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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砸:“你思想龌龊。” 司行霈一把将文件抓住,放在手边,冲顾轻舟勾勾手指:“过来。” 顾轻舟走到了他身边。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修长浓密,像一把小扇子,眼芒清透。 “若是霍钺想睡何微,你打算怎么办?”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哑然。 她能怎么办? “何微要是不愿意,我就会去跟霍爷谈谈。”顾轻舟道。 司行霈放下了腿,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捏她的鼻子:“当初你义父义母也跟我谈了,你现在愿意跟我,他们会不会尴尬?” 顾轻舟又是一默。 “所以,这种时候你就少管闲事。”司行霈道,“男女之间那点事,外人搀和就里外不是人。” 顾轻舟想起什么,半晌才反驳了一句:“我现在也不愿意跟你!” 司行霈就顺势把书桌上的文件全部拂到地上,把轻舟压倒。 深棕色的书桌微凉坚硬,顾轻舟躲闪不开,已经被司行霈侵身压住。 “真心话?”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挣扎:“你快让开,这样太过分了。” “我摸摸,看看轻舟是不是又口是心非了。”司行霈笑道。 就在司行霈意乱情迷的时候,有人敲门:“少帅?” 是个年轻的女声。 顾轻舟吓得心都乱跳,继而有吃惊:这么年轻的女子,怎么会在司行霈的别馆。 司行霈回神,问:“何事?” “我姆妈问,蛤蜊还要买吗?今天的菜市场没有,要去码头买。”女声继续道。 姆妈? 朱嫂的女儿? 顾轻舟看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却深深吻她。 片刻之后,他的唇离开了顾轻舟的,才回答:“要买,快去!” “是!” 等脚步声远离书房时,顾轻舟的衣裳已经被解开,她雪白的肌肤尤胜雪绸,黑发映衬在脸侧,双颊红润,唇色饱满鲜亮。 像只勾人魂魄的妖精。 “别这样!”顾轻舟骂他,“我以后不来了,你太混账了!我恨你!” 这些话是没有意义的。 司行霈爱她,更爱她这句完美无瑕的娇躯。 等司行霈结束时,顾轻舟后背已经被书桌磨红了。 她又哭了。 司行霈将她搂住。 她扣衣裳的纽扣。这种布的扣子,不会被拉断,只会拉得有点变形,顾轻舟一粒粒扣上,一脸的泪痕。 司行霈吻她的后颈。 顾轻舟躲,骂道:“我恨你,我就知道你这德行,一辈子也改不了!” 上楼洗澡,顾轻舟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 朱嫂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买了很多菜回来,包括蛤蜊。 “顾小姐!”朱嫂很热情的招呼顾轻舟。 顾轻舟却看了眼那个女孩子。 这女孩子比顾轻舟大,约莫二十来岁,穿着白底碎花斜襟短衫,梳着很长的辫子,辫子又粗又乌黑,五官和朱嫂很像,非常的清秀。 只是,她脸上有点愁苦,看到顾轻舟之后甚至很害羞,往朱嫂身后站了站。 朱嫂介绍道:“顾小姐,这是我女儿阿潇,她刚从婆家回来,小住几天,过来帮忙打扫卫生。” 阿潇是嫁过人的。 顾轻舟没由来松了口气。 阿潇脸上还是有点羞怯,低声道:“顾小姐好。” 司行霈随后也下楼。 “见过阿潇了?”司行霈对顾轻舟道,“她跟我亲妹妹一样。” 阿潇低垂着头,不说话了。不知为何,这句话让阿潇挺难过的。 司行霈见她这次回来,跟上次不太一样,好像很沉默,心想她估计是出事了,回头再问。 他将袖子撸起来,道:“蛤蜊呢?” 朱嫂将新鲜的蛤蜊递给他。 司行霈摩拳擦掌:“今天给我太太做一道蛤蜊蒸蛋,讨好讨好太太!” 朱嫂被他说得哈哈大笑。 顾轻舟脸微红:“真讨厌你这个人,说什么话?” 阿潇则吃惊,错愕看了眼司行霈。 第275章 奸细 司行霈在朱嫂面前,称呼顾轻舟为“太太”,朱嫂别提多高兴了。 简直像要娶媳妇了一样。 “少帅,你能收心成个家,你姆妈也就放心了。”清洗蛤蜊的时候,朱嫂低声对司行霈道,“顾小姐真是个好女孩儿,我的眼光错不了,你娶了她就是有福气。” “是是是,都听您的。”司行霈笑道,“没想到,我家轻舟挺有婆婆缘的。” 朱嫂更是笑得开心。 司行霈则恍惚了下。 他想,若是他母亲还活着,会不会也很喜欢轻舟? 应该会的,轻舟那么招人疼,谁能不爱她? “小两口就应该这样,你疼她她疼你的。”朱嫂笑呵呵说道。而后,看到远处正在摘菜的女儿阿潇,不知和姑爷闹什么脾气,朱嫂又有点担心。 她叹了口气。 阿潇是佣人的女儿,只能嫁脚力夫、车夫这样的劳苦人。 司行霈出面,给她定了门亲事,对方家里是个小财主,住在乡下,只有一个儿子,很简单富足的门庭,朱嫂特别满意。 姑爷叫玉川,是个干粗活的汉子,平日里没什么话,到了家里只会埋头做事,朱嫂很喜欢他。 朱嫂有好几个孩子,都还不错,全是司行霈安排的。 阿潇一开始跟姑爷感情很好,最近几年却常闹事,特别是这两年,磕磕绊绊的不少。 主要是跟婆婆不愉快,迁怒到姑爷身上。 朱嫂知道原因,没好对司行霈说,司行霈帮不上忙。 这次回来,阿潇左边胳膊青了一大块,她说是不小心撞的,朱嫂觉得像是被谁给打了。 当然不可能是姑爷,她家姑爷虽然是个大老粗,却疼阿潇,只有阿潇打他的份,没有他打阿潇的。 朱嫂不敢告诉司行霈,怕司行霈这混性子,没弄清是非就去把姑爷给打一顿。 “阿潇没事吧?”