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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 这次,他让顾轻舟的教学秘书摔伤了背,让学生林子成成了替死鬼被开除,让校长在卫生部领导面前丢脸,甚至毁了顾轻舟这一堂课。 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轻舟向空气里压了压手,让学生们都安静下来。 等教室里的声浪退下去,只余悉悉索索的小声议论时,顾轻舟开口了。 “……我编写这套教材的原稿,已经反复核对了无数遍,也请人核对过,这不是最近才成稿。 所以,我的原稿上,绝没有什么错误。我把原稿交给了教学秘书,请他联系印刷厂,他也答应了。”顾轻舟道。 教学秘书一直在后排,他早已是满心的惊疑不定。 此刻听闻这话,他虽然没做贼,却莫名其妙的心虚,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不仅如此,他手脚也开始打颤。 跟我没关系啊。 他想要辩解,可到底年轻,心理素质实在低下,他整个人愣在那里,倒像是做错了事,又引得学生们议论。 没等教学秘书平复情绪,说出个一二三,顾轻舟继续开口了:“他拿到了原稿,当天就摔了一跤,摔下了楼梯,把后背摔伤了。 不用想,当时的原稿肯定是散落了一地,肯定有人帮他捡起来。但是我问他,谁撞了他,他撒谎了。” 学生们又看向教学秘书,眼神不对劲了。 教学秘书几乎要哭出来。 不是这样的。 他满心的委屈,此刻却解释不清了。他越发急了。一着急,后背更疼,让他像堕入了阿鼻地狱,有口难言。 “……正常的情况下,他被人撞了没必要撒谎,更没必要在我面前撒谎,除非撞他的人跟我有仇。 他是个好人,不愿意挑拨离间,宁愿自己吃亏,就撒了个小谎。其实,当时他被撞有人看到的,是不是?”顾轻舟继续道。 教学秘书一愣。 他还以为,顾轻舟是怀疑他。 不成想,顾轻舟早已明白他的苦心。他心中一开始是急,现在莫名感动,居然眼泪不受控制落了下来。 当然,也可能是后背太疼了。 他心中那么挣扎时,后背的疼火急火燎犯了起来。 另一个副院长开口了:“这话不假,当时我就在对面楼上,看到王玉年副院长把教学秘书撞到了,那一下撞得狠。” 教学秘书一把抹了眼泪,很尴尬道:“是,当时是王玉年副院长撞了我。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明白了好像我在中间告状,才没说。” 学生们看他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敬重,之前的轻蔑也没了。 这是个很不错的好人。 顾轻舟的目光里,也有赞许:“是的,我当时就猜到了。王玉年副院长不会无缘无故去撞秘书的,他想要的就是原稿。” 王玉年的脸色,惨白中见青。 他冷冷道:“是吗,当时我就偷了原稿吗?” 学生们又议论起来。 卫生部的次长也看了眼校长,校长苦笑了下摇摇头。 聂次长不言语了。 “你问问你的秘书,我当时偷了他的原稿吗?”王玉年恼羞成怒,声音猛然拔高,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顾轻舟则是淡然回应。 她道:“你当然没有。假如你偷了,教学秘书早就告诉了我。” 众人听到了这里,又开始糊涂了。 这叫什么事? 到底有没有偷呢? “你没有偷,但是你偷看了。”顾轻舟淡淡道,“你记住了一页药方的几味药,所以你想出了十八反的阴招。” “放屁!”王玉年大怒,歇斯底里道,“顾氏,你少在我面前信口开河!我看了又能如何,难道我还会篡改你的书吗?” 他把顾轻舟叫“顾氏”。 某氏是从前对女人的称呼。 那时候女人地位低下,在外面连名讳都没有。 顾轻舟是医学院的名誉院长,她的姓名叫“司顾轻舟”,堂堂正正写在学校的档案上。 王玉年这样的贬低,比骂娘还要恶毒。 学生们都是新派人,跟旧派斗争了很久,个个经验丰富。一听王玉年这话,他们也就知道,这两位势同水火了。 “对啊,顾院长,你的书怎么被篡改的,不是你的人拿到印刷厂去的吗?”有个学生提问。 王玉年像一条吐信的蛇,恶毒又阴凉盯着顾轻舟。 这名学生的反问,是心中真的有疑惑,王玉年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帮手,当即也道:“是啊,你解释解释。我看到了,那又如何,我难道去印刷厂改了吗?人家愿意给我改吗?你去印刷厂问问,他们都有原稿备份的。” 学生们都议论起来:顾轻舟的猜测,大概是不太合理。 然而,真相又会是什么呢? 第1155章 诡计败露 王玉年突然生出了无穷的勇气。 他之前是惊呆了。 此刻,有个学生偏袒他几分,不知是让他回神,还是给了他鼓舞,他心中踏实了。 他要和顾轻舟对峙。 “顾院长,不能空口无凭。”卫生部的次长发话了。 学校两位院长相互撕咬,又恰好是医学院的,卫生部这位次长,竟感觉比校长还要丢脸。 他出口提醒,希望大事化小。 顾轻舟或者王玉年,随便哪个人服个软,此事就能揭过去。 然而,事与愿违,顾轻舟尚未开口,王玉年穷追猛打了:“的确不能空口无凭!若你今天拿不出证据,谁也别想走出这个教室!” 学生们又轰得说开了。 教室里人很多,就似一锅烧热的油,微弱的冷水掉进去,立马沸腾得像要炸了锅。 顾轻舟是最沉稳的。 她丈夫司行霈也坐在旁边,好整以暇。 “你要证据,那好吧,我给你证据。”顾轻舟笑道。 她给司行霈使了个眼色。 司行霈就站起身。 他走到了门口。 