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奚逢秋依旧面不改色,微微低着头,纤长的睫羽如蝶翅轻轻颤动,唇畔轻轻扬起,耐心把玩手中细线。 “有人要杀他们,我接了悬赏令,所以就替别人杀了他们。” 虽然他说得言简意赅,但池镜花稍微一想就得出个重要结论:不论原因,只要有人出钱挂出悬赏令,奚逢秋看上后就会按照悬赏令的要求取人性命。 如同杀人机器一般,自然会招致怨恨和恐惧。 池镜花一时噎住,干脆不说话了。 已是午后,烈日灼灼,气温攀升,一路上虽有树荫遮挡,但依旧晒得人脸发烫。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幽深的竹林,一座残桥出现在面前,久与路人经过,桥面已铺上一层枯黄落叶,除此以外,着实没有特别之处。 她不明白写纸条的人为何要叫他们来这里。 池镜花疑惑挠脸,随即一道轻慢的声音如微风般轻拂过耳廓。 “这边。” 奚逢秋手指微抬,指向白鹤所停的位置,就在不远处。 池镜花跟过去,看见一座墓地,石门制成的入口已被撬开,明显在他们之前已有人来过。 而要想进入墓穴,首先得穿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一节节石梯。 只是令她诧异的是,纸条上的州极桥原来不是州极桥,而是指桥旁边的这块墓穴。 “要下去吗?” 奚逢秋没有立刻行动,垂下的柔和目光投向她所在的位置,似在等她决断。 池镜花握紧纸条,坚定点头,“嗯,要。” 经历昨日夜里一场暴雨的洗礼,墓穴里的空气变得湿润,通往深处台阶上也多出无数泥泞和落叶。 进入墓穴后,耳畔不断响起“啪嗒啪嗒”脚步声,池镜花的心跳也跟着变速。 不对。 她总觉得哪里奇怪。 他们这一路走来,虽有白鹤引路,但奚逢秋表现得实在太过镇静,就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 池镜花稍稍侧头,眨着明亮有神的双眼,试探性地开口询问:“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奚逢秋极轻地“嗯”了一声,目光不曾驻足她身上,语气淡淡地回道:“在这附近杀过人。” “……” 嗯,猜到了。 池镜花见怪不怪地应了一声,很快调整好心态,只在思考这石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更为重要的是,顺着石阶越往下走她的心情越忐忑。 出于好奇,她时不时地用余光偷瞄奚逢秋。 本就幽暗没有灯火的狭小甬道里,他偏偏还专心用细线翻花绳,根本不看路,有好几次差点踩空。 “小——!!” 在奚逢秋距离踩空摔倒的最近一次,池镜花忍不住出口提醒,只是话未说尽,只见奚逢秋已稳当地踩在石阶上。 血红的耳铛划过颈侧轻轻摇曳着,奚逢秋饶有兴趣地偏过头,笑着替池镜花补完被咽下去的半句话。 “方才是想说‘小心’吗?” 池镜花神情一噎,老实巴交地点头,“是啊,因为你没在看路嘛。” 只是她下意识地一句提醒,别的没多想。 池镜花自认为自己还算关心同伴,不料下次奚逢秋接下来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那你呢?是在认真看路吗?” 昏暗的光线映在奚逢秋苍白如雪的面颊,少年的蓝紫色的瞳孔漾着浅浅的笑,视线轻轻降落在池镜花脸上。 池镜花秒变沉默。 无他,她也在分心偷看奚逢秋。 “我好看吗?” 池镜花原以为她的沉默能终结话题,谁知耳畔猝不及防响起一句轻柔的话语。 她诧异地转过头,迎上少年目光,微微张口,思忖良久仍不知要如何作答。 唯有沉默应对。 奚逢秋不解地歪了歪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看似温柔引导,实则步步紧逼。 池镜花觉得已经不能用“好奇心重”来形容他,还是“偏执”最为适合。 对于他所疑惑的事情,奚逢秋似乎总要想尽办法弄清楚,隐有不死不罢休之势,就像好奇她身份而一直跟在她身边那般。 自知怎么也逃不过,池镜花深吸一口气以平复心情,接着强装平静地叙述自己内心真实想法。 “嗯,好看,你的脸……很好看。” 像这样当着异性的面称赞对方还是头一遭,池镜花难免尴尬,双颊微红,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 “原来池姑娘也偏好皮囊之美。” 他说话时的尾音微微扬起,池镜花却不觉得哪里不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说的也是。” 奚逢秋轻轻点头,长睫轻颤低垂,四散的思绪渐行渐远,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声音也极为轻缓。 “以前,也有个人说我长得好看,她说她喜欢我。” 池镜花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但还是忍不住问:“然后呢?” 奚逢秋忽地轻笑一声,笑声犹如湿冷的阴风扫过她的耳廓,引得身体一阵无名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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