司行霈也看出来,阿潇这次回来心事重重,问朱嫂,“要不要我出面去一趟?” “唉,没事!”朱嫂道,“他们两口子,你搀和什么?” 司行霈才告诉顾轻舟,两个人的事不能参与,否则里外不是人,所以他自己肯定是不会干涉阿潇的婚姻。 阿潇坐在旁边摘菜,心不在焉的。 顾轻舟在沙发里看杂志,她总感觉阿潇的目光,不时往这边瞥一眼。 顾轻舟望过去,阿潇又挪开了眸光。 吃饭的时候,司行霈喊了朱嫂和阿潇上桌吃饭。 朱嫂没说什么,阿潇则道:“这不好……” “没这些讲究!”司行霈要发脾气了,“都是一家人,轻舟没把你们当下人看待,坐下!你多久不回来,倒学了些虚套!” 阿潇神色就更奇怪了,期期艾艾坐下去。 顾轻舟打量了她一眼,眸光如炬。 阿潇不敢和她对视,低头吃饭,满怀内疚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司行霈给顾轻舟打了一碗蛤蜊蒸蛋。 “尝尝,是我做得好吃,还是船上的好吃。”司行霈眸光柔软,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摸了下顾轻舟的头发。 阿潇看了眼他们,感觉司行霈是真喜欢这位顾小姐,爱不释手的样子,阿潇忍不住笑了下。 笑容很快又敛去了。 “当然是你做的好吃。”顾轻舟小声道,同时提醒他,“不许摸我的头发,你手上都是油。” “我洗手了。”司行霈委屈,捏了捏她的小脸。 阿潇就觉得,一顿饭的功夫,少帅一会儿摸摸顾小姐的手,一会儿捏捏她的脸,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发,就好像小孩子得到了至宝,恨不能吃饭睡觉都要捧着。 他是真喜欢顾小姐,喜欢到了极致! 阿潇从未见司行霈这么喜欢某个女人,甚至某件东西。 他爱顾小姐,胜过这世上的一切,从他的眼神和动作里都能看得出来。 司行霈道:“阿潇,你吃菜,别光顾着吃饭。” “是。”阿潇自知失态,夹了一筷子菜,把头埋得更低了。 饭后,顾轻舟主动提出帮朱嫂洗碗。 阿潇忙道:“不用不用,我来吧。” 朱嫂也道:“我们两个人,很快就收拾了。厨房这点位置,三个人转不开身,顾小姐您先上楼休息吧。” 顾轻舟就先出去了。 她没有离开上楼,而是去了趟客房。 她悄悄站在客房的阳台上,可以清晰听到厨房的声音。 “……顾小姐是谁啊?”顾轻舟听到阿潇这样问朱嫂,“她和少帅真的要结婚了?” “可不是嘛。”朱嫂高兴道,“你没听少帅叫她太太?” “她是哪个顾家的啊?”阿潇打听道,似乎对顾轻舟的身份很有兴趣。 朱嫂对这方面很谨慎,包括嫁出去的女儿,她都是缄默。 顾轻舟是司慕的未婚妻,这件事朱嫂也知道关乎重大,不能乱讲。少帅喜欢谁,朱嫂就没原则的喜欢谁。 至于其他,少帅都不考虑,朱嫂就更加不考虑了。 反正朱嫂喜欢顾小姐,若是顾小姐水性杨花,少帅第一个容不得她。朱嫂就明白,顾小姐跟那头的事,不上算,她是自己人。 朱嫂对女儿也不能直言,免得搅合了少帅和顾小姐的好事,她含混道:“就是顾家啊。对了,你不是说下午要去城里见个朋友吗?要不你快去吧,免得耽误了你。” 她转移了话题,不想再多谈顾小姐和少帅的事。 “我……我其实也不是很急。”阿潇支吾道,又问朱嫂,“姆妈,您身上最近有多少钱?” “怎么,你缺钱啊?”朱嫂警惕问。 阿潇急了:“没有没有!我就是怕您没钱用,想问问您。若是您没钱,我拿点给您!” “不用,你的钱收紧了,免得你婆家说你补贴娘家,话不好听。我不必你担心,少帅每个月都给钱的,足够我过日子。少帅说了,以后他给我养老,钱你们不用操心。你弟弟快大学毕业了,少帅会安排他去银行做事,到时候钱来得很快。”朱嫂道。 “哦。”阿潇声音更低了。 顾轻舟听完了,这才转身上楼。 司行霈正在整理一些文件,顾轻舟问他:“要不要喝茶?” “不用。”司行霈道,“你带木兰下去散散步。” 顾轻舟只是拿出碗里的牛肉,喂给木兰吃,没有立马下去。 “……阿潇好像很腼腆。”顾轻舟道。 司行霈略有所思:“她的性格最像朱嫂了,一点也不害羞,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可能是婆家不太好,烦心事多。” 顾轻舟问:“她婆家很穷吗?” “不穷,乡下人家,能有那等家底就很富足了。”司行霈道。 “万一遇到了难事,急缺现钱呢?”顾轻舟道。 “她说什么了?”司行霈好奇,怎么顾轻舟对阿潇好像挺在意的。 不会是吃醋吧? 司行霈正想调侃几句,楼下的电话响了,他下楼接电话,然后上楼说:“我要去趟市政厅,有点事。” 顾轻舟正在喂木兰吃牛肉,司行霈轻轻吻她的头发:“等我回来吃晚饭。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顾轻舟道。 司行霈不再多言,转身出去了。 他一走,顾轻舟立马下楼,对朱嫂道:“我先回去了。” “就走?”朱嫂道。 “是啊。”顾轻舟道。 “顾小姐路上当心啊。”朱嫂像个慈母,叮嘱道。 顾轻舟乘坐司行霈这边的汽车,往前走到了拐弯处,顾轻舟对开车的副官道:“停下来。” 副官道是。 她约莫等了一个小时,副官有点奇怪,大着胆子问:“顾小姐,走吗?” “再等等。”顾轻舟道。 这时候,一个穿着碎花上衣的女孩子,小跑着出来。 她的辫子油亮,走路的时候不时往后看,怕人追上来。 是阿潇。 不远处停了黄包车,阿潇匆忙上了车。 顾轻舟对副官道:“跟上去。” 副官有点疑惑,不知道顾轻舟跟踪阿潇做什么。虽然好奇,却对顾轻舟的话绝对服从,立马开车跟了上去。 阿潇去了很远的地方,约莫跨了半个岳城。 在一家老旧的茶楼,阿潇下了车。 她环顾四周,这才偷偷摸摸上了楼。 进了包厢时,阿潇的心里还在直跳,她真没有做坏事的本事,差点就露馅。 