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全是隔壁几个班级的。这些学生和老师课也不上了,都围过来凑热闹。 这份闲情逸致,大概也只有学校有。 司行霈突然很喜欢学校了。 学校的学生们傻,老师们单纯,是纯洁的净土。若顾轻舟能在学校做一辈子老师,司行霈也踏实。 他希望她生活在明媚的地方。 心念转过,司行霈喊了自己的副官。副官凑上前来,司行霈只是给他一个暗示,副官就明白了。 他退了下去。 不过五分钟,副官捧了一些东西,进了教室,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出现,让王玉年心中发紧。 “这位是?”校长问顾轻舟。 顾轻舟道:“这位是林老板,他儿子叫林子成。前年他为了把他儿子塞进医学院,给医学院捐了不少钱,副院长们应该有印象。” 在场除了王玉年,还有另外一位副院长。 副院长没发话,有个学生就喊开了。 “对对对,他就是林叔叔,林子成的爹。”学生道。 这个教室里的,并非一个班级的同学,而是一个学院。 除了林子成的同班,其他人也不认识他,纷纷询问是谁。 “就是前不久被开除的林子成。” “对,他作弊,而且他把鸦片烟带到学校,被发现了。” “哦,就是他啊。” 校长也明白了,脸色变了又变。 顾轻舟让学生们安静,对校长和次长道:“我的教材,教学秘书就是送到了林家的印刷厂,他们跟学校有合作。林老板,是不是?” 林老板就像一个上刑的人。 他立在这么多学生面前,又是尴尬又是紧张,竟有点无地自容之感。 他是被司行霈的副官用枪请过来的。 除此之外,那些扛枪的丘老八还把他家围上了,另有枪管对准了他的妻子和儿女,所以他老老实实、战战兢兢回答顾轻舟:“是,顾院长。” “那你说说,为什么会出错?”顾轻舟又问。 林老板让自己镇定一点,声音却无法自控的发出颤音。 他一颤一颤的说着话。 “我儿子被开除了,学校怎么都不肯网开一面。我求了王院长……王副院长,他说他肯帮忙,但是我也要帮他。 他要了秘书送过来的原稿,自己拿回去重新打了一份送过来,让我照他给的印刷,同时要把原件送给他。 我答应了,他就说等再过一周,让子成复学。”林老板道。 他怕说不清楚,继续道:“王副院长跟我说,让我声称那一页的原稿丢了。丢了就是丢了,死咬牙关不松口,否则还是不让我儿子毕业。” 学生们倒吸一口凉气。 校长和其他教员们,脸上都再次变了颜色,个个气急。 拿一个学生的前途做威胁,谁敢不听他的? 只要林家咬死了原件丢失,那么顾轻舟永远无法洗白。 教材出错,顾轻舟就先黑了,想要洗白她就需得铁证。只要没铁证,就是一笔稀里糊涂的烂账。 弄丢那一页的原稿,看似故意而为,实则狠辣。因为看客们不会在乎丢失,他们只知道顾轻舟无法拿出证据来自证清白。 好恶毒的用心! “你胡说!”王玉年的唇色再次白了。 他手里拿住了林家儿子的前途,不成想这位林老板如此轻易背叛了他。 王玉年不是军阀,他不知道枪管子的强势。 任何承诺,在生死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林老板继续道,“王副院长给我的稿子,让我印刷完了还给他,其实我偷偷又备了一份;至于原稿,我也备了一份。” 说罢,他又颤巍巍看了眼副官。 副官把皮包递给了他。 林老板拿出几页纸。 校长和聂次长接了,仔细看了之后,发现林老板所言非虚。 “王玉年,你好大的胆子!”聂次长大怒,“你不仅诬陷同僚,威逼学生,还用恶毒的错误来荼毒学生们的思想,你简直……简直可诛!” 王玉年脸上毫无血色,之前的冷汗就浸湿了他的衬衫,现在又重新被冷汗浸湿。他想要开口辩解,却又无从辩起。 教室里、教室外全乱了。 顾轻舟这时候高声让众人安静。 “我想问一句王副院长:林子成是怎么被开除的?他的抄袭答案,是谁放在他的抽屉里?他的鸦片烟,又是谁放的?”顾轻舟问。 满场再次哗然。 这些哗然之声,完全指向了王玉年。 顾轻舟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王玉年想要先抹黑她,然后毁了证据让她无法自证;那么,顾轻舟也要先抹黑他,让他无法自证。 林子成的作弊和鸦片,全是王玉年放的,但是没证据指认他;同时,他也没证据自证。 这笔糊涂账,顾轻舟不打算放过,她想要挽救一名学生的前途。 她这些天了解过,林子成虽然是富家子,而且是靠走后门进了学校,可是他很努力用功,成绩一直很好。 林子成将来,可能是一名出色的西医。即将有很多的病患,因他而消除病痛疾苦。 他的前途,不能被王玉年毁了。哪怕没证据、诬陷,顾轻舟也认了。她用她的名声,先把王玉年拖下水,就能救林子成。 第1156章 他去杀人了 流言一瞬间在学校炸开了。 王玉年的事迹,学校人尽皆知。 “陷害同僚”“迫害学生”“抹黑学术”,三条大罪,被学生们总结出来。 他们很快就做好了横幅,白底黑字拉到了医学院门口。 顾轻舟等人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已经发话:“开除王玉年。” 这是校方的决定,也是卫生部的决定,因为聂次长已经气得咬牙切齿。 王玉年不停的争辩,吵闹:“凭什么开除我?就算我篡改了她的教材,那有如何?哪一条律法规定了我应该被开除?” 校长试图也用律法告诉他:“此事公开了,形成了恶劣影响,倾轧同僚,损害学校名声,已经构成了开除!” “损害了学校的名声?证据呢?”王玉年大声反问。 校长不再理会他。 这是他的决定。 “去给王先生办手续。”校长对他的教学秘书道。 已经不叫他老师或者副院长了。 王玉年还想要挣扎,他不走,对着校长唾沫横飞。 他非常激动,一张脸红得发胀,脖子都粗了一圈,死活不能接受学校的决定。 