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力的一种修辞手法,修辞懂吗?我对你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有也白搭。”贺庭洲唇角一勾,笑得浪荡,“宝贝,你得先排队。” 岳子封:“……” “洲爷今天心情不错啊,这是刚从哪个温柔乡里鬼混回来。” 霜序条件反射地脊背一紧,低头抿酒,没看见贺庭洲从她身上轻轻滑过的目光。 他语气悠然:“你猜。” 这场晚宴该是喜庆欢悦的,沈聿全程心不在焉。他心里装着别的事,静静看着跟人插科打诨呲着大牙傻乐的岳子封。 他跟岳子封认识的时间是这些人里最久的,亲如手足,但不妨碍他现在想揍他。 第88章 洲爷落水了 用晚餐后,客人转移到花园,彩灯将院子装点得缤纷浪漫,盛装男女伴着悠扬的乐曲翩然起舞。 付芸忽然道:“霜序,你去请庭洲跳支舞吧。” 霜序下意识望向贺庭洲那边。 沈长远正跟他站在一处说话,贺庭洲肩抵在廊柱上,手里拿了杯香槟。即便面对长辈,他姿态依旧不见半分收敛,松弛又懒。 “我吗?”霜序迟疑。 “我倒是想请他跳。”付芸笑着说,“他个子太高了,我跟他跳舞费劲。” 霜序想象了一下贺庭洲跟付芸跳舞的画面,忽然被逗笑。 贺庭洲如今是沈家的大恩人,无论沈长远还是付芸,都是懂得感恩的人,对他除了原先的礼遇外,还多了两分真心实意的热忱。 请他跳舞是表示重视,霜序没理由拒绝,只能带着任务朝贺庭洲走去。 贺庭洲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直到霜序走到他面前,硬着头皮邀请:“庭洲哥,能请你跳支舞吗?” 贺庭洲的目光这才纡尊降贵地落在她精致明艳的眉眼间。 沈长远笑道:“霜序舞跳得很好的。” “行啊。”贺庭洲慢悠悠的语调,把香槟杯放到一旁桌子上,朝她递出一只手。 霜序把手放上去,贺庭洲握住她。 走进舞池后,舞曲已经换成了《Por Una Cabeza》,霜序一只手跟贺庭洲交握,左臂十分谨慎地放到他肩上。 贺庭洲右手松松搭在她背后,两人的肢体动作透出肉眼可见的距离感。 这种生疏与昨晚的热烈交缠形成鲜明的割裂感,大庭广众之下的细微触碰,就像轻飘飘的羽毛,拨在霜序的神经上。 尤其是,贺庭洲的指尖刚好落在她蝴蝶骨上,仿佛一种隐晦的提醒。 这支探戈舞曲的首段慵懒轻扬,霜序脚步踩着音乐,在只有他们两个的距离里问:“你昨天是不是咬我了?” 贺庭洲睫毛半垂,落在她侧脸的眸色与声线一样轻懒:“你问哪里?” 霜序顿时紧张起来,想立即冲回房间好好检查一下一遍自己的身体:“你咬了不止一个地方?” 除了背上不会别的地方也有吧。 贺庭洲倒是松弛极了:“说不好。精虫上脑时候干的事,我哪会记得。” “……” “你下次能别在我身上留痕迹吗?”霜序好声好气跟他打商量,“很容易被发现的。” “你不在别人面前脱衣服不就得了。”贺庭洲悠悠地道,“谁会发现?” ……他到底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啊。 霜序咬牙:“你不弄不行吗?我就不用怕被人发现了。” 随着她话音落地,舞曲转入B段的小调突然变得明快起来,她被贺庭洲推出去,旋转一圈后拽回来,在激扬的乐点中被他扣到了怀里。 他贴得那样近,低头说话时温凉的唇几乎擦过她耳朵: “不行。比起管理我,你还是自己管理好自己的衣服比较简单。” 霜序借着舞步迅速和他拉开距离,没敢再和他争论。 每一次节奏的转变,贺庭洲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紧。 霜序从未跳过一支如此心慌意乱的舞,胸腔里的心跳剧烈如鼓点,每一次的旋转都像被抛至高空,回来又落在钢丝上。 贺庭洲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眼尾轻挑的弧度,显然很享受她的窘迫。 “跳个舞也这么紧张。”他说,“你改名叫宋紧张吧。” 一曲结束,霜序立刻退后一步,生怕晚一秒,就会被人看出他们俩暗度了陈仓。 沈长远有事找沈聿,四处没见找到,问付芸:“阿聿人呢?” 别说他,付芸也好一会没见到沈聿了。张望一圈没瞧见沈聿的影子,便问霜序:“你哥呢?” “我去找找。”霜序趁机马上离开了。 她在沈聿常待的户外凉亭找到他。 客人都聚集在花园,这边没有布置,灯光稀落,霜序过去的时候,沈聿正坐在藤椅上抽烟。 “哥,你怎么在这?白伯伯想和你谈谈度假酒店的项目。” 青烟遮盖了沈聿的眉眼,他坐在那没动,叫她:“小九,过来。” 