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 “你难道就没想过你的父亲傅将军吗?他都这把年纪了还为着大容尽职尽责地守在越州边境,抵御着南豫的那群蛮子的进犯,他为着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让你在这后宫里的日子好过一些吗?” 纯德妃一开始的脸上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哪怕提到自己这些年来识人不清给她带来的痛苦,她也没有掉一滴泪。 她以为自己所有的眼泪,都在那一日萧祈安与她坦白真相的时候流光了。 可是当她听到夏韶宁提起自己那已经年逾古稀的老父亲,她的泪水却忽然好想决了堤一般从疯狂从那双无神的眼睛里溢了出来。 “我对不起父亲!当初是我不听他的话,寻死觅活非要入宫当宫妃,若不是我这样执拗,或许我与父亲这些年来都不会这样痛苦!”纯德妃低下头,不愿意让夏韶宁看到她脸上的泪。 哪怕这个时候的夏韶宁,已经什么都看到了。 “你若是下半辈子不想再见到他,本宫可以做主将你迁到离紫宸殿最远的颐华宫里去。本宫同你保证,以后颐华宫里不会有其他后来的宫妃住进去。你平日里想做什么都好,没人会管着你,你可以清清静静地在那里过完你的下半生。” “本宫也可以下旨,你以后都不需要参与这宫里的任何宴会,初一十五也无需来承乾宫同本宫请安,若是无事也不许其他宫妃去打扰你。” 夏韶宁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又走到了纯德妃的面前。 “女人不是离了爱情就不能活的,你今年也才三十八岁,你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可以过,你不要犯傻。” 纯德妃从来没发现,被自己一直以来都当成竞争对象的昭贵妃,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会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那么多。 说实话,她倒是真的有那么一丝感动,也差一点就被她说服了。 只是她低下头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再抬起头的时候,却还是朝着夏韶宁坚定地摇了摇头。 “求你了,求你帮帮我!我知道你师从大容名医公孙信,若是真的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让我离开,那不如,想一点儿其他的办法?” “我知道这个世间有一种假死药,服下以后它能让人的呼吸和脉搏都暂时停止。到了一定的时间以后,人又可以完好无损地醒过来。” “公孙信的医术那么厉害,你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徒弟,你一定有这种药,求你帮帮我!我真的只能相信你了!” 说到这里,纯德妃说话的语气里甚至已经带上了掩饰不住的哭腔,整个人也好似一颗浮萍一般,随时都会飘走了。 此时的夏韶宁,双手都被纯德妃死死的握住了,她的心里瞬间也纠结了起来。 站在她的角度上,她当然是不愿意去管这件闲事的。私自帮助宫妃逃出宫,这件事情若是被萧祈安知道了,还不知道他会生多大的气呢。 可是看着纯德妃如今这般仿佛只剩下半口气的样子,夏韶宁真的有理由怀疑,若是自己不帮着她出宫,她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人世。 穿越到大容这么多年了,夏韶宁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计算着自己的人生。 早期计算着如何哄得萧祈安开心,如何从他手里得到更多的财富,如何与王府后院那群各怀心机的女人们周旋。 入宫以后又开始计算着如何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如何为自己的孩子铺路,如何让后宫那群女人们心甘情愿地听自己的话,如何当好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 她每一步都计算得仔仔细细,生怕行差踏错了一步,就会让自己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唯独今日纯德妃求她的这件事情,夏韶宁没有算到过,这是她人生里的一场意外。 只是不知为何,她忽然就很想让这场意外变成现实。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罢了,就当本宫疯了,也由着自己任性一回。”也不知道在内心纠结了多久,夏韶宁终于对着纯德妃出声了。 “本宫手里有一种药,吃下以后会让你的脉象显示出得了重病,命不久矣。” “为了不让人怀疑你是自杀,你得装出得了重病的样子,大概半月后,我再想办法把那个假死药给你。” “等你假死后,本宫会亲自筹备你的丧礼,到时候你随着棺椁入了皇陵以后,宫外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夏韶宁把自己说话的声音压到最低,小心翼翼地对着纯德妃嘱咐道,“你醒了以后,拿上本宫给你准备的银票和包袱离开金州城,走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到金州城了!