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男的也扯着脖子叫唤:“没错,那是俺们自家孩子,俺抱俺孙子,俺们没错!凭啥抓俺。” 众人一听,顿时将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我去,什么情况啊这是。” 警方很快过来将他们抓了回去。 我将孩子安顿好后,直接去局里做笔录。 我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警官问我:“认不认识这两人?” 我摇摇头。 “你确定?这两人一直说是你的公婆?” “抱歉,我纠正一下,是前公婆。” 这时音乐响起,我按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林睿的声音。 “歆歆,那是孩子的爷爷奶奶,不是坏人,他们就是太想念孩子了,冲动下才做出这种事情。我跟你道歉。” 正在记录的警官抬头看向我。 我直接一划,挂断电话。 现场静默了两秒,警官:“这件事,往小了说是家事,往大了就是刑事案件。” 我直接回道:“往大的去。家事大不过国法。” 他们是自食恶果。 在资料里,这两口子愚蠢恶毒、重男轻女,这场骗婚就是他们在背后教唆。 我开车回去的时候,电话就打个不停。 我知道是他,没接。 我下车后,他也在我身后的车上下来。 他追过来,拉着我,恨声道:“陈歆,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他们有什么错,他们只是想看看孙子。你怎么这么狠心!” 他忽然盯着我,目光如鹰一般:“我听说孩子目前还好,根本没去医院,你是骗我的,他根本就是没病,是不是?” 我眼神飘忽,没否认他的话。 他神情激动起来,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歆歆,我知道你只是恨我出轨,你知道,我是一直爱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闻言,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他一遍:“林睿,真没发现,你的脸皮真厚啊。” “歆歆,你实在太大惊小怪了。我一个男人,只是犯了小错误,你至于这么揪着不放吗?” 他这话,直接把我气得笑出了声。 “那你意思是,如果我给你带了顶绿帽子,你也一定会原谅我的,不会揪着这个小事,对吧?” 他不说话了。 “林睿,你双标挺溜啊。刀子不扎自己身上不疼是吧?” 我厌恶的甩开他的手。 他瞧我不为所动,用孩子打起了感情牌。 “你忍心让孩子没有父亲吗?歆歆,你原谅我吧。” 我招招手,有人递给他一个户口本。 “不好意思,忘通知你了,孩子已经姓陈了。何况,这么长时间,你看过孩子一眼吗?你有什么资格提孩子!” 林睿攥着的手都发抖了,他猛拍桌子,站起来将东西往地上一摔,双眼通红。 “陈歆,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这是我林家的种。” 我冷笑:“钥匙十元三把,你配吗?配几把?” “什么?”他目瞪口呆。 我看着他,简直可笑。 我又招招手,有人递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 “看清楚,当初协议上书上写的一清二楚孩子归我。” “我不同意。你骗了我,我要重新起诉。” 我再招招手,再次甩出一堆资料,里面都是他出轨的证据,有图有视频,甚至他联合外人做假账的事情里面都有。 “你没有不同意的资格。” 他握紧拳头,目光冰冷,死死盯着我,脸上愈显阴狠之色。 8 林睿果真狗急要跳墙。 星期二晚上,地下停车场里。 我刚下车,一个黑影冲过来扑向我。躲闪不急,我直接被他压在车上。 “陈歆,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罢手?”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 这个黑影正是林睿。 “你疯了吗?快放开我。”我挣扎道。 “我就是被你逼疯了。都是你的错都是你都是你。” 我趁他不注意一把推开他,直接将他推翻在地。 他坐在地上,低着头,颤抖着身躯,竟然开始笑起来。 ? 他慢慢爬起,笑声越来越大,疯狂的笑声在地下车库回荡。 林睿在这一刻竟然疯了。 我有些害怕,一步步往出门方向后退。 他突然停止笑声,猛地抬起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刀,饿狼般扑向我。 我惊骇之余拔腿就跑。 没跑几步,就觉一股凉意向我袭来。 