喝了口茶,阿潇将心绪压下,松了口气之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阿潇手里的茶盏,突然就落在桌面上,茶水泼得到处都是,也染透了她的衣襟。 “顾小姐?”阿潇大惊失色,“您……您怎么在这里?我只是来喝茶的,我什么都没做。” 这就是欲盖弥彰了。 吃饭的时候,顾轻舟看得出阿潇有点内疚的模样,若不是她做了对不起司行霈的事,就是正要做。 她说起钱,朱嫂又说她约了朋友,顾轻舟笃定她这边有事。 果然,被顾轻舟抓个正着。 顾轻舟上前,用力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隔壁雅间。 阿潇吃痛,又惊慌失措:“顾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我就是来吃茶的,您不能这么霸道,我又不是您家里的佣人!” “闭嘴!”顾轻舟年轻的眉眼凛冽,静静看着阿潇,“你不想被少帅一枪毙了,就给我老实坐下。” 阿潇脸色煞白。 她嘴唇嗫喻着。 顾轻舟关上了雅间的门,问她:“来这里见谁?” “是一个老朋友。”阿潇努力让自己镇定,不能露出马脚。 第276章 魏清嘉的苦心追求 吃饭的时候,顾轻舟就看得出阿潇不对劲。 阿潇看司行霈的眼神,没有暧昧,而是带着躲闪和惭愧。 顾轻舟心中警惕。 为何要惭愧? 顾轻舟猜测,她正要出卖司行霈的消息去换钱。 阿潇没有做坏事的资本,这会儿胆子都吓破了。 顾轻舟问她来见谁,她也支吾,只说是老朋友:“认识很久的朋友……” “老朋友?”顾轻舟冷笑,雪亮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冷澈如寒霜,“你的老朋友姓魏?” 阿潇的脸色更加惨白了。 “不……”她想要反驳。 顾轻舟却抢先开口了:“你想清楚再说,要不要我去把少帅请过来,少帅现在在市政厅办事。” 阿潇立马全软了。 “是……是我偶然遇到了魏小姐,她要我帮点小忙。”阿潇声音里带着哭腔。 “好了,好了!”顾轻舟这时候,态度才和软温柔,“我吓唬你的,不会告诉少帅,也不会告诉朱嫂。” 阿潇的眼泪还是滚落了下来。 “别哭,把眼泪擦了。”顾轻舟道,然后高声喊,“伙计!” 小伙计进了雅间。 顾轻舟从手袋里掏出枪,放在桌面上。 小伙计立马吓得腿软:“客人,您有话好说。” 顾轻舟不理他,好似没看到他的恐惧,继续翻自己的手袋,找出钱包,再从钱包里拿出五块钱给小伙计:“这是给你的赏钱。” 这么一大笔钱,是小伙计一个月的工钱,小伙计哪里敢收? 况且,顾轻舟面前还摆着一把枪呢。 拿枪的都横,一个女孩子拿枪,就更加惹不起了。 “收下!”顾轻舟冷漠道,眸光斜睨伙计,“我有事交代。” 小伙计颤颤巍巍,立马把钱收起来,连声道:“谢谢客人,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人一定肝脑涂地!” “这位小姐,是今天来见隔壁雅间客人的。等会儿客人来了,就说这位小姐坐了两个钟头,实在不耐烦先走了,让那位客人明日九点再来等。”顾轻舟道。 “是,是!”小伙计声音发颤。 “看清楚这位小姐的模样吗?”顾轻舟又道。 小伙计就看了几眼阿潇,道:“记住了,记住了!” 顾轻舟这才拉起了阿潇,离开了茶馆。 别说小伙计,阿潇也被顾轻舟吓得不轻,这会儿像只牵线木偶,任由顾轻舟拉了回去。 上了汽车,阿潇又哭了。 “对不起阿潇,我不是故意吓你。”顾轻舟柔软道,“但是你不能做这样的糊涂事,我当时是有点生气。” “顾小姐,我错了顾小姐。”阿潇道。 顾轻舟沉默了下。 阿潇抽抽噎噎的。 “魏清嘉让你做什么?”顾轻舟问。 顾轻舟猜测,阿潇要见的人是魏清嘉,方才她一吓,阿潇也承认了。 “魏姐姐让我告诉她,少帅现在住在哪里。”阿潇道,“她特意去乡下接我的,让我回来帮她办这件事。” “你跟她很熟吗?”顾轻舟又问。 阿潇道:“小时候她经常给我买吃的,让我告诉她少帅的事——少帅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样子的衣裳,用什么样子的巾帕,穿多大号的鞋子,看什么书,和谁来往这些……” 顾轻舟沉默了一瞬。 魏清嘉曾经身为司慕的女朋友,却很用心追求过司行霈。 阿潇就是她的眼线。 “这次,只是让你告诉她,少帅住在哪里?”顾轻舟问。 司行霈是狡兔三窟,除了他自己,只有少数他信任的朋友知晓他现在的别馆,比如颜新侬、比如霍钺,再比如司督军。 其他人,包括司慕甚至老太太在内,都不知司行霈住在哪里。 他的仇敌太多,不得不防。 魏清嘉约会司行霈,肯定也不止写了一封信,司行霈给顾轻舟看过一次,顾轻舟并不开心,后面的就直接烧了。 写信约不到,平常又见不到他的人,不知他的地址和电话,魏清嘉怎么重新和他来往? 她就想起了阿潇,从前利用过的。 “你怎么这样大意?”顾轻舟对阿潇道,“你比我大几岁,却是真糊涂!少帅的别馆轻易告诉陌生人,难道不怕她出卖少帅,派人来刺杀少帅吗?” 阿潇微怔,唇色更白了。 “不会的,她只是个女人,怎么会害少帅,她是喜欢少帅的。”阿潇狡辩。 顾轻舟默然。 阿潇又要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缺钱!” 魏清嘉承诺给她一笔钱。 阿潇很需要这笔钱。 “少帅说你婆家挺富足,你要钱做什么?”顾轻舟问她,“家里出了难事?” “不是,是我想要离婚,一个人过日子。”阿潇道。 “怎么了?”顾轻舟态度彻底温柔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你告诉我,我去告诉少帅,替你做主。