夏夜温热,他声线却像漏进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风,霜序习惯了他的温柔,对他的一丝一毫变化都十分敏感。 跟郑老爷子谈完之后,他的兴致似乎就不大高。 霜序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哥,你跟郑爷爷聊什么了?” 沈聿把烟摁灭,唇边带起一个安抚的微笑:“他保证,以后不会再让郑祖叶骚扰你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报,就像竹叶青被扔下山崖的那一刻一样,令人轻松。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霜序问他。 沈聿沉静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良久,才问她:“郑祖叶给你下药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霜序愣了一下。 沈聿又问:“是子封带你走的吗?” 他语气很轻,怕话里有任何一个刺,再细小也会伤害到她。 霜序没有骗他:“是庭洲哥。” 沈聿微怔:“庭洲?” “庭洲哥救了我,帮我请了医生。那天什么都没发生。”霜序怕他误会,虽然她跟贺庭洲现在已经不清白。 那郑祖叶怎么会说是岳子封把人带走了? 沈聿用几秒钟时间厘清这件事里混乱的人物关系,所以是贺庭洲救了霜序,担心郑祖叶因为他而盯上霜序,做好事留了岳子封的名字。 沈聿揉揉眉心,知道她没有被人欺负,那种沉重感才轻松稍许。 宴会人声鼎沸,夜色被璀璨的灯火驱赶,深浓地聚集在凉亭四周。 “小九对哥哥很失望吗?”沈聿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霜序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 “那为什么,遇到危险不再第一时间找我,事后也不告诉我。是觉得哥哥不能再保护你了吗?” 他语气依然温柔,可他此刻看着她的眼神,让霜序觉得有点难过。 当时想要告诉他的,只不过各种各样的事堆叠在一起,让她慢慢觉得,她对于沈聿来说是负累、是所有人都希望他丢掉的包袱。 “不是故意要瞒你,我不想给你添麻烦。”霜序说,“而且我已经长大了,我应该……” “所以不需要哥哥了吗?”沈聿问。 霜序摇头:“不是的。你永远都是我哥,我永远都需要你。” “对不起啊,小九。”沈聿说,“你需要哥哥的时候,我总是不在你身边。” “哥,你不要跟我道歉,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她不懂。不懂沈聿最不愿意她收到一点伤害,不懂他发现她不再依赖自己,那种心情。 沈聿掌心落在她头顶,很轻,动作里藏着深深的自责。 那种温柔让霜序想起小时候,曾经的那十年,他为她营造的,童话般无忧无虑的世界。 她在那个世界里拥有沈聿全部的关注和宠爱。 酸涩感丝丝缕缕地蔓延上鼻腔,霜序情绪起了点波澜,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洲爷落水了!” 第89章 贺婷婷 她和沈聿被叫声惊到,同时朝泳池的方向望去。 池水动荡,泳池边上站着两个惊慌失措的女人。 贺庭洲掉水里了? 霜序当即从椅子站起来,提着裙摆小跑到泳池边,那两个女人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贺庭洲迟迟没有浮出水面,他不会游泳吗? “庭洲哥?”霜序叫了一声,回应她的是几声扑腾的水响。 这泳池是她以前练习游泳用的,水深一米八,对不会游泳的人来说,这个高度足够淹死人了。 霜序顾不上思考,迅速脱掉高跟鞋跳进水里。 她朝贺庭洲游过去,在水下抓到他胳膊,绕到他背后,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抱住他的身体,半抱半拖地将他带出水面。 这家伙实在太太太太重了,她艰难地把他拖到岸边,已经有人闻声赶过来,惊呆地站在岸上,吓傻了似的。 岳子封反应过来,搭手把贺庭洲拉了上去。 霜序随后爬上来,她浑身都湿透了,缎面裙子紧紧贴在身上,曲线一览无余。 贺庭洲刚站直的身体虚弱地向她倚靠,霜序连忙用尽全力撑住他。 贺庭洲手臂架到她肩上,人高马大地,几乎将她遮了大半。 