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言(肉)_第7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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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不知道柯医生是否知道，祁淮佑有一次差点就不能继续当医生了？” 柯懿雪狠狠一震：“什么？！发生了什么？” 这五年来，她之所以去了国外学习工作，就是想离祁淮佑远一点。她知道他所有平台上的账号，却一次都没有偷看过，虽然她知道祁淮佑也从来不会发东西在网络上。她断绝了自己知道祁淮佑消息的一切来源，就是想和过去，想和那九十九次荒谬的世界告别，想为了自己活一次。她的人生里不该只有祁淮佑。她也没有必要非要绕着祁淮佑一个人转。可不能否认，听到祁淮佑的消息，她的心还是会乱，还是不能保持平静。就像她半个月前得到消息，自己被要被派去启明医院做交流那是一样。冥冥之中，仿佛上天都要她和祁淮佑重逢。柯懿雪问完那句话，展鸿凌却并没有回答。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看上去看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来你还是很关心祁淮佑的，那为什么要消失五年，不告诉他你还活着？” 柯懿雪眉心深皱：“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展鸿凌挑了下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把手拿出来：“那祁淮佑的事情也没必要告诉你了，毕竟那是他的事情，想知道，柯医生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说完，他就转了身挥了挥手：“工作上还要请柯医生多多指教。” 柯懿雪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不按套路出牌。她下意识想叫住他问个清楚。但声音出口之前，她就忍了下来。自己这样关心祁淮佑的事，如果落到祁淮佑的耳朵里，难保他不会多想。而她刚得知了那么多消息，还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更何况这个展鸿凌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万一他是相帮祁淮佑出口气，故意编了个事情来哄骗自己呢？柯懿雪无声攥紧手，又在天台上站了许久，才走了下去。作为心脏外科的医生，柯懿雪和卡修斯都被分到了心脏外科，正好和祁淮佑还有展鸿凌搭档。而心脏外科正好有一名特殊情况的病人。他们要针对这个病人，作出一套最完美，最万无一失的手术计划。卡修斯是个标准的金发碧眼，和祁淮佑有相同的年龄，但看上去要更老一些。四个人凑在一起，和心脏外科的几个前辈还有主任凑在一起讨论的时候，展鸿凌压低了声音对祁淮佑说：“你别担心，这个卡修斯还是没你帅。” 他的小动作一下就被主任抓到。就像上课时学生走神一样，主任直接将他点了出来：“展鸿凌，你有好的方法了是不是，来，你起来说，别就和小祁一个人说。” 展鸿凌站起来，脸上却一点尴尬都没有：“主任，我要是能有好办法，哪里用得着雷恩诺医院两位优秀的一声来帮忙啊。” 心脏外科主任对他的厚脸皮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既然没办法，在那里说什么小话？” 展鸿凌刚才的声音一点也不小，至少卡修斯是铁定听见了，那脸上客套的微笑都僵硬了。这么明目张胆的针对，他身为总不能坐视不理。展鸿凌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立马就道歉：“我知道错了主任，我保证下次不和祁淮佑说小话了！” 这下卡修斯想计较都没用。主任摆摆手，展鸿凌坐下就和祁淮佑眨了下眼。祁淮佑微微皱眉，不明白他这突然来的小孩子脾气是为什么。手术计划也不是这一次就能讨论出来的，所以会议很快结束了。祁淮佑看了一眼柯懿雪，想起自己的承诺，又很快收回视线，和展鸿凌一起往外走。不想刚走出去，身后卡修斯就叫住了他：“祁医生，展医生，我初来乍到，柯医生也有五年没回来了，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 这邀约真是来的莫名其妙。