他们若敢欺负你,少帅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是的。”阿潇哭着道,“我嫁过去五年了,村里人都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她们当着我的面,要给玉川说媳妇。婆婆也整天阴阳怪气的,我天天喝药、拜佛,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些事,她不敢跟她母亲说。 阿潇很单纯,她出嫁的时候,司行霈给了她一笔陪嫁,她为了讨婆婆欢心,进门就都交给婆婆管理了。 现在她想要离婚,就要经过婆婆同意,也要司行霈和她母亲答应。 阿潇知道,他们肯定不会答应;少帅不松口,婆家更不敢同意,她只能偷偷跑掉,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丈夫玉川是家里的独子,不能生育这种压力让阿潇喘不过来气。 玉川从来没说什么,但是阿潇每次看到他,内心都是痛苦和内疚,这已经取代了感情。 她过不了自己这关。 反正她跑了,玉家再娶,就跟她无关了。 “怎么不到城里来看看?”顾轻舟道,“现在教会医院能治这个病。” “我……我不想进医院,这种事去看医生,太丢人了。”阿潇道。 顾轻舟无语良久。 “手伸出来。”顾轻舟道。 阿潇不解。 “伸出来。” 阿潇以为她要打她,把手伸出来,就闭紧了眼睛。 顾轻舟又好笑,又无奈,抓住了她的手腕,给她诊脉。 查看她的脉象,顾轻舟道:“是你自己的问题,我能帮你治好。” 阿潇以为她哄她,道:“顾小姐,谢谢您的安慰。” “回头再说。”顾轻舟道,“你先照我的吩咐办事,这件事是你引起来的,你得帮我妥善处理好。” 阿潇道:“你不会告诉我姆妈和少帅吧?” “看情况。”顾轻舟狡狯一笑。 阿潇又要哭了。 顾轻舟就觉得,这个阿潇单纯得挺可爱的,怪不得能被魏清嘉利用。 晚上司行霈回来,顾轻舟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司行霈脸色阴沉:“这个魏清嘉,若是她给钱让阿潇跑得下落不明,老子就毙了她!” “我听说她有美国人和英国人的背景,又是第一名媛,杀了她会引起全天下的关注,不值得。”顾轻舟道。 司行霈沉默。 顾轻舟道:“敲打她一下,让她知道你对她没兴趣。” “也许,我应该对她有点兴趣。”司行霈阴测测的道。 想要处理魏清嘉,还不是捏死蚂蚁一样容易吗? 顾轻舟却重重捏他的腰! “混账东西,你再说一句试试看!”顾轻舟怒颜冷峻。 司行霈心中一动,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吻得缠绵。 “我也没空理这些乱七八糟的,都交给太太打理吧。”司行霈道,“太太要我做什么?” “第一,给我一个你旧式别馆的地址;第二,明天下午把司慕弄过去,让他等在那里,魏清嘉应该会明白;第三,她追求你而已,罪不至死,不能乱杀无辜;第四,不许叫我太太。”顾轻舟道。 司行霈低笑,又吻她的唇,说:“知道了,太太!” 顾轻舟蹙眉:你都没求婚! 难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顾轻舟看到司行霈的堂妹和颜洛水订婚,男方都是要半跪的,态度诚恳,还有很昂贵的钻石戒指。 戒指算是有了,但是他都没有开口求她。 司行霈告诉顾轻舟一个旧别馆的地址,顾轻舟就去找阿潇商量了。 顾轻舟和阿潇离开之后,魏清嘉半个小时之后到了茶馆。 伙计给她上茶的时候,问她:“您是魏小姐吗?” 魏清嘉笑道:“正是。” “方才有位小姐,她等了两个钟头,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让我告诉魏小姐,明天早上九点,她还在这里等您。”小伙计道。 魏清嘉微愣。 她看了看时间,离她们约好的还差十五分钟,阿潇两个小时之前就到了,是为什么? 魏清嘉瞥了眼这伙计,心想:“是不是有诈?” “你去吧。”魏清嘉道。 然后,魏清嘉又喊了另一名伙计,给了他十块钱。 “是,那位小姐坐了很久,都没点吃得,好像很紧张。”伙计悄悄告诉魏清嘉。 魏清嘉很漂亮,男人都会沉迷她的美貌,会跟她说实话;她又给了丰厚的赏钱,她相信伙计不会骗她。 只是她没想到,顾轻舟拿出枪,把那个伙计吓得够呛,伙计又告诉了老板,老板也吓坏了,叮嘱每个伙计,都照顾轻舟说的去做。 魏清嘉自以为的美貌,在枪这个强悍的前提之下,一点作用也没有。 第277章 司慕的错觉 顾轻舟夜里又跟阿潇聊天。 她告诉阿潇,这个世上总有路可以走。生育艰难,就应该认真看病求医,而不是求神拜佛。 “你是不是经期疼痛、怕冷,量多,左边腰侧冷痛?”顾轻舟问她。 阿潇瞠目结舌:“我姆妈告诉你的?” “你说给你姆妈听过吗?”顾轻舟问。 阿潇又摇摇头。 她没有跟她母亲谈过这件事。每次她母亲问,她都是支吾过去。 “你看得出来,那你真的会治?”阿潇吃惊,“你居然会医术?” “嗯。”顾轻舟道,“你去岳城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他们都叫我神医!” 阿潇吃惊,心里却相信了。 若不是神医,怎么配得上少帅? 少帅那么喜欢顾小姐,顾小姐肯定有过人的本事。 “那顾小姐,您帮帮我!”阿潇道。 顾轻舟给阿潇写了个药方。 阿潇的情况,属于冲任虚寒,应该温经散寒,调经助孕。 “我给你开两个方子,一个是经期用的,一个是非经期用的,记住了啊。”顾轻舟道。 经期用的方子,写着熟地黄六钱、当归六钱等十三味药,每日一剂。 