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 第103章

第103章

惕。 司行霈将馄饨做好、煮熟,就到了早上七点。 顾轻舟再次醒过来。 这次,她精神抖擞,一个回笼觉睡得很香甜。 她吃到了久违的馄饨,心情更好。 “司行霈,你做这个,可有什么秘方?”顾轻舟问。 为何别人做的,同样的馅料和外皮,味道就是跟他做的不同? 司行霈捏她的鼻子:“你也知道是秘方了!既然是秘方,自然不能告诉你。你若是知道了,以后还求我吗?” 顾轻舟撇嘴:“阴险!” “彼此彼此!”司行霈道。 吃了早饭,顾轻舟回到了新宅。 她家的电话又响起了。 顾轻舟接了。 和上次一样,电话里很不清楚,似乎那边风很大。 “司少夫人,可以见个面吗?”对方道。 顾轻舟上次就听到这声音。 她有点毛骨悚然。 “德兴菜社五号雅间,我们不见不散?”对方道。 “你是哪位?”顾轻舟问。 对方却不答。 声音有点模糊,却也听得出是年轻人,而非老年人。 这电话,上次也打过。 “找我有事?”顾轻舟又问。 对方道:“少夫人,可以见面谈。” “那好啊,明天上午九点半,如何?”顾轻舟问。 对方道:“恭候少夫人。” 说罢,那边挂了电话。 顾轻舟蹙眉,良久才放下话筒,喊了副官过来问。 “最近德兴菜社那边,可有什么异常?”顾轻舟神色凝重。 副官知晓她很重视此事。 “很抱歉少夫人,目前还没有。”副官道,“那边正常有客登门,没什么异样。” 顾轻舟道:“加重排查力度,把那个人给我弄清楚。” 副官道是。 “我约了他明天上午,但是我不会去,你找个人冒充下,顺便给我看看周围的情况,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顾轻舟道。 副官道是。 顾轻舟明白,这并非恶作剧。 她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处理好了此事,顾轻舟准备去司公馆,今天中午是二叔的寿宴,全家人都要回来,包括南京的众人。 唯一缺席的,大概是司慕吧? 顾轻舟急忙甩开了这个念头。 就在顾轻舟要出门的时候,副官突然进来禀告道:“少夫人,张太太来了。” 顾轻舟又惊又喜。 急忙迎出来,看到张太太带着张辛眉站在门口,刚刚下汽车。 张辛眉穿着背带短裤,短袖咖啡色衬衫,梳了小分头,可爱极了。 他小小年纪,已经看得出容貌的出众,又是粉雕玉琢的白皙,若是不知道他本性,大概没人会不喜欢他。 “阿姐,辛眉!”顾轻舟迎上来。 张太太满脸的笑。 “你们怎么来了?”顾轻舟上前,拉住了张太太的手。 张辛眉则立马拉住她另一只手。 “……是辛眉,他说好些日子不见你了,特别想念你。”张太太笑道,“我反正也没事,就来了。” 此话,真假难辨了。 未必是专门来看顾轻舟的,但是想念顾轻舟,这大概也是真的。 顾轻舟很高兴,道:“快请进!” 她把张太太和张辛眉请进了屋子,又对副官道,“去司公馆说一声,就说我晚些到。” 副官道是。 司行霈正在陪老太太说话,司督军和司夫人还没到,家里的客人却是来了满屋子。 “轻舟来了吗?”老太太第二次派人去问。 顾轻舟不来,有些客人二太太招待不周。 进来回答的,却是顾轻舟那边的副官:“少夫人来了朋友,她临时走不开,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老太太颔首,又道:“去告诉轻舟,让她把朋友也带过来。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人越多越好。” 司行霈则想:“轻舟的什么朋友?”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难不成他的轻舟还认识了新的人? 他想着,就道:“祖母,我去接轻舟吧。” 老太太想到,司慕不在家,司行霈到底是未婚的大伯,不太好。 “你去做什么?”老太太笑道,“轻舟可懂事了,她会知道来的。” 老太太常在司行霈面前夸顾轻舟,只当司行霈还不认识那位弟媳妇。 每次说到顾轻舟,老太太都是赞不绝口。 司行霈听了,心中美得冒泡。 别人夸他的轻舟,比夸他自己更叫他高兴。 轻舟就是比谁都好。 副官从老太太的屋子里出来,就给顾轻舟打了电话。 顾轻舟跟张太太坐下,聊了半个小时。 张太太眉头有几分愁色,可顾轻舟问她,她又什么也不肯说,顾轻舟无法了,只得转移她的注意力。 正好老太太请他们过去。 “……去不去?”顾轻舟问,“今天客人多,还请了戏班唱堂会,热闹得很。” 张太太巴不得有点热闹,笑道:“好啊。” 张辛眉则一直牵着顾轻舟的手。 顾轻舟问他,最近功课如何,他都一一告诉顾轻舟。 “坐席的时候要乖,知道吗?”顾轻舟叮嘱他。 张辛眉不悦:“爷又不是孩子。” 顾轻舟失笑。 她把张太太和张辛眉领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果然非常喜欢张辛眉,冲他招手:“过来,孩子。” 张辛眉对老人家,还是有点敬意的。 “生得真好。”老太太笑道,“这孩子聪明,一看就是个机灵百倍的。” 而张辛眉,眼睛始终在睃旁边的司行霈。 他的目光,落在司行霈腰间。 司行霈的腰间,鼓起了一块,一看就是藏了枪,或者刀。 张辛眉既喜欢枪,也喜欢刀。况且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也不知司行霈的根底,当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打着主意。 顾轻舟看到了,握紧了张辛眉的手,附耳跟他道:“不许胡闹,否则我叫你姆妈打你了。” 张辛眉哪里听得进去? 司行霈也察觉到了。 这孩子看他的眼神,格外炙热,而且他一直牵着顾轻舟的手。 这孩子约莫十岁左右。 司行霈这么大,都上战场了。 看着他粉雕玉琢的样子,司行霈只当是哪家的草包孩子,没放在心上。倒是他拉住顾轻舟手的样子,让司行霈不悦。 “轻舟。”司行霈咳了咳。 顾轻舟会意。 她想要抽回手。 张辛眉也趁机松开了。 老太太和张太太寒暄,张太太正在告诉老太太,当初顾轻舟是如何救下张辛眉的,却见张辛眉突然一跃,跳到了司行霈面前。 他的手极快。 可哪怕他再快,也快不过司行霈的警惕性。 司行霈一下子攥住了他的手,低喝:“做什么?” 屋子里一静。 老太太、张太太和顾轻舟都看过来,特别是张太太。 张辛眉趁着司行霈呵斥时,足下一动,攻向了他。 他重重踢了司行霈一脚。 司行霈一动不动。 张辛眉的脚却踢疼了,倒吸一口凉气。 “辛眉!”张太太大惊失色,站起来厉喝,“你……” “没事,没事!”顾轻舟急忙打了圆场,走上前去拉张辛眉,“小鬼,你又作死了。” 张辛眉被司行霈制服得不能动弹,又失手没偷到司行霈的枪,也是很生气。 不过,女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就跟顾轻舟出去了。 司行霈看着他们俩,站起身,跟了出去。 第536章 教训 顾轻舟把张辛眉带了出来。 屋檐下的阳光温暖,养着两只雀儿,叽叽咋咋。 树荫落下来,满地斑驳的痕迹。 顾轻舟半蹲了身子,问张辛眉:“脚疼不疼?” 张辛眉可委屈了:“那个铁疙瘩,疼死爷了,爷要毙了他!” 司行霈一身肌肉。 张辛眉虽然顽劣,到底只是个身体柔脆的小孩子。一脚踢上去,他自己的脚趾都快要断了,司行霈却是毫无感觉。 痛是有的,却远没到让司行霈动容的地步。 顾轻舟的眉头紧蹙:“所以呢,现在知道不知道,任性是害人害己?” “你教训爷!”张辛眉更委屈了。 凭什么啊。 爷的女人,不是应该疼爷吗?爷都痛死了,你还教训爷,实在太过分了,亏得爷那么疼你! 张辛眉撅嘴,看着顾轻舟。 “你不该挨教训吗?”顾轻舟眼波里,敛着寒芒,“行事要占理,这样大发脾气,将来谁会愿意亲近你?” 张辛眉很想发火的。 可想到,这是自己的女人啊。跟女人发火算什么能耐? 爷要疼女人的,不能咆哮。故而,他忍住了,委屈极了:“你、你、你还说上瘾了?你又不是我姆妈,你是我的女人!”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司行霈站在柱子后面听了半晌,闻言错愕。 这小鬼哪里来的? 怪不得第一眼看到这小鬼,他就不喜欢呢! “胡闹什么?”司行霈负手,表情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顾轻舟罕见他这样阴沉。 这是干嘛? 吃醋吗? 顾轻舟白了他一眼,心想真幼稚,吃小孩子的醋。旋即想到,这是老太太的屋子,今天宾客又多,随时会有人进来,故而收敛了表情。 “没什么。”顾轻舟道,“少帅,你先去忙吧。” 司行霈的脸更沉了。 他走近几步,道:“少帅?”想造反啊! 顾轻舟轻咳。 张辛眉见状,手迅速伸了出去,直接朝着司行霈腰间的配枪。 不管他多快,还是被司行霈稳稳捏住了拳头。 “爷要你的枪!”张辛眉大叫,“快给我,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司行霈倏然将他举了起来。 腾空之后的张辛眉,叫得更大声了。 “姆妈!”张辛眉有点轻微的恐高,被司行霈双手举过头顶,他顿时吓得头晕目眩。 张太太和老太太一起出来了。 这场景,张太太咬唇,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老太太更知道,自己的孙儿不是那不知轻重的。 故而,出来的两个人,都沉默站在门口看着。 司行霈高举了张辛眉,问他:“要命,还是要我的枪?” 张辛眉不答,却也不敢乱动,紧紧闭上了眼睛。 “说啊,不说我可就把你往地上砸了。”司行霈道。 张辛眉觉得,砸地上没什么,大不了断根骨头,比被他举在高空要好。故而,他更加紧闭双唇。 “说,要命还是要枪?”司行霈又问。 他说话的功夫,把张辛眉在高空中晃了晃。 最擅长审讯的司行霈,一下子就看得出,张辛眉是不怕死不怕疼的,却独独怕高。 他这么一晃,沉默的张辛眉果然又叫了:“姆妈!” 张太太看了眼老太太,又看了眼司行霈,依旧没做声。 于是,司行霈就把张辛眉抓在手里掂上掂下,张辛眉那点残存的勇气,随着身子起伏,全没有了。 他难得的感到了害怕。 “我要命!”张辛眉大声道,声音颤颤的,快要哭出来。 “还敢顽皮想要抢别人的枪吗?”司行霈又问。 “不敢了!”张辛眉道。 “好,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数,否则就连娘们儿也不如了。”司行霈道。 他把张辛眉给放了下来。 张辛眉双腿发颤,往顾轻舟怀里扑,死死抱住了顾轻舟的腰。 太可怕了! 这个人不仅是铁疙瘩,还是个凶神恶煞的魔鬼。 张辛眉抱着顾轻舟,使劲推顾轻舟快走。 顾轻舟见他真的吓坏了,就带着他进了屋子。 司行霈的表情并未放松。 他想抓顾轻舟的胳膊,余光却看到了门口的老太太。 “我们回去吧,我不要吃饭!”张辛眉长这么大,鲜少有怕的时候,今天算一次了。 张太太却笑了。 从此之后,张辛眉大概是不敢轻易下别人的配枪了。 他最近特别喜欢这招,屡试不爽。 他的手很快,而且对枪熟悉,就连张龙头防范着都被张辛眉给抢了。 张辛眉从未失手,除了今天。 那个司少帅,却能次次拦住辛眉,还把辛眉教训了一顿,改了他这个坏习惯,张太太是挺高兴的。 “来人家做客,岂能这样没礼貌?”张太太低声。 张辛眉依旧扑到了顾轻舟怀里,搂着她的腰不肯撒手。 老太太想说什么,又有客人进来了。 这边人多了起来,顾轻舟也要出去待客,就跟老太太告辞。 将张太太安排坐下,顾轻舟把张辛眉带到了旁边小孩子那桌。 “可不要再调皮了啊。”顾轻舟道。 张辛眉有点尴尬,冷哼了声。 “坐好了,我还有事。”顾轻舟态度温柔了下来,轻轻摸了下他的脑袋。 张辛眉不肯依,非要跟着顾轻舟。 正巧副官来说:“少夫人,督军和夫人到了。” 顾轻舟急忙迎出去,张辛眉却寸步不让跟着她。 “我也要去。”