他从堂堂院长到被开除,等于是毁了他的社会地位,让他无立锥之地。 “你这是要毁了我!”他对着校长大吼,“你不如一刀杀了我,你杀了我!” 校长一开始忍耐。 顾轻舟在,司行霈也在,卫生部的聂次长同样在。除了他们,还有学校其他领导,校长不愿意和王玉年歇斯底里的吵架,太失风度了。 不成想,王玉年如此不识好歹,校长也怒了。 他冷笑:“我要毁了你?从一开始,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想要毁了顾院长?你失败了,你还占理了吗?” 王玉年一惊。 其他人纷纷侧目。 他至今毫无悔意。他对顾轻舟的陷害,次次都是杀机。 他没有想过,一旦他成功了,顾轻舟如何自处。 他大概觉得,女人身败名裂之后可以躲起来不见天日,也可以任由他欺负吧? 司行霈冷冷看着他,看了约莫十秒钟,他唇角有个淡淡弧度,然后转移了视线,再也不肯去理会。 他只是望着自己的妻子。 顾轻舟的态度平淡,没言语。 王玉年又是吼又是闹,甚至要和校长拼命,最后是两名年轻的教员出马,将他拖了出去。 同时,校长的教学秘书已经办好了手续,正式开除了王玉年。 学校的开除令,一份给王玉年,一份给聂次长,留在卫生部备案;另外,学校还给了校报一份,也派人送了一份给太原晚报。 顾轻舟和司行霈出来时,医学院门口还拉着横幅,学生们似乎是在组织示威,要求学校开除王玉年。 他们还没有接到消息。 “顾院长,校方是怎么处理的?”认识顾轻舟的学生,看到她和司行霈走出来了,凑上前问。 顾轻舟知道此事即将昭告天下,没必要撒谎,就道:“开除。” 学生们大喜。 他们也担心消息不属实,还问:“是口头决定吗?什么时候出书面决定?” “是书面决定。”顾轻舟道。 学生们欢呼起来。 原本打算示威的学生们,撤走了横幅,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室,或谈论此事,或准备温习功课。 顾轻舟出了学校大门。 她很累,坐在司行霈的汽车里,像脱了力。 “怎么了?”司行霈轻轻吻了下她的面颊,低声问。 “疲乏。”顾轻舟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太累了,心力交瘁。” “回去吃点好的,多休息。”司行霈道,同时搂住她的胳膊更紧了。 司行霈对另外的副官道:“赶紧回去,让佣人炖好燕窝,太太回家要吃。” 副官道是。 等顾轻舟回到家时,程渝来了。 “怎样?”程渝问顾轻舟,“出事了吗?” “没有,我们赢了,王玉年被打得措手不及,而且是在很多的学生和老师面前。哦,校长和卫生部的次长也在。”顾轻舟道。 可能是教室里太吵了,她一直头疼,此刻脑子里也嗡嗡的。 程渝微讶:“卫生部的次长?他怎么去了?” 顾轻舟不想说话,没力气开口。 司行霈道:“王玉年邀请的。如果没有他的邀请,聂次长也不会那么凑巧今天去视察。聂次长很生气,他知道自己差点被王玉年利用了。” 程渝则哈哈笑起来:“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玉年活该!” 司行霈没言语。 佣人把燕窝炖好了,端了三碗进来。 顾轻舟拿了一碗,程渝很自然也拿了一碗。 等顾轻舟吃完了,司行霈把剩下那碗也给了她。 “睡一会儿吧。”司行霈道。 顾轻舟点点头。 她进了里卧,不过片刻就沉沉进入了梦乡。 程渝准备离开。 司行霈疾步往外走。 程渝跟上了他:“你干嘛去?” “有点事。”司行霈不理她,继续往外走。 程渝却小跑着追上他:“等下,顾轻舟不太舒服,你还要出门?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你把顾轻舟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要,肯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半步?老实说,你是不是要去做坏事?” “没有。”司行霈继续不理她,只是走得更快了。 程渝跑得气喘吁吁:“你不告诉我,那好我自己猜。我不仅自己猜,还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顾轻舟——你肯定是去对付王玉年。” 司行霈终于停了脚步。 他剐了程渝一眼,言语冰凉,宛如索命厉鬼般的凶恶:“你还住在我家里,就闭上你的嘴巴。你敢胡说八道,我把你扔出去。外头可是有个精神病等着你,你心中有数!” 程渝想起了卓莫止。 她打了个寒颤。 “呸,坏东西!”程渝啐他,“滚你的蛋!” 她不再跟着司行霈,转身回去了。 正好霍钺外出。 上次历险,让程渝对霍钺生出了一点亲情。她从小就盼望着她哥哥能背她漫山遍野跑,可惜她哥哥是个药罐子,虚弱得一阵风都能刮走,更不可能背她了。 霍钺倒是满足了她对亲哥哥的幻想,故而她很热诚,上前喊了霍钺:“霍爷。” “程小姐?”霍钺微笑,“刚回来,怎么跑得满头汗?” 程渝摸了下额头,果然是跑得狠了。 她笑笑:“没事,我刚刚追司行霈呢。霍爷,司行霈又犯浑了,他估计是杀人去了。” 霍钺一惊:“杀谁啊?” 第1157章 相互吹捧 程渝参与了顾轻舟的计划。 顾轻舟看到教学秘书受伤,又看到林子成被开除,她就想到了她的教材要出问题。 于是,顾轻舟让司行霈重新置办一个书柜,就是为了把林氏印刷厂送过来的那批书关起来,轻易不能叫人拿到。 这样,她自己那一批换上去,明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她连夜重新誊抄了药方,自己去找印刷厂。 