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忍无可忍，嗓音沉下去，“这里是女眷更换衣物的地方，齐国君，你是不是也太冒犯了？” “反正前世——” 齐赐应该是想说，反正前世我们早就什么事都做过了，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我不想听，冷声打断。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一次说完吧。” 齐赐嘴角微抿，好半天才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我不耐烦，“什么为什么，你说清楚一点。” 齐赐往前一步，眉宇间含着几分痛苦不解。 “你为什么会嫁给凌深？” 7 这事说起来，还要好好“感谢”齐赐。 在被流放的路上，我无数次因为伤口感染，缺水缺粮，陷入昏迷。 最后那次，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当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净的木屋。 凌深支着下巴懒洋洋坐在边上，手里拿着个葫芦水壶。 看起来年轻又潇洒。 唇角触感湿.润，身上的伤口也被包扎好了，我明白是他救了我。 见我醒了，似乎想感谢他。 凌深赶紧让我打住，“你不会要说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吧？” “我可不打算娶妻生子，过那种无聊的普通生活。” 我并无此意，不过还是点点头，轻声道： “公子以后若有任何需要，曦雨必定竭尽全力。” 我没想到，那一天那么快就来了。 凌深被仇家追杀，命悬一线。 我盯着他胸口那道血痕，咬着唇，像是内心在做什么天人交战的纠结事。 凌深见我这样，还反过来安慰，“没事，我死就死了，正好你也不用因为报恩被迫留在我身边了。” 可我跟着凌深，什么忙也没帮上。 甚至还吃光了他的干粮。 说不清那一刻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是于心不忍，也可能是破罐子破摔。 我解开腰带，在凌深错愕震惊的目光中，贴上他的唇。 我说：“我们来双修吧。” 凌深愣愣睁大双眼，用手推了推我。 “你疯了吗？” 我抬起头，“不愿意吗？那就算了。” 凌深本来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又红了个透顶。 连耳根都发烫。 他支支吾吾，最后憋出一句：“非得是现在吗？我都快死了，不能做这种事......” 我失望地往下看了眼，“这样吗？一点也动不了了？” “不是这个意思！”凌深急了，“我只是觉得，我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你何苦搭上你的清白给我？” “我可以救你。” 说罢，我再次主动吻了他。 烛火摇曳了一整晚。 隔天清醒，凌深胸口的致命伤已经好了大半。 他坐在床头，眼神极度复杂地盯着我。 我自顾自地穿好衣服，“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现在恩报完了，我该走了。” 凌深连忙拉住我的衣摆，“不行！” “为何？” “我要娶你，要对你负责。” 凌深认真地对我说。 ...... 这些事，我并不准备对齐赐说，他也没必要知道。 “跟你没关系。” 我想要绕过他离开，被他死死抓住手腕。 “曦雨，你不是承诺过，此生只会爱我一人，绝不背叛的吗？” 我眸光轻轻，笑了笑，“齐赐，你说的是上辈子的事了。” 重来一世，这些便做不得数了。 齐赐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见我吃痛的表情，他又立刻松开，整个人的状态显得格外烦躁不安。 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想阻止，却无能为力。 我对他说：“别忘了，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誓言，娶了楚悠然。” 齐赐辩解道：“你明明知道，如果我不娶她，她会死的！” “难道你的心眼就这么小，容不下她吗？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性命，我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了，不能对不起第二次。” 我深呼吸一口气，讽刺道：“金銮殿上，你是怎么对我和阴阳家的，你忘了吗？” “三千里的流放路，你能想象得到吗？” 齐赐张了张嘴，喉咙像被梗住，说不出话来。 那时他带着满腔愤怒，认为都是我和阴阳家的骗局出现，才会害死了楚悠然。 所以他想报复我，想把我赶得越远越好。 甚至说出，此生不复相见，即使相见，也不相识的绝情话。 我做到了。 可他却后悔了。 8 “曦雨，和我回齐国吧。” 齐赐下定决心似的，“当初下达的那些旨意，我都可以作废。” 我语气讽刺，“回去了，然后呢？” 齐赐继续说：“我会迎你入皇宫，原本你居住的椒房殿，已经给了悠然......不过我可以为你再建一座。” “到时候，我还可以封你为贵妃。” 我淡淡提醒，“国君应该没忘吧？我现在已经嫁做他人妇，还有了孩子。” 提起这个，齐赐手指骨头捏得咔咔作响。 他视线通红的望着我，像是吃了多大的亏受了多大的委屈。 勉为其难的说：“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计较这些，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孩子......也当不存在。” 我没忍住嗤笑出声。 “你能当没发生过，我不能。” “昭昭永远是我的儿子，我不会离开他。” “还有，不管重来多少次，我都只会选择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跟人共侍一夫。” 齐赐急了。 “难道那个凌深就一定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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