我转头,一道白光闪过,躲闪不急,下意识抬手去挡。 一股剧痛袭来,我的胳膊已被划伤。 我来不及停留,捂着胳膊,快速向出口跑去。 隐约间,已经可以听见出口处有人说话。 我面露狂喜之色,大声呼喊:“救命啊!有人杀人啦!救命啊!” 呼喊间,有几人朝这边冲过来。 他看见来人,眼神愈发狠绝,上前几步追上我,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就要刺下。 这刀离我已不到一臂之距,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突然出现一只脚猛地踹掉刀子。 随后,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拥而上的保安摁倒在地! 我被迅速送到医院。 堂堂闻讯赶来,她在我床前走来走去,反反复复将林睿及其祖宗骂了个遍,像只炸了毛的猫。 “嗳,我跟你说,这次如果不是刚好有人在监控上看到,你可就危险了。这次可太悬了,一定不能心软,坚决送他坐牢!” 闺蜜嘴里骂得凶,动作却很温柔,眼角带有一丝水光。 她平时很少哭,我也最受不了她哭,赶紧转移话题:“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还记得我跟说过的他前妻吗?” “我想帮帮她。” 闺蜜问都不问一句就直接点头:“没问题。” “你不好奇吗?” 她眨眨眼,一本正经道:“这有啥?一切都是渣男的错。如果不是,那就是我们女人心太软。” 我噗嗤一下笑了,“行行行,回头请你吃大餐。感谢美女援手。” 我心情很美好,但是林睿就够呛了。 监控、行车记录仪都拍得清楚楚,杀人未遂,他铁定跑不了。 果然,很快警方传来消息。 他的判决下来了,刑期二十年。 9 我得知这一切的时候,终于露出了这么长时间来最开心的笑容! 幸好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有这么一家豺狼一旁虎视眈眈,我睡觉都不得安稳。更何况,我绝不能让我的孩子处在危险之境中! 我让林睿前妻将孩子没生病很健康的事情透露给了前公婆。 他们一心要孙子,肯定不会这么放弃!果然,他们居然来抢孩子!简直天助我也! 这次的事情也是我故意刺激林睿。 只要有可趁之机,我就要让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在里面重新做人! 到底是自作孽不可活! 全玩完。 第1章 风云人物 宋霜序这次回国的行程很突然,谁也没告诉。 航班落地,听着机场广播里标准的普通话,四周来往穿行的皆是国人面孔,她才真正有了回到故土的实感。 霜序穿一身浅米色风衣,里面是再简约不过的亚麻白衬衣和牛仔裤,却从绸缎似的柔软发丝里透出一种金枝玉叶的贵气。 司机师傅一口地道京腔:“姑娘,您上哪儿去?” “第三医院。” 四月的燕城焕发着万物复醒的生机,霜序五年没回来,这次匆匆回国,是因为学姐舒扬生病了。 进病房时,身体消瘦的舒扬正盘腿在病床上打坐,嘴里念念有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男人只可亵玩,不可走心……” 霜序一路的担忧在这时卸下:“怎么生一场病还看破红尘了?” 正诵经的舒扬一睁眼,惊喜溢于言表:“嗳,你怎么回来了!” “你有事我当然得回来啊。”霜序在床边坐下来,“医生怎么说?” 前阵子舒扬查出了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简单来说,就是起源于造血干细胞的恶性肿瘤,也有人叫它白血病前期。 交往多年的男友趁她住院,不仅卷走了公司账面上所有的现金和一半骨干,还带走了舒扬忙碌两年的技术资料。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舒扬说,“医生说我现在已经到了中危2期,往白血病转化的机率很高,得做化疗。” “那好消息呢?” 这种情况下,霜序期待能听到一些正面的消息。 “好消息是,化疗只能控制,不能根治,还会对卵巢功能造成重创,我可能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霜序起初以为她说反了,但想一想这两个消息真说不上哪个更坏。 “这叫好消息?”她摸舒扬的额头,“这病不会还影响脑子吧?” “认清渣男不算好消息吗?”舒扬这人生性潇洒,什么都看得开。“况且我本来也不想生孩子。我怀疑我这病是遗传,我爸就是白血病走的。” 她跟陈沛然在一起四年,一起回国创业,感情稳定,谁能想到她一生病,陈沛然就马不停蹄地卷钱跑路。 霜序听得皱眉:“不指望他雪中送炭,但能不能别落井下石?” “男人这玩意不都这样吗?