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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不断掘土,一刻也停不下来,额头的汗珠滴落,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 事情是怎么到了这步田地的呢? 明明这个时候,严从效应该已经得手了。明日哄哄叶娇,便能让严家提亲。借着这个亲戚,他也能青云直上。 怎么回事? 怎么严从效就摔下来,就死了呢? 还有,叶娇去哪里了?她会不会报官? 钱友恭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和疼痛,他重重地拍抚几下,继续做事。 不会的不会的,国公府经不起折腾,她绝不敢!她不敢! 自己反而可以借此事拿捏她,对,拿捏她! 土坑的深度差不多够了,钱友恭把严从效的尸体拉过来,踢入坑中,再一铲一铲覆土。 要快,还要找叶娇呢。 他全神贯注地埋人,丝毫没有发觉有人接近。 那人站在假山边,身边跟着丫头。她疑惑地问道:“郎君,是你吗?你在做什么?” 钱友恭陡然抬头。 一张惨白的脸,宛如厉鬼。 注:关于坊门,是这样的。唐朝的时候,长安城的居民区都是以“坊”为单位,各家各户住在不同的坊内,有高大的坊墙,夜里坊门会上锁,清晨才打开。只有地位比较高的人家,才有资格在坊墙上开门,无需经过坊门进出。安国公府就是大门正对坊街的,出入很方便。而钱家在坊内,晚上不容易进出。 第11章 叶柔睡得浅,听到外面有动静时,以为是哪个仆人起夜。可再听一会儿,发觉是半月塘的方向。 叶娇就住在半月塘,她的睡眠向来很好。 三四岁时,叶娇就能摆好姿势瞬间入眠,一夜都不醒。 是因为换了地方,不习惯吗? 叶柔放心不下妹妹,让丫头扶着自己去看。 说话声在此时消失无踪,叶柔仔细瞧着路,慢慢走到半月塘边,见一个人正在奋力挖土。 月光下那个身影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的身形,陌生的是他的气息,还有他抬起头时,那张鲜血淋漓、狰狞的脸。 “郎君!你怎么了?”叶柔抢过丫头手中的灯笼,踉跄走近。灯影和月影交织下,她看见土坑里躺着一个人。 “这是谁?”叶柔弯下腰,又扭头看楼阁,恐惧瞬间摄住她的心。 灯笼掉落在地,熊熊燃烧。 叶柔跪下去,双手颤抖着插进浅坑,奋力向两边扒开土。 顾不得脏,顾不得血腥,也不敢到楼上确认,她害怕这个被埋了一半的人,是她的妹妹。 “这是谁?是谁?”她几近疯狂地嘶吼。 “你不认识!”钱友恭把叶柔拉起来,呵斥道,“滚一边去!这人要欺辱小姨,是我拦下了。” 拦下? 用这种方式拦下吗? 丫头早吓得软倒在地,叶柔六神无主又心惊肉跳,却摇头道:“不能!不能这样!郎君,咱们去报官吧!他入室行凶在先,如今你把他埋了,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你懂什么?”钱友恭道,“他可是户部侍郎的儿子。” 户部侍郎的儿子…… 叶柔盯着拼命填土的丈夫,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是钱友恭想要撮合给叶娇的外室子吗? “他怎么知道妹妹住在这里?他怎么能找到这里?是你,是你把他带来的!娇娇呢?” 叶柔歇斯底里地拽住钱友恭的胳膊,她不敢到楼上去看,不敢想象她尚未出阁的妹妹,今晚经历了什么。 严从效死有余辜,可她的妹妹呢? 钱友恭不耐烦地挥开叶柔,只差一锨,就能把严从效破烂的脸埋住。可叶柔再次抓住他,不顾一切厮打他,钱友恭索性抄起铁锨,把叶柔打倒在地。 “贱人!”他像一只丢失猎物的野兽。 叶柔蜷缩双腿护住小腹,在地上抽搐呻吟,却再也不敢打扰钱友恭。缓了缓,叶柔手足并用,向楼阁的方向爬去。 “娇娇……” 她轻声唤着,泪水汹涌而出。 都是她的错,她不是一个好姐姐。 腹部开始疼痛,像在收缩,在搅动,那痛是从骨头里蔓延出的,让她步履艰难、大腿湿黏、头晕目眩。 叶柔觉得她就要死了,但死亡之前,她要找到妹妹。 楼阁里黑漆漆的,没有丫头,也没有随身婆子。 叶柔推开门,呼唤着叶娇的名字,寻找烛台。 她没有找到烛台,可数道光影伴随着人声撞入楼阁,外面燃起了灯。 数十支火把涌进钱宅,惊醒丫头婆子,惊动深夜埋尸的钱友恭。 