就连展鸿凌都愣了一下：“你要和我们一起吃饭？你吃得惯中餐？” 卡修斯顿了顿：“我都可以，我对中国美食很有兴趣。” 展鸿凌也很想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卡修斯，看看这个人作为潜在情敌，对祁淮佑和柯懿雪的发展影响到底大不大。他立下点头：“行啊，我……” 话没说完，身旁祁淮佑淡淡打断了他：“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回家。” 卡修斯一听这话，立马询问：“祁医生这么急着回家，难道是家里有人做好了饭在等着吗？” 祁淮佑神情淡淡的，一直没有去看柯懿雪：“不是，家里小猫要喂。” 小坏上个月又和猫老公生了一窝，祁淮佑都在考虑要不要把小坏带去绝育，这样一直生真的没问题吗？而且小坏从来不管自己的孩子，每次生完了就一只一只叼到祁淮佑的床上，枕边。他一天不在家，那些小猫估计要饿坏了。说完，祁淮佑朝几人点点头，抬步就要离开。然而就在他动作时，柯懿雪竟然出声叫住了他：“等等，是小坏吧？我可以去看看它吗？” 展鸿凌和卡修斯全都怔住了。卡修斯是不知道柯懿雪和祁淮佑之间还有这样的羁绊。而展鸿凌知道祁淮佑家里养着猫，但不知道这猫和柯懿雪还有关系。怪不得祁淮佑洁癖那么重的一个人，竟然愿意在家里养猫。每次他去祁淮佑家，闻到那股挥散不去的猫屎味时，他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气味攻击。展鸿凌还好奇祁淮佑是怎么忍得了的。现在明白了，原来有事因为柯懿雪。他这位好朋友，还真是默默无闻，爱得深沉啊。而祁淮佑从听到柯懿雪的那句话后，大脑思绪就一片空白了。他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柯懿雪不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吗？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主动去他家里看小坏？是因为小坏吧，毕竟小坏是她从前养的，她想见小坏也很正常。祁淮佑内心闪过无数个想法，等再开口时，嗓子都有些发干：“可以。” 展鸿凌哪能错过这么好一个吃瓜的机会，立马跟着开口：“那我……” “你不可以。”祁淮佑在他的话说完就之前就打断了他，“小坏不喜欢你，你去了，它会不开心。” 展鸿凌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我怎么了？我……” 话没说完，祁淮佑再次开口。不过这次是对柯懿雪说的：“我开了车，你在医院门口等我吧。” 并且他没有再看展鸿凌一眼。展鸿凌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祁淮佑转身进了电梯去地下车库。一回头，柯懿雪也转身往医院大门口走去。而没有眼力见的卡修斯立马跟上去：“柯医生……” 展鸿凌跟祁淮佑做了朋友之后，最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祁淮佑虐我千百遍，我待祁淮佑如初恋。” 哪怕祁淮佑见色忘友，无情无义，展鸿凌还是愿意为了他两肋插刀。于是在卡修斯出声那一刻，展鸿凌立马上前，像平时揽住祁淮佑那样，用力揽住了卡修斯。 “卡修斯医生，你说你喜欢吃中餐对吧？哎呀，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饭店，咱俩晚上都没人陪，一起搭个伴吃饭？不过得说好，我没钱，这顿得你请！” 卡修斯中文能力有限，等他理解了展鸿凌说的一大串话之后，他人已经被展鸿凌带到了一家饭店前。招牌上写着几个大字—— 东北饺子馆。再次同处在一个空间里，祁淮佑莫名觉得紧张。他一直看着前方的路，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冒着汗。而柯懿雪从上车就一直望着车外。两个人谁都没说话，车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直到车子停在一个红灯前，柯懿雪才淡声开口道：“小坏这几年还好吗？” 祁淮佑喉咙下意识滚动了下：“很好……我给它找了个公猫，生了很多小猫崽，我都找靠谱的人送出去养了。” “嗯。”柯懿雪点点头，没了下文。眼前红灯还没结束。