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说,父亲自会狠狠责备唐棠,唐棠也只会认为,父亲说的他从未想过,只是瞒着他说谎罢了。 他们父子俩心有芥蒂,根本谈不到一块去,暴露的风险微乎其微,冬日又是唐棠最危险的时候,只要气的他犯了病…… 可谁想到,唐棠没去不说,竟又让唐英韶悔恨和不忍! 脑海里响起冷酷的机械音。 唐宁知暗自咬牙,他是二十一世纪现代人,胎穿到歌妓之子身上,他娘带着他回唐府时,一岁的他拽着父亲衣摆,装神童的喊爹爹,哄的他父亲逐渐失去芥蒂,为了他也来他娘着好几次。 但他越长越大,根本听不懂什么之乎者也,这时系统找上了他,给了他学富五车的光环,他瞬间跟开窍似的,慢慢的以庶子的身份,在皇城国子学里有一席之地。 ⒍07985189 唐宁知明白,失去了光环他什么都不是,只好忍气吞声。 “我知道了。” 他和系统说话的一瞬间,唐棠脑海中“叮……”地,响起系统提示。 唐棠面色不变,看着唐宁知皱起眉,一脸不赞同的斥责他:“顾家三代镇守边疆,二公子更是文采过人,怎能……怎能为你脱鞋净足?就算如今落了难,也不该如此侮辱。” 瞧着他说完话,小少爷眼睛都要冒火星子,顾景策头皮发麻,真想把唐宁知的嘴塞住,说上一句可闭嘴吧,非要火上浇油。 见不得他活着? 他一时竟不明白,这人是真蠢,还是故意和他弟弟作对,让他弟弟做出欺辱他,被忠臣百姓关起门骂,这种败坏名声的事? 唐棠捧着手炉,余光留意顾景策的表情,就知道傻狗是在阴谋论了,不过也就是他,这要换了弟弟顾淮瑜在这,脑袋里的小心思写出来,都能出一本五十万字的书。 他收起心思,冷笑一声:“给我脱鞋净足便是侮辱他?我竟不知道,本少爷连个下人都不如。” 唐宁知刚要反驳,便被唐英韶厉声呵斥住:“住口!” 压低声音:“顾家泄露布防图,导致我国丢失一座城池,那顾淮瑜,是陛下送给棠棠的下人,谁跟你的胆子,敢质疑陛下的决定!” 他含着怒气看向这个学识上让他骄傲的大儿子,对他的不敏锐失望至极,为官者最怕不敏锐,搞不清楚朝堂上的政治风向,那可是要掉脑袋,连累唐家九族的大祸! 唐英韶一阵后怕,为了避免这事穿出去,他沉沉的看向唐宁知,见他反应过来后白了脸,狠下心:“大少爷口无遮拦,去唐家祠堂,跪上三天好好反省反省!” 如今正值冬日,祠堂碳火肯定没有屋内足,唐宁知脸色更白,他自知说错话没有反驳,露出愧疚的神色,行礼说:“孩儿认罚。” 他抬起头,见那骄纵跋扈的小少爷,满眼得意的看着他被罚,一口气堵在嗓子不上不下。 …… 皇宫,坤宁宫。 一身穿明黄色华服的美貌女子半倚在贵妃榻上,她手拿一本书卷,雍容华贵的垂着眸看书。 朱嬷嬷掀开门帘,走到那女子旁边,低声和她耳语了几句。 女子眉毛一扬,正要发怒,随后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宫女,淡淡道:“行了,都下去吧。” 宫女们行礼:“是,皇后娘娘。” 屋内的门被宫女关上,皇后啪地一拍桌子,咬着牙:“唐英韶那老东西,竟又敢纵容那妾室之子,欺负我妹妹的独子,真当本宫是死的!” 朱嬷嬷是皇后的奶娘,也是看着二位小姐长大的,连忙宽慰道:“娘娘且把心放进肚子里,这次啊,是那妾室之子被唐尚书罚了跪祠堂,咱们棠哥儿好着呢。” 皇后听她如此说,心里的愤怒才下去一些,她胳膊支在那桌案上,眼睛里逐渐蓄起水雾。 她落寞道:“嬷嬷,本宫这皇后当的好生没意思。想我父亲一介大学士,不说桃李满天下,也教书育人数十载,隆裕一年封的帝师。家中在江南的产业无数,可临了临了,我竟连亲生妹妹都护不住。” 皇后气质威严雍容,面上抹了脂粉,瞧着依旧是明艳动人的。涂着蔻丹的手摸摸眼角,那处因当初软禁时的恨,已经起了皱纹。 她捏紧的手中帕子,恨声:“当初父亲病故,狗皇帝指使奸臣,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他身上泼,本宫被狗皇帝寻由头软禁,要不是父亲门生一起跪求,众多眼睛都盯着他,本宫早就不知该死了几次!” “后来,本宫好不容易出来了,竟听说妹妹被那抱着孩子上门的歌妓冲撞了胎气,早产生下唐棠。”