张辛眉耍赖。 他蛮有力气的,顾轻舟是拗不过他。 顾轻舟又着急出门,否则迟了,只得带着张辛眉。 他们在二门口,遇到了也要出去见司督军的司行霈。 张辛眉往旁边挪了挪。 “这孩子怎么回事?”司行霈问顾轻舟,“他跟着你干嘛?” 顾轻舟眼睛看着前面,笑容恬淡,并不回答司行霈。 一路上都有宾客来往,顾轻舟微笑与人寒暄,逐渐和司行霈拉开了距离。 司行霈浓眉更深。 他发现,张辛眉正在偷偷打量他。 司行霈瞪了过来,张辛眉立马转头,气哼哼的,不知又想什么鬼主意。 真是个顽劣的孩子。 顾轻舟落后司行霈几步,又对张辛眉道:“你先跟副官进去。” 张辛眉不依:“我才不要。” 故而,他跟着顾轻舟到了大门口。 司行霈先一步出来,司督军和司夫人先下了汽车。 顾轻舟和张辛眉出来时,正巧司琼枝也下了汽车。 司芳菲最后下汽车。 所以,司芳菲走下来,就看到顾轻舟和司行霈立在门口的台阶上,身边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司芳菲的心,骤然一紧:顾轻舟和司行霈这模样,真像一家人! 她很快就把这点念头抛去。 顾轻舟,她配二哥还差不多,配她大哥实在差远了。 不管是老太太、司督军、司芳菲甚至外界,都觉得司行霈这样的人物,女子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至高无上的家世,是配不上他的。 而顾轻舟,远没有达到能配司行霈的地步。 所以,司行霈时常有点出格,亦或者他们俩在一起时,神态不太对劲,不知情的外人,从来没人怀疑过什么。 没人觉得顾轻舟配得上司行霈。 不管是外貌还是家庭,顾轻舟都只能算中等;而司行霈这两样上,都是绝顶的。 “这哪来的孩子?”司夫人一开口,就问顾轻舟,言语中带着几分指责。 顾轻舟好好的,带个小孩子在身边,像什么样子! “是朋友家的,他喜欢粘着我。”顾轻舟笑容温婉,对司夫人的话也是四两拨千斤的回答。 她似乎没听出司夫人言语中的不快。 司督军打了圆场:“轻舟招小孩子喜欢。” 说罢,司督军又笑呵呵问张辛眉:“叫什么?” 张辛眉眼珠子急转,脚步一动,上前一把就把司督军腰间的枪给摘了下来。 他手极快,那枪到了他手里,不过短短两秒钟,弹套和枪杆就分离了。 场面遽然安静,静得可怕。 司督军、司夫人、司琼枝和司芳菲,都震惊看着张辛眉。 他是怎么做到的? 司行霈的眼睛,却猛然亮了下:不错,这身手极好,将来好好调教,是个人物! “阿爸,对不起!”顾轻舟的脸微变,急忙将枪接过来。 她手脚麻利,很快就将枪装好。 众人又是一惊。 司督军全家,继续沉默:顾轻舟装枪的动作,流畅到了极致,像个拿枪的老手。 怎么回事? 现在人人都会玩枪吗? 一个孩子,一个年轻的女人,都能把枪玩得这样好? 司行霈的眼睛则再次亮了起来。 他看着张辛眉,再看着顾轻舟,心中某个地方,有点柔软。 张辛眉实实在在露了一手,让司行霈发现这孩子顽劣归顽劣,能耐是有的,就有点喜欢他。 张辛眉和顾轻舟,多像母子二人! 司行霈觉得,将来自己的孩子,估计也不是善良之辈,跟张辛眉差不多吧? 他笑了笑。 那边,顾轻舟将枪还给了司督军,表情略微尴尬。 “阿爸,这是我朋友家的孩子,他太调皮了。”顾轻舟真怕司督军发怒。 司督军接过来,半晌才问:“轻舟,你会用枪?” “是,学过的。”顾轻舟如实道,“我也是学着自保。” 司督军欣慰,点点头道:“你学得不错啊!” 顾轻舟露出笑容。 第537章 他有的,我没有 顾轻舟想多了,司督军并没有生气。 张辛眉这一手,让司督军震撼。 “好小子,你从哪里学的?”司督军问。 张辛眉也糊涂了。 这家人真奇怪。 别人被他抢了枪,都是气得半死,上次顾轻舟的丈夫也是很生气的,怎么这个人不恼怒呢? 张辛眉好奇看着司督军,他墨色宝石一样的眸子很浓郁,越发显得他可爱,不谙世事。 看到这孩子,司督军瞥了眼站在旁边的长子:怎么都感觉,张辛眉性格很像司行霈呢? “假如阿霈能早点结婚,现在儿子也该这么大了。”司督军想。 算算时间,司行霈今年都二十七了。 如此想着,司督军的心猛然沉了下去:不能再拖了,让老太太做主,怎么也要给司行霈弄一房媳妇。 像司督军这么大的人,多半都抱孙子了! “过来。”司督军冲张辛眉招招手。 张辛眉不情不愿。 顾轻舟悄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张辛眉的戒备之色消除,这才起身走到了司督军面前去。 司督军问他:“几岁了?” “爷……我十岁了。”张辛眉一脸傲娇,对上司督军也没半分怯意。 张辛眉口齿非常清楚,说话头头是道,甚至很机灵。 司督军不喜欢男孩子唯唯诺诺,故而很满意张辛眉这股子机灵劲儿。 “你阿爸叫什么?”司督军又问。 张辛眉道:“张庚。” 张庚? 司督军顿时就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了。 张庚在南京有关系,而且军政商三界都有来往,这样的人能结交上自然不错了。 司夫人却蹙眉,低声问顾轻舟:“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往?” 顾轻舟沉默。 后来,司督军就把张辛眉带在身边。 顾轻舟也跟着众人,来往寒暄。 这一忙,就是一整天。 午饭之后,有的客人离开,有的客人过来,忙得络绎不绝。 直到晚上九点,重要的客人才送走,顾轻舟空闲下来。 “阿爸,您和姆妈今晚住在司公馆,还是住饭店?”顾轻舟问。 她订好了饭店,也吩咐督军府的姨太太们打扫好了房间,二婶这边更是安排了客房,一切都随司督军的意愿。 “住在这里吧,很久没回来了。”司督军道。 他要跟老太太聊天。 顾轻舟道是。 二婶就进来,请司夫人去休息。 司夫人喊了顾轻舟:“轻舟,你过来。” 顾轻舟起身,陪着司夫人和司琼枝走了。 司芳菲和司行霈兄妹俩,一见面就很亲热,这会儿已经不见了踪迹。 司夫人也发现了,问:“芳菲呢?” “她跟阿霈有话说,两个人出去了。”老太太开口。 