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优雅将他锋致而极具冲击性的骨相柔化两分,他外套扣子敞着,脖子上的黑色领结也没系好,一边走一边懒散地摆弄。 没弄好,走到霜序面前,自然地把头微低下来:“系一下。” 宴会厅觥筹交错的声音都降下分贝,一道道视线射来。 正跟人说话的付芸和沈聿都停了下来,看向他们。 霜序迟疑了一下,抬手接过领结,在众目睽睽下帮他系。 付芸看看身旁的沈聿,他目光落在霜序的手上, 不知在想什么。 这种领结跟领带的系法不太一样,霜序只见过沈聿系过,脑子觉得会,手不会,不知道是被人盯着紧张,还是记错了步骤,弄了半天都没弄好。 贺庭洲也不着急,眼睫半垂,眸光滑过她秀致挺翘的鼻尖,问她:“生气了?” 霜序盯着手里的领结,没看他:“我生什么气。你相亲顺利是好事,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 贺庭洲眉骨微抬:“我相亲顺利你都知道?” 霜序一撒手,把领结放下的时候带了点力气,看着更像是摔回去的。 她面无表情地转身:“我不会系,你去找你相亲对象系吧。” 贺庭洲笑了。 “妹妹不会。来,我给你弄。”岳子封放下手里的香槟,搓搓手。 “没你事。一边待着去。”贺庭洲反手一拍,把他伸过来的爪子冷漠掸开,自己拿起领结三两下系好,那动作分明熟练得很。 他低头看看霜序耳朵上摇晃的耳环,指尖好玩地拨了下,嗓音散漫轻悠:“今天很漂亮,公主。” 霜序冷酷地把他的手推走:“我每天都很漂亮。” 贺庭洲轻笑一声,懒洋洋道:“这么漂亮都被我追到了,我怎么这么厉害。” 没见过这么会自夸的。 霜序说:“你脸皮这么厚我都能忍,我更厉害。” 贺庭洲厚颜无耻道:“那咱们俩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这么厉害,配我刚刚好。” “……” 一个穿马甲的侍应生朝他们走过来:“霜序小姐,付女士有事找您,请您过去一趟。” 霜序被付芸叫了过去,贺庭洲目光随着她身影移动,看着她走向付芸和沈聿身旁。 他视线与沈聿隔空相撞,在宴会厅的欢声笑语中,无声对视几秒。 沈聿移开目光,低头与霜序说了句什么,她点点头,跟在他身边,与几位宾客寒暄。 贺文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庭洲。” 贺庭洲转过身,瞳色墨黑而寡淡:“天不是没塌,又找我做什么。” 陆父陪贺文婧一块来的,替她说:“下午你走之后,你姑姑心里很过意不去,正好在这见到你,想跟你聊一聊。你抽几分钟时间,跟她说几句话,行吗?” 贺庭洲瞥了贺文婧一眼,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长腿一搭,语气谈不上热络。 “想聊什么,一次聊明白。” 贺文婧夫妻俩在对面坐下来:“今天是我考虑不周,骗你过来也是我不对,姑姑跟你道歉。我本意是想牵个线让你和吕小姐见一面,又怕你不给面子,她是南部军区吕司令的小孙女,她大伯跟你爸是战友,家世上是很相配的,就算你对她没感觉,认识一下也没坏处。” 贺庭洲道:“看来你嫁给姑父,就只看中他的家世,而不是他这个人。” 他说完还好心给陆父翻译一下:“姑父,她说她不爱你。” “……你不要挑拨离间。”贺文婧抓住他的漏洞,“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跟你姑父一样也是政治联姻,难道我们过得不幸福吗?” “是吗。”贺庭洲唇嘲讽地一扯,“那你女儿怎么不幸福呢。” 一句话让贺文婧理屈词穷。 沈聿跟陆漫漫的家世不般配吗?他品性不好吗?可陆漫漫还是一腔真情付了流水。 政治联姻遇到此生真爱,是多么渺茫的小几率。 陆父道:“这次我站庭洲这边。他的性子,你这个亲姑姑该了解的,既然他有钟意的女孩,你又何必做恶人。” “你们以为我想做这个恶人吗?”贺文婧说,“要是别人我也就不管了,只是霜序——” 她在贺庭洲掀起眼皮的冷淡眼神里急忙腔调:“我不是对她有意见,霜序这孩子是挺好的。但宋家跟郑家捆绑太深,那个郑祖叶又跟你不两立,况且她跟沈聿之间也……” 贺庭洲不耐地打断她:“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贺文婧哑然。 “你是沈聿派来的卧底吗?”贺庭洲眉眼利锐冷峭,“不帮我就算了,一天天净给我使绊子。人家有亲妈帮着,我没妈,就一个姑姑,怎么还给我拖后腿呢。“ 这话一下戳到贺文婧心窝子里,说得她心疼不已。 “我不是要给你使绊子,我就是……” 这事不能提,一提贺文婧眼眶都要红,一想到自己跟付芸统一战线想拆散他们,反倒是帮了别人,让自家侄子孤立无援,顿时后悔不迭。 “都是我的错,我哪能帮着别人给你使绊子。”贺文婧下定决心,“你放心,你妈妈虽然不在了,你还有姑姑,以后姑姑帮你!” 陆父都惊讶于她短短时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扭头看看她:“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哥常年不在家,庭洲就我一个亲人,我不帮他,还有谁帮他?”贺文婧说,“我不能让他被别人欺负了。” 陆父:……谁能欺负得了他。 第163章 是喜脉吗 霜序跟在沈聿和付芸身边应酬着,一个人倍感无聊的陆漫漫凑过来。 “你跟我表哥闹别扭了吗?” “没有啊。”霜序说。 “那他怎么一下午还没把你哄好?” 霜序语气淡淡:“可能他下午在忙着哄别人吧。” “哪有,我刚到家他就去找你了呀。”陆漫漫说,“你是没看到,我表哥无差别攻击把所有人都损了一通,那个吕小姐差点被他气哭了,我妈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才让他们消气。” 霜序顿了顿,贺庭洲下午来找她了? 就在此时,有人来到她身边,附耳低语:“宋小姐,陆太太身体不太舒服,说要请宋神医过去看看。” ……宋神医这个名号就像一个暗号,告诉霜序是某人在作妖。 不知道贺庭洲又在耍什么花招,不过牵扯到贺文婧,霜序还是跟付芸和沈聿知会一声,赶过去查看情况。 “贺阿姨身体好像不舒服,我过去看看。” 她被领入一间休息室,进去看到贺文婧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杯红酒。 就知道是个骗局。 没瞧见贺庭洲,她秉着客套询问:“贺阿姨,您哪里不舒服?” 门后毫无预兆地伸出一只手,拦腰将她拖过去,她条件反射低呼一声,背撞进宽阔坚硬的胸膛,熟悉的气息包笼而来。 贺庭洲反手关上门,从背后圈着她:“她侄子不太舒服。” 霜序扭头仰起面无表情的脸:“您是怎么了呢?” “宋神医帮我看看呢。”贺庭洲拉起她的手,把她手指按到自己腕上。 有力而稳健的脉搏在霜序指尖下跳动,来自于他身体最原始的搏动,带着属于他的野性的力量感,从皮肤下传递过来,渐渐和霜序的心跳混合在一起。 她那一点莫名其妙的气,就在这种共频的跳动里莫名其妙地消解了。 贺庭洲冷不丁问:“把这么久,是喜脉吗?” “……你有毛病吗?” 贺庭洲:“什么?是双胞胎?” 霜序实在没绷住笑,她一展颜,杏眼弯起,净澈的眸底溢出光来。 “终于笑了?” 为了逗她笑,他还真是什么花招都使得出来。 “懒得理你。”霜序说。 “不理我去理理那位贺女士。”贺庭洲指腹在她腰后轻轻一推,“她有话跟你说。” 贺文婧早就看不下去了,手里的红酒都喝完了,也不好意思出声。 打死她也想不到,她这个混不吝的侄子,跟霜序待在一起的时候是这副臭不要脸的德行。 霜序在贺文婧对面坐下来:“贺阿姨,您要跟我说什么?” “我想跟你解释一下今天下午的事。”贺文婧道,“见面是我自作主张安排的,庭洲事先不知情,漫漫也不知情,我就怕她跟你通风报信,才把她支出去的。” “我知道。您认为我配不上他,所以想为他物色一个般配的,站在您的角度可以理解。” 霜序语气挺平静的,她既没有记恨贺文婧的轻视,也没有气愤她横加阻挠,这么懂事反而让贺文婧更觉得羞愧了。 她身体往前挪了挪,恳切道:“先前的事你别往心里去,阿姨正式地向你道个歉,是我钻牛角尖了,你们俩情投意合,我这个做长辈的应该为你们高兴,为你们保驾护航才对。” 这个态度转变得过于突然,下午还给贺庭洲另牵红线呢,怎么这么快就要为他们保驾护航了? 她古怪地瞥一眼贺庭洲:“我能问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贺文婧也瞥了眼她一米八八身怀喜脉的侄子,破罐破摔地说:“这医学奇迹都发生了,我能不同意吗?