皇后眼眶蓦然泛起红来,握着朱嬷嬷的手:“那孩子初生下来,还没个小猫儿大点,瑶儿……瑶儿身体也坏了。没坚持几年便撒手人寰。” 她茫然的像个孩子,握着朱嬷嬷的手,细声细气地喃喃:“嬷嬷……本宫多想弄死她,但本宫不能,狗皇帝已经对母族动了杀心,瑶儿走了,本宫再被他寻个由头处置,棠棠一辈子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着,本宫不愿他如此。” 朱嬷嬷眼眶也红了,她苍老的手拿着锦帕,给皇后擦了擦眼角,温柔道:“姑娘做的够好了,您看如今,小少爷过得多自在,这皇城哪家少爷公子,都别想越了小少爷去,您就放下心吧,啊……” 皇后眼眶微红,听到朱嬷嬷的花,素手扶了一下凤凰步摇,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狗皇帝私库空虚,他既想要本宫家万贯家财,又担忧随便处置了我,天下人骂他不,本宫便跟他谈了个交易。” “等到棠棠及冠娶妻了,狗皇帝给他免死金牌,我送奉上江南大半的产业,自行削发为尼。” “往后只要棠棠活的张扬快活,他就能从钱庄取钱,如果哪天本宫外甥没了,那我家忠仆便是填海,也不给那狗皇帝一分一厘!” 朱嬷嬷低声叫她:“姑娘。” 皇后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畅快的说:“嬷嬷不必忧心。等下嬷嬷去本宫库房,挑上一些贵重的玩意,大张旗鼓的给棠棠送去,我就是要让那些人知道,只要本宫在位一天,便谁也别想欺负那孩子。” 朱嬷嬷唯有叹气:“哎。” …… 午后吃完了饭,唐棠觉得头昏昏涨涨,他房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喉咙干哑的厉害,不耐烦的扯了扯绳子,床角铃铛骤然响了。 “寻冬,倒杯茶。” 他哑声说了一句,便闭着眼睛等茶来。 少倾,床幔被人掀开,蒙着被躺在床上的小少爷,被这人挖了出来,扶着后背将茶杯碰他唇上。 顾景策坐在床边,扶着软乎乎的小少爷,淡淡花香钻进呼吸,忍住想埋头仔细闻闻的冲动,磨了磨牙心说,熏这么香,心却那么狠,还想让老子跪到你睡醒。 他眸色有些阴郁,那人倚着他迷迷糊糊张嘴,偏艳的唇碰着白瓷杯,喝水的过程染上晶莹,鲜嫩欲滴的花骨朵似的,顾景策的目光落在上面,便撕扯不下来了。 顾大公子盯着那处瞧,心中却“哼”了一声,心道就算你长得好看,等到时我还是要与你清算。 罚些什么好呢。 他胡思乱想着,怀中小少爷突然眉心一皱,歪着脑袋将水吐了……他娘的!吐他一身! 顾景策面色难看,阴测测地盯着胯部的湿润,而倚在他怀中、香香软软的小东西还在嫌弃。 “茶凉了,去换。” 顾景策并没搭话,唐棠掀开眼皮瞥他,冷哼着:“顾家二公子伺候人都伺候不好……真没用。” 头顶视线宛若刀子似的,仿佛在研究他的脑袋,怎么掉下去最好看,唐棠装作没有发现,仿佛身体不舒服似的,皱着眉在他怀中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 他半阖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纤长睫毛挂上泪珠,闷声闷气的问。 “迎春她们去哪了?” “……”小少爷先天不足,整个人显得弱小,穿着白色里衣窝在他怀里,顾景策火气去了一大半。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 “皇后娘娘给你赏了东西,她们去寻嬷嬷说话,将东西登记入库。” 顾景策这句话刚落下,迎春四人便告完状回来了,她们扬眉吐气进屋,见主子醒了立马过去。 