司夫人立马噤声,不再说什么。 顾轻舟心中,有羽翼轻轻划过,心湖有一点细微的涟漪,又很快归于平静。 那是司行霈的妹妹。 顾轻舟觉得,自己一旦确定了心意,占有欲真是太霸道了。 可能是因为她没有亲人,没有兄弟姊妹的缘故吧。 她跟着司夫人,送她去休息。 一进门,司夫人就让二婶和司琼枝先走,留下顾轻舟说话。 “你怎样了?”司夫人努力想要亲近,可态度情不自禁的高高在上。 顾轻舟疑惑:“我挺好的。” 司夫人却指了指她的肚子:“你都没动静?” 顾轻舟沉默。 司夫人看着她,低垂着羽睫,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姨太太都有了,你怎么回事?” 顾轻舟道:“姆妈,此事还是要靠天意。” 司夫人冷哼。 她又问顾轻舟:“慕儿去留学,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轻舟道:“他一直想学习的啊。” 司夫人又冷哼:“是吗?真奇怪了,他打了你一枪,你还没好他就走了,岂不是凑巧?是不是你用计,逼迫他离开了?” 顾轻舟的秀眉,微微凝起。 一瞬,她又松开。 “姆妈,您也知道他打了我一枪?”顾轻舟微笑,笑容里有妩媚缱绻,她顿时添了风情,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凛冽。 司夫人被她这模样一震。 她笑着呢,你又不能指责她忤逆;可偏偏她这笑容,妩媚又凌厉,气势夺人,一下子就压了司夫人一头。 “我是您的儿媳妇,您也没问我,伤情如何了呀。”顾轻舟继续道。 司夫人哑口。 这枪是司慕打的,司夫人不问,的确是欠妥。 她哪怕是骄傲的人,此刻也说不出话来。 顾轻舟就不再说什么,起身道:“姆妈,天色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我先告辞了。” 说罢,她就要离开。 司夫人满心的教训,都被堵住了。 幸好她们不住一起,要不然这婆媳俩早就撕破了脸。 顾轻舟身姿婀娜,站起来的动作也利落,没给司夫人说话的机会,她已经走了出去。 司夫人冲着她的背影冷哼了声:“怎么没打死你?” 不过,要是真打死了,这件事就大了。 司慕肯定会声誉扫地,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在军中,都毫无尊严了。 杀妻,是很恶劣的行径。 顾轻舟出了客房,深深吸了口气。 这段路没有月色,亦无路灯,黢黑得叫人毛骨悚然。 空气微凉,有淡淡木樨的清香。 风过,树叶簌簌。 顾轻舟被枪打过的伤口,在司夫人的那席话之后,莫名隐隐作痛。 医生说过,她可能会有心理创伤。 可她克服了。 然而,司夫人的话,叫她很恼火,情不自禁想起当时挨枪的情景来。 顾轻舟越想,情绪波动越大,那“砰”的一声枪响,顿时就在她耳边炸开。 她脑子里嗡嗡的。 顾轻舟实在受不了,她没有照原路返回,而是往更黑暗的地方走。 她似乎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越黑暗的地方,越能给她安全感。 她知道,这种感觉很快会过去的,她不能叫人担心。 她要藏一下,冷静一点。 她深深吸气。 而后,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真的?”女子声音俏丽柔婉,“我才不相信呢。” “当然了。”顾轻舟继而听到了司行霈的笑声,“你当每年是谁给你寄了衣裳的?” “我以为是阿爸啊!”女子继续道。 是司芳菲。 顾轻舟冷静下来。 她抬眸,看到不远处的后花园凉亭,司行霈和司芳菲并排而坐,司芳菲把头歪在司行霈的肩膀上。 “阿哥,我想吃你煮的鲜虾馄饨。”司芳菲道。 司行霈道:“好啊。我煮的馄饨,是有秘方的。” “什么秘方?”司芳菲笑问,“爱吗?” 司行霈大笑,极其爽朗。 顾轻舟愣在那里。 她的脚步倏然发沉。 那是芳菲,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像顾轻舟和顾绍一样。 顾轻舟若这样都多心,就实在太丧心病狂了。 可她的呼吸,莫名更加重了。 她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这会儿却鬼使神差的疼了起来。 她急匆匆转身离开。 司行霈警觉回头。 “怎么了?”芳菲问。 司行霈笑道:“没事,方才好像有人过来了。” “不是佣人,就是散场的宾客了。”司芳菲笑。 司行霈转回脸。 “阿哥,我要再去你的驻地玩。”司芳菲笑道,“你的房间,我要帮你重新布置。你以前房间的家具,都是我摆的。上次去,太匆忙了。” “行啊。”司行霈道,“这次跟我走?” 司芳菲却沉默了下。 她还要跟父亲回南京。 “我得跟阿爸请假,司令部很多事呢,我要交代清楚了,再去你那里。”司芳菲笑道。 司行霈哈哈大笑,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女孩子家,你哪里来的事业心?” 司芳菲道:“这叫责任心。” 司行霈表情微静。他一瞬间,想起了另一张俏丽的面孔。 她也是很有责任心的女孩子。 “有责任心好。”司行霈道,“女孩子家也要努力上进,才能被人敬重。” 司芳菲静静看着他的面容。 她倏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 司行霈笑。 司芳菲道:“阿哥,你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司行霈问。 “你的风流韵事,好像减少了。”司芳菲道。 司行霈失笑。 他跟司芳菲关系很好,在司行霈的心中,司芳菲既是他的妹妹,更像是他的女儿。 当初司督军把两岁的司芳菲抱到军营,然后住了两年。 那两年里,司行霈经常要照顾芳菲,就像女儿一样,帮她洗澡、喂她吃饭。 “胡说八道。”司行霈道,“我一直不风流。” 