那天正好程渝没事,跟她一起出门。 “……她那时候就知道,王玉年要对付她。我跟她去了印刷厂,她路上把什么都跟我讲了。 老实说,顾轻舟真的像个妖精,她去了趟学校,回来就知道王玉年不安好心,她这个人太厉害了!”程渝道。 霍钺笑了笑。 顾轻舟的厉害,程渝只是见识了冰山一角,霍钺却是看到了全貌。 他不惊讶。 做不到这样,就不是顾轻舟了。 “今天她去上课,果然出事了。那个王玉年为了顺利赶走顾轻舟,还请了卫生部的次长去参观学校。”程渝又道,“不成想,事情败露,他自己被当场开除了。” 霍钺微笑点点头。 被开除,才是王玉年应有的下场。 “司行霈跟着她去了学校,我估计那个王玉年说了不中听的话。顾轻舟累了,回来就睡,司行霈却急匆匆出门了。这不,我刚刚追赶他去了。”程渝道。 霍钺道:“他要去杀王玉年?” “八成。” 霍钺想了想,对程渝道:“没关系。” 程渝微讶:“什么没关系啊?他手上沾染一条人命官司呢,况且那个王玉年是王家的。 顾轻舟和王家交情不错,叶督军的大小姐还是王家的儿媳妇,这中间盘根错节的,我怕他坏事。” 霍钺无所谓。 一条人命在霍钺眼里,还没有一杆枪值钱。 他的外貌是儒雅的,跟他的思想格格不入。 外人对他的印象,也是基于他的外貌,跟他本人南辕北辙。假如他贸然说出自己的想法,会吓到旁人。 面对程渝,霍钺礼貌斯文,非常的好脾气:“司行霈有分寸的。” 程渝一听就怒了:“他有个屁分寸!当初,他在我们家都敢枪击我。气死了,那时候我真该叫我爸爸毙了他。” 霍钺笑起来。 程渝有时候爱发点小脾气,可不伤大雅,真性情又不矫情,是很可爱的,也像霍钺幻想中的妹妹。 他有时候想,假如霍拢静从小在他身边长大,肯定是个有脾气的大小姐,像程渝这样。 “我知道你关心他们。”霍钺道,“放心吧,司行霈做事看似无良,实则利弊他比谁都清楚。有时候我们看不透,是因为我们站得没有他高,不如他有远见。 我和司行霈认识很多年了。他每次行事,外人都骂他出格、胡闹,就连他父亲也是。可到了最后,他往往赚得最多。 他一开始,就把后面的事都想到了,这一点,顾轻舟像他,他们俩是天生的一对,咱们全比不上的。” 程渝发现了一件事。 霍钺谈及顾轻舟和司行霈时,赞美之词不绝。 “霍爷,你真是既喜欢司行霈,又喜欢顾轻舟啊。”程渝感叹道。 霍钺对司行霈两口子的评价特别高。 “你不喜欢他们吗?”霍钺笑道。 程渝想了想。 她把自己的心拿出来,对照着查看了一番,发现霍钺的话不假,她也喜欢他们俩。 他们俩是程渝的朋友,可以托付生死的那种朋友。 他们的存在,让程渝踏实。 有了司行霈,云南程家就不会倒;有了顾轻舟,程渝就不会被人害,她和她的家庭永远都是安全的。 霍钺一定也是这样的心境吧? “真讨厌,他们俩这样坏,还这么招人爱!”程渝撇撇嘴。 霍钺又笑了。 他发现,自己被程渝逗乐的时候真多。程渝很欢快的,像个家里人,像他的妹妹。 “你也招人爱。”霍钺道。 程渝立马和霍钺相互吹捧:“霍爷,你也很招人爱。” 霍钺又是大笑。 司行霈出门,逛了一圈又回来了。 顾轻舟小睡片刻,人彻底清醒了。 晚夕时,他们四个人一起吃了晚膳,饭后无聊,不太想出门去玩乐,就在家里打牌。 在牌桌上,霍钺问顾轻舟:“此事对你没什么坏影响吧?” “没有。流传出去的那六本书,我已经让教学秘书收好了,剩下的书,我也锁了起来。”顾轻舟道。 那些书虽然是王玉年故意陷害她的,可没必要让它流传出去。 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又添口舌。 这就是为什么顾轻舟非要一个书柜。 有了书柜,锁上了书柜的门,再锁上办公室的大门,双重保障。 “那就好。”霍钺道。 他又问司行霈,“当时凶险吗?” 司行霈笑道:“不,挺有趣的。王玉年等着那些学生闹腾,不成想学生们都反问:哪里有十八反?王玉年脸都白了,白得像纸人,我真想一把火烧了他祭祖。” 程渝和霍钺大笑起来。 他们这边打牌,佣人却说叶督军来了。 不知叶督军是来慰问,还是来问罪,顾轻舟等人停了牌局。 叶督军走进来,见他们都在,也不避讳,直接道:“我听说了上午的事,轻舟你受委屈了。” 不是问罪的。 顾轻舟松了口气。 “我没事,就是浪费了学生们一节课。”顾轻舟道。 叶督军摆摆手:“他们巴不得,他们那个年纪的小孩子,有几个人真心爱读书的?” 顾轻舟失笑。 王玉年被开除了。 叶督军想要确认的是,王玉年是否真的陷害学生来达到目的。 “千真万确。那天我本不应该去学校的,但是我去了。正好那个学生来闹,说他被冤枉了。 王玉年也看到了,他脸色不对劲。一推想前因后果,此事就是他无疑了。认真查下去,能找到他放烟土和答案的蛛丝马迹。”顾轻舟道。 叶督军颔首。 顾轻舟的话,他是相信的。 叶督军来了,闲聊了几句,准备离开时,他的副官急匆匆跑进来。 “督军,出事了。”副官急促道,“是王玉年的事。” “他怎么了?”叶督军一头雾水。 第1158章 死因 王玉年死了。 他是死在一条胡同里。 现在才晚上九点,并不算太晚。胡同里还有人进出,看到他躺在那里,就报了警。 副官告诉叶督军:“是被人砍死的,一斧头劈开了脑袋。” “查到凶手了吗?”叶督军问。 “查到了。”副官道。 众人吃惊。 叶督军、顾轻舟、霍钺和程渝,都露出惊讶表情。 “这么快?”叶督军把众人心中的疑问点了出来。 发现了尸体,就找到了凶手? “因为凶手还没走呢,他就在旁边等着。”副官道。 叶督军诧异。 他不想再问了,站起身要去警备厅看看。 司行霈和霍钺也想去。 别说他们,就是顾轻舟和程渝,对此事也是好奇极了。 “督军,带着我去看看吧?”顾轻舟开口了,“今天上午,他才因为我被开除,晚上就死了,我得去瞧瞧。” 叶督军看了眼他们,最后大手一挥,很大方带着他们去了。 