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爱情。相信爱情的女人,一定会吃遍爱情的苦。” 舒扬说着一摆手,“算了,你没谈过恋爱,你没共鸣。” 这话霜序的确赞同。 “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我已经为此吃过苦了。”霜序说,“我还有一点积蓄,已经转到你卡上了,虽然不多,但应该能帮你暂时周转一下。” 舒扬数了数手机银行余额的位数,发出公鸡打鸣般的尖叫:“这叫‘不多’???” 霜序的“不多”,跟她的“不多”,这他妈的压根就不是一个概念。 霜序捂住她的嘴让她安静:“嘘……知道我对你掏心掏肺就行了,别激动。” 沈聿很疼她,从小就会给她零花钱,她被送出国之后,怕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吃苦,沈聿又把额度提高了几倍,五年加起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别说掏心掏肺了,你把我挖肝割肾都行!”舒扬说,“真借给我这么多吗?我现在的状况,不一定能还得上……” 霜序说:“算我入股好了。” 飞雪已经在破产边缘徘徊了,别人都避之不及,现在入股的得是24K纯金傻子。 舒扬跟前男友分手撕逼没哭,独自躺在医院病床上自己签化疗同意书没哭,此刻热泪盈眶。 “关键时刻还是你靠得住!” 坚强归坚强,她虽然自己能扛,这种时刻有个人在背后撑着是不一样的。 霜序笑着拥抱她,在她背上拍了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男人不要也罢,没关系,我陪你。” 舒扬想到什么,直起身问:“对了,你这次突然回来,你家里人那是不是不好交代?他们让你回来吗?” 关于家人,关于出国之前的事,霜序不常提及。 舒扬只知道她跟家人关系不亲厚,她有个哥哥,是对她最重要的人。 还有就是,五年前,霜序是被强行送出国的。 ——她自己把这个叫做流放。 霜序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镇定:“最坏不过再被送走一次。我回来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此时霜序还不知道,自己回国的消息,已经被某个不曾注意到的路人散布出去。 要说燕城名流圈里哪位千金的名头最响亮,Top3宋霜序绝对有一席之地。 除了她曲折复杂的身世之外,还因为她背后有个大名鼎鼎的沈聿。 消息经过几手最后传到岳子封这,他转手把照片扔到小群里,艾特了沈聿好几遍都没得到回复。 沈聿刚从会议室出来,就接到他的电话:“忙什么呢不回我信息。霜序妹妹回来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 沈聿闻言将手机从耳边拿下,点进微信,看见霜序的照片。 背景是医院,人来人往,似是察觉到有人偷拍,她转身回望,发丝拂过面颊,净澈的眸子微带茫然。 沈聿又退出去,打开霜序的对话框,确认没有新消息。 霜序出国之后跟他的联系就变少了,以前跟在他身后像尾巴一样的小孩,已经有很多事情不再跟他分享。 上一次主动给他发微信,还是两个多月前的“新年快乐”。 但回国都不通知他,是不是“叛逆”得太厉害了? 秘书将一份大额财务单递过来,沈聿接笔签了字,神色不变:“为什么要告诉你?” “瞧你这话说的,霜序也是我妹妹啊。”岳子封兴致勃勃,“晚上叫她出来吃饭呗,我都好久没见她了,怪想她的。” “找你自己妹妹吃去。” “我妹才七岁,我跟她吃儿童套餐吗?不够我塞牙缝的。” “那你该去看看牙医了。”沈聿直接把电话挂了,手指向外轻轻一摆,秘书带上门离开。 他把电话拨给霜序。 霜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要从医院离开。 沈聿这时打来的原因她自然清楚,一边接起,一边思考着该怎样解释自己擅自回来的事。 电话那端沈聿先开口,语气是稀松平常的自然:“回来了?” “嗯。”霜序说,“下午刚到。” “去医院做什么,身体不舒服?” 沈聿不疾不徐的语速让她自从登上飞机起就没着没落飘着的心,稳了一点。 “我没事,只是来看我学姐。” 沈聿没说什么,只道:“晚上回家吃饭。地址发我,我派人去接你。” 霜序老实地答:“好。” 天色擦黑,晚春的燕城尚存料峭寒意,霜序把风衣领口拉紧,站在路边没等多久,车就到了。 司机绕到后方,恭恭敬敬地为她打开车门:“霜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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