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青脸肿的青峰愧疚难安。 “还是让他又炸了一次。” “起码你阻止了最后一次。”李策安抚着他,转身寻找叶娇的踪迹。 叶娇正在同叶长庚说话,兄妹两人半年未见,一个眉飞色舞活蹦乱跳,一个稳重爽朗志得意满。 今日早些时候,皇帝收到阎季德上表的奏疏。 他说楚王李策带兵强抢兵符,已经被他关在山牢中,等候圣上示下。皇帝把奏疏看了两遍,才抬头道:“朕派小九去赈灾,他怎么跑去杨泉山了?” 高福偷瞄一眼奏折,露出比皇帝更加困惑的表情。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皇帝询问高福道。 向宦官询问政事,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高福惊恐跪地道:“奴婢不敢妄言。” “你且说说,”皇帝扬手,“朕恕你无罪。” 高福思忖再三,迷惑不解道:“奴婢见楚王那个身子,拿到兵符,难道还能带兵打仗吗?” “就是嘛!”皇帝的手在高福头上点了点,“朕的儿子朕心里有数。” 他说着站起身,再次把奏折看了一遍。 “这个阎季德……朕上回见京兆府搜出的密信,便疑心是他主使禁军搜罗情报。如今又闹这么一出……”皇帝把奏折重重放在御案上,沉声道,“来人,派一千禁军前往杨泉山,押回楚王,阎季德随行,回京作证。” 十万禁军还在阎季德手里,弄清楚真相之前,不能麻痹大意。 这件事很快传到五皇子赵王李璟耳中。 “李策?谋逆?” 他跳起来就要往外走,王府詹事拉住他,劝解道:“楚王住在我们府上,原本就已经说不清楚。殿下您切莫出面干涉,以免引火烧身啊。” “这可笑死个人了,”李璟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我宁愿相信李策是女的,都不相信他敢谋逆。他是去杨泉山找流民的,本王去给他作证。” “去不得去不得!”王府詹事再次阻拦,“古往今来,谋逆者都是给自己找好冠冕堂皇的借口,才敢动手啊。再说了,晋王殿下离开前,曾特意嘱咐过殿下,莫要同楚王走得太近。殿下您都忘了?” 李璟白了王府詹事一眼。 “都是兄弟,什么近不近的。二哥就是读书太多读傻了。”他说完大步流星离去,连衣服都没有换。 李璟要进宫面圣,却在宫门口被挡回来。 “圣上有旨,召三公及内阁首辅觐见,其余人等一律回避。” 李璟深吸几口气。 完了,事儿闹大了。 三公里有两个都是走路喘气随时会升天的老头子,皇帝如果不是想杀掉重要的人,万不会劳动他们出面的。 禁军已经动身了,李璟不知该怎么办,在城内头脑崩溃神思混乱地转了几圈,还是出城了。 出城十里,遇到押解囚犯进京的禁军。 禁军军容肃整,几十人从李璟身边过去后,便是两匹大马拉着的一辆牢车。 木牢是临时做的,乱糟糟钉在一起,里面堆着些枯枝败叶,一个男人坐在马车里,头发乱蓬蓬披着,看不清脸。 李璟也没有仔细看那人的脸。 他已经忍不住开始掉泪了。 一面哭,一面跟着那辆囚车向前走,顺便从兜里往外掏东西。 先掏一个符文塞进去,抱怨道:“也不知道王迁山怎么就跑了,他一跑,咱们家就出事了。你拿这个避避邪,说不定还能逃过一死。” 又掏出一个油纸袋塞进去。 “里面是肉包子,还是光德坊那一家的。你吃饱了有力气,好好哄哄父皇。你不是最会装病求可怜那一套吗?对了,父皇稀罕叶家那个女魔头,你就说那女魔头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爹。无论如何,先活下去……孩子……以后再怀……”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没留意队伍慢慢停下来。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道:“五哥,还有没有包子了?我饿了。” 李璟惊诧地扭头,见李策就站在他身后。 完好无损,眉开眼笑,那模样可真欠揍。 …… 第78章 “你怎么……”李璟怔怔地扭回头,看一眼牢车,再盯着李策,眼中的泪水立刻止住,嘴巴张了张,不可思议道,“你把去抓你的禁军打败了?这可不得了了!” 这是拒捕,是忤逆圣意,是实实在在要谋反! 完蛋!