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与清风小院里的轻松愉悦相比,二皇子的云容阁里,则是一片愁云惨雾。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珍贵妃怒气冲冲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随行太医,抓起一旁茶盏就摔到了为首的徐太医身上。 “阿玥!你这是做什么?!”显庆帝黑着脸坐在一旁,心中虽然十分烦躁,但是眼见着珍贵妃一副要对着太医发疯的样子,他还是出声呵斥住了她。 “陛下!你听到这帮太医说的话了吗?他们说煜儿这伤以后会影响……影响……”说到这儿,珍贵妃再也说不出话了,只是跪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 显庆帝当然听到了刚才太医们对二皇子的诊治结果,他心中也是觉得烦闷不已。 煜儿是他与阿玥唯一的儿子,自己一直以来都对他寄予厚望。哪怕这孩子性子有些骄傲,与他的兄弟姐妹们关系也不算亲近,自己对他依旧十分疼爱。 可是这番意外来的太突然,太医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将煜儿的命救回来,可惜到底没办法让他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 太医说,煜儿以后……怕是会留下隐疾。 “徐太医,二皇子以后是不是真的没办法……”显庆帝看着跪在下首吓得脸色苍白地徐太医,终究有些难以开口。 “回陛下的话,那支箭刚好射到了二皇子下腹部还要靠下的位置,连带着也伤到了一些……其他地方。”徐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显庆帝直接两眼一黑。 “朕知道了,你们都听着,不管用多好的药,都得让二皇子的身子赶快好起来!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行调养!” 显庆帝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他非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眼见着显庆帝抬脚离开,珍贵妃也失去了挽留他的力气。她跪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这才转身对着身边的婢女低声吩咐道,“把韦氏叫去东厢房,我有话同她说!” 东厢房。 韦氏的眼睛肿得和桃子一样,站在珍贵妃的下首一声不吭。 “齐儿如今六岁了,在崇文馆读书读得可好?” 珍贵妃端坐上首,此时说话的语气格外严肃。 听得婆母的问话,韦氏的心却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萧衡齐是他与二皇子的嫡长子,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按理说这孩子爹疼娘爱的并不会有什么烦恼,只该一门心思好好读书才对。但是偏偏这萧衡齐,是个不爱读书的性子。 且他不仅不爱读书,日常在崇文馆里更是喜欢与其他皇孙以及他们的伴读斗嘴吵架恶作剧。 崇文馆的先生们几次三番地找二皇子告状,二皇子也生气地打过他很多次,但是这孩子挨打完了以后却依旧我行我素。 时间久了,二皇子和韦氏也算是彻底放弃他了。 眼见着韦氏站在下首一脸纠结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珍贵妃气的“啪”地一声一巴掌就拍在了一旁的木桌上! “你与煜儿成婚都七八年了,这么多年才得了齐儿这一个儿子!他是煜儿的嫡长子,偏让你教成那副样子,你怎么还有脸站在本宫面前!” 珍贵妃抬起手指狠狠地戳着韦氏的额头,尖锐地护甲瞬间就将她白嫩地额头刺破了一个口子,鲜红地血液瞬间沁了出来。 只是此时的韦氏一句话都不敢说,她只能死死地捂着自己的额头,无声地掉下泪来。 “你倒是有脸哭!”珍贵妃冷哼一声,又道,“偏你自己不能生,还总是不许煜儿去其他侧妃庶妃的屋子里!本宫今日就警告你,等煜儿身子好了,本宫立马请旨让圣上再给他赐几个庶妃侍妾,你给我好好照顾她们,直到她们生出儿子为止!” “母妃!爷的身子,怕是禁不住这般折腾了啊!”听得珍贵妃的话,韦氏也顾不上额头上的伤了,急忙朝着她跪了下来。 太医说的那番话虽然她没有亲耳听到,只是身边的人也多多少少传了两句到她的耳朵里。又联想到二皇子受伤的位置,其实她便已经猜到一些了。 如今看着珍贵妃如此病急乱投医,压根没将二皇子的身体放在眼里,一向乖顺温和的韦氏,第一次反驳起了她的贵妃婆母。 她不介意二皇子以后还能不能行,也不介意他以后能不能再有孩子,她们少年夫妻携手已经走过七八年了,她只希望他好。 “你在说什么胡话!煜儿的身子好得很!哪有什么吃不消的!”珍贵妃皱起眉头,随即恶狠狠地又对着韦氏道,“闭起你那张嘴,今日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往外头说!若是回到金州以后本宫听到一句有关于这件事的闲话,本宫便立刻奏请陛下让煜儿同你和离,你给本宫滚回你的娘家去!” 珍贵妃此人向来跋扈惯了,在宫里的时候有时连皇后娘娘都不太放在眼里,更别说小小的一个韦氏了。 