这个喊着少爷怎的不穿夹袄,那个惊呼一声,说少爷怎么能和凉茶,忙前忙后的照顾他。 顾景策被挤到了一边,瞧着她们精细的样,军营过惯了糙日子的将军,嘴角细微的抽了抽。 小少爷穿上朱红外衣,华贵的宝石金冠赞在头顶,他懒懒坐在床边,寻冬拿出一个红线金玲。 她温声细语:“今日竟把在护国寺开过光的金玲忘了,少爷,且戴上吧。” “……” 唐棠似乎不耐烦带,和寻冬大眼瞪小眼许久,才撇了撇嘴嘟囔:“带就带……” 他说着,看向顾景策,漂亮乌润的眸中映出顽劣,脚伸出去晃了晃,拿腔拿调:“你来给我系。” 顾景策眸色微暗。 疯狗愤怒,喉咙发出压抑低吼 小少爷随便摸摸他的脑袋 疯狗一边低吼,一边摇起尾巴 (99看了一眼这篇车可能会晚,99尽量在大后天放出来嗷,因为“后天”有事要请假??) 第278章 这小少爷什么狗脾气(剧情) 芙蓉暖帐,暗香浮动。火盆的热度让大公子心烦气躁,他定了定心,看向床边侍女中间的少年。 富贵堆儿出来的小少爷,戴的是金冠,穿的是锦缎,他姿态散漫地往床榻上一坐,白皙的足探出朱红衣摆,踩在锦缎的被褥上。 很白,很嫩,刚从被窝出来,足心处晕着淡淡的薄粉,脚趾圆润可爱,就是……太嫩了。 顾景策不明白,这香香软软的小纨绔,怎么连脚都能如此嫩? 可能是他思考的时间太长了,小少爷心里不痛快,阴阳怪气:“怎么,少爷我还使唤不了你了?” 顾景策收敛了神色,走向前去接过寻冬手中的红绳,准备弯腰给小少爷系上,便被踹在了胸膛,耳边是对方恶劣的声音:“给我跪着系!” “……”顾景策垂眸,瞧着白嫩的脚踢在他胸口,只觉屋内碳火实在太旺,烧的他杀意灼心的难耐,深呼吸着压下心中情绪,嗓音微微沙哑:“少爷,可否让她们退下。” “我跪。” 唐棠不动声色扫过他绷紧的肌肉,额头上的细汗,明白再逗下去就过头了,大发慈悲道: “迎春,你们下去。” 迎春几人行礼离开。 房门被重新关上,室内只剩下他们,唐棠对顾景策抬了抬下巴,示意“人都走了,跪吧”。 顾景策眸色沉沉浮浮,沉默了半晌才单膝跪地,踩在他胸口的脚下滑,落在他了的膝盖上。 骨骼分明的手之前抹了药物,粗糙的茧子全部消失,他拿着那红绳两端,红绳绕在伶仃脚踝。 顾景策单膝跪地,一直垂着眸,那处系上红绳时发出了声响,金铃铛垂落脚背,他竟魔怔了似的,想知道小纨绔嫩到泛红的脚,是不是碰起来也如此嫩,还有这屋里委实太热,热的他出了一身汗。 玄衣男子衣衫破乱,额头泛出细密汗水,征征的看着他的足,似乎思考什么难题。小少爷坐在床边,嫌弃地踢他胸膛一脚。 “脏死了。” 这一脚没怎么留情,语气也恶意满满,顾景策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踹的往后一歪,他垂着眸稳住身体,磨了磨牙心道—— 老子给你跪,给你系铃铛,你他娘还嫌弃老子脏? 唐棠收回踹他的腿,脚背上垂着的金玲响起清脆声音,他漂亮的眸望向顾景策,冷哼:“去,用凉水把你自己洗干净,再回来。” 他藏住眸中暗色,装作对唐棠的羞辱心怀愤恨却不得不从的模样,哑声:“是……”站起来,转身时愤怒收敛了个干净,大将军神色阴晴不定,唇角咧出森然的笑。 小少爷,风水轮流转,你可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 唐棠说不让他用热水,就没人敢给他热水,幸而顾大将军武功高,不然这寒天雪地,几盆冷水淋下人都要废了。 浴房内不暖和,冷水哗哗溅在他带着鞭打痕迹的身体,被体温熏的直冒热气。 顾景策勉强把身体清理干净,穿上小纨绔让人给他买的玄色成衣,系腰带的时候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下人走进来,低头收拾湿淋的浴房。 顾景策权当没看见他,继续整理着衣服,声音不咸不淡:“军中都安排好了?” 下人没抬头,将毛巾什么放到盆子里:“回将军……都安排妥当了。二公子的棋已经布下,到时二公子换您回去,里应外合反了这天。” 