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帕子捂住口鼻,飞快的挥了挥手,“赶紧拖走,熏死咱家了。” “是是是。” 半个时辰后,太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一屡余晖也消失不见,官道的尽头,一个血红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走来,唯有衣领处的月白依稀能辨别他衣袍原本的颜色。 大太监冷冷看着那人踉踉跄跄走来,不冷不热的瞥了眼一旁太监,轻斥,“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住申大人,没眼力劲儿的东西。” 小太监们露出为难的表情,“回公公,是,申大人不肯让小的们扶。” 大太监皱了皱眉,看向了被折磨至此,都不曾弯下脊梁的男子,倒刺鞭子已经将他后背的衣服抽的衣不蔽体,血肉外翻,令人看一眼就头皮发麻。 他身子微微发着抖,脸色苍白的厉害,应该是疼痛所致。 倒是个硬骨头!! “藏书阁在哪,还请公公带路。” 大太监眸子眯了眯,旋即挥手吩咐一侧小太监在前引路,临走之际,他再次冷冷启唇,“皇上还有几句话,要奴才交代申大人。” 他弯腰,靠近申允白耳畔,“内部再怎么纷争,关上门,那都是自家的事儿,皇家血脉,容不得低贱之人糟践半分。” 低贱之人四个字,他咬的极重,眼中均是高高在上的不屑。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申大人带路。” “是是是。”小太监立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申允白双手紧攥,慢而缓的抬眸,深深凝视了大太监一眼,眼底隐着刻骨得冷光。 “皇上说了,四皇子身子恢复之前,申大人就且在里面待着吧。” 第250章你走吧 —— 四皇子府。 皇帝离开,萧渊精神肉眼可见的开始萎靡,微微弯下的脊梁好似衰老了十多岁,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却是依依不舍的凝着沈安安,恨不能将她整个囊括其中。 “萧渊。”沈安安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你这是怎么了,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安安,别哭,你听我说。”萧渊轻咳几声,沙哑的声音十分严峻,紧攥着沈安安的手。 “朗悦湖往前五十里,是我给你安排好的退路,那些人会护送你安全离开京城,你即刻就收拾东西离开。” “离开?”沈安安眼泪还挂在眼睫上,茫然的看着他,“你要我去哪?” “你想去哪都行,他们会护你安全,安安,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待在京城吗,外面天高海阔,你想干什么都行,你可以回江南,皇子府库房中有银票,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他说的很是焦急,面容开始不正常的涨红,低咳不止,唇角又有血丝溢出,只是他极力隐忍着,怕再次吓到了身侧的姑娘。 沈安安眸中浮着绝望,“你要我走?那你呢?你的大业呢?” 萧渊像是诓骗小孩子般抚摸着她的脑袋,“那个位置不好坐,我本就不喜欢,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去江南找你,若是你在,我总是心有顾虑,不能全心全意做事。” “你骗我。”沈安安挥落他的手臂,那双清凌的杏眸含着水雾,“我不会走的,当初沈家有难,我也曾让你独善其身,你为何不听,成婚时,你亦是百般承诺,如今都不曾兑现,便想着赶我走了?” “安安。” 她第一次从他眼眸中看到无可奈何的绝望。 “你便再听我一次。” 沈安安十分坚决的摇头,神情冷淡,“我不听,当初我要离开,是你用尽法子,将我留下,如今,也不是你三两句话,说赶走就赶走的。” 萧渊料想她会如此,可当真听她从嘴里说出来这些,心口抑制不住的升起一抹温热,那些无处安放的深情终算是有了回应。 可惜,不是时候。 “太医,我去寻太医,你躺下别动。”她要离开,手腕却被他紧紧攥住,“不用寻太医,没用的。” “安安,你一向聪慧,大局当前,当清楚该如何取舍,我怕是护不住你了,你……” “那就都死。”沈安安眉眼带上戾色,“我斗不过他们,但拉上一两人死还是可以的。” 她回头凝视着萧渊,“此类话,你不必再说。” 她说出的话十分狠绝,可眸子还是控制不住的猩红,所以那次去朗悦湖救齐锦平,他之所以耽搁那么久,是在给她谋后路。 “你怎么就那么犟呢。”萧渊指腹在她柔嫩的手腕上摩挲着,眸中是深深的无力和放心不下。 “你若是担心我,便撑住身子,别让我孤身一人,被那些人欺负。” 她转身回到床榻,将萧渊的手握在手中,“萧渊,你撑一撑,再护我半生,好不好?” 满屋陈设中,他眸中只能囊括她的面容,漆黑的墨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像是要将她面容嵌入眼中。 “安安,这次不同往日,并非人力可以更改,我…” 话未说完,他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压抑许久的鲜红还是吐了出来,惊的沈安安手脚冰冷。 “太医,太医,墨香,快去请太医。”她几乎是嘶吼。 萧渊重重躺回榻上,那双清冷的眸子在慢慢涣散,浑浊,“安安,别哭,”他抬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低声呢喃,“我会再求来生,总会有相伴到老的机会。” 沈安安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眸看着萧渊,“你,你说什么。” 萧渊微微一笑,虽然那笑虚弱的并不好看,“上一世的他,永远都不值得原谅,可如今的我,是真的心悦于你。” “乖,我会再寻你的,所以,你得好好活着,才能等的到我。” “不,你骗我。”沈安安又一次体会何为撕心裂肺,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拽开,撕扯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足够人麻木窒息。 “记得我和你说的,去朗悦湖,拿上我书房第四格抽屉里的令牌,四皇子府所有暗卫都会护你离开,还有之前我让你背诵的那份名单,你可以利用他们和父皇周旋,趁我如今还在,那些人还会为你所用之前,赶紧走。” “我早就忘记了,什么名单,我不记得。”沈安安摇头,“你别再说话了,留些气力,让太医瞧瞧。” 她缓缓起身走到水盆前,拿帕子拧干了水回来给萧渊擦拭,“那么多年你都活下来了,如今只不过是其中一劫,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边给他擦拭,边重复这句话,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皇子妃,太医来了。” 沈安安立即让人进来把脉,而萧渊却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昏睡了过去。 太医手指刚搭上脉搏,就惊的指尖一颤,面色骤变,“皇,皇子妃,四皇子这脉象,脉象已经是油尽灯枯之像了。” “不可能,他方才还苏醒了,还在和我说话,怎么就油尽灯枯了。”沈安安怎么能接受,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医,眸光凌厉。 太医就没见过此等病症,哪里能解释个丁丑寅卯出来,“许是,方才耗费了太多心神,这才加速了肾脏的衰亡。” “还有几日。”她突然平静的问。 “两,两日。”太医不敢说让沈安安尽快准备后事的话。 “两日,”她呢喃了一句,唇瓣浮上苦涩的笑,眸中的痛苦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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