非经期用的方子,写着桂枝两钱、牡丹皮三钱等十三味药,也是每日一剂,煎水服用。 顾轻舟都标注清楚。 “你这是原始性不孕,这两幅药方,吃上半年。不要灰心,你这种情况已经五年了,不能一蹴而就,三两个月怀不上也不用着急。若是你不好好吃药调理,我就告诉你姆妈和少帅,说你想从婆家逃走。”顾轻舟半哄半威胁。 “别别别,我吃就是了。”阿潇道。 过了一会儿,阿潇又笑了。 “笑什么?” “你的脾气和少帅好像,怪不得他喜欢你,而不是魏小姐。”阿潇笑道,“顾小姐,你人真好,和少帅很般配。” 顾轻舟微微低垂了头。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露出几分少女的羞赧。 “不气我吓唬你啦?”顾轻舟半晌才笑道。 “你是为了我好,我懂的,我又不傻。”阿潇笑。 顾轻舟心中微暖。 还好,阿潇是个明事理、懂轻重的女孩子,她只是一时迷茫,甚至压力太大造成心中郁结。 顾轻舟又问阿潇:“你真舍得玉川?” 阿潇立马摇摇头。 她跟玉川的感情很好。婆婆背后闲言碎语的时候,玉川总是安慰她。 乡下男人打婆娘,是家常便饭,玉川从来不伸手打她。他和乡下其他汉子一样,粗手粗脚的,独独对阿潇很仔细耐心。 玉川是个粗人,话不多,却是真疼老婆,所以阿潇才觉得对不起他,想要自己跑了,他再娶个好的。 “我是不想耽误玉川,才想跑的。”阿潇道。 经过顾轻舟的劝诫,阿潇也回心转意,再也没有想跑的打算。 翌日,阿潇早早去了那家茶馆。 她到的时候,魏清嘉已经来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少帅的地址,只怕用心不良吧?”阿潇见魏清嘉如此傲气的人,居然提前等她,深感不妙。 魏清嘉还给她道歉:“对不起,我昨日来晚了。” 明明是阿潇没到时间就离开了。 阿潇后背微微冒汗,心想:“顾小姐说得不错,魏小姐果然是别有用心,她不会真的想刺杀少帅吧?” 想到这里,阿潇看了眼魏清嘉。 魏清嘉被她看得心里一个咯噔。 “这是地址。”阿潇用她拙劣的笔迹,把地址当场写给了魏清嘉。 魏清嘉给了阿潇两百块钱。 阿潇收下了。 这两百块钱,在乡下够生活好几年的,不要白不要,不要反而还会引起魏清嘉的怀疑。 钱拿到了,阿潇就走了。 魏清嘉派了人,偷偷去打量这别馆,发现有亲侍把守。 “果然,终于找到了你!”魏清嘉叹了口气。 她回岳城,预想得很顺利,事实上却举步维艰。 她知道司行霈没有结婚。 多少女人离婚了,照样有很好的成就。魏清嘉这次回来,她不再是单纯的魏家大小姐,而是带了很丰厚的财产。 她的名气、她的美貌、她的才华,以及她的财产,大概只有岳城督军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她! 和司行霈相比,司慕的势力有点单薄,他们俩又不是亲兄弟,魏清嘉不想把自己压在司慕身上。 当然,司慕也是她的退路之一。 司行霈,才是魏清嘉想要钓住的大鱼。 没想到回岳城,想见司行霈一面都很难,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踪迹。 不仅魏清嘉不知道,岳城很多人都不知道。 魏清嘉去买消息,每次听说是打听司少帅,对方都不会接。后来魏清嘉才知道,司行霈还跟青帮的龙头关系匪浅。 暗道上的消息走不动,魏清嘉甚至派人去跟踪过朱嫂,每次都被朱嫂发现了。 最后,魏清嘉才想起了阿潇。 阿潇没有辜负她。 “有辆汽车到了。”派去盯梢的人,在下午四点钟回来,禀告魏清嘉。 魏清嘉换了身深紫色软绸旗袍,没有任何花纹,所以不会喧宾夺主,只是装点着魏清嘉的曼妙身段;长发披肩,挽起一小丛绕成发髻,别上一把珍珠梳篦。 南珠个个龙眼大小,整整齐齐排在同一把梳篦上,泛出温润白皙的光,映衬着她瓷白的肌肤。 魏清嘉脂粉未施,拿了件同色长流苏披肩,就出门而去。 司行霈的别馆很幽静。 魏清嘉到的时候,正值黄昏,晚霞旖旎。 副官把守。 “我是来见司少帅的。”魏清嘉道。 副官道:“小姐贵姓?” “少帅知道的。”魏清嘉微笑。 副官看了她一眼,衣着华贵,模样端庄,不太像交际花,反而像位贵小姐,可能真是少帅的客人。 “您稍等。” 副官进去通禀的时候,魏清嘉就信步走进了院落。 这院落很小巧,两层小洋楼,院子里种着一株杏树。 这个时节,杏花盛绽,晶莹花瓣在温暖春风的牵引之下,或落在小径,或落在佳人肩头,满地锦缎。 司慕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一个聘婷身影,站在树下,伸手去摘杏花。 她手一动,那粉色花瓣如雨,飘飘洒洒落了她满身。 花瓣绮靡秾艳,点缀着她的黑发,她头发泛出清淡的光,司慕倏然心口一紧,低喃:“轻舟……” 这样的一头黑发,是顾轻舟的背影。 司慕呼吸微微屏住,只感觉人比花娇艳。 待佳人转过脸,他却看到了魏清嘉。 司慕一愣。 魏清嘉洁白的面容,胜过绽放的花蕊。晚霞落入她的眸子,她清澈透明的眸子,有很浓郁的错愕。 这错愕太过于明显,哪怕只是一瞬,她立马敛去,司慕也看到了。 魏清嘉很吃惊。 司慕先是不懂,而后就明白了。 今天在军政府,司行霈让他送一些文件到他的别馆。 “他不是有副官吗,怎么要我送?”司慕当时也好奇,不知司行霈搞什么把戏。可对方是他的兄长,他也不好推辞。 到了别馆,司慕没有瞧见司行霈,更是诧异;而这别馆虽然整齐,却落满了灰,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司慕觉得司行霈耍了他,直到魏清嘉进来。 “子原,这就是你的别馆啊?”魏清嘉笑道,“这杏树很好。你请我来,是为了让我看杏花吗?” 她会编很多的理由,会说是接到了司慕派人递给她的口信,她才出现在这里。 