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原烽见他不言语,以为他身子不适,手贴到他腰上,低声问:“不舒服么?……我太莽撞了?” 叶宜彬听他一问,羞意上涌,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我今日只想邀你同游,并没想到……”原烽俊脸一红,有些无措,“我身上并没带着那药,要不……” 叶宜彬脸上情欲红晕本未褪,此时沐着秋阳,更是热烫满颊。“……没事。” 原烽抱着他,满心爱恋,想起前事,不禁懊恼:“我真是愚钝,看不出你心意……前几次逼迫于你,你肯恕我吗?心里恨不恨我?” 叶宜彬闻言抿唇,抬眼注视他,低声道:“……若换了旁人,我会拼尽所有反抗。” 原烽愣住,万没想到竟是如此,一时浓浓情意和滔天欢喜涨满胸腔,说不出话来。 他抚着叶宜彬的头发,在发丝上亲吻了几下,又去吻他眉眼。“子林……” 然后轻轻触了触他湿红不堪的嘴唇,又顺着颈侧吻下去。手抚过赤裸肩头,向下滑去,揉捏敏感艳红的乳尖。 叶宜彬重重战栗了一下,急喘起来。 原烽低头,以嘴唇轻磨了一阵,便湿润地含上去。 “嗯……”叶宜彬弓起身,渐复清明的眼中又蒙上水雾,手颤抖地抓住他的臂。 原烽抬头,略转了位置,正面抱着他。“喜欢我吗?” 叶宜彬望着他,喘息着,柔声道:“喜欢。” 原烽又低声问:“喜欢我这样待你吗?” 叶宜彬心头发烫,嘴唇微动,无声地做了“喜欢”两字的嘴型。 原烽俊丽眉目一亮,又靠近他一些,吐着热息:“……还要吗?” 叶宜彬面红耳赤,目光不敢迎视他,抿着唇,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腿被抬起,火热的坚挺抵上去,一纵身,直直顶入湿热滑腻的幽私深处。 “啊……” 叶宜彬背脊绷紧,回搂着原烽,承受他的激烈索要。 他们全身赤裸,身上都是薄薄一层水光,头发也汗湿了一半。 灿灿秋阳被一朵白云遮住,天地间耀眼光芒一时收起,又变为青山碧水,湛蓝天空。叶宜彬望了眼水天相映的景色,在这茫茫湖面上,小船仅有顶部竹篷,四面无遮无挡,欢好情状一览无余,让他顿生幕天席地之感,不由为这放纵萌生了几分羞耻。 但他很快便无暇再想这些—— 原烽抵住他湿烫身子里最禁不得碰的那一点,不停磨弄。 他蓦地睁大眼睛,崩溃地颤抖扭动,语不成调,低泣不止。“啊……你……啊……啊……” 小船又是一阵摇摇晃晃,带起水波声。太阳从云后出来,湖面又是万点金光,泛开的涟漪灿烂夺目。 高潮灭顶后,疾风骤雨终于消歇。叶宜彬声音也发不出了,瘫软在原烽怀里。原烽抱着他,两人依然身体交缠,静静沐浴在秋阳暖意融融的光芒下。 过了好一会,叶宜彬手慢慢抬起,碰了碰原烽,低哑唤了一声:“阿烽……” “嗯?”原烽凑近,轻吻他脸颊。 “帮我……把衣服穿上……我有话对你说……” “就这样说,坦诚相待……”原烽含糊道,又吻他发丝。 “快些……”叶宜彬轻声催促。 原烽只得起身。却有意拿了自己的衣服给他裹上去。 嫌长的中衣遮到叶宜彬大腿处,掩住了身上情欲痕迹。 “什么话?”原烽满心畅美,含着笑意,自己也拿了外袍披上。 叶宜彬却犹豫了一下,才轻声开口:“我……前两日,接到大哥写来的书信……” 他接着道:“大哥说,母亲冬月过六十寿辰……让我回去。”兄长叶宜重在信里反复叮嘱,说母亲思念他,务必回来贺寿;至于父亲,这么多年气也渐消,已经默许了。 原烽脸上喜色顿消,沉黯下来。 叶宜彬轻轻抱住他,心中也纷乱不已。渴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一封家书,容他重回家门,重见双亲,本是天大喜事,偏偏…… ——此一去,将是什么情形? “什么时候走?”原烽低声开口,“我送你。” “明日。”叶宜彬垂着眼帘。 原烽立时不作声了。 感到他把自己紧紧抱住,叶宜彬轻轻抚上他的脸,柔声道:“我一定赶回来……送别你明春上京赴考。” 原烽抱着他,半晌,闷闷道:“若是你一去不回……” “不会。”叶宜彬抬脸,轻吻他脸颊,双唇。 原烽与他厮磨着,气息交融,低声道:“……若是你一去不回,我便去找你!” 湖面起了微风,小船正漂至一片菱荷旁,水风携来隐隐清香,几只紫燕空中盘旋。 原烽忽然道:“后日再走吧。” 叶宜彬看向他。 “一路车马劳顿,多歇一日……” 叶宜彬知他言下之意,脸上不禁有些发烫。看到他漆黑眼眸里的不舍,又心中一疼,轻声道:“好。” “……还需什么,我明日替你准备。” “没有什么……”叶宜彬摇头,他来时轻简,去时自然也无甚行装。 “你没什么,我可不成。岳母寿辰,怎能不送贺礼?” “……原烽!”叶宜彬面红过耳。 原烽低笑,拥着他。 过了一阵,叶宜彬轻轻抓住他的手,缓缓道:“你明日……同我到后山看一回朝阳,好么?” 书院后山,景色秀美,许多次,他行过林石亭台,便暗想如能与原烽在此共赏朝阳,那有多么好。可三年来,这念头也只能自己暗暗想一想罢了。 原烽望着他清亮盼望的眼睛,立即道:“当然好!” 叶宜彬心头一甜,却听他接着道:“我也有一事相求……” 忙问:“什么事?” “明日,你能同我在幽篁轩共弹一曲么?”原烽凝视着他,认真道,“我……我这么想许久了……” 叶宜彬心中一震,无边无际的欢喜随之涌聚,露出一个极为动人的笑容:“当然。”回抱着原烽的手紧了紧。 