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傻了? “回姑娘的话,殿下在行动之前已经派人查过流河畔的那些水草了,一早便断定了河下另有蹊跷,否则,以殿下的性子,断不会贸然出手行事的。” 派人查过,一早断定…… 裴茵扶了扶额头,只觉愈发头昏脑涨,那他同自己说那么许多到底是为何? 正疑惑着,却见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接着便是夏戎架着一人进来,裴茵尚未看清来人的面容,但那身被血浸透的锦衣,她却认得清楚,那是贺云年昨晚离开之前所穿的那一件。 顾不得颈间的痛楚,裴茵赶忙下床迎上前去。 只见原本黑褐色的锦衣,已被血水浸透,上边的云团暗纹也已模糊不清。 裴茵上前捧起他的脸,只见他眼睑紧闭,嘴角淌血,脸上苍白如纸,看来十分虚弱。 “殿下……”裴茵咬着下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没事一般,但她颤抖的声音,还是将她内心的不安暴露无遗。 “殿下左肩处中了一箭,裴姑娘精通医术,赶紧帮着看看吧。”夏戎认真道。 “好,好。”裴茵连连点头,“我去将我随身携带的医箱拿来,我来给殿下看伤。” “是。”夏戎说完,便转身出了客房,见奈芸仍站在原地,还不忘拉了她一把,之后还不忘反手将门结结实实地带上。 客房内,贺云年平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 裴茵拿到医箱,而后颤抖着手,将他身上带血的外衫除下。衣襟敞开,露出里边精壮结实的线条肌理,裴茵一时也没了顾忌,只将视线落在贺云年左肩处的那个血窟窿上。 先前裴茵虽时常将“擅长医治外伤”的话挂在嘴边,但面对这种程度的箭伤,她当真还是头一次见。 看着眼前之人的带血的伤口,不知为何,裴茵眼角的泪,止不住地就溢了出来。温热的泪珠滑过面颊,直砸在贺云年精壮结实的胸口处。 裴茵强忍住眼泪,细细查看着伤口,索性伤口不算太深,她打开医箱,颤抖着双手将止血的金疮药拿出,而后一点点洒在伤口处,药粉落下,榻上之人“嘶”了一声,醒了。 贺云年睁眼,正对上的便是裴茵一双含泪的眼眸。 他扯了扯嘴角,勉强勾出个笑容,而后抬手,在她带泪的脸颊上摩挲了几下:“哭什么?” “你不是大夫吗?先前总说自己擅长医治外伤,不过区区箭伤,流了点血,就被吓哭了?” 裴茵吸了吸鼻子,懵怔一瞬。 是啊,她哭什么? 不过区区箭伤,伤得人又不是她,哭什么? “殿下,痛吗?”答不上问题,裴茵只将泪水忍住,转而问了其他问题。 若是不痛,他也犯不着睁眼。 贺云年如此想着,张口只道了句:“……还成吧。” “殿下忍着点,血已经止住了,现在我得帮你包扎伤口。”裴茵眼角的泪水已然止住,挂在眼睫上的泪珠尚未干透,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贺云年。 贺云年眉心一拧,只得低低应了声“好”。 贺云年衣襟半开地侧身躺着,裴茵拿着纱布凑近过去,动作轻柔地一圈圈替他包裹伤口。 小姑娘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鼻尖,贺云年一时忘了伤痛,待眼前人退后,说了声“好了”,他才逐渐回过神来。 隔着道门,夏戎和奈芸把守在外。 “殿下怎会伤重至此?”奈芸质问道。夏戎尚且毫发无伤,殿下的身手远在夏戎之上,即便许长志狡诈难以对付,以殿下的身手,大可以全身而退,不至于会伤重至此。 夏戎无奈张口,不知如何同奈芸解释此伤并不算重,原本他也可以帮着包扎,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这点伤势还是可以处理好的,但殿下执意不肯,还硬要强撑着到淮城见到王妃之后,才肯疗伤。 这是军令,即便夏戎担心殿下伤势,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直到方才见了王妃满脸担忧,泫然欲泣的模样,夏戎才算是懂了殿下的一番良苦用心。 合着这是苦肉计啊! 这些事情,夏戎自不会同奈芸多说,不过殿下的伤势虽然不重,但左肩上中了一箭却是真真切切的。 此事还得从昨晚的行动说起。 依照部署,他们是兵分三路的,其中两路都是冲着刺史府去的。此番行动找到第三本账簿、活捉许长志是重中之重,故而大批人手都安排在刺史府外。 没想许长志竟然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刺史府中的防备并不算太难攻破,杨锋所带的一路人马很快将许长志制住,夏戎则带领另一路人马在刺史府四处搜寻第三本账簿的下落。 果不其然,夏戎在先前殿下所指的一处院落中找到了第三本账簿。那账簿收在许长志书房的一处密室中,说来还多亏了许长志本人特意吩咐放了把火,想将账簿烧毁。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在杨锋擒下许长志的同时,夏戎发现书房有火星冒出,便眼疾手快地赶赴过去,将烧剩半本的账簿拿下,加之先前殿下找到的那两本账簿,也算证据确凿了。 许长志狂妄,即便被人擒住,也并不慌乱,他坚信身后靠山,当今太后会保他一命。 甚至还口出狂言,直言“大渝无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直到他听说不久前他亲自邀至府上做客的那位“霍储”,便是凌王贺云年的时候,许长志这才傻了眼,吓得两腿一软,而后瘫倒在地上。 而说起殿下左肩中的那一箭,便有几分蹊跷了。 昨夜包围刺史府的行动,算不上困难,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辰,夏戎与杨锋便已合力将差事办好。 后由杨锋押着许长志先行,夏戎则带人去了花紫楼,与凌王殿下接应。 夏戎带人赶到之时,流河畔的厮杀已然结束,花紫楼外的河道边上,四处布满了箭舊shígG獨伽矢。他知道,这是方才有弓箭手齐齐放箭的结果。 与殿下随行之人,皆是身手敏捷、熟识水性之人,此等场面看着虽有些许骇人,但对于久经沙场的定北军精锐来说,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是凌王殿下。 可偏偏,就只有殿下左肩处中了一箭。 所幸伤口不深,夏戎也曾提过,让殿下先找间医馆简单包扎一下伤口,可殿下执意不肯,只叫他安排人手潜入河底,好尽快将藏在河底的现银打捞上来。 待事毕之后,杨锋押着许长志及其他几位要犯,携部分现银走水路先行返京,杏儿作为此案的重要人证,也随杨锋一并,先行返京。而夏戎则与殿下一路快马,赶到了淮城。 ** 客房内,裴茵替贺云年包扎好伤口之后,又叫人打了热水前来,亲自帮他擦拭身子。 那身染血的锦衣,是万万穿不得了,裴茵为了方便帮他擦身,还特帮他把锦衣脱下:“殿下有伤在身,切忌不可沾水,不可饮酒,更不可有其他大的动作,以防伤口再次撕裂。” 贺云年看着眼前一脸认真严肃的裴茵,低低应了声“好”。 “还有,殿下伤口上方才所洒的止血药粉,药性与玄虱毒的解药相冲。所以,这段时日,只好叫殿下暂停服解药了。”裴茵说得小心翼翼,言语中还带着几分自责。 反观贺云年,倒是一脸释然,十分配合地又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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