祁淮佑手指微蜷了下：“既然你没死，那为什么……你没带走小坏？” 柯懿雪顿了顿，却没有回答。很快红灯结束，祁淮佑没有追问，重新踩下油门。十分钟后，车子停在祁淮佑的公寓楼下。 “到了。”他轻轻说了声，就去解开安全带。这时，柯懿雪忽然转头看向他，开口说：“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带小坏走了。” 祁淮佑动作一滞。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足足十几秒，才慢慢抬起头，眼里带着些不可置信：“那天，你看见我了？” 柯懿雪不置可否：“看见了。” 祁淮佑心脏闷痛起来。他不敢相信，在他恍悟自己感情的那一天，柯懿雪就在他身边。但他们擦肩而过，这一分别就是五年。如果雷恩诺医院不是正好派来了柯懿雪…… 祁淮佑收紧手指，攥紧了安全带：“是不是如果没这次巧合，你永远都不打算见我？” 柯懿雪望着他，抿了抿唇没回答。祁淮佑看不见她的表情，也没打算看见：“是不是你那时候就打算好了永远离开有我的地方，让我直到死都活在悔恨里面？”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就成了碎片，不会再疼了。可原来柯懿雪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让他再经历一遍当时的痛苦。话音落下，车内好一阵的沉寂。半晌，才听柯懿雪迟疑开口：“我……” 祁淮佑却没有让她说完，或者说，他不敢听完。他直接打断了她：“算了，不要说。小坏它们应该很饿了，上去吧。” 最后一个字像是叹息。他不敢听到柯懿雪的答案，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没听到，那么就不会知道那个残忍的真相。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直到到了祁淮佑的家门口，都没有开口说话。祁淮佑插入钥匙打开门，刚拉开门，一堆毛茸茸的小家伙就凑了上来，像是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祁淮佑每天回来都会一只只抱起来摸两下。但今天，他完全没有这个心思。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任由小坏和小猫崽们喵喵叫。柯懿雪蹲下身去，抱起了小坏。祁淮佑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什么温馨的感觉。他语气僵硬地开口：“我不是很会照顾小猫，如果你想把它们带走，我没有意见。” 不料柯懿雪听见这话，却是将小坏放下，直直看向了他：“祁淮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祁淮佑怔了怔。在想什么？他能想什么？ “没有。”祁淮佑别开头。其实他在想，柯懿雪这样对他没有问题，他辜负了她那么多年，他本来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应该活在悔恨里，他有什么资格刚才那样质问她？柯懿雪受的委屈比他多太多，她委屈了那么多年，自己不过才五年…… 祁淮佑的思绪到此，被柯懿雪突然的出声打断。 “祁淮佑，其实我也有系统。” 听到这句话的祁淮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有只小猫趁机想往外跑，柯懿雪用脚拦住它，顺势将门关上。门关上的的那一声响起过后，屋子里显得更加寂静。祁淮佑沉默地看着她，等着她给一个答案。柯懿雪慢慢吐出了一口气：“我之所以没死，就是因为我有系统。那个系统不属于陈佳霓，它最开始找上的是我。” “你可能不相信——” 柯懿雪抬头直直望向了祁淮佑：“祁淮佑，我已经爱过你九十九次了。但是每一次，你都爱上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了。” “那个系统自称是来帮我和你在一起的，它说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小说世界，你是男主角，但我只是一个女配角。” “第一次失败后，它洗清了我的记忆，让一切从头开始。” “九十九次，我失败了九十九次。” 祁淮佑的心狠狠一震。他知道因为自己，柯懿雪伤了心，所以才离开。