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天我安排车送你走。” 霜序陪贺庭洲回去换了身衣服,到大厅时,岳子封跟沈聿还没回来。 她等了片刻,两人回来时,岳子封的脸比沈聿还凝重。 霜序听见动静马上转头,岳子封用0.5秒钟切换回平时的样子,呲着大牙说:“帮你劝好了,没事儿。我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谢谢子封哥。” 霜序看向他身后的沈聿。沈聿的神色看不太出情绪,但已经比湖边时好多了。 “哥,你还生我的气吗?” 沈聿安抚地摸了下她头发:“不会生你的气。别多想。” 不远处沙发上,一道冷幽幽的视线盯着他的手。 沈聿像是察觉不到,顺势把她留在自己旁边,对岳子封道:“时间不早了,切蛋糕吧。” 服务员将蛋糕推出来的时候,大家的视线都投过去。 蛋糕车上放着的却不是那只专门请糕点师制作的华丽梦幻六层蛋糕塔,而是一只橘子蛋糕。 奶油抹得平滑而完美无缺,顶上铺满新鲜的橘子果肉,精致又漂亮。 只是比起原来的六层大蛋糕,显得太过于迷你了。 “你怎么搞的,弄这么小一个蛋糕。”左钟说,“都不够分的。” party策划大师岳子封的能力遭受质疑,立刻反驳:“别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扣,我订的蛋糕要多大有多大,你扛着进防空洞全家都能吃两年。” “……那这蛋糕哪来的?” 哪来的?岳子封看一眼霜序。妹妹做的呗。 第142章 火花四溅 蛋糕推到寿星面前。 众所周知,贺庭洲爱吃蛋糕,但从不给这些俗套的仪式赏脸,连切蛋糕都要人代劳。 沐妍姝走过去,拿起蛋糕刀正要帮他切,贺庭洲冷不丁开口,语气冷飕飕的:“今天我生日还是你生日?” 沐妍姝被他的突然发难弄得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洲爷要自己来吗?” “不要。”贺庭洲理直气壮地,“我有女朋友,为什么要自己来。” 没人知道切个蛋糕跟女朋友有什么关系,但大家的视线都默契地投到了霜序身上。 贺庭洲眼尾朝站在沈聿身边的霜序一掠:“我女朋友是哪位?自觉点,自己过来。” “……” 霜序走过去,沐妍姝微微笑着把蛋糕刀递到她手上。没等她下刀,贺庭洲又有意见。 “为什么不给我插蜡烛?我还没许愿。” ……事儿还挺多。 “蜡烛这呢。”立马有人把蜡烛递过来。 霜序接过蜡烛,插到蛋糕中央,用点火器点燃。接着顺理成章地打着节拍唱起生日快乐歌:“Happy Birthday To You……” 唱完一句才发现现场寂静得可怕。 她打节拍的手顿住,声音戛然而止。 她第一次给贺庭洲过生日,不知道他从来不走这些环节,就这样跟一帮人面面相觑地尬住。 还是岳子封反应快,急忙拍着手接上,并像个指挥家带动大家一起跟唱:“ Happy Birthday Dear You~~~” 随着最后一句结束,大家望向贺庭洲等他许愿,他直接吹灭了蜡烛。 霜序忙说:“你愿望没许呢。” 贺庭洲低头看她,唇角懒懒勾一下:“我的‘愿望’在这呢。” 蜡烛已经灭掉,霜序心口依然有一道橘色的烛光,轻轻曳动了一下。 他的情话还真是信口拈来。 跟别的女人调的那些情果然没白调。 “哎哟哟,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洲爷吗?” “别说妹妹了,这换我也顶不住啊。” 一片起哄声里,沈聿神色微淡,亲眼看着他秀恩爱,心里是何种滋味无人知晓。 切完蛋糕,大家移步餐厅。 长餐桌,霜序走过去的时候,沈聿和贺庭洲同时拉开了身边的椅子。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无形燃烧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 气氛莫名僵持起来,其他人都觉察出诡异。 大家都当沈聿是气好兄弟拐骗了自己的宝贝妹妹,也不敢贸然掺和。 霜序也愣住了,看看两人,仿佛站在悬崖的一根独木桥上,往左往右都是死。 送命题。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岳子封仿佛没有感受到气氛的不对,一屁股坐到沈聿拉开的椅子上,招呼大家:“坐坐坐。吃吃吃。” 为什么帮贺庭洲呢?因为沈聿是个正人君子,贺庭洲那就是个混球,今天要是妹妹没坐他旁边,别说桌子,他能把屋顶都掀了。 霜序朝贺庭洲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饭桌上,诡异的气氛依然持续,大家插科打诨地努力调节气氛。 