此时的韦氏被珍贵妃一顿骂,又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只敢低着头偷偷地哭着。 “收起你的眼泪,没得让煜儿看见又以为本宫欺负你了!”珍贵妃走到韦氏跟前,塞了个帕子到她怀里,“把眼泪擦干,跟着本宫去好好照顾煜儿!今日的事情,无论是谁要害我儿,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他!” 第026章 偏心与试探 此次的狩猎节本来的计划是五天便返回金州城的。只是因着二皇子与六皇子两位皇子遇袭,圣上便决定暂时在别院里住上一段时间,待两位皇子的身体将养好些之后,再行回宫。 萧祈安到底年轻,又是习武之人,再者他的伤也的确没有二皇子严重,休养了十天左右,伤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得知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显庆帝便派人将他叫到如今皇帝暂住的明德殿中去了。 “你拿你每日用的那个敷粉给我用点,让我看上去脸色苍白些。” 得了显庆帝的召见,萧祈安转身对着夏韶宁喊了一声。 “怎么?您要去您父皇面前装可怜去了?”夏韶宁看了看如今面色红润的萧祈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哥如今还是那副虚弱不堪地样子,若是父皇瞧见我好的这么快,他心里一定不舒服。”萧祈安这话说的轻松,只是落到夏韶宁的耳朵里,她却想到了其他层面。 这个时代的男人,特别是他们这种皇家的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女人多,孩子肯定也会多,孩子一多,做父亲的就难免会偏心。 就好像这位显庆帝,他偏心皇后生的太子和三皇子以及珍贵妃生的二皇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对待其他儿子,他并不上心。 要不然也不会等到萧祈安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才第一次召见儿子。 如此这般发现,越发坚定了夏韶宁一定要等自己站稳脚跟再生个孩子的决心。 她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过得和如今的萧祈安这般委曲求全。 *** 萧祈安来到明德殿外的时候,七皇子也到了。 七皇子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最终只是小声地喊了一句,“六哥。” 萧祈安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便一起跨进了殿门。 “安儿的伤好些了?”显庆帝坐在上首,面带微笑地看了看萧祈安,“之前有些忙,没顾得上去看你,你不要生父皇的气。” “儿臣不敢。”萧祈安低着头,恭敬地对着显庆帝回了一句,那样子看起来倒是十分谦卑。 只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那便没人知道了。 “朕相信你们两个应当知道朕今日为何会叫你们来。”显庆帝抬眼看了看萧祈安和七皇子,顿了好一会儿才道—— “那日密林深处遇袭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得显庆帝的话,萧祈安心中一滞,随后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讽刺。 父皇到底还是怀疑自己了。 七皇子有些无措地看了萧祈安一眼,萧祈安则是轻轻对着他摇了摇头。 “父皇。”顿了好大一会儿,萧祈安这才开口了。 “那日我们兄弟几人在进入密林深处的入口处就分开了,二哥一个人骑着马行得飞快。儿臣与七弟自诩骑射没有其他兄弟好,便想着就随意在四处看看能不能遇上些兔子之类的小东西。” “谁知道就这般随意逛逛,儿臣却意外发现了一只十分罕见的五彩斑点梅花鹿!于是儿臣便同七弟商量,看看能不能将这梅花鹿猎了来。” “儿臣刚刚抽出箭矢想要瞄准那梅花鹿,却发现二哥居然也看中了这畜生。就在儿臣犹豫是否还要继续射向这只梅花鹿的时候,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七八个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衣人抬起弓来就对着二哥射了一箭,二哥躲闪不及,这便被射中了。” “你刚刚说你与盛儿是随意逛到煜儿一块儿的?”显庆帝开口,语气里有些怀疑,“狩猎的树林范围那么大,怎么就这般巧你们就与煜儿去了一处?而且你们一去,煜儿就遇上黑衣人了?” 这话问得就真的是有些不太客气了,一旁的七皇子下意识地想要出声辩解,但是却被萧祈安伸手拉住了。 “儿臣不知父皇是否是听到了什么谣言,但是儿臣只能说,当时二哥是早了我与七弟很多往密林深处去的。我与七弟并无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是肯定不能知道二哥要往何处去的。” “若是父皇还有疑问,可以将那日守在树林周围的侍卫们召来询问一番,便可知道儿臣说的是否是实话。” 