什么人递信,她也不知道。 但是司慕心中,跟明镜一样透彻清楚。 在魏清嘉的眼里,司慕永远不是最佳的选择。 司慕笑了下,道:“走吧。” 魏清嘉上车之后,继续道:“子原,你今天请我来做什么?” 她明明可以见好就收的,偏偏还想要继续把谎言编下去,取得司慕的信任。 “她还没有放弃我。”司慕心想。 他感觉冷。 冷得有点刺骨,有点痛。 痛在心头,一点点的吞噬着他的心脏。他没有接魏清嘉的话,而是想起她不曾转身的那个刹那。 那时的芳华,惊艳了时光。 可惜她转过来了。 后来魏清嘉说了很多话,司慕都没有听到,他心思恍惚。 “……你为何要留长长的直发?”司慕突然问她。 他的问题,和魏清嘉试图解释的问题,不是一件事。 魏清嘉自己明白,司慕是不信的,再解释下去,只会越说越错,她趁机打住了话题。 “哪有为什么?”魏清嘉笑道。 “现在的人都烫头发,你怎么不烫?”司慕问。 魏清嘉道:“你喜欢我烫头发吗?” 司慕不答。 魏清嘉道:“我以前也烫过,头发又焦又黄的,我不喜欢。” 司慕沉默。 司慕的副官开车,先送魏清嘉回去。 快到了魏公馆门口时,魏清嘉笑道:“今天就这样啦?” “那要怎么样?”司慕倏然没了耐性,“要说清楚你为何一边约我,一边又约我兄长吗?” 魏清嘉脸色惨白。 司慕关上了车门。 他揉了揉太阳穴,头有点疼。在疼痛中,他眼前会有点幻觉,那个黑发素衣的女子,转过头来,是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庞。 是顾轻舟的脸,有点孩子气,又有点娇媚,能把人带入沉沦的深渊。 她指尖微凉,印在人身上,就能印到心里去。 第278章 疯媳妇 这件事之后,司慕拒绝再见魏清嘉。 司行霈也和他谈过。 “当年她做你女朋友的时候,跟我表白过,我拒绝了她,这件事你知道吧?”司行霈道,“她说她愿意跟我。” 他说话明明没什么恶意,说出来却带着羞辱。 羞辱了司慕。 司慕冷漠道:“我现在知道了。” 他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他也不意外。 他从小就样样输给司行霈。 若是一个女人在他跟前献殷勤,再去勾搭司行霈,司慕就等于给她判了死刑,他是绝不会再跟她有瓜葛的。 他憎恨任何曾属于司行霈的东西! 那些人或者物,都在挑衅司慕作为男人的尊严——被他哥哥践踏的尊严。 他不恨魏清嘉,因为在他心中,魏清嘉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了。 没过几天,阿潇的丈夫到城里来接他,给朱嫂带了很多土产。 阿潇临走前,也跟母亲和丈夫坦白过,她这次进城是别有目的,又说顾轻舟给她开了药方。 朱嫂被她吓一跳。 她丈夫木讷老实,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回去的路上,在马车里拉住她的手,说:“要是没娃儿,将来你老了我服侍你,你别犯愁。” 阿潇顿时就哭了。 这些话胜过千言万语。 朱嫂特意带了些干菜,过来给顾轻舟和司行霈做饭,顺便感谢顾轻舟,她劝住了阿潇。 “她是个傻孩子,我真不知道她这么打算的,多谢顾小姐劝回了她。”朱嫂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顾轻舟道:“人都有一念之差,阿潇知道错了,她以后不敢的。” 朱嫂含泪点点头。 司行霈就搂住了顾轻舟,笑道:“轻舟很有能耐,越发像做太太的。” 顾轻舟推开他,不许他这么粘着自己。 魏清嘉这件事,看似风平浪静,却对魏清嘉的打击很大。 她一下子就得罪了司家的兄弟俩。 司慕得罪也就得罪了,可是司行霈那里,她找不到门路,实在让她焦心。 她沉寂了一段时间,闭门不出。 “阿姐,这些日子司少帅怎么不给你打电话啊?”她妹妹魏清雪冷嘲热讽。 这也不能怪魏清雪,她就是恨她大姐。 当初二姐魏清筠为何跟司慕出去,大姐最清楚。二姐出了事,虽说只是意外,却是被大姐害死的。 也正是这件事,让魏清嘉做了迅速离开岳城的打算。 魏清嘉抱紧了被子,装作听不懂,一双手却微微打颤。 她生气了。 顾轻舟不知道这些,她并不关心魏清嘉如何,只要她不拿自己做文章,顾轻舟可以对她视而不见。 转眼就到了四月中旬。 天气转暖,顾轻舟和霍拢静被颜洛水拉着去打网球。 那个挥汗如雨的下午,颜家来了位亲戚。 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子。 她叫谭文秀,是颜洛水姑母的女儿,刚刚从英国回来。 “表姐!”颜洛水和颜一源都高兴极了,两个人围着这位表姐。 顾轻舟站在旁边看。 颜家来了亲戚,顾轻舟洗去一身臭汗,和霍拢静换了衣裳,就各自回家了。 到了周一的时候,颜洛水拿了礼物给顾轻舟和霍拢静,说是她表姐带回来的。 是一枚胸针。 “好漂亮!”顾轻舟很喜欢,爱不释手,想要别在衣襟上,可惜校服不太好别,不伦不类的。 霍拢静则不太感兴趣。 顾轻舟又问颜洛水:“你们表姊妹关系很好啊?” “你不知道,我表姐从小是在我家里养大的,直到出国前一年才回家。”颜洛水笑道,“跟我亲姐姐一样。” 这个倒是没有想到。 颜洛水邀请她们:“今晚去我家睡,听我表姐讲她在英国留学的事,可好玩了。我们家兄弟姊妹,一个个都往外跑,没人在父母跟前,我是肯定不出国的,就要听听她们说国外的事。” 顾轻舟也感觉自己此生不会出国了,她不忍心拂了颜洛水的热情,再加上人家表姐送了很好看的胸针:“那我去。” 霍拢静还是不感兴趣。 她不去,顾轻舟就跟着颜洛水去了。 到了颜家临近的那条街,颜洛水对司机道:“你先回去,我去买点糕点,我表姐喜欢吃他家的黑森林。” 司机就放下了她们俩。 