可他没想到，她不是第一次伤心，而是九十九次的伤心积累在了一起。祁淮佑喃喃开口：“我不知道……” 柯懿雪扯了扯嘴角：“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从头到尾，你都是被系统当成工具的那个人。” “在我跳下去之后，系统把我救了下来，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所有记忆，也发现了系统的阴谋。” “它从来没想过要我们在一起，反而是想方设法阻止，以此来吸收我产生的痛苦。” “我以为……我以为这九十九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直到今天你告诉我，你的感情被系统操控了。” 祁淮佑瞬间反应过来：“那个系统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所以才会做这些事。” 柯懿雪点点头：“是，这也是我得出的结论。” 她内心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是她误会了他。如果她五年前来找他说清楚，就不会有误会。但命运如此，她怎么能料到系统竟然做了双重准备？ “淮佑……” 她斟酌着开口。可下一句话还没出口，面前身上带着消毒水味的男人突然揽住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推到墙上，而后便强势地低头吻了下来。祁淮佑的唇齿都和他这个人一样，带着淡淡的薄荷味。真奇怪，难道他就不会分泌口水吗？为什么他一直都是薄荷味的？柯懿雪从年少时就很喜欢祁淮佑身上的味道，她一直想知道和他接吻会不会也是薄荷味。如今，也算是圆了年少时的一个愿望。柯懿雪完全没有拿到主动权的机会，不过片刻，她大脑的思绪就变得混乱，什么也无法思考了。直到她快喘不上气时，祁淮佑终于微微松开她。他抵着她的鼻尖：“柯懿雪，从和你重逢起的那一刻，我就想这么做了。” 柯懿雪手还拽着他的衣服。她微微便开头，深呼吸了几下，声音稍有暗哑：“那你还说，不会再来打扰我……” 祁淮佑轻笑了一声。 “那是我骗你的，为的就是要你放松警惕，然后我会找个机会，趁虚而入。” 柯懿雪有些愕然地转头望向祁淮佑。她真不敢想象，这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想想当年，学校里和医院里的人都是怎么形容祁淮佑的来着？清冷疏离，禁欲的高岭之花。谁能想到他接吻是完全另外一副样子？柯懿雪手指微蜷，抓皱了祁淮佑心口的那处衣服。而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了他无声的变化。她到底未经人事，脸上陡然开始发热。嘴上却不饶人：“祁淮佑，你以前装的可真好。” 祁淮佑眉眼间的冷意全然不见，全都变成了缱绻的温柔。他挑了下眉：“我怎么了？” 柯懿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祁淮佑。她真的无法相信他竟然也有这么厚脸皮的时候。她想往后退，想躲开那处炙热，可身后就是墙，根本躲无可躲。而两人的脚底下，围满了小猫。小坏许是终于认出了当初的主人，开始非常急躁地叫了起来。柯懿雪顺势推开祁淮佑，蹲下身直接把小坏抱了起来：“小坏和她的孩子们都饿坏了，猫粮和羊奶在哪儿？” 祁淮佑笑笑，没有揭穿她的顾左右而言他：“在电视旁边的柜子上。” 柯懿雪立马脱鞋走了过去。祁淮佑没有打扰他们主宠的重逢，转身走进厨房。他先洗了手，然后倒了杯水放在柯懿雪的身边，顺便问了一句：“我给你做饭吃？鸡蛋肉丝面？” 柯懿雪正在逗小坏，闻言顿了一下。鸡蛋肉丝面，是在医学院最辛苦的那段时间，两人吃过最多的一餐饭。不贵，但有营养，缺点是容易饿。却也承载着那一段美好的时光。柯懿雪笑着点了点头：“行啊，我要多放醋。” 祁淮佑应了声：“记得，你最喜欢吃醋了。” 这话似乎另有一层含义。柯懿雪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最后只能赌气地喊了一句：“我不吃了！” 自然祁淮佑没有把这句话当真。他很快端了两碗面出来，另一边柯懿雪也把几只小猫都给喂好了。 “小雪，过来吃饭。” “来了。” 时隔许多年，两个人重新坐在同一张桌上，面对面吃饭。祁淮佑吃得很慢，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柯懿雪吃。柯懿雪很快就被看得不自在，抬起头来有些愠怒：“你不会好好吃饭呀？