贺庭洲拿起一只虾,去掉虾头,掰开虾壳,将白嫩的虾肉剥离出来,一只只按顺序码在霜序的碟子里,列队似的整整齐齐。 他剥得慢条斯理,动作优雅极了,由于每个人眉毛下边都挂了一双视力良好的眼睛,于是他虎口的那串牙印,清晰地进入每个人的视线中。 沈聿当然也看到了。 刺目的牙印让他捏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机灵的都心照不宣,有个别不机灵的,因为沐妍姝的事自觉犯了弥天大错,见状马上想重新拍个马屁救救自己。 故意配合地问:“洲爷手怎么被咬了?” 低头吃饭的霜序一顿,往贺庭洲手上瞄了眼。 牙印本来就明显,他又故意展示,除了盲人谁都看得见。 贺庭洲微微一笑,眼梢扬起几分风流,散漫不经地说:“拆礼物,谁知道礼物会咬人。” “……” 霜序想起被他咬开的泳衣系带,耳根发烫,抓住他手腕,拿了毛巾帮他擦干净,然后把他的手按下去。 可她这个动作,等同于不打自招。 贺庭洲眸底笑意更浓,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下她的手指。 沈聿将剔好刺的鱼肉放到霜序面前,贺庭洲瞥了眼,夹起一根豆腐放到那碟鱼肉上。 沈聿说:“她不喜欢吃豆腐。” 贺庭洲似笑非笑:“以前不喜欢吃,说不定现在爱吃了。”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目光隔着餐桌交汇,无声中火花四溅。 霜序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又是一道送命题。 她求助地望向岳子封,岳子封暗骂一声自己真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大冤种,站起来把那个碟子端起来,连鱼肉带豆腐全都扒拉进自己嘴巴里。 “我喜欢我喜欢,来,都喂我,啊——” “……” 一顿饭吃得霜序累得慌,直到散场才松快一些。 第143章 暗恋成真 在众人眼里,贺庭洲跟霜序怎么看怎么像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毫无预兆的恋情公开,大家的好奇心是藏也藏不住的。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就好上了?” 贺庭洲闻言一挑眉,侧眸看向霜序:“再给大家讲讲你在东禺山暗恋我的故事。” ……他又开始做庭式阅读理解了。 霜序说:“我哪有暗恋你,你别夸大事实。” 贺庭洲哼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请你哥帮你回忆回忆?” 他嘚瑟偏要拉上沈聿垫脚,往他的伤口上多撒点盐。 沈聿明知他在添油加醋往自己脸上贴金,却不能在这种时候跳出来跟他抠那些字眼。 小情侣的打情骂俏,哪里容得下第三个人的不知趣。 霜序在湖边说的那些话本来就是一时热血上头,冲动地剖开了内心深处的小秘密,现在她只想穿越回去把所有话撤回,再把贺庭洲推水里让他淹死好了。 她低头喝水,不想理他。 “东禺山?”左钟忍不住惊讶,“那么早?” 岳子封猛地一拍大腿:“我说那天你怎么莫名其妙跑山上去了,你丫蓄谋已久吧你?” 贺庭洲竟然没反驳:“你终于知道了?” 霜序闻言一讶,看向他。 那天,不是巧合吗? 贺庭洲压着椅背,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霜序看不出他是不是又在满嘴跑火车。 已经凌晨,一帮人仍然热情高涨,趁机闹着要贺庭洲喝酒:“背着我们拐跑妹妹,今天不罚你说不过去吧?” 贺庭洲今天十分爽快:“你们想怎么罚?” 这阵子担的惊受的怕终于到了讨债的时候,岳子封直接拎来几瓶洋酒,一排空杯子往桌子上一摆。 霜序一看这阵仗,明显冲着灌醉贺庭洲来的:“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喝酒吗?” 岳子封说:“妹妹,你不懂,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要先打断他一条腿的。不过打断了怕你心疼,主要是我也不敢,我怕司令一枪崩了我。让他喝几杯酒不过分。你先回去睡啊,接下来是我们老爷们的事。” 他连哄带推地把霜序送出门。 回到房间,洗完澡,霜序仰躺在床上。 头顶仿古的木制房梁,乳白纱帐垂下来,随着窗口进来的风摇摇荡荡,她心情也跟着轻轻在飘摇。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直到此刻才安静下来。