原烽眼中光芒一亮,轻轻吻上他额头。 秋阳渐矮,船影渐长。身侧湖波悠悠,远处青山隐隐,天地一片温柔沉静。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啦!再写一个番外 原烽番外 他生于富贵,长在锦绣,天资聪颖,事事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读书更是拔群,从来都是志得意满。 那年十六岁,他过枫林有感,写了一首七绝,赞枫叶于肃杀之季,作烈火之态,艳绝万里霜天,不肯和光同尘,独向世间明态度。这诗写得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所阅之人,无论是同龄的少年,还是一把年岁的老先生,都赞赏不已。 适逢堂兄到家里做客,论起文谈起诗,便看了他这首新作,也是连连称好。他正自得意,堂兄却有意打压他气焰,笑道:“近来我恰好也看到一首咏枫诗作,也是写得高明,与你的相较起来……” 他忙问如何。 堂兄笑道:“似乎略胜一筹。巧了,那首也是七绝,用的也跟你是同一个韵。” 他好胜心发作,急忙问堂兄是怎样一首诗。心想自古咏枫的立意不外那几个,多是寄情、伤怀,无非字句精秀些,也算不得什么。 堂兄大笔一挥,写了出来。“你看吧!” 他一看,一时却没话了。 他承认这诗写得好,心中却依然不服,便拿着两首诗去请教父亲,问哪首更好。 原大人看了道:“我看来是各有千秋。你让你娘看看,诗词一道,她在我之上。” 于是他又找到母亲。 原夫人一一看过,微笑道:“你哥哥说得不错,确是更胜你一筹。” 虽也隐隐意料到,依然还是泄气。他知母亲的赏鉴一向是没错的,嘴上却道:“他又比我高明在哪里?” 原夫人道:“你的诗作快意胸襟,也是不错。这首嘛……温柔淡泊,词句清新,起句对落花枯草是怜惜态度,‘停霜亦是一生涯’又道出傲骨坚韧,而不见锋利;末句‘心随白云过万家’见自在心境。你的诗锋芒如宝刀利剑,他的诗恬静似深山大川,境界自然有高下。” 他彻底没了话说。 原夫人又微微一笑:“作这诗的想必是个温柔坚忍、平和大度之人。” 他故意道:“这般温吞少情,我看是个老气横秋之人!” 回到厅堂,得意神色早一扫而空,问兀自窃笑的堂兄:“这诗是谁作的?” 堂兄道:“兰晖书院一个先生,姓叶叫叶宜彬,字子林。” 兰晖书院……他心中一动,再有两个月,自己就要到这江南极负盛名的书院就读。 终于见到那人,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果然是个温柔的人,说话都不曾高声,总是带着温和笑意,对待学生也极有耐心。乍看其貌不扬,细看眉眼倒有几分秀气,举止十分文雅。 看起来倒像是个君子。 他心怀挑衅,故意摆个冷脸,对那人爱搭不理,偶然开口也是出言无礼,看那人如何温柔坚忍、平和大度。 那人有些疑惑,似是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然而,依旧是温柔相待,含笑相答,半点也不跟他计较。每常还主动问询说话,碰了钉子也只无奈笑笑,不曾针锋相对,更不曾出言怪责。 他心想这脾气可真是好,换了别人,早就心生芥蒂、不假辞色了。 谁知,就好像跟他唱反调似的,他生出这念头没多久,那人就开始变得冷淡起来——见了他就立即无话,遇见的时候也是小心避开,更没再主动与他搭过话,全然不似对其他学生亲切自然。 有一回在藏书阁,他站在架前看书看到一半,那人进来,自己故意不打招呼,那人也是默不作声,远远站在别处。他看完了书要走,临出门时回头望了一眼,见那人走到自己刚才所站的书架前,开始取书。 原来那人是要等他走了才肯过来!他在,便不肯过来! 他不由心中着恼。就讨厌自己到这个地步么?原来之前的友善包容都是假的? 果然……明明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偏要装什么大度君子,装不了几日就失去耐心了……揭穿了这个,他本该有胜利之感,却偏偏把一口气憋得越来越厉害。 他对那人态度更加傲慢,出言更是常常讥讽。那人虽有时尴尬脸红,却仍然不作计较,开口回应也是好言好语。只是依旧远着他,如非必要从不主动与他说话。 他忍不住恨那人,既然先前肯示好,为何又转变?既然转变,为何还对他容忍?同时忍不住懊恼:自己好端端为什么要去试探人家?到头来弄得自己一身烦恼。 他开始不由自主观察那人,想弄清那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不但时时注意那人的言语举止,还有意打听那人的过往从前。平时见了面不理不睬,心中却总是想着那人,也说不上是讨厌还是喜欢,总之,无端端在意得很。 那人的才学确实极佳,即便是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相关推荐:
成人爱情故事集|魁首风月谭
一梦三四年
要命!郡主她被庶女拐跑了
[哪吒同人]m成为哪吒的白月光
外婆的援交
我可爱妻子的编年史
Black Hole
一不小心攻略了男主
[综漫] 当隐队员的我成为咒术师
作恶(1V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