司芳菲抱住他的胳膊,靠得更紧了,几乎要把自己贴到他身上去。 司行霈笑道:“你还是这么粘人!” “我不是粘人,我是粘你。”芳菲道,“阿哥,你把我带走吧!” “行,跟我走!”司行霈笑道,“正好,可以给你嫂子作伴。” “我嫂子?”司芳菲的声音,轻了很多,好似用力就会失控一样,“我要有嫂子了吗?” “是啊。”司行霈道。 “谁家的姑娘?”司芳菲问。 司行霈捏了下她的脸:“这个不能告诉你。等成功了,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司芳菲疑惑,“阿哥,我想知道!” 司行霈却愣是不说。 司芳菲突然不想说话了,软软靠着司行霈,沉默了起来。 司行霈的心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他在想顾轻舟:现在顾轻舟那边的应酬,结束了没有? 第538章 不能言的醋意 顾轻舟回到新宅时,急匆匆上了楼。 她衣裳也顾不上脱,就把自己埋在被褥里。 单薄的被褥,根本无法抵御寒意。 顾轻舟的伤口,疼得钻心。 她知道,实际上并不疼,这只是她的错觉。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很理性。 她冲木兰吹了个口哨。 木兰兴冲冲的,跳到了她床上。 顾轻舟将它搂在怀里。 她倚靠着木兰,脑子里稀里糊涂的,那枪声一点点放大,一点点震得她耳膜发疼。 她看到了司慕。 “我好冷。”顾轻舟想。 她重新去拿了厚棉被。 将自己裹进去,她深埋其中,木兰也躺了进来。 片刻之后,木兰挣扎着,跳到了棉絮外面。 它咬顾轻舟的衣襟,发出呜呜声。 “别闹。”顾轻舟声音很轻,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在逆行。 她对自己说:“没事的,别矫情, 你根本没留下心理创伤,你是想太多了。” 她轻轻抚摸木兰的脑袋。 木兰这才慢慢躺下了。 顾轻舟的耳边,又响起司芳菲好听而撒娇的声音:“阿哥,我要吃你煮的鲜虾馄饨。” 原来,司行霈一直都会做那道菜,并非特意给顾轻舟做的。 仔细想来,司行霈的世界里,似乎有过很多的人。 他虽然和司督军感情不和,却有司芳菲那个亲人,她会跟他撒娇,会靠在他身上;他曾经有过很多的露水红颜。 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司行霈都有其他人在,或者在过。 顾轻舟却没了。 他把她的师父和乳娘给杀了。 假如她不喜欢他的某些事情,他可以说她小气,而她毫无退路。 她沉思的时候,木兰一直在嗷呜,不知是哪里不舒服。 它使劲拱顾轻舟。 顾轻舟很想睁开眼,想去看看它到底怎么了,眼皮却很沉重。 后来,木兰在地板上蹦跶。 它跳来跳去的,顾轻舟就拉过了被褥,蒙紧了脑袋。 “少夫人。”顾轻舟听到了佣人的声音。 她睁开眼。 已经是半夜了,房间里一片漆黑。 “少夫人,您是不是不舒服?”佣人问,然后打开了电灯。 顾轻舟道:“我没事。” 她的声音极其嘶哑。 女佣上前,摸了下她的额头,顿时吓了一大跳。 “少夫人,您这是发烧了。”女佣道。 说罢,女佣转身下楼了。 顾轻舟想要喊住她,却没了半分力气。 她挣扎着坐起来,没坐稳,一头栽到了地板上。 再后来,女佣说什么,她都没听到了。 模模糊糊中,顾轻舟听到了女佣说:“这是木兰,它使劲拉我上楼。” “这狼通人性吧?” “非常通人性,要不然如何知道少夫人生病了呢?” 顾轻舟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张太太和张辛眉。 她的胳膊上,正在输液。 她挣扎着半坐了起来,张太太急忙搀扶她,给她塞了个枕头靠好。 顾轻舟四肢无力,问:“阿姐,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原本是去了饭店的,可我们来的时候,我把手袋留在你这里了,就过来取,不成想你家佣人说你不舒服。”张太太道。 张辛眉就趴在顾轻舟床边,问她:“你疼不疼?” 顾轻舟道:“我没事。” 佣人出去了,张太太搬了椅子,坐到了顾轻舟床边。 她问顾轻舟:“怎么突然发烧了?是什么时候不舒服的?” 什么时候? 大概是她婆婆说完那些话之后吧。 后来,她遇到了司行霈和司芳菲,他们很亲昵,她心里特别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今天忙了一整天。”顾轻舟低声道。 张太太不信。 顾轻舟似乎很想倾诉。 她沉默了一下,决定把自己突然发烧的原因,告诉张太太。 “……阿姐,你挨过枪吗?”顾轻舟 问。 张太太的眼眸深邃。 此事,问张太太才是问对了。 张太太不止挨过一次。 她突然明白了,为何顾轻舟会发烧成这样,她这是心理创伤症,引发了身体的反应,身体会通过发烧来提醒和调节。 “挨过!”张太太道。 她看了眼张辛眉,让张辛眉先出去,她撩起旗袍,给顾轻舟看她的伤疤。 “有一次,差点把脾给打破了。”张太太道,“我就是这样福大命大,才镇得住今天的地位。” 顾轻舟颔首。 张太太告诉她,尽可能的多还原当时的场景。 想得多了,那个场景就变得不那么可怕。 不能逃避。 当墙上自鸣钟响起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顾轻舟也挂了两瓶水,烧也退去了。 她对张太太道:“阿姐,都这么晚了,你和辛眉去休息吧,就住在我这里。” 说罢,顾轻舟就要叫人给张太太和张辛眉收拾客房。 “别麻烦了。”张太太道,“我们饭店都开好了房间,过去很方便的。” 张太太摸了摸顾轻舟的脑袋,确定她退烧了,道:“你才是应该好好睡一觉,我和辛眉明早来看你。” 顾轻舟颔首。 司行霈打算等顾轻舟应酬结束去找她的,结果等他回到老太太那边时,才知道顾轻舟提前走了。 佣人道:“少夫人回去了,副官说她明早过来。” 