众人跟随着叶督军,要去警备厅的监牢。 路上,司行霈开车,霍钺坐在副驾驶座上,顾轻舟和程渝在后排。 程渝捅顾轻舟的腰:“你睡着了之后,司行霈出门了。” 顾轻舟脸色微变。 她微微抿唇,问司行霈:“真的?” 司行霈态度平淡,继续开车,头也不回道:“嗯。” “你派人杀了他?”顾轻舟又问。 司行霈道:“放心,跟咱们牵扯不上。不是我派人的。” 顾轻舟就不再问了。 霍钺没说话。 程渝还想数落两句,可车子是司行霈在开,程渝怕激怒他,被他赶下车。 到了警备厅,叶督军直接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已经有了军警,见叶督军带着一大群人进来,微微吃惊。 叶督军挥挥手,对军警道:“都出去。” 凶手被反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 军警道是,退出去之前,把凶手的脚也拷上了,顺便再次搜身,生怕凶手伤害叶督军。 军警一走,叶督军就坐到了凶徒对面。 “叫什么名字?”叶督军问。 凶徒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身短打扮,浑身肌肤黝黑,像是个卖苦力的。 他低垂着头,声音也不高:“赵五九。” 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绝对的苦出身,因为穷苦人家不认识字,又舍不得花钱去请人取名,就索性把孩子的出生日期当名字。 他是五月初九生的。 “为何杀人?”叶督军又问,声音不严厉,也不带感情。 汉子道:“他到我家里喝酒。” 叶督军浓眉蹙起:“你家开酒馆?” “不是,我家不做买卖,我是在外头做活计的。”汉子说。 叶督军听了这里,隐约是明白了。 “继续说。”叶督军道。 汉子是没准备活着离开的,所以很老实,有一说一。 “我婆娘从前是王家的佣人,后来嫁人了就不做活了。”汉子道,“她在王家做工的时候,就跟过王玉年。 后来她嫁了,两个人牵牵扯扯的不干净。我不知道此事,是三个月前才听说的。 三个月前,我婆娘怀了身孕,王玉年到我家里喝酒。他发酒疯非要做事,把我那孩子给弄没了,我婆娘大出血。 我把她送到医院,花光了积蓄。刚刚没到三个月,我婆娘身子骨还没有养好,王玉年又来了。 我在外头,听人说他今天不高兴,在我家里混了一整天。我气不过,不敢中途跑,怕没了工钱养家。 收工了回家,他居然还在。他骂我没用,说要叫人打死我,以后我婆娘还跟他。我婆娘哭着求他。他踢她,我就把他给砍死了。” 一席话,汉子说得不带感情。 他脸上也有麻木:受苦到了一定的程度,对痛苦和磨难都习以为常了。 顾轻舟心中难受。 她在乡下时,见识惯了疾苦;常年跟着师父去治病,也经历了很多。可眼前这个人的遭遇,还是让她的心拧成一团。 很显然,不止是她动容,叶督军亦然。 听完了汉子的讲述,叶督军半晌未动,眼里却有怒火。 他用力忍住怒意。 程渝也气得不轻。 司行霈和霍钺则面无表情,对此事很冷淡。尤其是霍钺,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比这事更凄惨的他都见识过。 “……你所言都属实?”叶督军沉默半晌,把情绪压下去,尽可能让自己公正。 律法不能掺和人情,它是铁律。 叶督军不能给凶手无谓的希望,他要秉公处理。 “是,句句属实,我婆娘可以作证。”汉子道。 叶督军又问了些细节。 问完了,凶手收监,等警备厅的人查清楚了再判刑。 顾轻舟等人就回去了。 坐在回城的汽车里,顾轻舟问司行霈:“这件事,你搀和了吗?” “我只是把消息告诉赵五九,让他回家去找王玉年算账。怎么,王玉年给他戴绿帽子,我还不能通风报信吗?”司行霈反问。 司行霈没有亲手杀王玉年。 他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 赵五九忍耐了那么久,为何今天突然就发作了,非要把王玉年砍死?他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而司行霈,绝不是简单去通风报信,他是挑拨起一个懦夫汉子内心最倔强的血性,甚至那汉子还不自知。 从头到尾,那汉子都感觉是自己受够了,才杀了王玉年的。 “当然能,你应该亲自去杀了王玉年!”程渝咬牙,“他太缺德了,那两口子犯在他手里,简直是暗无天日!” “我亲手杀了他干嘛?” “你杀人不犯事啊!”程渝理所当然道。 司行霈淡淡说了句:“糊涂话。” 程渝还想要说什么,顾轻舟踢了下她的小腿,让她闭嘴。 翌日清晨,太原府的晨报上,就登了王玉年去世的消息。 报纸上写明了他的死因。 他是逼迫一位穷苦人的妻子,害得人家戴了无数年的绿帽子,而且在对方妻子怀孕中也不放过,甚至让那女人流产大出血。 “呸,活该!” 这是街头巷尾对王玉年的评价。 大学则深深感叹:幸好开除了王玉年,否则他的罪名前面,可能要加上医学院副院长的名头,给学校抹黑。 现在,王玉年抹黑的,只有王家而已。 第1159章 握手言和 王玉年当天被开除,当天又被杀,当天又闹出霸占旁人的妻子等,一系列丑闻,足够成了太原府最大的谈资。 顾轻舟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报纸。 尚未读完,佣人就说平野夫人到了。 顾轻舟放下了银勺,又把报纸叠起来,对佣人道:“请夫人进来吧。” 平野夫人很快就走到了正院。 顾轻舟含笑问她:“您吃早饭了吗?” 平野夫人看了眼他们饭桌上清淡的江南米粥小菜,有了点食欲:“还没吃。” “一块儿吃一点吧。”顾轻舟道。 