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香觉寺即将不保的悲怆。 “萧施主,应是这批香出了问题,要不二位摇卦,由老纳亲自给二位解签吧。” 沈安安拉了拉沉郁的萧渊,对住持温和的笑了笑,“那就有劳了。” 住持却只觉得她的笑,带着几分诡异的阴森。 都说出家人不打逛语,可为了满山的性命,有些善意的谎,他必须要撒。 小和尚拿来了卦筒,递给了沈安安,她连忙拉着萧渊重新跪下,开始摇卦。 萧渊沉默配合,墨眸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卦筒,眸底都是冷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盯的沈安安手背都开始发凉。 一个签掉了出来,由小和尚递给了住持,沈安安才放下卦筒,看向了萧渊,“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没有。”萧渊对她扬起一抹笑,轻柔的抚了抚她的脑袋。 等沈安安起身去寻住持解卦的时候,他则看向了香炉中断开的香,眸底的疯狂和肆虐一闪而过。 方才那两次香火,他不止求了姻缘,还求了旁的,所以,他们不受香火的意思,是不允吗? 神佛不允? 可若他非要强求呢!! 萧渊定定看着佛像,一股凌厉之气倾泻而出,仿佛带着要毁灭一切的强势。 第309章软肋 “萧渊,”沈安安手中拿着姻缘符跑回来牵住了他的手,“是上上签,还有写着我们名字的姻缘符,我们要好好保存起来,方能有下一世的好姻缘。” 萧渊目光落在沈安安手中的姻缘符上,又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一旁的住持。 后者立即垂下了头。 心虚吗? 萧渊淡淡收回视线,扬起一抹笑,对沈安安微微点头,“那我们走吧。”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慢走。”住持立即说道。 萧渊牵着沈安安的手离开了香觉寺,准备下山,临走之际,他突然回身对庆安说道,“你去后山走一趟。” 庆安微怔,转瞬就明白了萧渊的意思,眉头微微蹙起。 那日闻音大师的尸体他们亲眼所见,也是眼睁睁看着他下葬的,还能有假不成。 萧渊目光深幽,住持方才的举动在他脑海中一再重复,实让他心中存疑,“多带几个人,开棺。” “是。” 沈安安正盯着手中的符箓来回的看,闻言微微抬头,看向了萧渊。 他收回视线,方才的冷戾立即消失不见,仿佛只是她的错觉,“走吧,我们回府。” * 皇宫。 一个荒凉的角门处,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公公弯腰垂头的往前走着,最后在一处阴暗处站定身形,他转身,四处看了看,确定并没有人跟着,才用最快的速度闪进了一侧的假山中。 殊不知,他刚进去,黑暗中一个身影一闪,便跃上了假山上的那棵大树。 不一会儿,一阵压抑的争吵声从假山中传出。 “咱家哪还有银子,这些年,咱家给他还了多少赌债…” “既如此,就让他被人打断手脚吧,咱家管不了了,也无能无力,当初他们将咱家送进宫的时候,就已经与咱家恩断义绝了。” 树上的黑衣人眸子骤亮,身子往前靠了靠,努力想听的清楚。 断断续续的声音继续传出,“正是因为我如今侍奉皇上,才更不能助纣为虐,为所欲为,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咱家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 “你说什么?”刘公公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又立即压低,“你说他…他打死了人?” “造孽啊,他怎么敢,他是要害死咱家啊。” “我管,我怎么管?我只是一个阉人,你们当我有三头六臂,是一品大员不成。” 另一道声音终于响起,“算我求你,最后一次,你在帮他一回,你已经这样了,我们家就指望你弟弟延续香火了,你忍心让他坐牢,被斩首吗?” “失手伤人,罪不至死,顶多是坐个十年八年牢而已。”刘公公冷冷说。 “不成,他伤的那人家里和当官的沾亲带故,衙门直接就给判了死罪,儿啊,你是咱们家最出息的了,你就帮帮你弟弟吧。” “行了,别哭了,”刘公公似是长叹了一口气,被逼无奈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你容我想想办法。” “哎,好。”那人连声应着。 “我立即送你离开,以后莫再随着采买宫人进宫来了,若非负责采买的太监和我关系匪浅,若是让旁人发现,我们都得死。” “哎,好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树上黑衣人眸子微眯,身影一闪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两个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刘公公不着痕迹的抬眸往树上扫了一眼,冲身侧的中年妇人微微颔首。 黑衣人顺着宫道一路疾行,拐进了御林军的署地,不多会儿,一个穿着便衣的年轻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往宫外行去。 “咦,张老七,你今日不是不当值吗?” 名唤张老七的年轻男子憨憨一笑,“刘大今日请了病假,我来替他的。” 闻言,说话那人撇了撇嘴,“什么病假,八成是又寻欢作乐去了,他就是看你好欺负。” “都是同僚,帮帮忙不打紧。”张老七一副老实的憨相,引来了不少人嗤笑鄙夷。 等他走后,说话那人往地上呸了一口口水,“窝囊废。” 张老七面上一直憨憨笑着徒步出了宫门,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 傍晚时分,五皇子府。 萧天正在翻阅申允白留下的书籍,管家敲门禀报道,“五皇子,有人求见。” “进来。” 不多时,一个带着兜帽的黑衣人,跟在管家身后走了进来,他先是拱手行了一礼,“五皇子,找到突破口了。” 此人是申允白留下的暗线,绝对忠心。 萧天放下书籍,看着来人,蹙眉听他说完来龙去脉,眉头拧的很紧。 “你确定?” “属下亲耳听见,绝对不会有错。” 萧天没有言语,陷入了沉思。 他对皇宫中的一些门道不懂,可也清楚寻常百姓想要混进去难如登天,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将疑问说了出来。 对那夫妻二人,他只能谨慎再谨慎,一丁点的风险都担不起,因为只要行差踏错半步,就是万丈深渊。 张老七蹙眉想了想,道,“那刘公公毕竟是皇上跟前的,采买的宫人尚要看他脸色,为了讨好他偷偷运一个人进宫,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儿。” 萧天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此事儿还需谨慎稳妥些,你先去他家中走一趟,探探此事儿虚实,若是真的,那便…” “是。”张老七应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萧天一夜不曾安睡,就那么坐在书房中静静等着消息,终于在黎明时分,张老七回来了。 “主子。”他手中拿着一沓宣纸,上面记载了不少东西。 “属下去了趟刘家,也向街坊四邻都打听过,刘家靠着宫中儿子曾算是殷实人家,只是有个小儿子不争气,烂赌成性,短短半年时间就将家底输了个精光,前几日还伤了人命,如今在衙门里关着,已经判了秋后问斩!” “这是衙门里,这户人家的籍贯,所有一切都对得上,做不得假。” 萧天翻了翻张老七递上来的宣纸,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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