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描绘今天的心情。 当初她找上贺庭洲的时候,没想过会和他互相喜欢上对方。 一直以来她竭尽全力地保密她和贺庭洲的交易,终于到今天东窗事发,并不纯洁的种子却结出了一颗美好的果实。 不过他说在等她喜欢他,是什么意思? 东禺山那晚,他的出现到底是不是巧合? 那时候贺庭洲就已经对她有兴趣了吗?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思绪轻飘飘地,萦绕在脑子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酒局结束已经过三点,大厅醉倒一片,贺庭洲被他们联合针对,但先趴下去的是岳子封,最后人事不省是被人架走的。 唯有沈聿还清醒着,安排人一个一个将他们送回房,再回头时,原本仰头靠在沙发上休息的贺庭洲已经不见了。 贺庭洲很少喝这么多酒,他不喜欢对周遭环境失去掌控和反应力的感觉。 他醉得不轻,但尚存两分神智,脚步虚浮但还算稳当,慢慢悠悠地,踩着凌晨时分的月光,朝霜序的房间走去。 优雅柔美的高跟鞋声从游廊另一端迎面而来,一道柔媚的嗓音响起:“洲爷醉了?你的房间在那边。” 贺庭洲脚步停都没停,嗓音懒极了:“但我的心在我女朋友那啊。” 他今天不知道提这三个字提了多少次。 沐妍姝原本花了很多心思,可都因为霜序的突然出现不得不取消了。 眼睁睁看着胜利的果实被别人采摘,心里嫉妒有之,焦躁有之,恼恨有之,但贺庭洲现在对霜序正在兴头上,她清楚这不是好时机。 贺庭洲是个极难揣摩、更难把控的人,对他,不能急,不能贸然,不能过界,一旦惹他厌烦就一切玩完。 她既憋屈,又不甘心。 “恭喜洲爷,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沐妍姝把祝福说得漂亮大方,眼神却含着三分哀婉流转,怅然若失。 谁不知晓她对贺庭洲的一腔痴情,哪个男人听了这话不心生辜负了人家的怜惜? 可恨石头还是那块石头,贺庭洲道:“同喜。你现在随个礼我也不介意。” 沐妍姝陪着他走,手里的象牙扇子轻轻晃着,香风扑面,她不无欣羡地说:“真羡慕宋小姐。” “羡慕她干什么,你应该羡慕我。”贺庭洲手里捏了张卡片,在指骨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玩,“我暗恋成真,这福气你可羡慕不来。” 沐妍姝茶沏得再好,全泼地上也是白搭,她是真看不出来贺庭洲到底醉没醉。 “洲爷又开玩笑,你要是喜欢谁,哪用得着暗恋。”她语气略带幽怨,“洲爷这样说,就不怕我伤心吗?” 贺庭洲无情得很:“你伤不伤心关我什么事。” 沐妍姝说:“洲爷好狠的心。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就不能怜惜我一下?” 贺庭洲忽然停下脚步,转向她。 沐妍姝心口一跳,霎时间以为他有所动容,紧接着便听贺庭洲问:“这扇子哪来的?” “费老先生送的。他最喜欢收藏这些古玩,看我喜欢便送给我,想在洲爷这里讨个好。” “是吗。”贺庭洲掀起凉薄的眼皮,“我怎么闻到了郑祖叶的臭味呢。” 天幕幽沉,他声线又轻又淡,却让沐妍姝从来管理很好的脸色蓦地一变。 贺庭洲唇角嘲讽地扯了下,拆穿完就懒得理会,越过她,拿手里趁霜序没注意顺出来的房卡,打开房门,在凌晨三点半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霜序是被人吻醒的。 她在香甜的睡眠中感觉到呼吸不畅,慢慢挣扎着醒过来。 一片漆黑中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闻到熟悉的冷杉气息。 她轻哼着推搡贺庭洲,被他察觉她醒来,虎口卡着她下颌,轻柔的吻加深。 房间没开灯,她不知道几点钟,只知道天没亮,这个醉鬼大半夜把她弄醒。 她抬手时摸到他尚带湿意的头发,潮湿的清新的水汽沾染她指尖。 他好像吃过糖,橘子味的气息渡给她。 她放弃抵抗,贺庭洲抱着她来来回回地吻,变着花样地吻,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她慢慢被吊起感觉,可他又不做别的,好像吻她这件事就已趣味无穷。 吻了不知多久才停下来。 她和贺庭洲面对着面,在一片漆黑中看着彼此。眼睛适应光线后,能看到他的轮廓,还有格外明锐的眼睛。 贺庭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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