你听明白了没有?” 第294章 飞走了 纯德妃病了。 从上一次她提着枪闯进紫宸殿过后不到十日,她忽然就病了。 这场病来得很快,纯德妃也病得很严重。不过半个月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完全没了精气神,也就是一口气吊着了。 萧祈安一开始还以为她又是如多年前那般故技重施,想要通过装病这个手段来他面前争宠。 可是当他几次三番去到未央宫想要见纯德妃一面,却次次被她拒绝的时候,萧祈安才忽然意识到,之前她说的那句“再也不要相见”,是真的。 她是真的不想要见他,一面都不想要见。 几日后,紫宸殿。 “陛下,纯德妃娘娘大限将至,怕是……只剩下这几日了。” 在太医院的太医们终于意识到,哪怕倾尽太医院所有太医的毕生所学也没办法将纯德妃的病治好的时候,太医令终于冒着必死的决心来到紫宸殿将一切都告诉了萧祈安。 这会儿的萧祈安正在批折子,因着最近他的心情都很差,所以今日特意将夏韶宁召来了紫宸殿伴驾。 听得太医令的这句话,萧祈安与夏韶宁不约而同地将头抬了起来。 太医令本以为这番话说完自己的脑袋和脖子怕是也要分家了,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萧祈安却只是十分冷静地回了他一句——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夏韶宁抬起头来看着太医令仿佛劫后余生般地从紫宸殿退了出去,这会儿便又继续漫不经心地低下头来给萧祈安磨墨了。 “宁儿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萧祈安拿着手中的朱笔却迟迟没有在摊在他面前的那份奏折上写下一个字,他只是有些奇怪他身边的夏韶宁为何一句话都没有说,什么问题都没有问。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臣妾没有什么好问的。”夏韶宁一边说,手中磨墨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十分淡然。 “朕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她不肯见朕。若是她这一次真的撑不过去了,她的……丧礼,还要宁儿多费心。” 顿了好一会儿,萧祈安才有些艰难地吐出了这番话。 “陛下不说,臣妾也会的,这都是臣妾分内的事情。”听得萧祈安踌躇了半天才说出了这番话,夏韶宁的心中到底还是怔了一下。 一个倔强到哪怕装死也要偷偷出宫,到最后也不肯见她心爱的男人最后一面。另外一个……也就能真的忍着说不见就不见了。 哪怕这个人陪伴了他已经十多年了,哪怕这个人……她马上就要死了。 她不禁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为自己庆幸还好当初年少的时候没有因为萧祈安所谓的宠爱与偏爱就让自己动了心。 动了心却得不到回应的女人,这辈子真的活得太苦太苦了。 *** 光启十七年七月廿九,纯德妃傅鸣玉病逝于未央宫无忧殿内,享年三十八岁。 纯德妃的棺椁在未央宫停灵满了十五天后,就被葬至了皇陵内。 许是萧祈安对纯德妃始终心存愧疚,他特许纯德妃的棺椁可以葬在单独的一间皇陵内。 而就在所有的仪式结束,无关人员全部离开以后,躺在棺椁里已经沉睡了半月余的傅鸣玉,终于睁开了眼睛…… …… 承乾宫。 夏韶宁坐在窗前,内心焦急地等着李顺带回来的消息。许是她这些年的生活总是忙忙碌碌的,她竟是觉得这几个时辰过得无比的漫长。 终于,三个时辰后,夏韶宁终于将神色匆匆的李顺给盼了回来。 “怎么样了,事情都办妥了没有?”眼见着李顺入了殿来,夏韶宁忙给含秋使了个眼色让她将殿内所有无关的宫人都带了下去,随即便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 “娘娘放心,一切顺利。”李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夏韶宁的身边,对着她轻声耳语道,“咱们的人会亲自送德妃娘娘出金州。” 说起来也多亏了夏韶宁这般习惯性为自己留后路又时时擅于筹谋的性子,当年蕙心与兰芷出嫁以后,夏韶宁就让她们两人在宫外帮着自己偷偷养了一群绝对忠诚的心腹。 这群人基本上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平日里的身份或许是蕙心府中的家丁婢女,也可能是兰芷店铺中的伙计跑堂。 但是一旦她在宫中遇到什么需要宫外的人帮忙解决的事情的时候,这群人也可以是身手了得的暗卫,甚至是可以为了她卖命的……死士。 “她有没有说她准备去哪里?”听得李顺的回话,夏韶宁这会儿才觉得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瞬间落了地。 “哦对了,德妃娘娘临上马车的时候,让奴才务必要将这封信亲自交到娘娘的手上。”说着,李顺便伸出手来将藏得很深的那封信双手交到了夏韶宁的手上。 夏韶宁有些疑惑地接过了那封信,却发现偌大的信纸上居然只有几行字。 “我去越州找我父亲了,这么多年了,我才发现我从来都不属于皇宫,只有在战场上的我才是最快活的。” “你不必惦念我,也不必特意去寻我,若是有缘,我们终究会再见。