老太太和司督军当时都有点诧异,心想顾轻舟不是这样没礼貌的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他们也没追问。 反而是司行霈,眉头微蹙。 司芳菲一直看着司行霈,观察他的表情。 司行霈给副官使了个眼色。 那厢,司督军和老太太聊起近况,司行霈和司芳菲也插几句。 而老太太,笑着说司芳菲:“瞧瞧,还跟小时候一样,都挂在她大哥身上。” 司督军一回头,发现端庄温婉的女儿司芳菲,此刻像个毛孩子,粘着司行霈的胳膊,毫无仪态。 “小孩子脾气!”司督军笑。 司芳菲不以为然。 司行霈也不介意妹妹的亲近。 他们越说话题越深,就到了晚上十一点。 副官站在门口。 司行霈对司芳菲道:“芳菲,我出去一趟。” 司芳菲只得松开了他的胳膊。 司行霈走到了屋檐下,副官就把顾轻舟那边请了军医的话,告诉了他。 司行霈的脸色,瞬间铁青。 顾轻舟只是送司夫人而已,就闹到请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他也顾不上跟司督军和老太太说什么,匆匆忙忙去找顾轻舟了。 司芳菲追了出来,只看到了他远走的背影。 “我阿哥去哪里了?”司芳菲问另一个副官。 副官摇摇头:“不知,二小姐。” 司芳菲心中,有点发紧。这次见到大哥,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司行霈到平城的时候,司芳菲特意请假去看过他的。 离开那天,她哭得伤心,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而那天,司行霈却心不在焉,好像着急去打电话。 现在…… “他有了喜欢的人?”司芳菲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他不再眠花宿柳,是不是有了个特别珍重的人? 司芳菲的手指,用力蜷缩了起来,指甲陷入深深的肉里。 她没有忍住,急匆匆去了大门口。 她问大门口的人:“少帅方才往哪里去了?” 门房的人指了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岳城最繁华的方向,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司行霈一路上,都是沉着脸。 到了新宅附近时,副官欲言又止。 “师座,督军现在就在城里,您这样进门,只怕……”副官忍不住提醒司行霈。 司行霈的脸,似严霜倾覆。 四周的空气,亦似被冻得凝固了。 开车的副官说完这句话,再也不敢说什么。 良久,司行霈道:“去后门。” 他没有从正门,也没有走后门,而是直接翻墙。 他以前就翻过。 那时候刚从云南回来,他直接翻墙而入。如今再次翻,守卫都变成了自己人,司行霈轻车熟路到了主楼。 主楼客房的灯还亮着。 司行霈想了想,就决定从窗口翻进去。 他站在阳台上,就看到顾轻舟半坐着,正望着天花板沉思,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木兰。 木兰很警惕,立马低吼。 顾轻舟回头,也看到了司行霈。 她眸光一瞬间有点凝重,似戒备,疑似反感。 司行霈进了屋子。 “发烧了?”司行霈道,“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说罢,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顾轻舟没有动。 她已经退烧了,故而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炙热干燥。 而他伸过来的胳膊上,有淡淡清香。这是司芳菲靠着他时,留下的味道。 “怎么了?”司行霈确定她不发烧了,心情稍微好转,抬起她的下巴问。 顾轻舟道:“我哪里知道?就是突然发烧了。” 她说罢,就陷入沉默。 她没有看司行霈,没有很紧张让他快走。 可她全身上下,有种很严密的戒备,似乎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司行霈错愕。 他伸手,将她抱起来:“跟我走!” 顾轻舟没有动,只是道:“我不太舒服,下次吧。” 司行霈则不管不顾,将顾轻舟抱着下楼了。 他这次是光明正大走了楼梯。 幸而守夜的副官们,早已将佣人请走。 顾轻舟就被司行霈抱到了别馆。 她始终不说话。 有种情绪,笼罩着她,让她把自己藏起来,就连司行霈,似乎也不在她的世界里。 司行霈强硬板过了她的脸,亲吻她的唇:“轻舟!” 他想要打破她此刻的这种情绪。 第539章 沉默 顾轻舟一直在阖眼装睡。 司行霈知她未睡,更知她心情不好。 他吻她。 他试图勾起她的反抗,这样她的情绪可以发泄出来,她就可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闹了半晌,顾轻舟一动不动。 司行霈有点吓到了,急忙去摇她:“轻舟?” 顾轻舟睁开了眼,瞬间寒芒摄人。 司行霈很清晰感受到,她的不快是来自他。 她看他的时候,用一种冷漠到了极致的目光。 司行霈蹙眉。 之前还好好的。 他又想起他和芳菲聊天时,身后那似有若无的玫瑰清香,心中一片澄澈。 他的心,竟是莫名其妙高兴了起来。 顾轻舟在吃醋! 司行霈笑,勾起她的下巴吻她:“傻东西,是不是误会了?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去了后花园?” 顾轻舟望着他。 她眼波盈盈中,倒映出他的影子。他的面容极其英俊,可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看得不那么真切。 司行霈心中咯噔了下。 他再次想到,顾轻舟生病了,她是发烧了的。 气病了? 这也气得太狠了。 他着实心疼。 那点绮丽的心思,再也没有了。 “轻舟,我之前和芳菲在后花园说话呢。”司行霈解释道。 顾轻舟嗯了声。 司行霈蹙眉。 这反应,是在吃芳菲的醋吗? “司行霈,你为何要杀了我的师父和乳娘?”顾轻舟突然发问。 好好的,又提起这茬? 司行霈满眸担心。 他知道有很多问题。 是司夫人挑拨了什么,还是她误会了芳菲是其他女人? 亦或者,只是有人说起了她的师父和乳娘,让她突然间又放下了对他的信任? 司行霈不知到底哪个问题才是主导。 亦或者说,当问题太多了,任何一根稻草都可以压垮他们的关系。 司行霈用力,将顾轻舟抱住:“轻舟。”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顾轻舟道:“告诉我!” 司行霈轻轻吻她的耳垂:“替我生个儿子!” 顾轻舟倏然发怒,她用力推搡他,道:“滚开!” 司行霈被她推得肩头一晃。 他将她压下。 她挣扎得更加厉害,手乱挥,却始终没往他身上打。 司行霈能感受到不同:她不打他,绝不是心疼他,而是将他拒之门外。 当这个男人是她的陌生人时,她才不会做出打或者骂这等看似羞辱、实则亲近的行为来。 她能有多大的力气? 她的打又能有多疼? 她从前动手,无非是知道司行霈疼她,她怎么打,他都不会伤心。 如今…… 司行霈心中莫名其妙慌了。 他吻她,吻得特别用力。 顾轻舟却静下来。 她没动,任由他的手在她凉软的肌肤上游走。 司行霈也停下来。 他轻轻拂过她的鬓角,只感觉她的眼眸格外秾丽妩媚。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轻舟,你今天怎么了?” 顾轻舟阖眼,喃喃道:“我没事。” “是蔡氏说了什么,还是误会了芳菲是其他女人?”司行霈又问。 误会了芳菲是其他女人? 假如没有误会,那么她就不应该吃司芳菲的醋吗? 顾轻舟也觉得,这话没毛病。 人家兄妹亲近,是正常不过的亲情了。若是她介意司行霈的亲情,那么她口口声声要给师父和乳娘报仇,岂不是成了笑话? 不应该吃醋的,这大概是司行霈的意思。 顾轻舟说话有分寸。 若她明知说出来,一定会遭到别人的反驳,那么她宁愿不说。 她现在告诉司行霈,她很不舒服司芳菲和他的亲近,司行霈一定会说她傻、想太多、太敏感了等,反驳了她。 毕竟,他口口声声说她“误会了芳菲是其他女人”。言下之意,若是芳菲,他们亲近就无碍了。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有时候,沉默才有力量。 顾轻舟低垂了羽睫。 她想起自己毫无退路,想起自己连个至亲的血脉也没有。 这个世上,再也没人只疼她。 顾轻舟也会反思:“我是不是要得太多?” 没人会只疼她一个人,除了她的师父和乳娘。 可惜,他们全被司行霈杀了。 司行霈害死了这个世上唯一属于顾轻舟的人而他,却不是单纯只属于她的。 他对老太太很好,对二叔一家也很亲近,可顾轻舟为什么不生气? 独独面对司芳菲,生出这一腔情绪来? 她想了很久。 司行霈抱紧了她。 “轻舟,跟我去平城,可好?”司行霈在她耳边低喃。 顾轻舟没言语。 她知道,可以跟他走的,除了自己,还有司芳菲。 他愿意把他的私密空间分享给芳菲。 然而,他们是至亲的血脉,顾轻舟连吃醋的资本也没有。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司行霈年少的时光里,司芳菲都见证了他的岁月。 顾轻舟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将来可能会吃儿媳妇的醋,变成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可她从不拘束自己的心,委屈自己的感情。 她不高兴了,就是不高兴。 她不表达,因为表达没有力度,会被反击回来;不代表她会压抑住,装作若无其事。 “我是岳城司家的儿媳妇,不会去你的平城。”顾轻舟道。 司行霈捏她的脸:“那你现在躺在我床上做什么?” “你也觉得我很下贱,是不是?”她抬眸,安静问他。 司行霈的眼底,终于有了怒焰。 “顾轻舟,你又皮痒了!”司行霈道,“你再这样说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说的是实话。”顾轻舟道,“我最近想,我刚遇到你的时候,就是司慕的未婚妻。然而,你一直对我强取豪夺。你霸占我,欺负我,到头来你也问我,为什么会躺在你床上!为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司行霈的心,猛然收紧。 他感受到了顾轻舟的心灰意冷。 她好像推翻了一切,回到了最初。 她一直为这份感情感到羞耻。 司行霈强迫她,她躲闪不开,可她不喜欢,她为此而难堪。 “轻舟!”司行霈再次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他对视,“轻舟,蔡氏到底说了什么?” 顾轻舟觉得,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就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知道顾轻舟很不开心。 他之前还问,是误会了其他女人,还是因为司夫人蔡氏。 现在,他已经把误会司芳菲给摘了,只说司夫人。 这是告诉顾轻舟:他觉得司芳菲带来的误会,远远不足以让顾轻舟这样难过。 可顾轻舟伤心的,偏偏就是司行霈误以为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顾轻舟也想到,他从前对待她的兄长顾绍,可谓冷酷无情。第一次见面,他就一拳把顾绍打伤。 “不管她说了什么,也是我们婆媳之间的事,不与你相关。”顾轻舟道。 司行霈的呼吸,莫名粗重了起来。 他捏紧了她的下颌,呼吸凝重,声音也变得极其缓慢:“顾轻舟,你再说一遍!” 顾轻舟的眸光流转,似有淡淡笑意:“你不高兴?” 