顾家风头太盛,二公子顾淮瑜八面玲珑,这几年却一直在藏拙,所有人都认为二公子文不成,武不就,是个玩弄风雅之士。 但他们不知,二公子武不就是真的,文不成可就说笑了。 当初部分布防图流露,孟国丢失边疆一城池,狗皇帝发难抄了顾家,将顾淮瑜关入牢房。 他从边疆赶回来,用药去掉伤疤、茧子,将顾淮瑜换出去,就是知道目前由他在外,比自己这激进狠辣的要事半功倍。 顾景策低着头,不紧不徐整理好衣服,淡淡道:“飞鸟尽,良弓藏,可飞鸟还未尽,他便不顾鸟灾,要毁了良弓……” “……部分布防图泄露,瞧瞧,”这处没有外人,顾大将军露出了他的性,阴测测咧着嘴笑:“明知这么做会害死无数将士,丢失最重要的城池,也要先毁了顾家!” “顾家最忠君的,被他的君送入敌人铡刀,如今还在重伤昏迷。我顾景策肚子里撑不了船,既然要让我不痛快,我便反了他!” —— 入了夜,顾景策木头似的站在旁边,听着倚秋几人和唐棠说话,叽叽喳喳讲娘娘送来了什么,嬷嬷摆着架子和老爷说话,老爷自知理亏沉默不言,嬷嬷走后,他还给咱们这送了两筐好碳。 小少爷捧着个暖炉,趴在床边美滋滋的听着,听到前面孩子气地笑,问初夏可给姨母带酒了?姨母最喜欢他酿的酒,听到后面又嫌弃皱皱眉,骄矜地让她们扔出去。 谁劝都无用。 顾景策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他,心道唐家小少爷骄矜跋扈,欺负他时眼睛都不眨,如今和丫鬟说话,就笑的眼睛弯弯? 啧,小色胚。 “少爷,天色不早了,”倚秋见唐棠打了两个哈欠,轻声道:“今日奴婢值夜,您早些安置吧。” 顾景策走了神,心想这小色胚就给了他一个馒头当晚膳,让他看他吃大餐,现下肚子空唠的难受,等小色胚让他回去了,他得想办法弄点吃的,只是皇帝的探子还在…… “不用,今天让顾淮瑜值夜。” 大将军想了一圈的荤腥,被清亮的嗓音“咔嚓”弄碎,他倏地看向床榻,只见小少爷笑眯眯的说。 “就睡在本少爷床脚。” —— 夜色昏黑,房内燃着一盏灯。 雕花大床床幔放了下来,里面的人呼吸平稳,顾景策一身玄衣,冷着脸坐在大床床脚,可怜见的连一床被子,一个枕头都没有。 他面容隐于黑暗中,阴晴不定的思考着小少爷一百种死法。 “咕噜……” 一个馒头填不饱肚子,腹中难掩饥饿,发出震天响的动静儿。床内呼吸声一乱,没多久。 “噗——” 很小很小的气音,还是被顾景策捕捉到,他眸中闪过丝戾色。这时床幔内一阵窸窸窣窣,一颗凌乱的脑袋探出来,骄纵眉眼间藏不住笑意,施舍扔下一盒糕点。 恶声恶气:“肚子叫那么响做什么?吵得我都睡不着了,赶紧吃,再叫就让你睡游廊。” 没等顾景策回他,小少爷就冷得打了个激灵,“咻”地缩了回了被窝。 “……”顾景策从愣怔中回神,低头看着怀中精致木盒。 想来是丫鬟们怕唐棠半夜饿,给唐棠准备的糕点,他倚着床脚的木头,斯条慢理吃光了点心。 心情好了就笑眯眯,心情不好就折磨他,这小少爷什么狗脾气。 他刚这么想着,狗脾气的小少爷就探出头,直勾勾的盯着他。 顾景策眉心一跳,还以为是他将话说出来了,和小少爷对视半晌,小少爷忽然打了个喷嚏,吸了吸微红的鼻子,心不甘情不愿:“你上来,给……给少爷我暖床。” 3⒛33594o2 “……”顾景策嘴角微抽,敷衍的说:“唐小少爷,这不合礼数。” 唐棠裹着被子瑟瑟发抖,闻言斜他一眼,语气不耐烦:“让你上就上,墨迹这么多做什么?” 他鼻尖微红,有些气闷地嘟嘟囔囔:“早知道就不让迎春把碳扔出去了,现在捡回来,还来不来得及啊。” 原是夜里降温,其中一个火盆正是唐英韶这次给的碳,小少爷心里不爽,便让迎春灭了火盆,把唐英韶讨好他的赔礼扔掉了。 顾景策见他自讨苦吃,心里郁气跑了一半,知道自己没法拒绝,便脱了鞋袜和外衫,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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