你是庭洲放在心尖上的人,以后就把我当你亲姑姑吧。” 她转变如此之快,霜序一时反倒不适应了,心里暗自怀疑贺庭洲到底怎么说服她的,难不成给她下降头了? 贺庭洲倚着墙挑剔:“你这姑姑当得是不是太便宜了,赔罪的礼物呢?” 贺文婧是来参加晚宴的,这临时上哪准备礼物? 但道歉是该有诚意,前头她说的那些话可真不中听,也就是霜序洒落大度没跟她计较,换个心眼小的,哭一哭闹一闹,在贺庭洲枕边挑拨挑拨,他们姑侄的关系少不得受影响。 礼物不仅要给,还要给吕小姐的更好才说得过去。 贺文婧干脆把手腕上的帝王绿翡翠手镯取下来,那只镯子绿得鲜翠欲滴,清亮净澈,那种水即便是不懂行的也能看出是个难得一见的宝贝。 “今天太仓促了,也没来得及准备,这只镯子送给你,阿姨给你赔个不是,咱们冰释前嫌好不好?” 霜序说:“冰释前嫌可以,礼物我就不要了,您不要理他。” 贺家的霸道写在基因里,贺文婧一把把她的手拉过去,她手腕纤细,镯子套上去毫不费力。 霜序连拒绝都来不及,贺文婧戴好后拍了拍她手背:“你不收下,我晚上睡觉都闭不上眼。” 贺庭洲在旁边悠悠地道:“给你你就收着,不然晚上她睁着眼睛睡觉,姑父得被她吓过去。” “……” 门板被人轻叩两声,推门进来的沈聿,他穿着灰色条纹西装三件套,一身斯文清隽。 贺文婧在门开的刹那往沙发上一歪,手指按揉着太阳穴:“阿聿来了。” 动作之敏捷,演技之精湛,令霜序叹为观止。 沈聿道:“小九说您身体不舒服,需要叫个医生吗?” 贺文婧说:“不用麻烦了,可能是有点低血糖,喝杯果汁就好。” “那您休息一会,有事叫我。”沈聿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已经把她那点伎俩看穿。 低血糖犯了,让贺庭洲帮她拿块蛋糕比差人去找霜序来得快捷有效。 再者,她真不舒服,叫的该是付芸或者他,怎么也轮不着她看不上眼的霜序。 沈聿瞥见霜序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目光有短暂的停顿。 “晟安跟清枚来了,去见见吗?” “清枚姐来了?”霜序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 沈聿浅笑说:“她一来就在问你,过去打个招呼吧。” 霜序经过贺庭洲跟前的时候,被他捞住手腕。 他倒没阻拦,只是提了一个要求:“亲我一下再走。” 当着沈聿跟贺文婧的面亲热,霜序总是不好意思:“你别闹。” 贺庭洲直接把她勾过来,托起她侧脸,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好了,去吧。” 霜序跟着沈聿出去时,他倚回墙上,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在把玩,亮闪闪的玩意儿。 霜序隐约觉得有点奇怪,但没反应过来。 第164章 她跟贺庭洲的关系还没到那地步 休息室外的走廊铺着地毯,宴会厅的鼎沸人声就在不远处。 沈聿的声音忽然响起:“贺阿姨把她的镯子送给你了?怎么收人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镯子虽然名贵,但不至于让他有这么大反应,霜序看了眼手腕上碧绿的翡翠手镯:“她想为之前的事跟我道歉——这只镯子,怎么了吗?” 沈聿道:“这是她母亲的遗物。” 翡翠这种物件本身就带了些传承的寓意,贺文婧这只镯子价值连城不说,还是她母亲、也就是贺庭洲祖母的遗物,不会轻易赠人。 霜序有些意外:“我不知道。” 这要是贺庭洲祖母的遗物,那就不是名不名贵的问题了。 沈聿猜到她不知情,所以没有当着贺庭洲跟贺文婧的面说这些:“你跟庭洲才刚交往,这只镯子现在收不合适,还是还回去吧。” 收下的礼物还回去,难免拂人好意。 但沈聿说得不错,这镯子的意义的确太重了,她跟贺庭洲的关系还没到那地步。 霜序轻轻转着镯子,有点心不在焉,没回答他。 她沉默了好一会,沈聿轻抚她头发,语气更温柔了些,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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