司行霈薄唇紧抿。 他不是不高兴,他是要被气死了。 她今天是针对他的,一句句往他心窝里戳。 根源是什么,司行霈会查到的。 此刻,却是很生气。 “轻舟,你今天很针对我,告诉我!”司行霈道,“说给我听,我想知道原因!” “我想回家……”顾轻舟的眼神却很放空。 她似个无助的孩子。 “我就是你的家!”他道。 顾轻舟的心,再次被狠狠刺痛。 她什么也没有了,她只剩下他。 “我想回我师父和乳娘的家。”顾轻舟道。 司行霈的脸色骤变。 顾轻舟没有再说什么。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她着实疲倦,就缓缓阖眼打盹。 后来,她睡着了。 司行霈却再无睡意。 他起身,走到了阳台上抽烟。 夜风熏甜,丝丝黯潜,碧穹繁星点点。远处的树,沉寂在茫茫夜色里,宛如戍守的将士。 司行霈轻吐云雾。 他坚毅的面容上,闪过几分痛色。 “……还是放不下。”司行霈想。他知道很难,他也一直在努力,可感觉顾轻舟是放不下的。 她一直会惦记着她师父和乳娘的死。 司行霈磨了她这么久,效果甚微。 “要不要告诉她呢?”司行霈也想。一旦告诉了她,她会怎么做? 司行霈不能深想。 沉思良久,司行霈才抱着顾轻舟,沉沉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他起床更衣。 顾轻舟睁开了眼。 看到他,略感疲倦,顾轻舟又阖眼。她心中某个地方,并没有因为睡了一觉就变得 轻盈,依旧是沉甸甸的,压住她的心。 司行霈更衣完毕,俯身对顾轻舟道:“督军要回南京了,我去送送他。” 似乎怕顾轻舟误会,他解释道,“还要送送芳菲。” 好像有了司芳菲,就必须要去送一下,顾轻舟就一定能理解。 顾轻舟转过身。 她也应该去送送督军的,可她实在起不来。 她知道,司行霈会安排她新宅的副官,让顾轻舟那边的人去告诉司督军,她已经生病了。 司督军不会怪她的。 良久之后,顾轻舟道:“我要回去了,今天还有事。” 司行霈按住了她的肩头:“我回头送你。轻舟,我傍晚的时候要走,等我回来。” 顾轻舟没动。 等他离开之后,顾轻舟还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新宅。 她四肢无力。 静坐之后,顾轻舟去了趟林海公墓,去看望了自己的师父和乳娘的墓地。 心情像云中著水,层层压下来,叫人透不过气。 第540章 顾轻舟的独特 顾轻舟一个人在墓地坐了很久。 “洛水和五哥的感情也很好。”顾轻舟想。 她常在颜家,颜洛水和颜一源也有很亲昵的时候。 当然,他们俩绝大多数都是彼此嫌弃。 而她和顾绍,也很要好。 事实是一回事,能否接受是另一回事。 就像顾轻舟和顾绍交情好,司行霈还不是见一次阻止一次? 独坐良久,顾轻舟站起身,给师父和乳娘磕头上香。 就在她磕头的时候,旁边有个男孩子,领着妹妹,也在给亲人上坟。 “阿哥,给。”小姑娘约莫七八岁,把手里的香和纸钱递给了男孩子。 她声音脆脆的,轻柔悦耳。 顾轻舟莫名其妙的,没有动。 她坐在旁边,看着这对兄妹。 男孩子约莫十四五岁,穿着一件长衫,衣裳虽然是绸缎的,却看得出有了点年月,袖口处有点磨损了。 而少女穿着乳白色的洋装和裤袜,脚上是一双鹿皮小靴,十分的摩登漂亮。 他们俩的容貌,有七八分的相似,一看就是一母同胞。 “阿爸,姆妈,我和桥桥看你们来了。我会照顾好桥桥的,你们放心。”男孩子摆上了祭品,点燃了香烛,开始磕头。 他口中念念有词。 顾轻舟不免诧异,往这边看了眼。 墓是合葬,一对年轻夫妻的照片贴在上面。 “原来无父无母……”顾轻舟心中叹气。 “阿爸,姆妈,我会照顾阿哥的,你们放心。”女孩子也给父母磕头。 兄妹俩恭恭敬敬祭拜着父母。 顾轻舟站在旁边,望着两个相互依靠的孩子,突然想起了司行霈和司芳菲。 他们曾经也这么大。 “阿哥,那位姐姐一直看着我们。”小姑娘低声凑近她兄长。 男孩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看了眼顾轻舟。 他略微含笑点头,举止从容有度,看上去有种超脱年纪的成熟。 “太太,您认识我们?”男孩子礼貌问。 顾轻舟收回了视线,摇摇头:“不。” 男孩子哦了声。 顾轻舟站起身,回到了新宅。 张太太和张辛眉还没走。 顾轻舟打电话去了饭店。 “轻舟,我把辛眉放到你那边,我要去见一位朋友,出去几天。”张太太道。 顾轻舟诧异:“那位朋友,不是在岳城?” 张太太笑了笑:“不在。” 顾轻舟道:“好,你把辛眉送过来吧。” 她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张太太昨天急匆匆到了岳城,电话也不打一个,原来是有其他事。 “去见谁啊?”顾轻舟暗中揣测。 张太太不说,顾轻舟亦不好问。 她接过了张辛眉。 有张辛眉在,顾轻舟不至于一个人孤单,她此刻很需要有人陪伴她。 正好颜洛水打电话给她,让她去颜公馆凑一桌打麻将。 顾轻舟问张辛眉:“你会不会打麻将啊?” “爷什么都会。”张辛眉一扬脸,用鼻孔呼气。 去了之后,发现只有颜洛水和霍拢静、颜太太,其他人都出去了,包括五哥。 “昨日你二叔的寿宴,你忙累了吧?”颜太太看顾轻舟脸色不佳,“你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 顾轻舟笑道:“没事,就是昨天回来之后,有点发烧……” 众人吃惊看着她。 颜太太急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已经

相关推荐: 莽夫从打穿肖申克开始   人在斗破,但全员NPC   [综穿]拯救男配计划   有只按摩师   呐,老师(肉)   女儿红   快穿甜宠:傲娇男神你好甜   斗罗:转生火麟飞,幻麟星云   凡人之紫霄洞天   邻家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