他这会儿说跟李策感情不好,还来得及吗? “没有,”李策道,“回头再给你解释。牢里这人是阎季德,我有他诬陷我谋反的证据,到父皇那里就说清楚了。” “哦——”李璟长长地“哦”了一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贴着牢车,对里面的人道,“阎统领,能不能麻烦你……把那个……把包子塞回来?” 虽然你的确挺惨的,但那个包子不是给你的啊。 牢车的木栅栏缝隙很窄,包子的位置又远,只能请里面的人帮帮忙了。 阎季德纹丝不动一语不发,铜铃般的眼睛瞪一眼李璟,别过头去。 李璟尴尬地怔在原地,忽然把怒火发泄到李策身上。 “吃什么包子?”他大吼道,“都是你办的蠢事!你去赈灾,怎么赈到杨泉山去了?真是气死我了!” “吵什么?”李策尚未解释,不远处的马车里跳下一个人,正是叶娇。 她大大咧咧地走过来,歪着头,嘴里咬一根狗尾巴草,手中的横刀向李璟伸过来,冷脸道:“叶家那个女魔头……是谁啊?谁怀了孩子?” “你怎么在?”李璟吓得往李策身后躲,瞬间又明白了什么,指着叶娇笑起来,“哈,哈哈,你被骗了哈哈哈!” 是他在城门口说李策掉落悬崖,叶娇才去的吧。这个女人真傻。 叶娇冷哼一声,挥刀便向李璟砍去,吓得他往李策大氅里钻。叶娇的横刀却已经调转方向,插入车牢缝隙,扎进肉包子,把白嫩的包子取出来。 “那是给小九吃的!”李璟抬起手抗议,见叶娇已经咬了一口,又改口道,“罢了,你吃也可以,记得结一下包子钱。” 叶娇才不会给他结包子钱呢。 作为此次事件的目击证人,她同李策一起,在紫宸殿面见皇帝。 李策讲了前因后果,有叶娇和陆水生作证,又有宫门外的流民可以询问,此案清晰明白。 因为要保护安顿吐蕃使团,叶长庚没有随行回来。但他写了陈情的奏折,由李策转交。 公平起见,皇帝允许阎季德申辩。 阎季德想了许久,才开口道:“微臣的确有罪,但微臣罪在做事鲁莽,可微臣对圣上的忠心,天地可鉴!” 他重重叩头,血流满面犹不停止。 皇帝神情微动,问道:“你跟楚王,有私仇吗?” 阎季德哽咽道:“没有,但微臣知道他觊觎太子位,有不臣之心。” 皇帝又问李策道:“你自己想想,你可曾有什么地方,同他有龃龉不合吗?” 李策不假思索道:“儿臣敬重阎统领守护京都,与他没有私交,更无不合。” 他没有提顺嫔被阎季德吓疯的事。 诬陷皇子谋逆,已是重罪。没必要把母亲扯进来,让她再次被天下人议论羞辱。 更何况如果提起来,皇帝势必会怀疑阎季德这么做,是怕李策寻仇。皇帝是不怕朝臣之间因为私心倾轧的,他怕的是不臣、不忠之心。 皇帝冷笑一声,坐在御座后神思沉沉,看向本朝三公和首辅大臣,宰相傅谦。 “傅卿你来告诉朕,此案该如何判?” 皇帝知道不会有无缘无故的诬陷,他问不出,故而有些气恼。 或许无论阎季德还是李策,都有皇帝不知道的,神秘莫测的一面。 傅谦施礼道:“按大唐律,构陷污蔑重罪,可流三千里,亦可判处斩刑。” 至于到底是流放还是斩刑,一切但凭君意。 皇帝颔首,又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三公中说话不太喘气、地位又最高的太傅。 太傅或许是因为年纪老迈,不太想看到杀伐,故而劝解道:“那老臣就斗胆开口,恳求圣上看在阎季德卫护皇城七年的份上,饶他死罪吧。” 毕竟这件事没有产生太大的恶果,皇帝闻言颔首道:“那就依张太傅所说,抄没阎季德家财,流三千里。” 阎季德并未求饶,两名宫内羽林卫上前,把阎季德拉下去。 三公和宰相也告退离开,紫宸殿内便只剩下皇帝和几个小辈。 李策、叶娇还有跟来看热闹的李璟。 “朕现在知道,”皇帝站起身,在殿内踱步道,“李策因为流民,去了杨泉山;叶长庚看到信烟,去了杨泉山;那叶武侯长是因为什么呢?不会……未卜先知吧?” 烦心的事情刚刚处置完,皇帝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威严。 话音刚落,李璟就缩回头,考虑从哪里溜出殿。让他意外的是,叶娇并未告状。 “回禀圣上,”叶娇叩头道,“微臣听说楚王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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