佣人麻利添了碗筷。 司行霈已经吃完了,站起身和平野夫人打了招呼,就先出去了。 餐厅只剩下顾轻舟和平野夫人。 “王玉年怎么死了?”平野夫人开门见山,“轻舟,这件事跟你有关吗?” “无关。”顾轻舟言简意赅。 平野夫人沉吟了下:“我听说,昨天上午你们闹得很凶,学校当场开除了他。晚上他就被砍死了,此事难免会牵扯到你吧?” “真不会。”顾轻舟道,“当时无数的学生在场,事情的原委天下皆知。况且,王玉年并非不明不白的死亡,他是霸占人家的妻子,被人家砍死的,死得清清楚楚。” 平野夫人的来意已经点明了。 她声音微低:“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她还没有打听到。 当时审问凶手的,是叶督军。 除了顾轻舟等人在场,就是叶督军和警备厅的高层知晓。 王玉年不重要,既非军界要员,也非政界,平野夫人不关心他。他死了,平野夫人早上起来才看到报纸。 此事牵扯顾轻舟几分,平野夫人才好奇。 她想着与其去找,还不如直接来问顾轻舟。 “……赵家汉子忍无可忍,砍死了他。”顾轻舟简单复述了事情的经过。 平野夫人抬眸,又看了她一眼,再次问:“确定与你无关的?” “嗯。” 平野夫人略微颔首。 她对顾轻舟道:“轻舟,额娘希望最近能平稳渡过。” 平野四郎去世了,平野夫人正在重建她的势力,她不想出任何意外。 所以,她都没怎么招惹顾轻舟。 上次顾轻舟和蔡长亭打架,她理应问一问的,可瞧见顾轻舟没吃亏,她就懒得多想。 现在的平野夫人,心中对每个人都充满了提防——顾轻舟、蔡长亭,她曾经最信任的人,现在都在她的提防之中。 “会平稳的,日子不是过得很好吗?”顾轻舟笑道。 她有自己的考虑。 平野夫人微笑。 她吃完了早饭,和顾轻舟去庭院散步。桂花已经开满了,处处有浓郁花香。 早晨的空气略微凉爽,阳光晒在身上又有了温暖。 平野夫人对顾轻舟道:“长亭上次做错了事,他想跟你道个歉。轻舟,看在额娘的份上,你们一块儿吃个饭,算是握手言和。” 顾轻舟沉吟了下,笑道:“这个不好。夫人,您觉得我跟蔡长亭还能和好吗?” “有额娘在,长亭永远都是替咱们办事的。轻舟,你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平野夫人道。 顾轻舟则说:“看蔡长亭不会甘心的,他就像一条养不熟的狼,他会反过来咬死我们的。” 平野夫人笑笑:“轻舟,你总是这样多心。” 从她的态度里,丝毫看不出她对蔡长亭的猜疑。 可她想让顾轻舟和蔡长亭和好,说明她已经在提防蔡长亭了,她甚至希望顾轻舟和蔡长亭多接触,这样他们俩就先斗起来。 她的用心,顾轻舟一眼就能看穿。 不是顾轻舟太聪明,也不是平野夫人太蠢,而是平野夫人的目标顾轻舟知道。 她做任何事,都是奔着那个目标去,顾轻舟也就顺着那个目标猜。 于是,平野夫人再也没了秘密,她的心思比水晶还要通透。 她肯定也知道。 “再过些日子,她要么彻底偏向蔡长亭,要么彻底偏向我。”顾轻舟想。 阿蘅死了,他们的平衡被打破;平野四郎死了,平野夫人的立足点也被推倒。 如今的她,必定要做个选择。 顾轻舟坚信,平野夫人会偏向她的,她迟早能胜利。 “跟他讲和吧。”平野夫人的声音,在顾轻舟耳边轻轻响起,“就算为了额娘。” 顾轻舟萃然一笑:“好,就算为了您。” 平野夫人却又有点伤感:“你从未叫过我一声额娘。” 顾轻舟沉吟了下,直接道:“那是因为,我心中存了疑虑。” “什么疑虑?” “我怀疑自己的身份。”顾轻舟道,“我也许并不是您的女儿。” 平野夫人道:“孩子话。你若不是我的女儿,怎么会这样像我?我没有姊妹的,就连庶妹也没有一个长成年的,你可以去打听。” 顾轻舟微微抿唇。 “我还是不相信。”顾轻舟道,“有什么隐情,您没告诉过我,我也不追问了。我想,等真相大白那天,您确实是我的母亲,我会叫您的。” 平野夫人叹了口气,却略微低垂了眼帘。 她急忙藏匿自己的情绪。 有些事,她是不会告诉顾轻舟的,顾轻舟也就不再深问了。 说妥了之后,顾轻舟给蔡长亭打了个电话。 一听是顾轻舟的,蔡长亭当即笑了,笑声很愉快:“轻舟,你有事吗?” “夫人希望我们握手言和,我不知你的意思。” “我岂会和你生气?别说你只是打我一巴掌,就算你把我置于死地,我也不改心意的。”蔡长亭道,声音情谊绵绵。 顾轻舟也笑了:“那就好。既然如此,明天晚上一块儿吃饭?不止是我,还有我的丈夫。” 蔡长亭犹豫了下。 他再三跟顾轻舟确定:“是我们三个人吗?我们俩单独吃个饭吧。” “我怕瓜田李下。”顾轻舟道。 蔡长亭就不反对了。 他答应了晚上一块儿吃饭。 晚夕司行霈回来,顾轻舟把此事告诉了他。 司行霈对此事不太在意,他道:“行,就一块儿吃个饭。对了轻舟,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了一点怪事。” “什么怪事?” 第1160章 再次挨打 司行霈的话,让顾轻舟心中不安。 她很害怕出事。 “……我看到了你。”司行霈道,“偶然一眼看过去,我瞧见是你,就追了上去。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像你。我喊了两声,没人回答,我就不追了。” “为何?” “是个假的,你怎么会不回答我?上次的霍拢静,不就是假的吗?”司行霈道。 顾轻舟表情亦严肃了,认真道:“我今天没出门。” 司行霈无所谓。 他不相信谁可以在他面前冒充顾轻舟的。 顾轻舟一个眼神,他都能察觉到不同。 这个世上,司行霈最了解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顾轻舟。他的心全部在她身上,投入太多,深刻入骨。 “在你面前冒充我,有什么意义?”顾轻舟也沉思了起来。 她总感觉,此事不简单。 他们俩考虑了片刻,司行霈一个翻身压住了顾轻舟。 他亲吻着她:“不想了。” 顾轻舟搂住了他的脖子,笑道:“不想就不想吧。” 两人翻滚拥入被窝里。 第二天下午,司行霈早早回家,和顾轻舟出门。 顾轻舟换了套水红色旗袍,白狐皮坎肩,雍容华贵。 司行霈是挺括的西装,将他的身材衬托得修长匀称,风采傲然。 “太太真好看。”司行霈笑道,“这身衣裳,不热吗?” “不热。”顾轻舟笑道,“我还没有显摆呢。若是真要显摆,我就穿皮草了。” 司行霈哈哈笑起来。 这个天气,就能忍受皮草,女人果然是为了美而折磨自己的可怕生灵。 “你别笑,回头到了餐厅,你就会看到不少穿皮草的女人。”顾轻舟道,“皮草又不是棉袄,你以为是御寒的?” 司行霈又是笑。 他低头就要吻她。 顾轻舟撇开:“不许,把我的唇妆弄花了。” 司行霈在她额头敲了下,果然不再吻她了。 她今天涂抹了桃红色的口红,一张脸秾艳如桃蕊。这样美丽,的确不能毁了。 司行霈搀扶太太上了汽车。 到了餐厅门口时,已是华灯初上,橘黄色的灯火,照得餐厅门口的道路繁华又温暖。 钢琴绮靡之声,从玻璃门内旖旎而出。 空气里有红酒的醇香。 顾轻舟挽着司行霈的胳膊。 她悄声对司行霈道:“看。” 司行霈顺着她的声音,果然看到两名穿着皮草的贵妇。 他想起临行前和顾轻舟的那番谈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是不会控制自己的笑声,笑得爽朗响亮。 这样的笑声,显得无礼,不少人蹙眉看过来。然而瞧见了他,纷纷舒缓了眉头。 男人觉得他高大魁梧,肌肤幽深,像个当兵的,不敢取笑他;女人觉得他修长挺拔,俊朗不凡,不忍取笑他。 世界对他这样强大又英俊的男人,是很宽容的。 “看到了吧?”顾轻舟也笑了。 司行霈点点头:“女人都是疯子。” 顾轻舟掐了他一下,问:“我呢?” “你是我的小疯子。”司行霈道,“天气这样温暖,你穿了狐皮坎肩出门,你别指望我能夸奖你。” 顾轻舟也忍俊不禁。 两人笑容满面,进了餐厅。 蔡长亭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依旧是黑色西装,烫得笔挺,胸前口袋里缀一支红玫瑰。西装很黑,玫瑰又太红,他的脸就格外白皙漂亮。 彼此落座,蔡长亭含笑和他们俩打了招呼。 “有些日子没见了。”蔡长亭先开口了。 “是,好些日子不见。”顾轻舟笑道。 司行霈为她拉开了座椅,又替她脱了坎肩,交给旁边的侍者,这才坐下。他殷勤的伏低做小,礼数周全。 蔡长亭看了眼他,很羡慕。 他也希望自己有如此资格,可以在顾轻舟面前殷勤奉献。 对女人献殷勤,好像是男方主动的事,可到了顾轻舟这里,却连机会也无。 蔡长亭的笑容,有那么一两秒淡去,又快速堆砌在脸上。 彼此坐下,侍者先上了酒。 司行霈喝酒,浓眉安宁,就像陪同女儿出来约会的父亲。不言不动,却浑身带着威严,似守卫的神。 高高在上,又悄无声息。 顾轻舟假装不知道。 蔡长亭却清晰感受到了。他心底泛起一阵杀念,又很快敛去。 “夫人不想我和你闹脾气。”顾轻舟笑道,“其实,夫人的想法太过于美好了。是不是,长亭?” 蔡长亭的笑容,总感觉有点苦涩和沉重,他就收敛了笑意。 他望着顾轻舟,眼眸里全是深情,浓郁得化不开:“不,这也是我的意思。我们不是仇敌。” “你把霍拢静给我,我们就不是仇敌。”顾轻舟笑道。 蔡长亭也笑了。 笑容稍纵即逝,他倾城的容貌在灯火下格外绝艳,就连一闪而过的微笑,都如此惊艳。 四周的桌子上,有人在看他们。 蔡长亭却毫不理会,他认真对顾轻舟道:“我真不知道霍拢静的下落。我这样喜欢你,假如我有了她的下落,怎么会不给你,换取你的好感呢?” 他说罢,眼风瞥了下司行霈。 司行霈喝了两口酒,正在掏出雪茄,准备裁开。 听到了蔡长亭的话,他手上动作都未有半分停顿,完全是听不见似的。 司行霈坐在这里,这里就是铜墙铁壁,任何的言语都苍白。他若是反问或者生气,反而给了蔡长亭得意。 他不动。 蔡长亭心中就鲠了一口气。 “那看来,你是很讨厌我,想要让我受苦。”顾轻舟接了蔡长亭的话,“你不给,我也是能找到的。” 蔡长亭笑笑,自己端了酒杯。 这是开场,也是最激烈的话。 后来,侍者给他们上菜,司行霈和顾轻舟偶然跟蔡长亭交谈几句,其他时候都是他们两口子在品论菜色的优劣。 蔡长亭含笑听着。 他像最高贵的装饰品,在旁边点缀了顾轻舟和司行霈的奢华生活,却不碍眼。 漂亮的男人,哪怕是敌人,都有正面的好处。 快要结束时,顾轻舟想去洗手间。 司行霈陪同她。 他出来之后,站在走廊上准备点燃雪茄,却感觉顾轻舟从身后抱住了他。 她的呼吸节奏、她身上的香味,甚至她的触感,都那么熟悉。 司行霈却用力一胳膊肘击打在她的脸上,快速回身一脚,把她重重踢倒在地。 走廊的另一头,站着刚过来的蔡长亭、从洗手间出来的两名男士,以及刚刚洗了手出来的顾轻舟。 一个女人蜷缩趟在地上,已经昏死了过去。 蔡长亭的眸光收紧,脸上却有了笑容。 笑容很冷,似狞笑般。 顾轻舟诧异看着这一幕,问:“怎么了?” 司行霈微微扬起了下巴。 顾轻舟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和她的衣着发髻完全相同。 她什么都懂了。 她抬眸,看着蔡长亭。 一转身,顾轻舟再次走到了蔡长亭面前,重重掴了他一巴掌。 第1161章 顾轻舟的别扭 走廊尽头,有几名看客。 司行霈被一个女人拥抱。刚拥抱上,他就把那女人踹倒在地,机敏又快捷,让人感觉那女人是要刺杀他。 可那个女人,又很像他的女伴——也许是他的女朋友,亦或者是妻子。 “难道他怀疑自己的妻子吗?” 