你看着我，筷子能准确无误放进嘴里吗？” 祁淮佑只是觉得不真实。 “抱歉。”他温和的笑了笑，低下头去，“吃饭吧。” 现在他觉得真实多了。很快两人吃完饭，祁淮佑端着两个碗去洗，柯懿雪又跑到小坏的孩子们身旁一个接一个的吸猫。 “真的好软……” 柯懿雪当初要养小坏，就是真的很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刚喃喃自语完，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也很软。” 柯懿雪怔了下，下意识接话：“什么？” 下一秒，她被人从后搂住，嘴唇再次被吻住。唇齿厮磨的那一瞬，柯懿雪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真奇怪，明明刚吃完饭，祁淮佑嘴里怎么还是薄荷味的？他什么时候背着她偷偷刷牙了？等等，他是薄荷味，可她还是鸡蛋肉丝面味啊！柯懿雪反应过来，立刻就要把祁淮佑推开。可祁淮佑好像预料到她要有这动作，在她动作前就将她的手十指相扣住了。 “唔……” 柯懿雪动弹不得，只能承受祁淮佑越来猛烈的攻势。不知道亲了多久，祁淮佑终于放开她：“软吗？” 他这个样子真是刷新了柯懿雪的认知。 “你……” 话没说完，祁淮佑又在她唇边轻轻一吻：“今晚留下来吧？” 周遭的空气在这一瞬变得旖旎起来。柯懿雪嗓子发干，正要出声。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气氛。接通就听展鸿凌急匆匆的声音：“祁淮佑，赶紧来医院！邻市八级地震，情况危急！” 接到电话，祁淮佑和柯懿雪没半点耽搁，立刻就拿了衣服出门。一路上车开得飞快，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医院。到医院就看见所有医生都聚集在了一楼大厅里。而医院外停着两辆大巴车。院长神情严肃：“这次情况危急，八级地震，邻市的许多家医院都没能免于灾难，正是需要医生的时候。” “愿意主动前往的报名，像李医生妻子快要生产的，就不要冒着危险过去了！” 祁淮佑和柯懿雪对视一眼，同时举起手：“我去。” 院长看过来：“展鸿凌已经报名去了，你们俩必须留一个下来，心脏外科的那个病人就要手术了。” 每个病人的命都是命。祁淮佑毫不犹豫：“我去，你留下。” 柯懿雪皱起眉：“可这个病人你更了解，要留下也应该是你……” 祁淮佑握住了她的手腕：“小雪，你要在启明医院主刀一次手术，答应我。” 柯懿雪怔住了。她在启明医院这么多年，的确是一次主刀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 “这也是我的愿望。”祁淮佑打断她，语气是不容置否的，“我会在那边等你，等你做完这场手术，你还是会来的，不是吗？” 那是自然。可就让祁淮佑一个人那么去了…… 柯懿雪不知道怎么，心里总觉得不安。犹豫时，展鸿凌过来揽住祁淮佑的肩膀，对柯懿雪说：“柯医生，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祁医生的，保证你来的时候，他完完整整连一根头发都没少。” 柯懿雪见识过了展鸿凌的不正经，不太自在地开头：“管好你自己吧。”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展鸿凌和祁淮佑第一批前往灾区，柯懿雪和卡修斯留下，和心脏外科的其他医生先把那位病人的手术给完成。时间紧急，早点到灾区，就能早点救人。第一批先出发的医生陆陆续续都上了车。祁淮佑透过车窗望着柯懿雪，柯懿雪站在医院门口也望着他。大巴车在这时启动。他心里一动，拉开车窗：“我等你来，或者你等我回来。” 柯懿雪点点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好。” 可就这一个字，却让祁淮佑感受到了安心。很快车开远了。直到开出去很久，祁淮佑都还没有收回视线。展鸿凌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开口：“行了，望妻石大人，这个距离早看不见了吧。” 祁淮佑这才重新坐好，但什么都没说。展鸿凌却来了兴致，凑过来问：“这就和好了？你俩离开医院这才没几个小时吧，也太快了吧？” 祁淮佑看向他：“你谈过恋爱吗？” 展鸿凌怔了一下：“当然了，我……” “一看你就没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