颜洛水和顾轻舟买了很多小蛋糕,两个人拎着。 走回颜公馆时,远处的树林后面,有两个人在说话。 其中隐约就是颜洛水的表姐谭文秀。 顾轻舟戳了下颜洛水。 “唉?”颜洛水也好奇。 她们就站在路边,恨不能走过去听听。 “那男的是谁?”顾轻舟看清楚,和谭文秀说话的,是一位男士。 然而,两个人好似发生了矛盾。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谭文秀的声音压抑不住,“你才疯了,我根本没有事!我去医院看过了,若是我疯了,医生会给证明的!” “你发疯的时候,怎么知道自己疯不疯?”男人声音也高了,恼怒道,“我们家反正是不能娶个疯媳妇,你把订婚戒指还给我!” “你想得美,那是你送给我的,就是我的!”谭文秀厉声道,“我绝不同意退婚,也不同意把戒指给你。” 男人更恼怒了。 “谭文秀,你要不要脸?”男人骂道,“你这么缺男人吗?我们家娶个疯子回去,我爸妈脸往哪里搁?” “你退婚了,我和我爸妈的脸往哪里搁?”谭文秀丝毫不让,“我告诉你,这件事门也没有!” 男人似乎想动手。 顾轻舟立马高声道:“表姐!” 男人一听,扬起的手就缩了回去,看到两个女孩子站在路边,悻悻的走过来。 他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谭文秀一脸的泪。 她抹干净眼泪才走过来,对她们道:“你们放学了?” 颜洛水小心看着她:“表姐,那是谁?你的未婚夫?” “嗯,就是他。”谭文秀低声,“不说他了,回家吧。” 回到家里,颜太太还问:“唉,定文呢?” 谭文秀定亲的男人叫石定文。 “他还有事,先回去了。”谭文秀声音暗哑,“我先回房了,舅妈。” 等她一走,颜洛水就把方才那场歇斯底里的争吵告诉了颜太太。 颜太太吃惊:“这叫什么事?” “那个人说表姐疯了。”顾轻舟道,“表姐怎么了?” “不知道啊。”颜太太道,“文秀从小养在我们家,没毛病啊,怎么到了英国四年,就说她疯了?” 晚膳的时候,颜太太亲自去把谭文秀叫出来。 谭文秀趴在床上,哭得伤心。 颜太太把颜洛水和顾轻舟都叫过来,劝慰她。 “怎么回事?”颜太太道,“这门婚事是你们家定的,我之前也看过那孩子,还不错。你们俩一起去留学的,发生了什么事?” 谭文秀一开始不肯说,后来就哭了。 一边哭,一边告诉颜太太说:“我们俩租一间屋子,他住在楼下,我住在楼上,他总是毛手毛脚的,我不同意,他就跟我闹脾气。 回国之前,我跟同学去滑雪,玩了半个月,回来之后发现他和另一位女同学在客厅的沙发上,没穿衣裳……” 谭文秀哽咽着,泣不成声。 “他怪我,说我逼他做和尚不人道,那个女学生父亲是从政的,好像在北平政府任什么官,他想高攀人家。 他还说我发疯,每次疯起来不知人事。他明明是诬陷我。他想把责任都推给我,叫我怎么做人,我们家怎么做人?他死了这条心,我不松口,他们家敢退我就认他是条好汉。”谭文秀哭道。 顾轻舟和颜洛水差不多就听明白了。 颜太太安慰了半晌,顾轻舟也跟着安慰。 晚上,顾轻舟跟颜洛水睡,颜洛水道:“表姐真厉害,要是吵成那样,我早就退亲了。” “我觉得表姐坚持是对的,自己和家里的名声是要的,总不能不顾一切。”顾轻舟道。 颜太太晚上陪着谭文秀睡,房间就在隔壁。 半夜的时候,颜太太使劲敲门:“轻舟,洛水!” 顾轻舟一下子就惊醒了,把颜洛水也推醒。 她们打开了房门,却见谭文秀一个人站在走廊里跳舞。 她眼睛是睁开的,很清楚看着众人,然后痴痴发笑,又开始旋转起舞。 顾轻舟和颜洛水被吓得一身鸡皮疙瘩。 颜太太也惊魂不定,问顾轻舟和颜洛水:“她怎么了?” “是不是在梦游?”顾轻舟问。 颜太太也不知道。 就在她们讨论的时候,谭文秀推开了走廊的窗户。 这是二楼。 顾轻舟吓得半死,立马冲过去,抱住了谭文秀的腰,把她拖了回来。 谭文秀回手一爪子,挠在顾轻舟的脖子上,五条血痕,顾轻舟疼得直吸气。 “快来人,快来人!”颜太太大喊。 佣人上来,好几个人都制服不了谭文秀,半晌才把她绑住。 原来,石定文没有冤枉她,她真的发疯了。 颜洛水给顾轻舟擦药酒,顾轻舟疼得不轻:“她指甲好厉害。” 颜太太忧心忡忡:“会不会留疤?” 颜洛水道:“应该没事,擦点药酒就好了。” 而后,她们又说起了谭文秀。 “她这是什么毛病?”颜太太问顾轻舟,“你能看得出来吗?” “她现在手舞足蹈的,没办法给她把脉,回头等她醒过来再说。”顾轻舟道。 第279章 护短的司行霈 早晨起来,顾轻舟的脖子还是很疼,被指甲抓破了皮。 她自己对着镜子,再涂了一遍药酒。 药酒是深紫色的,她的肌肤是雪白的,一对比就更加明显。 顾轻舟和颜洛水去上学时,表姐还没有醒。 四月时节,校服领口不算特别高,顾轻舟从下巴到脖子上,五条血痕已经肿得老高,擦着药酒格外明显。 一条条的,分外清晰。 “这是被什么抓的?” “你家养猫了?” “瞧着像是被指甲抓的,轻舟你跟谁打架了?” 那群女孩子叽叽咋咋围着顾轻舟,说个不停。 顾轻舟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她尴尬咳了咳:“小意外而已。” 上课的时候,学监密斯林也瞧见了。 密斯林细心,把顾轻舟叫到了办公室,问她:“是不是和谁闹了矛盾?若是学校里的事,告诉我,我会帮你主持公道。” 顾轻舟成了理事密斯朱的恩人,学监就下意识巴结她。这点小事,若是从前的话,密斯林是不会过问的。 “不是,我没有和谁闹矛盾。”顾轻舟连忙道,“是家里的事。”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密斯林心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不好多管了。 