此时的萧祈安,说话的语气还是那般的平静,丝毫没有一丝被自己的父亲怀疑的愤怒。 “是啊,父皇!若是六哥有何异心,他又怎么会舍身挡在儿臣与二哥的前头呢?六哥此番可也是受了伤的,您瞧他的脸色那么苍白,肩膀上还缠着绷带呢!” 听得萧祈安的话,此时的七皇子再也忍不住了,无论如何,他今日也是要帮六哥说句公道话的。 显庆帝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萧祈安如今的面色似乎并不比二皇子好上多少,那肩膀上的绷带,明显缠得也是厚厚的。 “瞧你们说的,父皇不过是将你们叫来说几句话,并没有其他意思。”说到这儿,显庆帝终于从上首的座位上走到了两个儿子的身边。 “安儿你也是,伤着了怎么不差人来同父皇说一句呢?”他拍了拍萧祈安的肩膀,随即对着他的贴身内侍潘德忠吩咐道,“去挑一些滋补的药材送到六皇子那儿去吧。” “儿臣谢过父皇。” …… 萧祈安与七皇子从明德殿离开,两人默默无言地走了很久,直到确定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七皇子才一拳头狠狠地砸向了路旁的大树! “我瞧着在父皇心里,只有前头那三个是他的儿子,咱们这些,都是捡来的罢了!” “早就已经清楚明白的事情,为何要为这些影响自己的心情呢?”萧祈安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随即压低声音对着他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七皇子抬起头来瞧见萧祈安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心中便了然了。 “别人看不看得起你,对你好不好,都不是最重要的。对现在的咱们来说,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情,只要收获到了想要的结果,这才是最重要的。” 萧祈安朝着他笑了笑,转身便往清风小院的方向去了。 “诶,六哥,弟弟那儿还有好些燕窝鱼翅呢,我都拿去给你吧!六哥这番可是损耗极大了,让小嫂嫂好好做了给你补补,可别弄得和二哥似的!” “你这小子,找打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 第027章 秦家 萧祈安与七皇子离开不久,一个穿着一袭玄色袍子的男子就入了殿来。 显庆帝对着周围伺候的宫人摆了摆手,潘德忠便将宫人们都带了下去。 “云蝣,你刚刚在门口都听到了?”此时的显庆帝,再也没了人前温和的样子,整张脸上隐隐约约地透着一股杀气,“老六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陛下心中的疑问,属下第一时间就去调查了。”云蝣低着头对着显庆帝回道。 “那日树林周围的侍卫们的口径都是一致的,二皇子往密林深处去了大概两刻钟之后,六皇子和七皇子才动身往密林里头去的。按道理说来,两位皇子是不会知道二皇子的具体方位的。” “这么说来,真的不是他自导自演了这出戏?”听的云蝣的话,显庆帝的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块儿,过了好半晌,他才道,“这小子平日里看着正经地很又不太爱说话,为人处事却十分圆滑,朕总觉得他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简单。” 云蝣并没有接过显庆帝话,只是依旧低着头站在一旁,并不出声。 “你也觉得朕不该怀疑自己的儿子?”眼见着云蝣不出声,显庆帝提高了一些自己说话的音量。 “太子温和却少些韧劲,二皇子又太过骄傲自满,三皇子的身子……哎,不提也罢。”说到这儿,显庆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朕最看重的就是这三个孩子,可是这三个孩子却各有各的缺点。剩下的其他孩子也渐渐长大了,可是朕却一日老过一日了。” “陛下如今春秋鼎盛,实在无需考虑地如此遥远。”沉默了好一会儿,云蝣终于开口了。 “行了,先不提这个了,不是老六做的便好。”显庆帝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现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说说吧,你还查到了什么?” 听的显庆帝的问话,面前的云蝣明显愣了好一会儿,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查到了什么朕意想不到地东西?”见云蝣这副样子,不知为何,显庆帝心中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是谁做的?” “具体是谁策划了这件事情属下还无确切的信息,只是属下在那几具黑衣人装着箭矢的箭筒里发现了一个同样的标记。” 云蝣取出一个箭筒,交到了显庆帝的手上。 “这些箭筒的底端都画了一棵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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