紧接着,顾轻舟就扇了漂亮男士一巴掌。 他们三个人是同桌的。 闹成这样,大家都吸了一口凉气:太复杂了,太诡异了,完全不知闹什么。 蔡长亭摸了摸自己发疼的面颊,又笑了下。 他丝毫不恼。 “收拾好。”顾轻舟站在蔡长亭面前,用平稳柔婉的声音,絮絮对他说,“否则,你知道后果。” 说罢,她走到了司行霈身边。 两人到了前厅,司行霈直接丢下一大把钱,不等侍者结账,直接带着顾轻舟走了。 蔡长亭则一直没回来。他从后门出去了,抱起那个晕迷不醒的女人。 顾轻舟和司行霈上了汽车。 司行霈开车,动作麻利又稳妥,很快就上了路。 顾轻舟沉思了片刻。 “你为何毫不犹豫就把那个女人踢倒了?”顾轻舟问他。 她刚从洗手间出来,眼瞧着那女人走向了司行霈。 她还没来得及提醒,那女人就抱上了司行霈。 刚刚抱上的一瞬间,司行霈就把她击倒踹翻,没有丝毫的迟疑,顾轻舟也诧异。 人是蔡长亭安排的,不至于学得那么不像,让背对着她的司行霈一瞬间就察觉出破绽吧? 哪里不对劲呢? 司行霈道:“因为她拥抱了我。” 顾轻舟想了想这话。 她还没有想妥,司行霈继续道:“你非常别扭,轻舟。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哪怕想我想得哭,当面都不肯承认。出门上街,你挽住我的胳膊,也是像赌气,非要把曾经不能见光的委屈找回来。 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是最顾忌身份的,而且王玉年的死会给你添点口舌。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那等场合下拥抱我?” 顾轻舟听了,半晌哑口。 司行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能从背后拥抱我的女人,绝对有鬼,我岂能饶了她?” 顾轻舟的心情,突然就好得不可思议。 她的笑容,从眼角眉梢倾泻,一转眼就是一张灿烂的笑脸。 司行霈一边开车,一边扭头看了她一眼:“乐什么?” “你很了解我。”顾轻舟道。 司行霈道:“当然,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 顾轻舟又笑了起来。 气氛很安宁,夜风也微凉,把酒意吹散殆尽。 顾轻舟和司行霈聊起蔡长亭。 蔡长亭最近失败了两次,可很显然,这不是他的作风。 “他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还两次。”顾轻舟对司行霈道。 司行霈道:“那小子有后招。” 他一向爱说杀了谁、剁了谁,却没再如此说过蔡长亭。 他经历的事很多,知晓杀手难缠。若不能一举歼灭,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他最近也常出门,就是在想办法。 “他没有后招才叫奇怪。”顾轻舟道。 司行霈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安慰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摸摸她、抱抱她,宛如逗小宠物,这样就能给她力量。 果然,顾轻舟又开始笑了,笑容恬柔,是胸有成竹般轻松的笑。 司行霈在她身边时,她无所畏惧。 “吃饱了吗?”司行霈转移话题,不想让顾轻舟扫兴。 顾轻舟摸了摸肚子:“还缺一碗小米粥。” “回家熬粥去。”司行霈加快了油门。 老婆要吃粥,这就是天大的事,火急火燎的事,必须尽快办到。 顾轻舟又笑了起来。 蔡长亭也上了自己的汽车。 车上的女人,外形和衣着、妆容,都像极了顾轻舟,却不能让蔡长亭产生半分动容。 他把车子开到了一处僻静的房舍。 门开了,有人悄无声息出来,把他车子里的女人抱了下去。 他回到了平野夫人身边。 “如何?”平野夫人穿了件丝绸睡袍,头发披散下来,神态和顾轻舟很相似,虽然她上了年纪。 她漫不经心的口吻,也像顾轻舟。 “搞砸了,她又打了我一巴掌。”蔡长亭摸了下自己的面颊,语气是轻快的。 这样的接触,他心中生不出怒。 平野夫人的手一顿:“为什么?” “……我给他们设了个局,把那个最像轻舟的女孩子暴露了。”蔡长亭笑道。 平野夫人眼神一紧。 稍微紧了之后,她又微笑了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她很明白,那个女孩子等于是废了。 见了天日,她就不可能再存在,蔡长亭一箭双雕:既给顾轻舟心中留下了痕迹,又毁了平野夫人另一颗棋子。 “要是我,我也想打你。”平野夫人没有装作若无其事。 她放下茶杯,淡淡对蔡长亭道:“如果轻舟出事了,我们连个取代她的人都没有。” “容貌相似罢了,取代不了轻舟的。”蔡长亭无所谓道,“甚至会弄巧成拙,最后功亏一篑。” 平野夫人沉吟着,然后摆摆手:“出去吧。” 蔡长亭道是。 他们没有多谈,平野夫人和他的关系,再也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 蔡长亭低头,对着自己的手掌思索半晌。 “快了。”他想,“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他们的筹划,终于要见成效了;他们的关系,也要彻底重新定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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