叶娇眼前晃荡。 “不穿。”叶娇仍然拒绝,“太丑。” 她就这么钻进马车,甚至拒绝水雯跟随。 水雯站在屋檐下,撇着嘴快要哭了。她的小姐真惨,昨晚翻来覆去熬到丑时才睡,今日一大早,就要到京兆府做事了。 那些武侯要么是官家跋扈子弟,要么是狠辣的不良人转籍过来的,哪个好打发? 可怜小姐细皮嫩肉的,可别伤了。 细皮嫩肉的叶娇先到吏部领了就职文书,再到京兆府去。刘砚正在看一份卷宗,见叶娇到来,惊讶地接过文书,仔细看完,问道:“小姐不怕?” 刘砚昨日便已得到消息,叶娇被拒婚后求了个官儿做。现在京中各个衙门,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有什么可怕的?”叶娇施施然道。 刘砚点头:“那你自己去吧。” 你不怕,我怕。 他说完继续翻动卷宗,一直等叶娇离开,才悄悄抬头,松了口气。 刘砚不擅长同人打交道,特别是女人。 一旁伺候笔墨的随从连忙问:“大人,不陪着叶小姐过去吗?” “不用,”刘砚安排道,“你去让那些大夫等着,金疮药也多备些,藏几个人在武侯铺外,万一他们敢对叶小姐动手,立刻阻止。” 那些武侯平日就不听管束,又因为里面几个领头的颇有背景,刘砚不能得罪,忍了许久。 他有些担心叶娇,但更多的,是期待。 武侯铺就在京兆府旁边,是个小衙门。 武侯负责京都的昼夜巡查,帝驾出行时,还要在前后列队清道、刺探路情、左右警戒。虽然刘砚能差遣他们做事,但武侯的直属上级是禁军十六卫各指挥使,故而对刘砚爱答不理也很正常。 京都武侯约有两千人,这会儿武侯们大多都在各处值守。留下等待新任武侯长就职的,是十位队长。 叶娇身穿赤霞红裙,披一件羽纱面白狐狸薄氅避寒,头顶束着单刀半翻髻,只插一支多宝花神簪。 因她走到武侯铺时天已经暖了些,故而把白氅解下搭在肩头,路过武侯铺的围墙外时,折了一支月月红。 月月红的茎杆儿很长,梢处开一朵杏色大花。 叶娇推门进去,院内空无一人。 按例,各位武侯队长需要在这里迎接新任武侯长,听训话、表忠心。 他们都不在,这是第一个下马威。 叶娇在武侯铺转了一圈,熟悉地形设施。 这里前后两道门,十来个屋子,最大的客厅有七间,能容纳数十人。后院有一个宽阔的校场,里面刀具齐全,立着梅花桩。 最外面的梅花桩上绑着一个少年,他约莫十七八岁,武侯服被鞭子打烂,露出一道红血印。不知是不是晕过去了,此时低垂着头。 叶娇负手走过去,怀疑这是第二个下马威。 “喂,”她拿月月红的花枝轻轻拍打少年的脸,“你醒醒。” 少年幽幽醒转,迷茫忧郁的眼睛看着叶娇,干燥起皮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 “你是……” “我是你的新上司,”叶娇道,“你是谁?” 听说是新上司,少年猛地迷糊过来,他的眼睛瞪大,挂着血痕的脸透出恐惧的表情,喊道:“武侯长,快,快跑!” 伴随着少年这句话,原本安静的校场忽然响起整齐划一的军械声。那声音来自高大的围墙,来自屋檐,来自向叶娇飞来的弩箭。 “抓贼啦!” 身穿黑色圆领缺胯袍,臂饰豸样图纹的武侯们一面大喊,一面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哪儿来的贼?”叶娇抓住搭在肩上的薄氅,飞速旋转裹住一支箭,又靠灵巧的身形躲避着,问道。 “我就是那个贼。”被绑的少年哭喊着道。 这不是抓贼,贼已经被抓住了,他们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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