放学时,顾轻舟和颜洛水说好,再去颜家看表姐,车子走到半路,突然身后有汽车按喇叭,按得很响。 顾轻舟微讶,从后窗望过去,不远处有辆汽车跟着她们,好像是司行霈的车。 “停车。”顾轻舟道。 她莫名有点紧张,怕司行霈担心,更怕他生气。 司机就把车子靠边停了,顾轻舟下了车。 后面的车子追上来,果然见司行霈推开车门,锃亮的军靴落地,阔步走过来。 “少帅。”颜洛水也下车了,心虚对司行霈道。 司行霈道:“你先回家吧,我和轻舟有点事说。” 颜洛水低头,对顾轻舟受伤的事更心虚内疚:“那我先走了。” 顾轻舟就上了司行霈的汽车。 司行霈把她拉到路灯之下,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口。 今天伤得这么严重,跟着顾轻舟的副官怕担责任,如实禀告了司行霈,司行霈特意过来找她。 “疼不疼?”司行霈眼底涌动着痛色,心疼极了。 他呼吸有点不顺。 其实还有点疼。 顾轻舟不想司行霈迁怒其他人,说:“已经没事,小伤而已。洛水替我涂了药水,看上去很可怕,其实就是皮外伤。” “怎么弄的?”司行霈压低了声音,似噙了雷霆之怒,“和颜洛水打架?” “我们能那么幼稚吗?”顾轻舟笑。 上了汽车,顾轻舟才慢慢道来。 当时她站在最外边,颜太太不及她身手灵活,她不冲过去,谭文秀就要跳下二楼,顾轻舟义无反顾。 “……我们还讨伐她的未婚夫,转眼就发现,其实生病的人真是她,都吓到了。”顾轻舟道。 司行霈调转了车头:“回家!” 顾轻舟细细打量他的神色,道:“我想去颜家瞧瞧……” “岳城有的是医生,内科外科精神科,什么医生都有。有病去看病,不需要你充大头。”司行霈冷漠。 伤了顾轻舟,哪怕是无意,司行霈心中都存了一股子怒焰。 顾轻舟不说话。 估摸着他的气消了点,顾轻舟才慢腾腾开口:“我想去看看。” 司行霈低喝:“不许去!” 顾轻舟低垂了眼帘,修长羽睫覆盖住清湛的眼眸,安静端坐,身上泛出丝丝的冷气。 她不高兴了,甚至有点委屈。 “我给你的刀,还在包里吗?”片刻之后,司行霈问她。 上次遇事,她立马知晓用刀捅伤那个水匪的手,司行霈很赞赏她的勇敢和自保。 “还在。”顾轻舟回答,声音清清冷冷的,不看他。 “若是那个疯婆子再挠你,你用刀把她的爪子砍了,能做到吗?”司行霈严肃道。 顾轻舟忍不住笑了。 她哪有那么血腥暴戾? “她不是疯婆子。”顾轻舟笑着反驳,“我吃了一次亏,下次就知道了,不会让她伤了我。” 顾轻舟对颜洛水的表姐没什么感情,这也是人之常情,她才认识谭文秀,好感恶感都没有,说顾轻舟很担心她的病,那是假的。 顾轻舟对她的病只是五分关心,五分好奇。 遇到了新的病例,顾轻舟对医学的追求,总是逼迫她想去了解。 她知晓司行霈是关心她,虽然她有点接受不了他的霸道。 “我就是去看看……”顾轻舟知晓司行霈吃软不吃硬,就放软了声音,有点撒娇般道,“让我去吧,少帅,你是好人!” “我怎么成了好人,我不是最坏的坏蛋吗?”司行霈看不惯她的小狗腿样儿,斜睨着用话戳她。 顾轻舟忍不住笑起来:“你当然是好人了!司行霈,你最好了,我以后不骂你了,行吗?” 她一笑,司行霈也笑了,空出一只手摸她的脑袋。 “傻丫头!”司行霈叹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在颜公馆附近,司行霈停下车子,先把顾轻舟抱过来亲吻了一下,然后才开车去了颜家。 他到大门口就停下来,帮顾轻舟按响了门铃之后,司行霈眼瞧着佣人跑过来开门,他就先走了。 他今天还有点事。 司行霈离开之后,压根儿没有注意到,颜公馆前楼的书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司慕。 司慕看到了顾轻舟进来,却对送她来的车子没有留心。 他只是看到了顾轻舟。 路灯的光芒葳蕤,顾轻舟踩着小路往里走时,瞧见一个修长身影,立在回廊的台阶上,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背着光,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闲闲站立着,自有风度。 顾轻舟抬眸,看清楚是司慕,微微吃惊:“少帅,你怎么在这里?” 夜风徐徐,她说话的时候,皓腕微抬,轻轻拢了下被风吹到眼前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脸。 司慕便觉得她的眼睛很明亮,像夜空里的两轮冰魄,直直照耀着人心。 “来给总参谋长送份文件,听说文秀姐回来了,过来瞧瞧。”司慕道。 谭文秀从小在颜家养大,像个姐姐般照顾颜家的孩子,以及亲戚朋友家的孩子,就像司慕,也是视她为姐姐。 只有司行霈,在司慕他们享受少年无忧无虑时光之际,他在战场上跟随他父亲,用血肉之躯抵挡其他势力的吞并,为岳城守下了这片繁华。 每次司慕说起他优越的童年以及青少年时光,顾轻舟就会想起十岁上战场的司行霈。 司行霈对岳城、对这一方百姓的付出,胜过他的弟弟。 同样的血脉,经历却有天壤之别。 顾轻舟勉强微笑,道:“我也是去看表姐的。” 司慕和她并肩往里走,两个人都不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 上次顾轻舟误会司慕,甚至拿他和魏清嘉的旧情做文章,司慕是很生气的。他们俩再次见面,感觉就怪怪的。 好像说什么都不恰当。 沉默了一路,司慕大概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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