手持火把的人大声呵斥。 “钱友恭!有人举告你杀伤人命!快快束手就擒!” 浑身浴血的钱友恭站在半月塘边,右手捂住胸口,宛如灵魂出窍,一动也不能动。 火光照亮了来人的脸。 那是京兆府的衙役、是里坊的武侯、是钱友恭的上司,京兆府府尹刘砚。 叶柔再也支撑不住,背靠柱子滑倒在地。 原本叶娇要借一件外衣,穿上去报官。 但这个深夜溜达的男人说,他认得京兆府府尹。 他系好衣服,他独自驾车,他把马车停在京兆府外,临下车前,在车帘外开口。 “叶娇,”他的声音很郑重,“你确定要举告钱友恭,不后悔?” 有太多人胆小怕事,更有太多人谨小慎微却活在悔恨中。 他们人生的每一步,都战战兢兢摇摆不定。 “不后悔。” 马车内的声音坚定不移。 一如她那日在御街射出的三根箭。 李策拍开京兆府的大门,进去只约一刻钟,便很快出来,驾车离开。 “怎么样?”叶娇问道。 “刘砚还没有睡,应该会很快。”李策回答。 叶娇掀开车帘,看着李策月光下的面容。 他依旧很白,许是吹了夜风的缘故,偶尔会轻声咳嗽。可不知为何,他柔弱的病容下,笼罩着一种森然的冷冽。 “你这是去哪里?”叶娇问,“我来驾车,我要去钱家。” 在这种时候,她要去陪着姐姐。 “不去。”李策果断拒绝。 “为什么?”叶娇竖眉。 李策咳嗽了一声,转头道:“我胆小。” 他胆小? 他明明才走进森严的衙门帮她报官,告的还是京兆府司户参军,这会儿竟说胆小。 撒谎。 李策有些怯弱道:“谁知道你能不能告倒钱友恭?我可从不惹衙门里的人。” 语气委屈绵软,时不时咳嗽着,似乎随时就能病倒。 叶娇急得要跳车,李策坐在车门处,把她堵在里面。 “他们会送消息过来。”他安抚叶娇道,“再说了,你穿成这样走到官差面前,他们还怎么做事?” 带叶娇转过好几条街巷,又拍开一道里坊的大门,驶入一条短街,李策跳下马车,再次拍门。 门应声而开,有人在里面卸下门栏,马儿像知道路途般,径直把马车拉进去。 这是个幽静的小院落,正房内点着灯,仆人似乎隐身不见了。 李策掀开车帘。 “屋里有伤药,有衣服,一会儿会送进去热水。” 病弱的公子安排得井井有条。 叶娇这才明白他为何要带她过来。 这个人实在不错,虽然哪儿哪儿都出现,虽然讹过她金子,但今夜危难之时,幸亏有他。 叶娇想说一声谢谢,可又觉得只是说谢谢,远远不够。 她走下马车,在寝衣衣袖中掏了掏,里面空空荡荡。她又伸手扒拉头发,发现昨晚睡得急,并未解下钗环。 “伸手。”叶娇对李策道。 李策莫名其妙,叶娇已经捉住他的两只手,把他的手指摊开,手心向上。接着开始从头上拔下各种发饰。 东珠珠花、火珊瑚发簪、凤尾金钗、金镶玉宝钿、翠玉鬓钗,一件件珠光璀璨,一件件放在李策手心,而她乌黑的长发失去束缚,松松散散垂落腰间。 李策一时看得呆住。 叶娇已经长舒一口气道:“今晚多谢帮忙,这是谢礼。”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初见时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娇憨和豪爽。 这也太多了。 李策心道。 她可真是大方,真是花钱如流水,国公府就是这么变穷的吧? 叶娇已经转身向正房走去,她单薄的寝衣被烛光照得半透,李策慌忙闭眼,再睁眼时,她已经关上正房的门。 李策站在院落中,许久都想不起自己该去做些什么。 手里沉甸甸的,光芒四射。 屋子小而精致,一应家具摆设,虽不奢侈,却也透着雅致。 金疮药的盒子已经打开,叶娇对着镜子,小心涂抹伤口。 过不多久,果然有女婢抬来浴桶。 叶娇跳进桶中沐浴,避开脖子上的伤口。再出来时,衣服和鞋子已经准备好了。 是外面裁衣铺里的寻常款式,不知道那人是怎么买来的。 叶娇想到,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起身穿衣,洗干净的头发擦到半干,便推门出去。 叶娇放心不下姐姐,要早点回去。 那人正站在院内,有个身穿衙役服饰的男人同他说着话。 叶娇的心提起来。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不久前安静的眼眸中,有沉沉的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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