谢谢你为了我做的一切,祝你与六皇子在剩下的日子里能够所愿皆所得,我会在远方永远为你们祈祷与祝福。” “鸣玉,敬上。” “雄鹰终究还是要回到属于她的草原上去的,她飞走了,希望她下半辈子能开心快活,也不枉费我如此费心为她筹谋的这一切。” 一字一句读完傅鸣玉的信,夏韶宁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开阔了许多。 她捏着傅鸣玉留给她的信,站在床边往越州的方向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将那封信放在蜡烛上烧掉了。 “德妃娘娘真的很洒脱。”就在夏韶宁站在床边沉思的时候,李顺便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惜春与含秋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 “她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你说她清醒吧,她居然妄想在皇帝身上找真爱。你说她愚蠢吧,她却有勇气能舍弃这么多年的沉默成本重新开始。” “若我与她不是在这深宫里相遇,想来应当能成为一对知心的朋友,可惜了。” 夏韶宁扯着嘴角笑了笑,最终还是缓缓道,“希望她下半辈子能真的过上她想过的生活,连带着我的那份自由,高高地在天空中翱翔!” 第295章 不安分 纯德妃的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翻了篇,前朝后宫的人提到她也不过感叹一声英年早逝而已。至于再多的话,也就没有了。 夏韶宁本来以为仪淑妃会借着纯德妃的这件事情闹起来的,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忽然就在后宫里沉寂了下来。 仿佛之前当着夏韶宁的面咄咄逼人一定要自己给一个解释的人不是她一样。 夏韶宁一开始还在怀疑这仪淑妃是不是想要在暗地里又使什么坏,但是很快,她就没有心思再管仪淑妃到底是有什么其他想法了。 因为,南豫,越来越不安分起来。 …… 紫宸殿。 “陛下!那南豫的新王郎达玛果真是个阴险狡诈之徒!他让他们的将军阿古拉带着一帮子轻骑兵偷偷埋伏在傅家军的营帐外五天五夜,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趁着咱们的后勤兵换岗的时候把咱们的粮仓烧了一大半!” “还好之前裴副将提了个建议,让傅将军在营帐的东南西北四个角都设置了大小不等的粮仓,那阿古拉烧的是最小的那个粮仓,不然咱们的士兵们如今连饭都没得吃了啊!” 这会儿说话的,是兵部尚书何之武,他今日一大清早得了越州那边传来的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入宫来禀告萧祈安了。 “岂有此理!”听得何之武这番话,萧祈安气得“啪”的一下一巴掌就拍在了面前的书桌上! “如今越州军营粮草还剩下多少?可还够维持傅家军的日常消耗?”稳了稳情绪,萧祈安转过头来询问站在兵部尚书身边的兵部侍郎钱琛。 “回陛下,若是维持日常的练兵、巡视之类的,目前的粮草尚能够等到下一次朝廷的辎重运达。但是若是那阿古拉趁着咱们粮草损耗这一空档对咱们发起进攻,一旦真的打起仗来,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辎重送达……” 钱琛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萧祈安的脸色,果然瞧见圣上听完了他的这番话以后,面色立刻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你们兵部与户部协调,尽快再送一批粮草辎重到越州军营去。”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萧祈安才缓缓出声了。 “微臣遵旨。只是陛下,如今瞧着那郎达玛的野心可大得很,咱们如今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何之武听得萧祈安只是布置了一些后勤工作,并没有对前线的事情发表看法,面上也是有些不愤。 对于一个军队来说,粮草可是最重要的东西,那郎达玛胆敢偷偷烧越州军营的粮仓,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那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郎达玛都胆子大到敢烧咱们军队的粮仓了,不就是为了逼迫咱们大容就范吗?咱们大容是天朝大国,向来信奉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这般只是试探,若是咱们直接打过去,肯定要中了他的计谋。” 萧祈安担心的事情明显就比何之武要深得多。说实话,大容如此地大物博,有哪个君主会冒着让国家动荡不安的局面去主战呢?可是若是真的到了自己的国家被侵犯的地步,那这一仗,就是非打不可的。 只是打仗也不仅仅是靠着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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