岳子封上前想帮忙搀扶:“你怎么回事啊,喝多了?这么大个人还能掉泳池里。” 还没沾到贺庭洲胳膊,就被贺庭洲站不稳的脚步踉跄地踩了一脚。 他顿时抱着脚嗷嗷惨叫起来,单腿在原地乱蹦。 霜序满脸都是水,晶莹的水珠让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清透无瑕的质感,睫毛也被水打湿了,浓黑密长,扇子似的眨了眨。 “你没事吧?” 贺庭洲像是呛水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扶你进去。” 霜序扶着他往房子里走,沈聿走了过来,把脱下的西服递给霜序,从她手里将贺庭洲接过去。 “我来吧。” 贺庭洲瞥他一眼,没说话。 霜序把衣服披上。 沈聿道:“上去洗个热水澡,小心感冒。” 霜序点点头,又看贺庭洲一眼,先上楼了。 沈聿扶贺庭洲,远没有霜序那么费力,上楼梯时他似乎恢复了,松开被沈聿搀扶的胳膊。 沈聿把人带到客房,拿来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他换。 “谢了。”贺庭洲说。 “跟我不用客气。”沈聿说,“我记得你水性很好。” “抽筋了。”贺庭洲拿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神色坦然极了,“你妹妹还挺懂知恩图报。” 沈聿笑笑。 人被带走了,泳池边呆立的围观群众好似才回过神来,诧异不已。 “没想到洲爷竟然不会游泳。” “果然每个人都有弱点啊。” “弱个屁的点!”岳子封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趾头,疼得龇牙咧嘴,“他水性好得能跳长江游一个来回。” 霜序回自己房间,把湿透的裙子脱下来,冲澡时听见手机在响,等她出来,才发现是贺庭洲。 他不是去客房换衣服了吗,给她打电话干嘛? 她把电话回过去,很快接通,没等她说话,对面传来一道命令:“给我拿条浴巾。” 霜序换好衣服,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拿了条浴巾敲响客房的门。 贺庭洲开门时,身上还穿着湿衣服,湿漉漉的黑发被抓到了后面,原本就立体的骨相,显得更具有冲击性了。 往她手里一瞥:“谁的?” 霜序以为他尊贵的洁癖又犯了,强调:“专门给客人准备的,新的,没用过。” “不要。”贺庭洲淡淡掀起眼皮,“太粗糙了,我皮肤很敏感。” 一米八八的大男人说自己皮肤敏感,有种金刚芭比的违和感。 “就只有这种,你凑合一下吧。” “你的呢?”贺庭洲问。 她的浴巾当然比这些质地软得多。要么说太子爷身娇体贵,浴巾都知道挑最软的要。 “你就用这个吧,用我的不太方便。” 贺庭洲手撑在门框上,冷锐的黑眸淡淡睨她:“哪里不方便?我昨天用的就是你的。” “……” 霜序认命地转身去拿,边走边小声嘀咕:“叫什么贺庭洲,叫贺婷婷算了。” “你说什么?”贺庭洲的声音从背后追过来。 霜序:“没什么。” 从自己房间拿了备用浴巾,去客房的路上,霜序左顾右盼,生怕家里有人突然出现抓她一个现形。 门一开,她像地下党接头,把浴巾塞给贺庭洲就走。 贺庭洲捞住她手腕:“进来陪我。” 霜序回头瞪向他,压低声音说:“你疯了?会被看到的。” 贺庭洲气定神闲地拿捏她:“你站在这里才会被看到。” 霜序想把手抽走,他的手跟手铐似的,挣不掉。 “你别闹了行吗?”霜序眼神里流露出两分无奈,“这是在我家里,被我哥看到了就完蛋了。” 贺庭洲看她一会,松开禁锢她的手指,关上了门。 付芸听说贺庭洲落水,亲手煮了一锅雪花梨姜茶。 霜序带着隔热手套,把煮好的热姜茶从厨房端出来,看见旋转楼梯上一道侧影。 熟悉的白衬衣和灰色西裤,她叫了一声:“哥,你要不要喝点姜茶。” 那道身影继续往下走,慵懒轻缓的步伐,她意识到不对。 贺庭洲踩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下来,滑过她的目光淡极了。 第90章 我长得很像你哥吗? 贺庭洲叫了她一声“妹妹”,语气是轻佻的,状似对朋友妹妹的一句打趣逗弄,只有霜序听出了里面的凉薄。 “我长得很像你哥吗?” 岳子封他们才喜欢叫她妹妹。 贺庭洲叫过她全名,叫过她宋总,甚至嘲讽地叫过她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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